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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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了一会儿，颇感无趣地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睡不着，就接了一杯水喝，站到窗边，拉开窗帘，入目就是不夜城，把杯子放在窗沿，我一低头，就看见街上路灯下一个落寞的身影。
他目光注视着远方，看起来要穿透夜空到达什么不知名的地方似的。
我又想起了刚刚的梦，这几天我总是被这段记忆困扰，让我既感到甜蜜又倍觉忧伤。那天的场景又一次漫上心头。
冲出电梯之后，我一脚踏进一间屋子，首先入耳的就是一句承诺：“我会陪你直到世界的尽头。”被史蒂夫话语中的悲伤和深情震惊到，我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到冬日战士——巴恩斯中士一手拎着他的衣领，一手在空中不知是要打下去还是要抚上他的脸颊。史蒂夫躺在地上，巴恩斯中士压在他身上制服着他。那句话说完后，他们之间陷入了胶着，两双眼睛像有磁力一样吸引着他们看着对方。
因为我的闯入，他们忽然转头看向我，我几乎为自己破坏了他们之间的默契氛围有种负罪感，即使我及时逃离了那里，也依然为此自责：如果我当时没有突然闯入，是不是在这次遭遇战中，史蒂夫就有可能把巴恩斯中士带回来？
如果这样的话，在今天这样明月高悬，即使满城的人造灯光也掩盖不出夜空中的点点星光的时刻，他该和他的挚友一同饮酒、欢笑，说着七十年前的故事，而不是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在路灯下遥望远方，思念故人。
深夜的纽约也没有完全入睡，低声流淌的音乐不经允许地敲击着耳膜，街道上霓虹闪烁，高楼大厦灯火通明，我呆在房间里，几乎觉得自己与世隔绝。
一股冲动突然袭击了我，匆匆穿上外衣，我下楼走出公寓。离史蒂夫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站在暗处，看着他的侧影，又没有了和他说话的想法。
“喵～”一声猫叫从身后传来，我转身一看，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蜷缩在这只坏掉的路灯下，一双大大的异色猫眼浸着水光，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那双眼睛闪电般击中了我的心脏，爱怜从胸中涌出，不假思索地，我慢慢蹲下身一点一点接近她。
“喵～”她不安地叫着，身体却还是蜷缩在那，一动不动。
我忧心她是否受了伤，带着点急切伸手抚上她的背。非常奇妙地，她虽然不安，却没有拒绝，不知为何，我看到她就觉得亲切，觉得她就该属于我似的。
我不知这只猫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总之在她的配合下，我把她抱到了我的家里。一个突然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也许今天我的失眠，我的冲动下楼，都只是为了把她带到我身边。
打开灯，我小心翼翼地到浴室给她洗了个澡，她非常乖，一点也不像那只调皮的球球，每次给她洗澡都像一场大战。
“猫咪呀，上天把你带到了我身边，既然我们都是孤身一人，不如就一起生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好吗？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我抱着这只漂亮的波斯猫，轻柔地梳理她的毛发。猫咪舒服地叫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高兴地把乖巧的喵咪抱到床上，给她吹毛。“给你起个名字吧！球球？”我第一个想到球球，然后摇摇头，猫咪也抗议似的叫了一声。“团团？宝宝？”猫咪朝我呲牙，然后在我手腕上留下了一口浅印。
“好吧好吧，真是厉害的小家伙，不如就叫你喵姐吧。喵姐？”我脸蹭着她柔软的白毛，感觉整颗心都变柔软了。“你能听懂中文吗？喵姐，嗯？”
“喵～”她好像真能听懂似的，对我撒娇，半点不见生疏，我们简直不像是刚刚遇上的。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猫啦！”我忍不住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洗完澡吹干后，她身上的泥土和血痂都没有了，身上的毛是令人吃惊的纯白色，喵姐看起来本该是被好好照顾养尊处优的宠物猫，却不知为何会是一副瘦骨嶙峋憔悴不堪的流浪猫模样。
我心疼地抱起她，下楼准备去宠物店。
“楚？”史蒂夫带着点讶异问，“你要出去吗？”
我点点头，抱着喵姐走到他身边。“我刚刚决定要收养的猫，她身体状况很不好，我带她去看医生。”
“我送你过去吧，你没车吧？”他去车棚把自己的摩托车推出来。
“那就谢谢了，史蒂夫。”我随他坐上车，小心地抱着喵姐，不让她感到颠簸。
“她叫什么名字？”史蒂夫问。
我忍不住扬起嘴角，笑意满满地说：“喵姐。”
“喵——姐？”他慢慢地重复，“中文吗？”
“对。喵就是猫，我叫她猫小姐。”喵姐，喵姐，不止是如此。
“很可爱的名字。”
听出他话中的笑意，我感觉自己放松了许多。
很快到了24小时营业的宠物诊所，我快步冲了进去，因为在深夜，看病的宠物不多，也没几个主人在，前台一个棕发小姑娘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一旁两个女孩儿在安静地照顾着两只小狗，一旁的水池子里还有只乌龟，架子上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一只蜘蛛正在结网。
看见我过来，一个有着甜甜笑容的女孩儿迎上来，轻柔地接过喵姐，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谴责我说：“你怎么照顾她的呀！”
我只能给她赔不是，不过她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和另一个姑娘一起进了无菌室，小心地给她输液。喵姐一直不安地小声叫着，听得我简直想不管不顾也跟着进去，但在两个女孩儿的强烈反对下，我只能站在外边，像个等待老婆生产的人一样，看着喵姐在里面受苦。
时间一寸寸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心，我从来没有如此般爱一只猫，就算是球球，也不及刚刚出现的她在我心中的重量。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为猫痴狂的毒？但是对她的出现，我是如此心怀感激，这一个多月以来，我第一次感知到，原来我的心脏还在跳动，原来我还活着。
天快亮的时候，喵姐累极，睡着了，听医生说，她的身体底子很好，会恢复的很快，这让我松了口气。决定先将喵姐留在这里让专业人士照顾，我留下手机号，准备去咖啡厅工作。
史蒂夫被我强硬地赶走了，他大概又要去什么地方找巴恩斯中士了吧。
去咖啡厅的路上，经过了一间大医院，眼睛随意地一扫，我看见了一个颇为意外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