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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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绿洲的旅人呐，可曾听见了心的悲歌？迷失在黑暗中的灵呐，可曾听见了神的指责？迷失在怨恨中的魂呐，可曾听见了贪婪的饥饿？
当黎明降临，剩余的祭品唱诵古老的歌谣，逝去的时光将暗夜注入心脏，真理会带领着你们，看清这个世界面具下的模样。
“人间，又污秽了……”毫无感情波澜的一句话，却在绿洲中掀起惊涛骇浪，扭曲的人脸爬上树干，无声的哀嚎自大地深处传来，莹莹鬼火在死寂的河底闪烁，汹涌魔气翻滚，似被一只无形的手从林中扯出。
淡漠的黑衣滑过草地，身后，树叶褪去伪饰，生机流转光芒，草尖挂上晶莹的露珠，透过水珠，世间万物现出最初真实的外表与内心。
黑气渐渐聚拢。一滴水滴，带着淡漠的颜色，落入黑气中。
愤怒，悲伤，怨恨，嫉妒……人性的罪恶混着魔气，渐渐凝成实体，耷拉着头跟在墨无愆身后，面容逐渐清晰，目中却仍是混沌一片。
“哎呀，墨无愆，等等吾啊——”
看见那朵腹黑白莲从身后追上来，墨无愆冻结多年的脸稍显柔和：“素还真……”
“这是……？”素还真手一伸，生生从魔体中抽出一缕魔气，感受到其中熟悉的气息，不由看向墨无愆，“……”
墨无愆被他看得直发毛：“干嘛这样看吾？”
“这缕魔气，与汝身上的，一般无二……”
“什么意思？”墨无愆有些方，他身上怎么会有魔气？
“没什么，走吧！”看墨无愆这样，恐怕难以接受自己是魔修这一事实，还是再过些时日，找个机会与其挑明罢。
两魔一魂向外走去，沙漠灼热的风吹进绿洲，化为柔和的手抚过脸庞。
“救命啊！救命！”才出绿洲，便见两个凡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向他们跑来，直喊救命。
墨无愆心觉不对，握剑在手。
“救，啊！“一人已到他们咫尺之遥，一条血红的长虫突然冲破沙尘，将那人缠住，腥臭的红色液体从虫子的口器中喷出，瞬间，那人如同熔化的蜡一般从头慢慢化为液体，惨叫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东西？”墨无愆见虫子吞了两人后，转头向他们两人喷出腐蚀性液体，下意识挽了一个剑花，毒液是挡住了，但这剑……来个人告诉他这剑为什么开始冒烟？
“虫子越来越多了！“虫潮袭来，手里的剑却卡嚓一声断成两半，迫不得已，墨无愆干脆换一把新的。
再看另一边，素还真身急旋，手轻扬，丝丝缕缕的生机从蠕虫体内被抽出，只余枯黄的虫身与沙地融为一体。
就在墨无愆换下第七把剑的时候，一道黑影冲入战场，数道魔气缚住扭动的虫躯，红色腐蚀液穿身而过，落在身后的沙地上，恶臭味愈发浓重。
黏稠的生机顺着魔气源源不断送入魔体中，身体渐渐凝实，头的部位显出一张与墨无愆相似的脸，不同的是，他左眼下有一道黑色黥纹。
“素还真。”与墨无愆的沉稳不同，魔体话脱口时平添几分邪肆，犹如诱捕猎物的毒蛇，让你稍有不慎，便落入陷阱。
如此之人，非是一般邪修可比，饶是素还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魔体见素还真与墨无愆都不说话，哼笑一声，向远处走去。
墨无愆想上去追，却被素还真拦下：“小心，它，不简单。“
“吾，生于天地之外，不灭六道之中，天地人鬼神，无有资格为吾取名。吾承吾兄墨无愆之名，逆天行之道，自名，墨无隳。“
言罢，大漠之中风沙骤起，数道怒雷直劈向墨无隳。
那日也是这般景象吧，只是没料到兄长依旧取了这个名字，那他也懒得再改个名字了。墨无隳想着，伸手虚虚一指，紫色怒雷竟节节迸裂，风沙也似受到震慑，息声不敢再言。
“区区一界之道，也敢在吾面前放肆。惟有万道之灵，方有资格，向吾发出挑战。“一语落，天地收声，万籁俱寂，逆天威能，只在翻掌覆手间。
收敛了一身魔威，墨无隳走向墨无愆，轻声唤道：“兄长。“
墨无愆懵了，天上掉下个……咳咳咳……
“兄长？“墨无隳突然一愣，糟糕，兄长该不会……算了，不论如何他都会是自己兄长，至于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虽然莫名其妙，墨无愆尝试着喊了一声：“小弟？“
一声小弟，墨无隳眼中热泪几欲夺眶而出，被亿万时光冲刷剔透的心脏再次染上鲜活的颜色。
脚下是绵软的沙丘，头顶是灼热的日光，对凡人来说，是如同炼狱一般的考验，但对于修士而言，躺在沙地上，温暖的风抚平周身伤痛，感谢阳光的恩赐，简直是种享受。
“小弟，让我再歇会儿……”墨无愆身下铺着兔皮毯，脸上盖着素还真的折扇。
墨无隳只感觉靠在背后的头向下滑了一段距离，又没了动静。
该不会睡着了吧？心里想着，墨无隳闭目盘膝调息，自己初凝魔体，又力抗天威，着实难消受。
风势渐盛，天色渐暗。乍然惊起烈烈寒风，裹沙挟尘而来。粗糙的沙砾打在脸上，墨无隳心觉不对，睁眼一看，却见天幕昏黄，身侧的沙丘已不知被风吹向何处，又观天边，黑云翻滚，尘动如龙，欲卷天穹之势着实令人心生畏惧。回首再看墨无愆与素还真，两人身形皆有些模糊，墨无愆脸上盖着的紫扇被风掀翻，落在沙地里。素还真一边一扬袖将扇收起，一边空出一手去摇醒墨无愆。墨无隳见状，魔气外放，护住两人。
“墨无愆，汝醒醒！墨无愆！”
“兄长！兄长！哥！快醒醒！”
“啊……”墨无愆睁开眼，飞沙走石中，一点寒芒若隐若现，竟是破空直袭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