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都年少》沈乔溪

20、成长

　　莫敬亭带着倾城买的小蛋糕返回莫羡的住处，莫羡还在沙发坐着发呆。莫敬亭一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一边又庆幸自己听了倾城的话，回来看看莫羡。
　　将蛋糕放在莫羡面前，莫敬亭也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静静的陪着愣神的莫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莫羡才抬头看了一眼莫敬亭，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小蛋糕，低声道，“哥哥，我饿了。”
　　莫敬亭一边笑一边把蛋糕递给莫羡，莫羡接过来就大口大口的吃，吃着吃着就开始哭。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哭的哽咽难受。莫敬亭忙起身去倒了杯水拿给莫羡。
　　“哥哥，那你是说，我们俩的确是堂兄妹，对吧。”
　　“嗯。”
　　“那爸爸不认我是为了不想妈妈担心是吧？”
　　“嗯。”
　　“那爸爸爱我的生母吗？”
　　沉默。。。。。。
　　“那就是不爱，可是如果我生母没有去世的话，你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有我的存在，对不对？”
　　“估计是的，因为阿姨独自抚养你到两岁多，从来也没向叔叔透露过半分你的消息。”
　　“哥哥，我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爸爸妈妈。妈妈很爱我，可是如果她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还会这样爱我吗？”
　　“羡羡。。。。。。”
　　“不会了，对不对？所以你们才会都瞒着妈妈。可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明明就是爸爸的孩子，不是吗？却要背负着孤儿的身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在莫家做一个不能被讨厌的乖小孩。生怕再被送回孤儿院，生怕离开莫家，离开——你。”
　　“羡羡。。。。。。”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恨爸爸，也恨你们所有人，你们只在乎妈妈，没有人在乎我。”
　　莫羡越说越激动，莫敬亭根本插不上嘴，最后只能紧紧地抱住莫羡，一边拍着莫羡的背，一边轻声安慰。
　　“不是的，羡羡，我们当然在乎你，爱你，你是我们的亲人啊。可是婶婶有心脏病，我们担心真相会刺激到她。人命关天啊。羡羡，你不爱婶婶吗？她将你视如己出，呵护备至，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你忍心她受伤害吗？”
　　“那我呢？我就该承受这一切吗？哥哥，你原本可以不告诉我，让我就这样一直对爸爸妈妈怀着感恩的心，爱他们，敬他们。可你告诉了我，为了让我对你死心，为了让我不再挡在你和倾城姐姐之间，对吗？”
　　莫敬亭僵住了，是的，这的确是他的自私，无可辩驳。窝在他怀里的莫羡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推开莫敬亭的手。
　　“敬亭哥哥，你走吧，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我知道维持原状对大家都好。我也不会再继续对你有任何痴心妄想。以后你就只是我的堂哥。还有，蛋糕应该是倾城姐姐让你买的吧，你哪懂这些小女生的心事，替我谢谢倾城姐姐。”
　　莫敬亭看着自己的小堂妹，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只不过一下午的时光，以前莫羡身上的天真娇憨都不见了，冷静的不可思议。让他有些隐隐的担忧。可莫敬亭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只能起身告辞。莫羡竟还将他送到门口，礼貌的道别。
　　莫羡迅速的成长了，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开始有了自己的城府与心机，没人知道，这个变化是好还是坏，但是眼见着莫羡不再是莫敬亭的小尾巴。每日上学放学，见到莫敬亭一行人会礼貌的打招呼。周末也不再缠着莫敬亭，开始有自己的朋友圈，和朋友们一起出行游玩，甚至有了追求者。常见一个眉目清朗，身姿挺拔的男生与莫羡同行，帮她提包拿画纸，给她打饭买水。
　　莫敬亭觉得还不错，这样独立又自信的莫羡，是他没见过的，他很欣赏，也很欣慰。但顾倾城的心里却有些担忧，总觉得莫羡成长的太快，未必是好事。十六岁的小姑娘，心智还不成熟，突然之间知道这样一个关于自己的大秘密，竟然能那么快的就若无其事，有点不正常。但看到莫敬亭一副欣慰的样子，也不愿打击他，给他添心事，只能是自己暗暗担忧。
　　果然，股倾城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不久之后，莫羡就给他们带来一个重磅炸弹般的坏消息。莫敬亭后悔自己没能看好自己的小堂妹，倾城却成了善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