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复仇尊上（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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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季！你小子干嘛呢！带着你的人帮魔头，你想干什么？！”
“秦掌门息怒，实在是墨家被灭和灵仙门脱不开关系，墨门主是当年墨家后人，这件事情，还需仔细调查！”
秦掌门一锤子往云季的剑上砸去，火光四射。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正阳派都被打成那样了，你让我停手？”
“墨门的人也受伤不轻，既然事情有异，说清楚不是更好？”云季接了一招，转向墨泽，“墨门主，小徒把事情都与我说了，既是有隐情，不如先行停战，大家说开来可好？”
墨泽笑了一下，并没有停手：“云季真人说得轻巧，却不知其他门派的人怎么看？”
双方伤亡都不少，正阳派掌门已经无还手之力，浩气宗掌门也慢慢不继，剩下的几个门派，丹剑宗不想战，虚妄门掌门与丹剑宗交好，之前也一同调查墨家与灵仙门的纠葛，除去这四个门派，剩下的五个门派都没有太大的威胁，要停战，倒是可以的。
云季看向自己的师兄，林旭点了点头，上前牵制住两个掌门。
“墨门主，我们的诚意，你可看到了？”
墨泽体内的灵力消散，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索性一个大招打飞了浩气宗掌门，收了手。
“如此，多谢云季真人。”
“双方休战，墨门主既有隐情，不妨找个日子大家开诚布公谈上一谈，如何？”
“行，看在云季真人的面子上。”墨泽招了招手，左右护法迅速摆脱缠斗回来。
“把该带回去的人带回去。”见两人点头离开，他才朝云季点了点头。
“告辞。”
云季松了口气，真打下去两败俱伤也不算好事，何况墨家当年……其实是是和好几个门派结了善缘的，连丹剑宗，也受过颇多好处。
本以为两派人马不会这么快交战，且时间过去八十年，要调查墨家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和师兄也就只是和虚妄门掌门商讨过这件事情，如今能不打算是最好的了。
等他转身，却见自己小徒弟被人带走了。
“云季真人，您这个小徒弟，墨某先带走了！”
耳边回荡着冷傲的声音，云季抽了抽嘴角，要不是知道墨泽不会对清欢怎么样，而且清欢之前还为他挡了一招，他绝对会冲上去把小徒弟抢回来的！
“师傅？”
水心走过来，颇为担忧。
“没事，他不会对清欢做什么。先收拾残局吧。”
“是，师傅。”
清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之前在墨门住着的房间里，房里没有人，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她坐起身来，之前被打伤的地方已经没有痛感，应该是有人替她诊治过了。
起身整理一番走出去，泽渊殿外有人来往匆忙，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云……姑娘可大好了？尊上正在闭关，若是有事怕要过几日才行。”左护法见到她打了个招呼，只是称呼上纠结了一下，大抵是觉得她和墨泽关系不一般，倒是用了凡人那套称呼。
“多谢左护法关心，已经无碍。不过……”她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现在局势紧张，泽……尊上闭关可有影响？”
她可是还记得之前大战的惨烈的。
“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姑娘不必忧心。”想了想，左护法还是多了一句嘴，“尊上他……隔一段日子总要闭关修炼一番。”
说完，也不等清欢反应，就匆匆离去。
隔一段日子……就要闭关？
左护法话里有话，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墨泽的闭关有隐情吗？是要她做些什么吗？
她会在墨门里醒来，必定是被墨泽带回来的，不然师傅肯定会阻止。
但如今，墨泽闭关不见人，她该如何是好？
抬了头望去，之前开得正好的芙蓉树已经折断倒塌在地，娇嫩的芙蓉花早已碾碎混入泥土里，再不见当初的娇美。
走一步，看一步吧。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清欢睁开眼，心绪繁杂，这样的状况并不适合修炼，干脆起身离开。
夜里的南叶山顶很安静，偶尔几声虫鸣，平添了几分寂寥。
泽渊殿门依旧紧闭，清欢站在门前回忆着第一次踏进殿里的场景，明明没过去多久，却觉得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
她奉师傅之命前往灵仙门寻个故人交付些东西，却不料在灵仙门不远处的清河镇看到了墨泽。
一个藏在她记忆深处，以为早已不在尘世之人。
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少年，她还是偷偷跟着他去了灵仙门，然后看着他一步一步灭了灵仙门满门。
若不是师傅给的灵器遮掩了她的气息，她根本不可能逃过墨泽和他手下的眼，更遑论躲过那场声势浩大的屠杀。
可是在最后，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伤痛，偏又一脸冷然地说着这场景诱人的话之时，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这个孤傲冷血的男人，看上去嗜血又残忍，和她记忆中的少年除了样貌身形没有任何相似，但她就是知道他是墨泽，是那个在墨家对她关怀备至的泽哥哥。
哪怕站出去的结果是死亡，她也想奋不顾身一次，不要让他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高处，用血腥铸就的残暴来掩饰心里的伤痛。
清欢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门上，轻轻地抚摸着。
寂静的夜里，轻微的声响都变得格外清晰。
细微的呻口今声传入耳里，清欢皱了皱眉，整个人警惕起来，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
断断续续的，却明显是从殿内传出，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伸手推了推门，阵法很弱，她只是稍一催动灵力，门就被推开了。
殿里一片漆黑，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影，只是呻/吟声更明显了些。
她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好奇声音的来源，可更多的是担忧。
深夜的泽渊殿里，除了他还会有谁。
转过中央的柱子，往西南方向走到尽头，身着红衣的人蜷缩在角落里，夜色中红衣变得暗淡，而那个不可一世身姿高大的男人，此刻看上去无比的虚弱。
清欢的靠近并没有惊扰到他，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从他缩成一团不时颤抖的身子和痛苦的呻口今声中得出他处境很不好的结论。
“尊上他……隔一段日子总要闭关修炼一番。”
左护法白日里说过的话如在耳畔，她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细密的疼痛，随着他的呻口今声，在心上反复。
清欢蹲下身子，试图慢慢靠近他，黑暗中他的脸色格外苍白，紧咬的嘴唇，豆大的汗珠，清欢伸出手，想要给他擦一擦汗，触到他肌肤的前一刻，还是缩回了手。
平时警惕心极高的人，如今却连她在身边都无法感知。她不知道在她身上正在发生些什么，但目前来看，不要轻易触碰他是最安全的举动。
“泽……哥哥？”
轻柔的女声在黑暗的大殿中响起，带着安定人心的温暖，可另一个人却根本听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复仇尊上（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