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碎光

1、第 1 章

　　我叫蒙络，有个小我2岁的弟弟--摇缀.
　　现在就读在一所普高,高二.
　　除了遗传到一张漂亮的脸蛋,几乎一无是处.
　　我的弟弟,优秀的过分.几乎接近完美.
　　所以,我讨厌他.甚至到了恨的地步.
　　但他似乎很喜欢我,每天放学都会准时来接我,无论刮风下雨.
　　我却更加讨厌他.带着扭曲的心态.
　　今天外面一片灰暗,整个世界都是湿漉漉的.我喜欢这样的天气.
　　要下课了,我知道他又要来了.
　　虽然讨厌他,可是我并不反感别人嫉妒的目光,这是女人的天性.
　　"小络,你真好,弟弟每天都接送,而且又那么拉风."我喜欢这样的话语,因为这总会给我

　　带来虚荣感.
　　每当这时,我总是微笑,笑而不答.
　　不出意料的,他出现在了校门口.
　　看到我,他笑了,带着些许温柔.我也笑了,只不过笑意从来不达眼底.
　　"你来拉."我走过去,问他.
　　他撑着伞,将我与雨水隔离开,我爱的雨水.
　　"我们回家吧."没有回答我,他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
　　有种冲动甩开他的手,我忍住,反握住他温暖的手掌.笑着点点头.
　　牵着手回家,像小时候一样.
　　回到家后,甩开他的手,冲到浴室,拼命地冲洗着,仿佛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站在门外,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
　　他开口问我,他真的让我这样恶心吗.
　　我抬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是的,你碰到我,我就想去死.我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一语不发地离开了浴室.
　　我冷笑,撕吼着.
　　过了一会,直到我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我走出了浴室.
　　餐桌上摆着我爱吃的菜,我知道父母今天又不会回来了.
　　因为他们从来不会烧我爱吃的菜,他们的眼中从来只有他--我的弟弟.
　　只有他会烧我爱吃的菜,只可惜,我从不领情.
　　我走进他的卧室,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上网,网上的世界到处充斥着八卦,我讨厌的东

　　西,没两分钟,我听到有人出门的脚步声.
　　我知道他又要出门了,为了让我吃饭.
　　我走出卧室,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这样做只会有害无益.
　　正当我吃地还算愉悦的时候,刺耳的电话铃响了,是他的号码,我厌烦地接起来.
　　"请问你认识陶摇缀吗?"是陌生的男声.
　　疑惑爬上了我的脑海."是,他是我弟弟."
　　"他出了车祸,现在正在XX医院,请你马上过来."车祸?他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出车祸?!
　　我逃似地挂了电话,怎么可能?他肯定是在骗我.
　　电话又响了起来,接起来,还是那个男声.
　　"请你马上过来,你的弟弟现在有生命危险!"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了.我飞奔出去.
　　到了,我冲到前台,一把抓住了护士小姐的领口,她尖叫了一声.
　　"刚刚是不是有一个出车祸的男生送到了这里!"我是用吼的.
　　她显然被吓得不清,只是木纳地点点了头.
　　"他在哪里?说啊.他在哪里?"我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肩膀.
　　"急救...急救室."我甩开她.
　　急救室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小姐."是那个男声,我找到了.
　　"他在哪里?"我尽量保持着镇静.
　　"他在抢救,还没脱离危险,很抱歉."抱歉?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真的在这个充满

　　消毒药水的地方.
　　我彻底失去理智,我拼命地捶打着眼前的男人,质问他为什么.
　　有什么尖针刺入了后颈,意识渐渐消失.
　　醒来时,我躺在白色病床上,挂着点滴.床边站着那个警察.
　　"他呢?"我开口.
　　"在加护病房."我支撑着身体,意图离开病床.
　　"小姐,你现在很虚弱,还是不要起来的好."警察急忙扶住我.
　　我不吭声,继续向着门口艰难地挪着.
　　他只好扶着我.带我去加护病房.
　　不可能的,那个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我挣脱了警察的搀扶,贴上玻璃.
　　怎么可能呢?他一定是在报复我,是的,他在报复我.
　　我抑制不住地敲打着玻璃,但立刻就被警察拉开.
　　我的敲打声引来了护士,她很客气地请我离开.
　　"他什么时候会醒?"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病人的情况不怎么理想,如果今夜醒来的话就应该度过危险期了."今夜?我知道了.
　　我坚持不肯离开,那个警察也没有了办法,我却提出了更出格的要求--我要进去.
　　刚开始我的要求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可是到最后,还是同意了.
　　那个警察找来了医生,医生让我穿上隔离服时,我看到他眼底一抹怜悯,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敢去想.
　　如愿的我走进了那间罪恶的病房,他现在就在我伸手可得的地方.
　　我拂上他的脸庞,喃喃道;"我们回家吧,如果你现在醒过来,我就答应再也不讨厌你,好

　　不好?"
　　随着他的睫毛的抖动,我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我接着说:"你现在醒过来,我就试着以后和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
　　我开始他说话,没说一句话,他的睫毛都会抖动.
　　直到我开始口干舌燥,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没有办法再控制我情绪,眼泪开始慢慢滴落.
　　他伸手,想帮我抹掉眼泪,手却抬不起来.
　　我拉住他的手,呜咽起来.
　　突然想起来,起身,医生,医生呢?
　　衣脚被拉住,他摇摇头,示意要我帮他拿掉呼吸罩.
　　怎么可以,拿掉了,他也许会,也许会......
　　他见我没有反映,竟然自己伸手去拿,我没想到他自己会去拿.
　　来不及,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咳......咳....."尖锐的咳嗽声,我急忙坐下,帮他顺气.
　　"你...咳咳...不讨厌...咳咳...不讨厌我了吗...?我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

　　会是这句.
　　"不...不...呜呜...讨厌你了."怎么可能还能讨厌你.
　　"其实,姐姐...咳咳...我一点...咳咳...也不想叫你...咳咳...姐姐."他说什么,他原

　　来讨厌我,泪水无声地流下.
　　"因为,我喜欢你...咳咳...我喜欢你...为...咳咳...为什么...你要是我的...姐姐呢

　　?"惨白的脸狭泛起了一丝红晕,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
　　"可是,好象...咳咳咳...连老天都...不允许...这种喜欢..."他惨然地一笑,带着绝望

　　.
　　我被他的话所震惊,直到他的手拂上了流满泪水的脸.
　　他小心地好象眼前的是一件玻璃制品,一不留心就会破碎.
　　"络...就这一次...我...就这一次...不叫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点头,重重

　　地,他看到,又笑了,笑得就好象一个得到玩具的小孩,那么,那么的开心.
　　"你以后都...都不能,讨厌我,讨厌我,我们说好了."我还是只能点头,什么声音都发不

　　出来.
　　他的手从我的脸庞渐渐滑落,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慢满闭上了眼,我尖叫.
　　医生、护士.冲了进来,那个警察把我拉出了病房,我抑制不住地尖叫,用尽气力.
　　警察抱紧了我,不停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我慢慢地平静下来,浑身像抽搐一般地不停地哭泣.
　　我转头看向病房,电击,一下又一下,我拼命地想冲过去.
　　你们知不知道他会痛,他好痛,我感觉到了,我听到了他的哭声.
　　......
　　结尾
　　后来我还去过那个女孩家里,她父母都憔悴地不成人样,我问起了那个女孩.
　　在她母亲的带领下,我看到了那个女孩.
　　她手上抱着一个洋娃娃,喃喃自语,凑近.听清楚了她的话语.
　　"缀,呆会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