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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绮巧苑的门紧闭着,雀彤溦琪扑到曲涟脚下就要开始哭。

      曲涟和曲奕一路上一直同乘一架马车,到了宁庆侯府巷子口才分开,又到了家门口才看到这两个失踪了多天的丫鬟,中途身旁一直是人,没有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这会儿终于到了自己的地方,只得主仆三人,情感像开了闸门,再关不住了。

      曲涟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拿了梳子梳头发,一句话就掐断了雀彤才开了个头的叙旧,“小姐,您辛苦了……”

      “你们哭什么?”她语意冰冷。

      雀彤的哀嚎被堵在了嘴边。

      “小姐下落……”

      “我问你们哭什么?”

      雀彤和溦琪有些面面相觑,嗫嚅道,“小姐……”

      曲涟脸上挂着笑容,像只要吸食人脑髓,从而知道别人脑中所思所想的妖精,“我可以把你们的哭当成你们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雀彤和溦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看来不能。”曲涟耸肩,“既然如此,我不过在崔家住的不舒坦了点,有什么好值得哭的?让老太君或家里其他人看见了,还以为崔家怎么苛待我,多不利于两家的感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娇气,故意挑事。”

      溦琪壮着胆子,“小姐,我们……”

      曲涟再次掐断她的话,“在我有能力把你们赶出去之前,不用告诉我你们是谁的人。不过在这之前,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成为我的人为我做事,第二是慢慢看我厉害起来,等着我的报复。我不敢收拾你们背后的人,拿你们俩出出气,还是很容易的。”

      “小姐,小姐恕罪!我们,我们只是……”雀彤“砰砰”地磕头,只是了半天,什么都没只是出来,只一个劲儿的起誓保证,“只这一件,奴婢再没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以后也再不会了,小姐,奴婢知错了!”

      曲涟捏着梳子,细细的梳齿在指腹上锯来锯去,她想说,有这一件还不够?不过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

      “别跪了,还是起来服侍我穿衣裳的吧,老太君那边可要开饭了。”曲涟主动去衣柜翻衣裳,嘴里嘟囔,“我真是受够这身粉色的衣服了,到底什么审美,丑爆了!”

      雀彤和溦琪听不懂,犹豫半天,还是在曲涟的催促下才站起来,战战兢兢伺候她换衣裳。

      最后还是年纪更小的雀彤忍不住,“小姐,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和溦琪……我们的来历还有……”估计是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不坦白,好好的主仆迟早有一天没法相处下去,坦白那就更不行了,结巴了半天,刚刚没说出口,现在还是。

      曲涟帮她解围,“你们会去说我的变化,以及发现了你们的不对吗?”

      两个丫鬟不答话。

      “说也没关系,没什么好介意的。我什么都没有,被别人知道了也不会少更多一块肉。要给我添堵,你们还不太够格。”

      丫鬟真是被堵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洗脸的时候,曲涟看着铜镜里的脸,摸了摸自己的脸,像忍气吞声人人可欺包子吗?她鼓起腮帮,再捏了捏,一点也不像包子。

      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随即呸了一声,真俗的比喻。

      家里这些个个儿的都是狮子老虎,只单单是狼,哪里打得过?曲涟在脑中搜寻着合适的动物,然后又呸了自己一声。

      为什么一定要是动物?疯子才是畜生,祖宗十八代都是!

      曲奕回屋,小娇妻舒敏迎上来又是帮着解衣裳又是递茶水,松开对方领口的盘扣时不禁“呀”了一声。

      曲奕:“怎么了,这般吃惊?”

      舒敏哆嗦着手指指着他脖子上的伤痕,“这,这里,是怎么回事?”

      曲奕差点把这道疤给忘了,当日虽流了不少血,但伤口并不深,后来上了好药,早结了痂不再疼痛,倒是忽略了舒敏发现了会怎样这一茬。

      他面不改色,“不妨事,与好友季彦函过招,不小心蹭破了皮。”

      舒敏吓得肝儿都在颤,有哪个好友会在过招时直接把兵器往别人脖子上招呼的?!

      而且,这个角度,何止蹭破了一点点皮这样简单?若是再偏半分……

      舒敏毕竟是医药世家出生,小时候跟在爷爷身边见识过不少伤口,她伺候着曲奕沐浴时,偷偷观察那道疤,无论角度,下手的力道,伤口的粗细,都不像普通刀剑,反倒像是什么细长尖锐之物,要至他于死地……

      他是和曲涟一起回来的,之前去过崔家,她知道崔家有个未出阁的小姐艳冠群芳,才名远扬,难不成……

      她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猜想赶出脑海,专心伺候自己的丈夫。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小厨房做着。”

      曲奕仰靠在浴桶里,听言摇头,“晚上去奶奶那里吃,你也一起吧。”

      “好。”舒敏抿了抿鬓角边的头发,给曲奕收拾完,自己进里屋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曲奕在外间看着书等她,看了一眼,“这件不好看,去重换别的。”

      舒敏很意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烟蓝色襦裙,外搭淡粉绣大红荷花纹的对襟衫,中规中矩的,哪里不好了?且不说好不好看,曲奕这还是第一次管她穿什么,还说了不好看三个字,舒敏觉得自己该高兴,丈夫对她的打扮上了心,这是大大的闺房之乐,可是,她发现心里实际上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她捏着帕子,“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曲奕翻过一页书,“别穿粉的,其他的都行。”

      舒敏莫名其妙,揣着满怀的疑惑进屋,换了件淡绿色的衣衫,曲奕也没夸好看,只说,“换好了?那走吧。”

      席间她总觉得曲奕有些心不在焉,观察来观察去,除了曲涟和老太君说话时,他会把视线移过去看一两眼以外,其他地方又没有什么不对,舒敏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舒敏只想说她的十个百个新婚之夜加起来也比不上曲奕今夜的凶猛。

      烛影摇红,被翻红浪,妙人儿在凌乱的床榻间无力地任人摆布,从娇羞放不开,到浑身酥麻欲生欲死,到渐渐受不了变成痛苦,带着哭腔哀求着不要,身上的人都没有放过自己,反而把她翻了个身,再次进来。

      “阿莲……阿莲……”曲奕一边要她,一边喊着一个名字。

      莲是舒敏的小字,从成亲到现在,这是曲奕第一次这样叫她,虽不知原因,却激得她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绞紧了体内的东西,也用幼时的称呼叫他,“奕哥哥……轻一些,莲儿好疼……唔……”

      “阿莲……阿莲!”曲奕双目赤红,却伸手捂住了舒敏那双秋水荡漾风情无限的眼睛,下身越发用力,几乎陷入癫狂。

      舒敏被唤得神魂沦丧,身子软成一滩水,一夜予取予求。

      ————————————————

      曲浅是两日后回来的,除了念学时不得不见,她一句话都不对曲涟说了。曲涟按照老太君的吩咐去找她说生日宴的事情,结果对方看到她转身就从穿堂边的侧门走了,多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

      曲洛很是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走之前不还好的一个人似的,你们俩闹矛盾了吗?为什么十一姐现在见了你就躲?”她自己想了一会儿,修改了措辞,“不对,不是躲,我怎么觉得现在十一姐看你的眼神,和七姐看你的时候有些像?”

      是啊,不是内疚,不是忏悔,连羞愧都没有,曲浅那双和曲涟生的极像的大眼睛里,每一根睫毛都写着蔑视。

      曲涟笑了笑,把一叠画好的东西用浆糊和针线装订成册,“不知道呐,许是我有什么地方惹了十一姐不高兴了吧。”

      曲洛一脸疑惑,“什么地方?”

      “就是不知道呀,我正在自我反思。”

      “好好好,你慢慢反思,一会儿你还得学古筝,我要回去了。”

      曲涟邀请她,“要不要和我一同过去学古筝?不学,听听也是可以的啊。”

      曲洛耸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生来就没有那个天赋。还是回去欣赏你的大作要紧,明儿见哈。我娘让人买了好吃的酥糖,明天我给你带来吃。”一边扬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出去,又不看路,在门槛上绊了一下,磕到膝盖,龇牙咧嘴一瘸一拐走了。

      曲涟收拾好东西,在带丫鬟和不带丫鬟之间犹豫半晌,最后决定还是一个人过去。

      白渊渟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曲涟的课开始的很早,搞的她也不能好好午睡,这会儿侯府后院安静,让她好生羡慕那些可以躺在冰丝凉席上享受宁静午后时光的人。

      夏日里轻便的绵软绣鞋踩在地上,半点声音也没有,曲涟轻快的脚步在看到回廊尽头一闪而过的粉紫色衣裙后猛地顿住,脑海中仔细回想后辨认出那是曲浅没错,便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她躲进假山里,曲浅和另外一个没来得及看清是谁的人站在假山后茂密的树丛里。来得有点晚,没听到前奏,这会儿曲浅那边已经吵起来。

      “她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贱胚子!大哥给了她甜头,就乖得像条狗,甚至敢在老太君面前公然眉目传情。摇尾乞怜的样子让人作恶。你为什么要怪我?你居然因为她的事来说我!”曲浅的声音又怒又气,快哭了。

      “我怪你不是因为十七的事。你且告诉我,为什么要答应大哥做这种事?”

      居然是曲奕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和曲浅关系最好的三公子曲聪!

      “还需要我说吗?我和你的事,被他捏在手里,我除了答应还能怎样?大哥向我保证,只要我帮他做成这一件事,以后无论我和你怎样,他都装作没看见。我会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和你啊。”

      曲聪叹了口气,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安抚住了曲浅的情绪,“知道这件事,我没有生气,只是心疼你。若是以后传了出去,这种事里有你的参与,于你的名声不好,夫家知道了,更会……”

      “什么夫家?”似确信这周围绝不会有外人在,曲浅的调子蓦地拔高了,“我不嫁人!说了一万次我我不嫁!我只要你,我只要我的三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

      衣衫摩擦声,应该是曲聪把曲浅抱住了。

      “傻丫头,傻浅儿,我的好十一……乖,不闹了,我也不舍得你家人,我怎么舍得你嫁人……别哭,乖,不要哭了,多难看。”

      “都是因为你说那些,让人伤心难过的话……呜……”

      “好,我以后都再不说了。乖,辛苦你了,辛苦我的浅儿这么努力把一切都瞒得紧紧的,以后都让我来承受,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你伤害你了,好不好,嗯?”

      曲浅犹在轻声啜泣,“我们,如果我们不是堂兄妹,而是表兄妹,该有多好……”

      “都是上天太过残忍。”曲聪叹了口气,假意威胁道,“你要是再哭,我就吻你了。”

      不过一会儿,唇舌交缠的水声果真传了过来。

      曲涟缩在假山的石缝里,紧紧捂住嘴,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又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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