112、自责X迷惘X帮你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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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算还是回到了海神塔休息。
一路上小杰沉默不语，四人间气氛尴尬，奇犽自己也在思考着关于解谜的事，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话。如此熟悉的情况三天内就发生了两次，原因还都是为了自己，奇犽一时间真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
后来在酒吧的时候，他就已经找过机会与小杰谈谈，对方果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一出口就是不经大脑的气话：
“我宁愿死，也不想要看到奇犽你伤成这样！！”
“笨蛋……！你以为我听了会开心吗！”
小杰噎了一噎，沮丧的垂下头，“受伤的人如果是我就好了……”
奇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会为他心疼当然很好，但这句话就不对了吧。他板着脸，严词说道：“你也看到了吧，灾难那个样子──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根本无法预料，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的吧？哪一次战斗我们不是拿命在冒险，更重一点的伤别说我了，你乱来的次数明明还要更多──”
被他这么一训，小杰忍不住又抬起头来反驳：“那不一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而且我乱来受伤是理所当然的，奇犽又没有乱来！”
──不行了。他怎么会想跟这一个家伙讲道理。根本完全说不通。
因为奇犽一直都很冷静，比自己还要能够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做出正确判断，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所以就算分开来行动他也一直都很安心。小杰是真的这样想的。
但那是过去。自从知道了拔针这一件事，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才开始注意到奇犽如果刻意隐瞒，自己根本什么也不会发现。
他一直都很信任奇犽，就算他爱骗人，但是一定也是为自己好。
这就和对方说出了“这是小伤”、“小时候受到的鞭打电击都比这个要严重”是一样的──根本完全都是骗人的。如果不是后来从医生嘴里听见伤势，他恐怕就这样像以前一样不知道第几次无知无觉的被奇犽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
即使他的直觉告诉他不是那样，对于奇犽的信任也总是很快的说服自己。这是一种小杰深刻在心底里近乎本能的信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旦视线都落在了这个人身上，就会知道那些过往理当说服自己的事情究竟有多少破绽。
奇犽不知道他心思，眯起眼出声警告：“你这家伙……哪有什么以前和现在，别以为只有你会难受！你要是再敢乱来──”
反而是他，总是不管不顾任性受伤。小杰不是没有想过奇犽也会难受，只是奇犽不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其实哪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奇犽没让他知道而已。如果真的知道了，他一定也是像现在一样难过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吧。
本想脱出口的斥责，在见到他这幅表情又不禁放软了下来：“小杰……”
“其实我知道金没有错，那样的入口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一定无法进入，是刻意设置成这样需要念能力者使用念力来启动，反而更安全不过。但是，如果他早点告诉我们的话……奇犽就不会……”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怪金的，懊恼的神色间明显透出一点迷惑，他猛一摇头，“不对，是我的问题，如果那个时候是我去开的话──”
奇犽淡淡打断，“笨蛋，你就没想过，这就代表我还不够强，才会搞成这样。”
“奇犽？”
奇犽冷着一张脸，说出刚才一直憋在心里的猜测，“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种设置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发动者的念力同样也会成为维持迷宫加强运作的一部分……我想金大概也没有考虑过，我们既然进得去却还有实力不足导致气量用光这样的可能。”
小杰瞪大眼睛，“不会吧！我们都已经──”
他们都已经从暗黑大陆修行回来了，实力早已不比当年。但假如是连进入迷宫都会消耗近乎全部气量的程度，那不是代表灾难的整体强度远过于他们所能负荷，就是他们真的还不够强。至少肯定还远构不上金，还有那些为了封锁灾难进到游戏里就此与外界断绝联系的“GREED ISLAND”成员。
奇犽不禁心想，当年那些传说中前往暗黑大陆举面覆灭的V5菁英们，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死于外侧。那其中想必也有艾莲娜所提到的“自愿者”吧。
后来他们没有再深谈下去，时间已晚，大家都很狼狈，只随便吃个东西，就决定回海神塔休息。尽管小杰知道自己不该乱发脾气，但真正到了四人离开，他还是没有再和金说上一句话。
奇犽虽然看不过，但见他脾气还没恢复，也不想逼他。
而且，比起被金反对，奇犽更在意的是小杰因他受伤而动摇的想法。
他不是没有想过万一被对方知道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小杰会有的反应；但假如本来开始还抱有一点“这样你总算知道我的心情了吧”的期待，现在完完全全变成了担心。
就像金说得一样，他们现在的关系尽管是自然而就，任何人反对也无用，但其实很危险──而那也并非是因为二人成为恋人才导致，事实上小杰本来就会为了伙伴豁出性命，只是现在他们的联系又更紧密了，他与生具来那出于野性的洞察力与观察力几乎可以说是全部都给了自己。
一旦被小杰这样注意，奇犽就很难像过去一样把一些事情云淡风轻地简单遮掩过去。不管是自己受过的伤，还是本来用道理就能说服对方的事。
他要小杰答应自己，不管多强的敌人都要一起面对将之打倒──这一次他确实是做到了，但是却因为他的伤势，反而变成了深深的自责与迷惘。
那句脱口而出的“我宁愿死，也不想要看到奇犽你伤成这样”，还有“如果是我受伤就好了”更是都无疑清楚的表露出他内心深层真正的想法。
其实，小杰会那样想也没错。因为就连奇犽自己也是一样。
只不过他毕竟还是比较冷静一点，比起死这种不负责任不需要考虑后果的选择，他更宁愿一起去战斗。就算会一起受伤，又甚至是为对方收拾烂摊子，即使承受巨大痛苦也要想方设法去把事情一一解决。这无非为的是让对方能够再一次好好站在自己面前。
──只要他好好的，那就好了。
小杰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他受伤，但也是彻底抛下了另外一个人而且无可挽回，他真的能够明白吗？这一种隐隐的不安让奇犽不由又陷入多疑的情绪。不能保证他下一次遇到同样状况会不会又扔下他选择独自面对。
二人在回到房里后，奇犽还琢磨着要怎么提起，但还没来得及转身，背后一副温热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杰……”
小杰小心翼翼地侧着脸靠在他的背上，由于顾虑到自己身上有伤，双手只得轻轻地环在腰部的地方。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依然有些紊乱的随着呼吸失序扑腾，自己的胸口也不免跟着一窒。
“好了，没事了。赶快洗澡休息吧。”他轻声安抚。
对方没有回应。好一会，紧绷的身躯才慢慢随着眉眼舒缓开来。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暂时还是先别说了。反正之后有的是机会。奇犽暗暗想着，却没料对方退开怀抱以后，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奇犽这样没有办法洗吧，我来帮你。”并伸手过来就要帮他解开裤头。
……嗯？什么？！奇犽给这一动作骇得惊跳起身，退开三步：“什──等等，我是叫你去洗，我不用！”
见他这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小杰看了一眼自己动作停在空中的手，有点不满地蹙眉，“什么你不用啊？奇犽你这么爱干净，怎么可能不洗澡。”
“我伤口都消过毒了，其、其他还好吧……”他差点咬了自己的舌。事实上他从受伤到现在满脑子不是在想着怎么让小杰消气就全都在想正经事，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自己受伤了生活不能自理，就连上厕所都很有问题。
……这熟悉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感觉过去也经历过啊？
“你是担心我像在GI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么？才不会，我这次一定会很小心──不对，奇犽你，难道是在害羞……”小杰见他满脸通红不禁噗的笑了出来，“奇犽我们前几天不是也一起洗过的吗，更害羞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要害羞什么？”
状况不一样啊！他现在满身狼狈好丢脸啊！！
“奇犽刚才也一直都没有上厕所吧……”小杰越说，发现对方又更羞涩，双眼一瞟到腰下敏感的位置，眸光随那处动了动，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我帮你吧。”
该死的身体不要这么诚实！奇犽深感到威胁，猛烈摇头，“我不要──我自己想办法，你走开……小杰！！”
小杰没理奇犽的拒绝，迳直将对方踉跄几步逼到了床边不得不坐下。
然后他跪了下来，带着几分虔诚又有几分令人头痛的执拗。抬起眼，目光一一在他身上早已包扎得看不出一处伤痕的地方扫过，少年双眸划过疼痛，整个人仿佛又颤抖了起来。
“小杰……”
就像是亟欲发泄，寻找到一个情绪的出口，他仰起脸狠狠地咬住对方的唇瓣。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自责X迷惘X帮你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