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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五】 ...

  •   黑压压的森林,一眼望不到尽头。掉光了树叶的枝干在不时吹来的寒风中摇晃。偶有几只乌鸦飞过,发出嘶哑的叫声,无端渗人。
      马可波罗一边轻轻移了移背上的人,以便背地更稳些,一边用右手抬了抬帽沿:“这阵第二次变化了,Mr张,您还能找到方向吗?”
      张良打开言灵书,金色的字符从书中飞出在他眼前凌空摆正,须臾又消失。
      马可波罗看了一眼,并没有看懂那文字所书。
      张良收了言灵书:“你且放心,跟着我走,不会有问题。”
      张良抬步向前走,马可波罗在后面跟着。
      “方才我说,所有阵法无非都幻、困、杀三种模式,幻阵和困阵也都说了是何意,唯独这杀阵却还没解释。”
      “请说。”
      “所谓杀阵,便是意在击杀阵中人的阵法,此阵内一般会隐藏有有八门,分别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杀阵血腥气息极重,除了生门外,其他七门皆为死地。”
      马可波罗思索一阵:“既然布杀阵是为了击杀阵中人,那为什么又要留一处生门”
      张良暗叹口气:“杀阵戾气本就极重,若不留一生门,过失天和,不符阵之本意。”
      “若是想杀之人从杀阵中逃了出去,那不糟糕了”
      “便是此人命数未尽,或者……布阵之人本事不够。生门,没那么容易找到。”
      一只乌鸦嘶哑地吼叫着从高高树丫上俯身向二人冲来。
      张良淡淡扫一眼:“开枪。”
      马可波罗愣了0.1秒,而后迅速拔出腰间手枪,对准乌鸦扣动扳机。
      “碰”的一声枪响,乌鸦惨叫着坠地,尸体落到脚边,竟是立刻化成一滩黑水,而几秒后黑水竟也消失不见。
      “够诡异。”
      张良看着乌鸦消失的地方:“这阵中活物阴邪之极,切莫让它近身。”
      “OK。”
      张良接着道:“这太古魔阵便是由幻阵困阵杀阵三阵叠加而成,其玄妙非普通单阵可比。”
      话音刚落,便闻凄厉嘈杂的吱吖声从身后传来。二人同时回头,却见大量乌鸦向他们冲来。
      张良神色一凝,抬手置了一道言灵壁垒:“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鸦群妄想冲过壁垒,哪知被卡在其间受言灵之力侵蚀动弹不得,黑水从顺着金色字符滑落,竟是把金光闪闪的壁垒也染黑。壁垒间满是黑水和卡死的乌鸦,伴随着凄厉狰狞的惨叫,一眼望去甚是骇人。
      两人加快了步伐。
      少数乌鸦避开壁垒继续飞向两人,马可波罗转身拔出腰间手枪,脚步飘忽后移,一串华丽的子弹却穿枪膛向前而出,强悍的力度精准无误地打在来袭乌鸦身上,乌鸦惨叫着一只接着一只从空中摔落,触地一刹化为黑水。
      解决了后顾之忧,两人继续向前。
      张良对着人微微一笑:“枪法不错。”
      马可波罗吹了吹枪口上的烟,对张良笑着眨眨眼:“谢先生夸奖。”
      张良莞尔。
      天光一开,阵中八卦印符一转,眼前景象再度一变。
      蓝天,白云,花海。
      无边无际的花海,姹紫嫣红铺地而开,连着天的一边,云的一头,世界的极限。
      香风阵阵,无端惹的花海中的蝴蝶起舞。
      一只蝴蝶飞来,绕着两人起舞,片刻后落在马可波罗的帽沿上。
      马可波罗突然想起自己在意大利时,自己经常趴在家里的草原上,那里的蝴蝶,也喜欢停在自己身上。
      蝴蝶从帽檐上飞下,马可波罗伸手欲接,却被一道冷冽的声音喝止。
      “住手!”
      马可波罗怔住,收回手。
      “我刚刚给你说过,这阵中活物阴邪之极,碰不得。不论外貌如何,好看与否,都碰不得。”
      马可波罗眼神含歉:“Sorry,是我大意了。刚刚突然想到小时候在意大利的场景,便情不自禁……”
      “不自禁也得禁。”
      张良说完不再看他,径直向前走。
      马可波罗侧头看一眼趴在自己背上的人,狄仁杰呼吸平稳,像睡着了一样,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把人往背上移了移,马可波罗快步跟上张良。

      大明宫。
      “如今十日已过,还是没有消息?”武则天坐于上位,轻轻啜茶。
      站在殿中的人行礼道:“是,摘星楼已被抄封,楼中人也尽数抓获,摘星楼每一个角落都找寻过,对楼中人也审讯过,可……”
      “可什么”武则天沉声。
      “可就是没找到狄大人一行和摘星楼主,甚至连剑仙李白也不见了……”侍从说话声越来越小。
      武则天冷哼一声,手中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几滴茶水溅出来:“朕要你们何用!”
      侍从吓得赶紧跪倒:“陛,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虽,虽然人没找到,但却发现一个女子,其特征像极了那日陛下命令逮捕的刺客。”
      “哦”武则天挑眉:“刺客”
      “是的,然后京兆尹府衙的官员顺着这条线索一路查下,通过摘星楼近日举动,进出人员,筹备物品等发现,发现……此次刺杀确实是摘星楼一手谋划。”
      武则天心中一沉,果真是摘星楼么?
      摘星楼主,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汉。
      风沙席卷一望无垠的土地,掩埋战场上的未及清理的残骸与血迹。
      自刘邦一行人去长安后,萧何陈平苦守汉地,虽未丢一城一池,却损兵折将惨重。
      得知刘邦归汉的消息后,更是攻势猛烈,城外防守日益薄弱,城破已是定局。
      “守不住,那便弃。”韩信站在城楼上俯视被风沙覆盖住的战场。
      侍从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将,将军,您说什么”
      “弃城。”斩钉截铁的语气。
      侍从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传令吩咐下去。
      唐军虽有援助,但远地跋涉,军中将士多为北方人士,一时适应不了南方气候,竟是水土不服大批害起病来,行军速度骤减。楚汉前线战事吃紧,韩信刘邦不得不先赶回楚汉,被迫与李靖分兵。
      项羽得知李靖军中时病盛行的消息,又晓其与韩信分兵,便利用其不熟楚汉地理的劣势,几次轻骑突袭,竟是将唐军搅的几番溃散。
      韩信走前,虽也给李靖拨了几名汉营谋士以相助,但几人皆非经纬之士,能解一时之困,不能解长久之乱,自是敌不过范增老谋深算。
      李靖虽非等闲之辈,但时疾在前,楚军在后,饶是老将见惯风浪波澜不惊,对此情形也不得不皱眉。
      唐军受袭不敌之事,已被韩信严令封杀,除汉营高层外,不得传出,以免扰乱军心。但近日不知为何,还是有少数流言在军士中传出。
      韩信仍旧俯视城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中寒光凛冽。
      第二日,韩信率全军撤退,毁掉城中所有防御设备,席卷所有粮草财物,留下一座空城。
      第三日,项羽轻而易举进入城池。为防有诈,项羽先派小股骑兵进城探虚实,发现无任何埋伏后举全军进城。
      第四日,项羽派部分军队驻守此城,其余军队继续追赶韩信。
      第五日,项羽兵临城下,全军出击后发现韩信竟是又留一座空城。
      第六日,第七日,第八日……
      短短十日之内,韩信竟拱手连让楚王三座城池!
      汉营中数将惊怒,拍案而起:“韩重言你意欲何为!”
      韩信波澜不惊:“信用兵,胸中自有乾坤,诸位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说的轻巧!陈平苦守一月的城池你说丢就丢,不仅如此还连失三城,你是打算放任项羽一路攻到我汉都吗!”
      “信并无此意。”
      “你!”
      “够了,都住口。”高座上的刘邦往桌上轻轻抛下一卷书册:“重言,孤可是把汉军总兵权都交于你了,而今你连失三城,可该给孤一个解释”
      韩信躬身一礼:“君上,信以为,我军与楚军僵持已久,势同水火,决战必然。然此刻,不是决战的好时机,此地,也不是决战的好地点。项羽破我城池锐不可挡,士气也正旺,反观我军,李将军军队与我等尚未会合不说,还受时疾大损,而其不敌项羽的流言也在军中传开,军中士气低落。此时对上项羽,君上有几分把握”
      刘邦神情平静:“继续。”
      “信所失三城,皆防御落后,易攻难守,与其为这三城耗费大量精力不如果断丢弃。信弃城前,皆清空城中所有重要之物,只留给项羽一座空城,项羽每离开一座城池,皆会派军士驻守,继而带领剩余军士追赶我军。以毫无价值的城池骗取项羽分兵,诱使其至决战之地时,我军与李将军合力,何愁不胜。先绞杀其主力,然后沿路收回所失城池,此乃信之想法。”
      刘邦眼神意味深长:“那你认为,何处是好地点,何时是好时机”
      “一年前的大战之地,垓下。”
      刘邦站起身来,笑着轻轻鼓掌,缓缓踱步到韩信前:“不愧是孤王首席大将,此举一来分项羽之兵力,二来给李靖缓和时间,三来把他引到垓下以地势作伏。听着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呢,韩将军。”
      韩信皱了皱眉,总觉得刘邦话中有话。
      “但是,”刘邦负手而立:“李靖军中时疾在那时一定会好项羽一定会如你所愿进军垓下后方城池看似分兵,实则是他进可攻退可守的保障,若一击不成,后方城池援军一道,我军便是腹背受敌。韩将军,你以为呢?”刘邦转过身来,眼中冰寒之色深不见底。
      “好你个韩信,将我军推入险境还不自知!”
      “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我三军统帅!”
      “君上,应该撤了他的职务!”
      众将七嘴八舌讨伐韩信。
      韩信单膝跪地,不卑不亢对着刘邦一拱手:“君上,信以为非常之时应行非常之事……”话未说完,便被刘邦打断。
      “即日起,除去韩信大将军之职,三军总帅由陈平暂带。”
      韩信一惊:“君上不可!”
      “退下。”
      “君上……”
      “退下!”刘邦加重了语气。
      韩信大叹,起身一礼,拂袖出营。
      陈平看了眼韩信走出的背影,张口欲对刘邦说什么,终是忍下。
      “臣……遵旨。”

      “分兵之计确实像韩信的作风。咳咳咳……”范增一边咳嗽一边听着下属汇报:“但刘邦的考量确实很有道理,我军若是两面合围,他可真真无路可走,那李靖更是自顾不暇,何谈有精力管他只是这两人突然起内讧……”
      项羽冷笑一声:“这刘邦还真是会自断臂膀,如今韩信被撤职,他军中没几个能将,打他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
      范增皱眉:“我看没这么简单。那刘邦是狡诈之人,岂会不知韩信在此时的重要性,突然撤去他的职务,怕是有诈。”
      “有诈能有什么诈”项羽嗤之以鼻:“那张良不在汉营,谁还能想出什么谋诈之计。”
      范增耐着性子:“刘邦手下能人颇多,那萧何陈平都不是平庸之辈……”
      “好了亚父,上次你私自派人去长安刺杀刘邦之事我已然没跟你计较,这回你又背着我偷偷安插细作到汉营中去,您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范增起身冷笑:“我给你说过,长安刺杀之事非我所为,至于细作,若不是我派了过去,你现在哪里能得知这么多消息!”
      “我项羽光明磊落,何须奸诈小计!亚父您也最好别在动什么歪主意,否则我也对您不客气!”
      “奸诈小计”范增气得浑身发抖:“若非老身这些计策,你哪里活的到现在!当初鸿门宴上本可了结刘邦,若不是你心慈手软放走他,如今这汉地早已是我们囊中之物!”
      项羽也怒了,站起身来:“既然看不惯我的作风何必在我身边呆这么多年,您忍我很久了,我难道不是吗?话就扔在这里了,亚父您若是想走我绝不拦!”
      项羽拂袖而去,只留范增气的发抖。
      “竖子,竖子!”
      “哗啦——”一声,范增将茶杯尽数拂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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