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瓷回家》ymorch

1、第 1 章

　　游弋和许寄远是铁瓷，这大家都知道。许寄远问“看见游弋了吗”时，王大妈说：“你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许寄远闷着头走了，转头又回到小卖部，买了包烟，付了钱，把烟放桌上，说“你要是看见游弋回来，让他来找我。
　　王大妈说：“敢情儿俩小伙子闹别扭了？别跟大妈我说是因为女孩子。”
　　许寄远烦着呢，“我先谢谢您来。”
　　离开小卖部，许寄远走回家，没走几步，遇见了陈理。许寄远跟他招手，陈理摘了红色大耳机，说：“大热天的你出门干嘛？”
　　许寄远反问：“大热天的你出门干嘛？”
　　陈理说：“买酱油呗。”
　　许寄远问：“看见了游弋了吗？”
　　“没有啊。“陈理说：”这天儿他不在家？”
　　许寄远呛声：“在家我还问你？”
　　陈理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状，“嗯，肯定去见非常重要的人去了。”
　　许寄远本来就对游弋失约恼火，加上天气炎热，他从无度酒吧走到这儿，已经重度烦闷。许寄远说：“我走了。”陈理也不多说，带上大耳机，摇头晃脑朝小卖部走去。
　　许寄远回到家，他妈在看报纸，说：“大热天儿的去哪儿啊？游弋等你半天了。”
　　许寄远大口灌凉白开，呛了一口，“游弋？在哪儿。”
　　他妈头也不抬，“在你屋看书呢。”
　　许寄远进自己房间，可不是，躺他床上看书的大爷不就是他找了半天的游弋吗？
　　许寄远上前夺过书，“约好了去无度喝冰啤酒的，你怎么回事？”
　　游弋笑嘻嘻地，“不是太热了吗？“
　　许寄远捅他一拳，“我不怕热啊。还以为你出啥事了？”
　　游弋扑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好兄弟！”
　　许寄远一看不对劲，游弋蜷缩着，像在忍受极大的痛楚。许寄远拍游弋的后背，“别装了啊，你以前也这么打我的，根本不疼。”
　　游弋声音虚弱，他说：“喊一下阿姨。”
　　许寄远看游弋不像开玩笑，他站房间门口，喊：“妈，你快进来。”
　　他妈赶紧放下报纸，冲进许寄远房间，扶着游弋躺下，拉开游弋的上衣，说：“不是刚缝上吗？”
　　许寄远看到游弋的右腹部有一条10厘米长的伤口，有血液外渗。
　　他妈说：“小远你先出去。”
　　许寄远问：“不用送医院吗？”
　　他妈说：“你先出去。”
　　许寄远看了游弋一眼，游弋点了点头，许寄远到客厅等着。快5点，太阳还是烤人。吊扇在头顶呼呼转，发出“只够只狗”的声音，许寄远被吵得烦，出门右拐买雪糕。
　　王大妈问：“找到你铁瓷了吗？”
　　许寄远不答：“一根雪糕，快点。”
　　“只要一根啊，看来没找到啊。”王大妈云淡风轻得调侃。
　　许寄远吃着回家往家走，念叨，我妈的铁瓷还差不多，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伤口？我妈一家庭妇女能比医生专业？
　　许寄远回到家，他妈在客厅继续看报纸，他妈问：“这一会儿干嘛去了？”
　　“吃根雪糕，太热了。”
　　“明天就没这么热了。”
　　“哦。”
　　许寄远要回卧室，他妈说：“别再碰他了啊。”
　　许寄远进屋，游弋躺床上睡着了。许寄远喊了几声，游弋没有答应。许寄远坐床边看游弋刚才在看的神话故事集，书的第203页折了一角。讲太阳神巡视世界，领回一个受伤的流星女神，还有肚子里两神的孩子，太阳神发妻月亮神气得发抖，不再与太阳神见面，直到月亮神的儿子成为太阳神，凡人们才见到月亮和太阳在清晨或者傍晚同时出现的情形。流星女神死于难产，生了一个男孩小阳神，深得太阳神宠爱，跑到银河跟他表兄弟们鬼混，闯了很多祸。小阳神看上了太阳神哥哥的正宫皇后，潜到她住处，调戏未来的月亮神，被太阳神贬到东海的渔村晒鱼干。小阳神不是正统太阳月亮血统，每天发热晒鱼干耗费他巨大精力。
　　许寄远看到这儿笑了起来，游弋说：“笑什么呢？”
　　许寄远说：“你折书页这章啊。”
　　游弋抬眼看了一下，“哦”了一声。
　　许寄远说：“你今晚睡这儿吗？”
　　游弋锤了一下许寄远，“你小子，也不问我怎么伤的？咋？不敢替我报仇是吧？”
　　许寄远说：“你要是想说早就说了。”
　　游弋说：“就跟多了解我似得。”
　　许寄远“哼”一声，“再了解也不如我妈吧。”许寄远说完去洗澡了，游弋在背后喊，“哎，真小气。”
　　浴室喷头调到绿色最底部，流出的水仍是温热的，许寄远冲掉了身上的汗，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滴和头发，到客厅问他妈要吃晚饭。
　　他妈不在，许寄远问游弋，“见我妈没？”
　　游弋说：“刚出去，买菜去了。”
　　尽管刚洗过澡，许寄远还是觉得燥热，他喝了很多水。卧室的窗户不知何时被关上了，床头那架小风扇没有开，游弋盖着被子，这是许寄远站到门口看到的情景，他说：“不至于吧，受个伤还成害冷体制了。”
　　游弋一脸得意，“羡慕吧？”
　　许寄远说，“屁嘞。百年不遇的高温天气，你生在这个年代都遇不到，可惜死了。”
　　游弋哈哈笑：“还嘴硬，你看你额头的汗。”
　　许寄远擦掉汗。

　　游弋说：“我要睡一会儿，你晚上睡地上啊。“
　　许寄远说：“别啊，吃了晚饭再睡。”
　　游弋不回答，沉沉睡去。
　　许寄远吃着妈妈做的木瓜鸡蛋和绿豆汤，时不时瞧一瞧他妈的动静。他妈自顾自吃饭，脸色平静：“别东张西望，吃完去练字。”
　　许寄远撇了撇嘴，喊了一句“妈”又把话咽回去了，他妈装作没听到。许寄远将饭汤塞进肚子里，去书房练字。
　　这晚，他睡在书房，模糊中，他妈将书字帖收好，盖了一条薄毛毯，他记得自己将毛毯紧紧得包在身上。醒来，游弋和妈妈在吃早饭，许寄远一脸惊讶，“你能起来了？”
　　游弋说：“天没那么热了吧？”
　　许寄远是觉得不像昨天那么燥热了，他嘴硬，“现在才早上，中午温度升到多少度还不一定呢。”
　　游弋和妈妈一起笑，许寄远试探着问：“伤口好了？”他问完这句暗问自己，怎么可能呢？另一个自己又说，怎么不可能，他们瞒着很多事情呢。
　　游弋将T恤撩起来，昨天许寄远看到的伤口不见了，只有一条粉红色的疤。许寄远看着游弋，又看看妈妈，妈妈点点头。游弋说：“以后跟你讲。”
　　许寄远“哦”了一声，坐下夹了一根油条，往嘴里塞，“爸爸没回来吗？”
　　他妈说：“打电话了，说连夜要收集数据。”
　　许寄远的爸爸是研究天体运动的科学家，20年前跟着导师研究太阳轨迹，又接了导师的班，更是将所有心力放在研究上，许寄远说：“我去看看他。”
　　他妈说：“他哪有时间理你？”
　　“他忙他的，我不打扰他。”
　　游弋说：“我也去。”
　　他妈马上说：“不行！”又语气和缓：“你刚好，还得休息。”
　　游弋说：“我已经好了。”
　　许寄远说：“你要想去，找你爸去，别跟着我。”
　　游弋说：“偏跟着你。”

　　游弋跟着许寄远到他爸实验室，实验室的哥哥姐姐们看到他俩，都说：“铁瓷兄弟来了。”
　　他爸在指导助理分析电脑上的一条条曲线，许寄远看过很多次，知道那是不同时间内太阳位置的折线图。他爸看到儿子和游弋，异常高兴，大说特说：“爸爸竟然遇到了，知道吗？昨天温度奇高，不是百年一遇，是世界形成以来的首次，而且温度高至往年最高温10度以上。我们连夜追踪分析，得到了一个重大发现。猜猜？”
　　许寄远问：“什么啊？”
　　游弋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爸说：“太阳啊，昨天向地球靠近了1亿光年。”
　　许寄远说：“啊？”
　　他爸继续说：“但是今天又回去了。”
　　许寄远和游弋离开实验室，到冰店买水，电视里播着昨天高温导致的各地受损、人员中暑情况。
　　许寄远说：“我爸真逗。太阳还能是个任性孩子吗？说近就近？”
　　游弋说：“就是，他还不如说太阳发高烧了。”
　　许寄远喝了一大口水，说：“你才发高烧呢。”
　　此时已近中午，天儿果然不像昨天那么热，恢复了一个夏天应有的热量。
　　许寄远早上和晚上频繁地朝天上看，他连续看了半个月，太阳和月亮从没有同时出来。许寄远想：太阳和月亮可能闹矛盾了，太阳气糊涂了，所以离地球近了一点，搞得很多人受伤，死掉。想到这些，许寄远嘲笑自己，“不是不信爸爸的说法吗？”
　　许寄远打扫房间，看见游弋上次看的书没有拿走，他放到抽屉里，打算明天还给他。晚上，他睡不着，重又坐起来，翻开这本书。故事的后来是小阳神招兵买马，要太阳神让位。太阳神恐怕生灵涂炭，许诺二神对战，他输则让位。二神大战三天两夜，临水休息，月亮神光芒泽被，为太阳神疗伤。小阳神恼怒，趁其不备，攻其要害，太阳神落入深不见底的要水。但小阳神没有想到，只有太阳神一神知道阳芯所在。小阳神上位后，开始派大量神仙寻找太阳神下落。
　　“没了？没了？”许寄远刚看到兴头，故事终止了。他将书塞回抽屉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披了褂子到院子里踱步。他忽然灵机一动，昨天超高温应该是小阳神搞的鬼，肯定是找不到太阳神他着急了，所以亲自到离地球近一点的某个空间中找，按照“地上一年天上一日”的说法，他找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嗯，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许寄远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合理的解释途径而兴奋。他恨不得跑到爸爸的实验室，跟爸爸讲，“快发表论文吧，爸爸这次你一定能成功。”

　　许寄远邀约陈理去无度酒吧玩，陈理说：“叫上游弋啊，这小子招桃花。”
　　许寄远说：“我才不敢勒。这小子跟老板娘眉来眼去，我可不想被连累。无度的老板可不是善茬。”
　　陈理点点头，“哪个酒吧老板是善茬？”
　　二人坐在无度吧台的下午，寥寥几人。歌手没来，乐队没来，灯光不闪。老板和老板娘在幽暗的角落的沙发里腻歪，酒保懒洋洋的问：“喝什么？”
　　许寄远说：“先两瓶冰啤酒。”
　　陈理说：“他娘的，喝啤酒还用来酒吧？我要杯烈的。”
　　酒保说：“等你明年考上大学吧。”
　　老板走过来，手搭两人肩上，说：“调2杯好酒，我送的。”
　　许寄远和陈理对视了一眼，许寄远说：“杨老板，他开玩笑呢，我们哪会喝酒啊。”他喊酒保，“啤酒，啤酒。”
　　杨老板说：“啤酒就啤酒，算我头上。”
　　他笑着走开，陈理跟酒保说：“我们要一扎啤酒。”
　　许寄远推他，“你干嘛？这酒是白喝的？”
　　陈理说：“怕什么？咱们小孩子，他能敲诈什么？”
　　酒保将一扎啤酒送上，陈理和许寄远喝了痛快，临走，陈理有些晕了，去跟杨老板打招呼说谢谢。杨老板举着酒杯，说：“没事，你们帮我捎个信就行。”
　　二人一个机灵，妈的，真有招等着呢。
　　杨老板另一只手从女伴肩膀抽出来，拍了拍她的腿，“你们回去跟游弋说一声，离妙妙远一点。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刀子的事情了。”
　　许寄远酒全醒了，“是你捅了他？”
　　陈理说：“我们可以去告你。”
　　杨老板轻蔑一笑，“告我？”他跷起二郎腿，“二位快回去睡个觉吧，睡一觉就长大了。”
　　许寄远扶着还踉跄的陈理离开酒吧，杨老板问妙妙，“游弋那小子跟你约了哪天？”
　　妙妙说：“下个月13号啦。真不明白，一个帅小伙儿，怎么神神叨叨的，说要我一滴血。”
　　“约在哪里？”
　　“葵巷226号。鬼知道是什么地方！”
　　杨老板说：“我去会会他。人小鬼大，你还记得他那双眼睛吗？哪儿像18岁！”
　　这边许寄远将陈理送回家，拐到小区最后方的一座二层小楼外，有阿姨开门，许寄远问：“游弋在家吗？”得到肯定答案，许寄远上了二楼，书房的门开着，许寄远走进去，游弋盘腿坐在书架前看书，身边的书散了一地。
　　许寄远说：“你怎么这样看书？这样很难收拾。”
　　游弋抬头看他，非常的，颓废，眼睛布满了血丝。
　　许寄远问：“眼睛红成这样，是熬了几夜啊？”
　　游弋将手中的书丢到一旁，躺倒地上，看许寄远充满疑惑的样子，他笑了，“东西丢了而已，看把你吓得。”
　　许寄远看着游弋的苦笑，不想追问，他说：“无度的老板说，说让你离妙妙远一点，否则……”
　　“否则什么？要宰了我？”
　　许寄远点头。
　　游弋哈哈哈笑。
　　许寄远不解的问：“那妙妙有那么好吗？让你这样。”
　　游弋看着许寄远穿了棉格子短裤，腿毛密密麻麻，说：“我这样看你，你好高啊。”
　　许寄远一听，和他一起平躺在地上。
　　游弋说：“怎么大家都认为我喜欢妙妙呢？”
　　许寄远侧头看他，说：“你在酒吧盯着人家，还要约人家见面，这不是要泡她是什么？”
　　游弋大呼，“人类啊，愚昧啊。”
　　许寄远问：“那你想干嘛？”
　　游弋推他脑袋，不让他看自己，“一滴血而已嘛。”
　　许寄远坐起来，“什么？血？你是巫师吗？迷信吗？要做法吗？”
　　游弋坐起来，看见背光的许寄远，瘦弱的骨架，拍拍他说：“你就当我是老古董吧。”
　　许寄远问，“又不讲，算了。”
　　游弋拉住他，说：“这么容易生气，根本不像个男人嘛。”
　　许寄远不讲话。
　　游弋说：“下个月，你跟我去葵巷226号。”
　　许寄远去勾游弋的脖子，嘻嘻笑，“这还差不多。”手里用了点力，“你要再瞒我，我决不再理你。”
　　游弋胳膊肘杵他的肚子：“瞒你怎么了？”
　　游弋的父亲和许父是同事，研究全球气候问题，母亲是创业女强人。二人都常年不着家。许寄远在游弋家吃了保姆做的晚饭，一个晃悠悠离开游家。
　　许寄远走着走着，转到了游弋家后方。书房的灯已经点亮了，游弋可能像刚才那样在找着什么？在找什么呢？下个月去葵巷会发生什么呢？
　　许寄远等不及，小跑到葵巷。葵巷在城之东，是旧时午门斩首之地，近代政府将博物馆建造于此，外来务工的打工者也在此居住。许寄远寻着门牌找，226号是博物馆。这个时间，博物馆大门紧闭，许寄远在门口转悠，保安大叔说：“明天再来，5点刚下班。”
　　许寄远看见博物馆的门口放着一个牌子，太远，字看不清，只看到图上画的是，太阳、月亮和银河之类。
　　他问：“师傅，那是什么通知？”
　　保安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啊，是博物馆的科普讲座，每个月都有。”
　　“哦。”许寄远折返回家。
　　妈妈一个人在吃晚饭。许寄远打了一声招呼准备进自己房间，妈妈喊住他，“坐一会儿吧。”
　　许寄远坐到饭桌对面。晚饭是一份酱爆茄子和青椒土豆丝，还有一小碟咸菜。
　　妈妈说：“你爸有高血压，就不能吃酱爆茄子，也不能吃太咸。”
　　许寄远说：“我也不喜欢。”
　　妈妈说：“你和你爸口味一模一样。这样就好办了，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爸买什么。”
　　许寄远说：“给你买相反口味的就行呗？”
　　妈妈笑笑，点点头。
　　许寄远说：“妈，游弋为什么让我去博物馆？”
　　妈妈抬眼看他，“去就是了。”
　　许寄远问：“为什么啊？”他又想起来什么，“你也去吗？”
　　妈妈点点头。
　　临睡前，许寄远又翻游弋留下的那本书，原来在另一个故事后面还有关于太阳神的内容。上面讲，小阳神派出去的使者调查良久，翻阅民间野史时发现在太阳神坠入凡间那日，菜市场口发生一件了异事。

　　顺理王爷被查出有谋反叛逆之心，全家连坐午门斩首。午时一到，刽子手举刀之际，天雷滚滚，电闪雷鸣，刽子手们的手一麻，大刀砸到地上。等雷电过去，行刑官宣布继续行刑，一个人从远处骑马大喊，“刀下留人。”原来是太子看上瞬理王爷的妻子，占有不得，故意栽赃陷害。皇上为王爷夫人腹中3月胎儿大赦天下，赐名潜尤，赠封地，授爵位。野史中写道，顺理王爷对潜尤百般宠爱，认为潜尤是上天恩赐，拯救了全家人的性命，但随着战争发起，王府不复存在，王族一脉寻不到踪迹。直到战争结束，使者发现某地上空发出奇异的光通向太阳系，发生时间都在13号。使者严阵以待，没有发现该地有太阳神踪影。
　　故事到这里又戛然而止。许寄远将整本书翻烂，没有找到太阳神的后续内容。“某地？是哪里呢？”
　　爸爸终于回家了，他说：“博物馆的人过来让我去做一次科普讲座，我拿点资料。”
　　妈妈问：“哪一天？”
　　爸爸边找资料，边说，“13号。”
　　妈妈重复：“13号？”
　　爸爸说：“对啊。”
　　许寄远看到妈妈脸色变得不好，等爸爸走后，问妈妈：“13号怎么了？”
　　妈妈说：“我们本来打算13号去博物馆。”
　　许寄远去找游弋，上去朝他挥了一拳，“你和我妈怎么回事？快说。”游弋不反抗，许寄远无助瘫坐，“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刀伤一晚上就痊愈了，你要13个人的血到博物馆干什么？”
　　游弋说：“不是说了领你去吗？那本书不是都讲给你了吗？”
　　许寄远不可思议的抬头，“什么？”
　　游弋背对着他，说：“我就是太阳神。”
　　从许寄远突然爆发的笑声中，游弋知道许寄远肯定不信，他继续说：“你妈是开启阳芯的钥匙，掉到地球上的时候也转世了。”
　　许寄远楞了，他问：“你们13号就要离开了吗？”
　　“如果成功的话。”
　　“不成功呢？”
　　“我就不是游弋，你妈也不是你妈。”
　　13号，游弋和许寄远、妈妈一起到了博物馆。欢迎游教授做讲座的条幅贴在博物馆的门口，小朋友们在门口排队等候入场。许寄远看到了妙妙。
　　许寄远和游弋、妈妈，还有十三个人一齐排队，进入博物馆。讲台上的爸爸没有看到他们，讲了大量与太阳有关的知识，还提到了前段时间极热天气，他实验室的猜想与数据论证。讲座结束后，讲解员领着大家参观博物馆，最后停在一个关着的门前。因为要参观的场所特殊，博物馆只允许18岁以上的人进去。许寄远一行16人和爸爸、讲解员入内。游教授看到妻子和儿子、游弋也在其中，跟他们点头示意。屋内是一个电视剧中常见的午门斩首的高台，旁边陈列着刽子手的刀和各种资料。大家围着高台站立，游弋像被行刑的人走到高台上，高台上竖起一道光穿过屋顶，射向苍穹。那十三个人正欲一个个朝妈妈走来，妈妈突然倒在地上，她的手腕割开了一道口子。许寄远去扶妈妈，游教授正要过来，被定住，所有人不得动弹。只有游弋走过来，妈妈说：“以前没成功，因为阳芯的开封要用自己的血。上神你快回去，阳芯要开启了，你如果迟一步，一切就玩了。”游弋点点头，回到高台，许寄远看到妈妈的手垂了下去，看到游弋的身体内腾出一个金色的发光体，顺着光离开。还有一个金色的钥匙离开了妈妈的身体。
　　金色钥匙说：“不要难过。照顾好爸爸。”
　　许寄远醒来后，游弋和爸爸陪在身边。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喝很多酒，问许寄远：“你妈妈是因为我自杀的吗？因为我只工作，不知道陪她？”
　　许寄远说：“当然不是。妈妈不知道多爱你，嘱咐我要照顾你好好吃饭。”
　　爸爸问：“真的？”
　　许寄远说：“当然了。妈妈爱我们，也爱这个世界。”
　　游弋约许寄远和陈理去无度玩，许寄远纳闷：“还去？你不怕老板再揍你？”
　　陈理问：“老板揍他干什么？”
　　游弋也一脸无辜。
　　许寄远跟着去，杨老板一脸谄媚，“游大公子，小店生意还拜托你母亲照顾啊。哈哈哈。”
　　“好说。”游弋坐下。
　　杨老板身边的妙妙仍旧一脸无所谓，全然没有那天郑重的样子。陈理附在许寄远耳边，说：“你再这样盯着妙妙看，杨老板要揍你里吆。”
　　游弋悄悄说：“你要是喜欢，我帮你。谁让我们是铁瓷儿。”
　　许寄远的眼神让二人面面相觑，陈理发出恶劣的笑声，“喜欢就喜欢呗，装什么无辜啊？”
　　游弋说：“你看我的。”他大声喊，“开学了，我要追隔壁班的袁莉。”
　　陈理喊：“我要追校花。”
　　酒吧太吵，没人听见孩子们的呐喊，只有酒保低着头笑2个年轻的孩子。
　　游弋和陈理说：“到你，快点。”
　　许寄远说：“我要好好学习，考进爸爸的学校，研究太阳系。”
　　二人不屑。

　　所有人似乎都失去了记忆一般，许寄远每天都翻那本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某天，突然凭空多了一页内容：阳芯突然开启，在外寻找太阳神的小阳神听闻后，匆匆赶回太阳神殿，被一条金色锁链困住。太阳神回来了，他将小阳神扔入地球，令他受尽千世轮回之苦，方可回太阳神殿。世间一切又回复正常。
　　许寄远陪爸爸散步，爸爸说：“儿子，抬头，太阳和月亮同时在天上呢。这是因为啊……”

作者有话说

　　分界线以前写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