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都年少》沈乔溪

18、身世

　　午饭时，倾城接到敬亭的电话，说是于飞请大家吃饭。倾城的立刻答应，拉着莫小妹直奔饭局。
　　来到约定的饭店，大家已经都到了。倾城把莫羡交给莫敬亭，笑着说，“我把你妹妹还给你啦。”戏谑的样子恨得敬亭牙根痒痒，恨不能亲肿她的唇，可碍于众人都在，只能生生忍住。但那火热的眼神逃得过旁人，却逃不过满心只有他的莫羡。
　　一顿饭吃的跟宫心计似得。莫羡的眼神虽然闪闪烁烁，但始终不离一个莫敬亭。莫敬亭故意无视，对倾城更是加倍体贴呵护。倾城一边配合莫敬亭，一边看到委屈的莫羡又有些心疼。大家都在看好戏，唯有李于飞注意到时光看向莫羡时唇边的冷笑。
　　中间莫羡要去卫生间，时光也一起跟了出去，于飞的眉毛皱了皱，却没动声色，只给了莫敬亭一个眼神。莫敬亭却只顾给倾城夹肉，没有看到。
　　吃过饭，大家各自活动，时光原提议一起去唱歌，被李于飞拒绝了，说想要过两人世界，时光看着于飞，眼神飘了飘，却并未再坚持。莫敬亭直接牵了顾倾城的手，说要一起去送莫羡回住处，然后两人要去约个会。大家看着莫敬亭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心想这大概就是闷骚吧。
　　离开时莫羡的眼神让顾倾城差点就心软，不想丢下她一个人。但莫敬亭却是冷淡又坚决拒绝了。
　　“羡羡，下午在家好好学习文化课，只有专业课拔尖是考不上大学的。叔叔婶婶把你托我，我必须监督你的学业。晚上我会来给你检查功课。”
　　莫羡听到莫敬亭晚上会来，小眼神立刻熠熠生辉，忙不迭的点头。
　　莫敬亭带顾倾城去了学校的池塘，坐在长廊上，倾城望着池水里的锦鲤，敬亭望着她。最后是敬亭先按捺不住。
　　“莫羡上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倾城闻言回过头看着敬亭，笑了。
　　“你觉得莫羡会跟我说什么？”
　　“莫羡她，很可怜。”
　　敬亭沉默了一下，仿佛是在斟酌怎么开口。
　　“莫羡其实不是她以为的那样是个孤儿，她是我叔叔的私生女。”
　　倾城有些讶异，但并未出声，听敬亭继续往下说。
　　“叔叔和婶婶结婚前，叔叔有一次喝醉了，和莫羡的妈妈有了肌肤之亲，两人酒醒后就决定忘记此事，因为那时叔叔已经有了婶婶，并且深爱婶婶。当时都没想到会有了莫羡。三年后叔叔和婶婶结婚了，两年都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婶婶不能生育。所以两位决定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叔叔第一眼见到莫羡就觉得很亲近。后来看了莫羡的资料，才知道当年莫羡的妈妈有了孩子，独自抚养，莫羡两岁多时出了车祸，离开了人世，莫羡才来了孤儿院。叔叔还瞒着婶婶跟莫羡做了DNA鉴定，证实了莫羡就是叔叔的孩子。所以叔叔就借机领养了莫羡。婶婶并不知情，一直待莫羡如己出，叔叔也不敢让婶婶知道实情。这是我们家最大的秘密。我也是有一次听爸爸和妈妈在书房谈论此事才知道的。所以我们都很疼爱莫羡，为她不能承认的真实身份，为她是莫家真正的骨血却不能被接受的无奈。”
　　倾城听的有点心酸又觉得很神奇。觉得自己身边怎么竟是一些电视里才会有的传奇人生。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你绝不可能爱上莫羡，对吗？但是又无法对她太绝情，因为愧疚，更因为，她的确是你的妹妹。”
　　敬亭点了点头，微微向前探身抓住了倾城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
　　“倾城，你能理解我吗？”
　　“不能。”
　　敬亭看着倾城一脸坏笑的样子，也笑了。这个秘密在他心里很多年，终有人可分担，还是一个他那么喜欢也那么喜欢他的人，他觉得幸福又满足。伸手把倾城搂入怀中，两人就那么静静相依，看着蓝天碧水，只觉岁月静好。
　　晚上两人去接莫羡吃晚饭，莫羡有些反常，吃着饭就走神了。倾城眼看着她夹了一筷子红辣椒就要往嘴里送，忙伸手拦住了。
　　“莫羡，什么情况？这样吃辣椒身体可受不了？”
　　莫羡回过神来，也有些尴尬，笑着解释说下午学习太用功，这会儿有点累了。
　　“那吃过饭就让你哥哥送你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别累坏了。”
　　倾城说完，又殷殷嘱咐敬亭回去的路上给莫羡买些水果，补充一下维生素。
　　莫羡看着倾城，有些纠结，有些愧疚，又有些羡慕。如果倾城知道她想对敬亭哥哥做什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关心她，对她好吗？
　　中午吃饭时，时光要了她的联系方式，下午就约她见面了。那个风情万种的姐姐一语道破她对莫敬亭的爱意，并说只要莫羡按她的方法去做，就一定能打败顾倾城，得到敬亭哥哥。
　　可是那个方法吓坏了莫羡，她本能的就拒绝了。时光倒也不勉强她，只是临走时看她的眼神让她忐忑，仿佛自已被看透了。
　　见到莫敬亭与顾倾城之前，莫羡心里就一直在天人交战，不知道该不该听时光的，用她的方法得到敬亭哥哥。可是看到两人的那一刻，两人交握的双手，两人亲昵的姿态，两人眼神的缠绵。莫羡突然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敬亭哥哥是她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得到他。
　　而此时的莫敬亭与顾倾城还因为下午缠绵悱恻的宁静时光，沉浸在对方的甜蜜爱意里，丝毫没有想到前方有场不堪的阴谋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