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自由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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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能，带我去看看，这个世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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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葵尔斯或许意识到自己是个麻烦，可是没想到天龙人所代表的麻烦这么大。从人鱼岛出来，他们刚刚在新世界落足，就被海军包围了起来。罗杰指挥着船员们从包围圈里退走，然后就开始了逃亡之旅。
一个月，他看着这些人对着海军迎头而上，看着船员们轮班倒，作战、休息、作战。那么多舰队的包围都没能打动他们的意志，只是因为罗杰的一句话，只因为他们将一个大大的麻烦带上了船。
一次次，一次次，被追击的到处跑，被追的到处窜，船只破损，船员疲惫不堪。阿葵尔斯站在甲板上，看着疲惫躺倒在甲板上的船员：“把我交出去吧，”阿葵尔斯没想到自己的口气能这么平静，“这样对你们不好。”
“不要，”罗杰否决，“你是我的船员，哪里有把家人交出去的。”他躺在甲板上看着天空，“一会儿就要下暴雨了，恩，看着指针这附近有座空岛，我们可以上空岛上去修整一下。”这么做了决定。
雷利坐在船舷上，手中来回踮着他银色的酒壶，酒壶已经空了。
阿葵尔斯站在那里，看着躺了一地的船员，从未想过事到临头他的语气能够这么冷静：“可是你们都已经到极限了，”小天龙人看着罗杰，看着周围纷纷附和，甚至岔开话题开始期待新的空岛之旅的船员们，“这些麻烦都是我带来的不是么？”
“这可不叫麻烦，”船工先生大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锤子，“你是没见过罗杰船长因为一顿饭，掀翻了一座岛，然后害得我们被周遭一串群岛列入黑名单不得登陆的情景哦。”他捂着胸口，“一个月的海王类……”
“一个月的海王类算什么，罗杰船长还莫名其妙的带着我们跑到了无风带，手划着出的无风带好么，结果走错了方向没有进入伟大航路，反而去了四海！”另一个船员说起过去的黑历史，只觉得自己很崩溃，“害的我们又重新爬了一次山！”
“你觉得这比得上船长没掌好舵，直接撞上了拉布，害的我们游泳上岸的悲剧么！”
阿葵尔斯看着海贼们越说越偏，甚至变成了船长声讨大会，而作为主角的罗杰只是躺在那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天空，一声不吭。
“只要把我交出去，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啊。”他说的很认真，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我已经很感激了，带着我去看了人鱼岛。让我看见了山顶上圣地之外，还有深海之中树底之下。”
“已经，很棒了。”阿葵尔斯眨着眼睛，抱着滚滚，“听了那么多的冒险故事，见过了海王类和鱼人，陪着我一起玩一起闹……”他的眼底泛着水光，抬头看天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我该回去了。”
甲板上很安静，船员们东倒西歪躺成一片，却没人说话。
最后打破这种诡异平静的，是暴风雨。
罗杰尚没有发令，甲板上就热闹了起来：“哦哦哦，不得了暴风雨来了，快冲啊！”厨师先生窜了起来。
然后是船医：“伤员都抬进去，还有人质，恩，不能伤着人质了啊！那可是钱啊！”指挥着自己的搭档，扛起阿葵尔斯就将他扔进了船舱。阿葵尔斯懵逼的看着滚滚也被扔了进来，啪叽一声砸在了他的脸上。
将甩的七晕八素的滚滚从脸上扒下来，阿葵尔斯看着门外热热闹闹，如同他们所经历过的所有暴风雨一样，在互相嫌弃排挤中，互相帮助同舟共济，一起度过了暴风语。掺杂着大笑，夹杂着不满，还有伪装出来的慌里慌张。
每个人，都是开心的笑着的。
阿葵尔斯感觉得到，每个人都是笑着的。没人在意是不是下一秒船就会翻，没人在乎是否暴风雨过后就是死亡，他们享受着冒险，享受着变故。
“没办法，”雷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谁让我们有个任性的船长呢。”他坐在了阿葵尔斯的身旁，“而且绑架天龙人啊，可是能炫耀一辈子的事迹。虽然没有胆子打上玛丽乔亚，可是绑架还是满新颖的。”
阿葵尔斯抱着滚滚，听着外面的风浪。
“小家伙，”雷利大笑着，将手里的小酒壶递给了阿葵尔斯，“没听说过么，上了贼船就不要想着下去了。下去，就只有死啊。”揉乱了阿葵尔斯的头发，像是罗杰所做的那样，“所以，好好活着吧。”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明明已经伤痕累累，却依旧要庇护他的船员……
“你和罗杰一样，能够倾听万物之音吧。”雷利大笑着，“有听见什么不好的声音么？我帮你揍他。”
阿葵尔斯看着雷利，诚如他所说，就是因为这一个月，没有人埋怨他，没有人不满他，他才会感觉难受啊。明明平日里也会欺负他，明明各种小恶作剧会发生，甚至都会嘲笑他的缺乏逻辑常识，可是在这种时候，却没有人想要让他离开。
甚至眼前这个男人心底的声音，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产生了变化，不在排斥与疏离，变得与罗杰一样带着亲近与喜爱。
雷利看着阿葵尔斯苍白的脸：“别想那么多了，”船板摇晃，雷利却坐的很稳，“这个世界那么大，可是圣地玛丽乔亚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点儿。大海广阔，只要我们甩开了海军，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们啦！”
黄金杰克逊号来回摇晃着，阿葵尔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外面的吵闹逐渐平息，看着所有人湿漉漉的挤进了船舱。原本空挡的空间一下子显得十分狭小。每个人都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最后进来的是罗杰。
他一脚踩在了桌子上：“小的们！”他挥动着手中的草帽，“我们借着游蛇海流……”拖长声音，“由你们伟大的船长带领着，摆脱海军啦！”
欢呼声，还有吆喝着派对的声音。
“可是，他们……”阿葵尔斯拔高了声音，脸却被一只大手盖住了：“安心啦，小家伙。虽然我这船不大，可是住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啊。”他大笑着，仿佛这些日子的战斗不过是打闹，“你可是我选定的吉祥物啊。”
“喂，船长，你把手按在别人脸上算什么事啊。”吐槽声。
“哦哦哦，抱歉，手感太好没忍住啊。”罗杰道歉很没诚意，“对了，阿葵尔斯。”他将草帽盖在脑袋上，移开手侧身让阿葵尔斯面对着所有的船员，“你刚来那天大家太匆忙，没来得及说呢。”
“欢迎回家。”
小天龙人看着这一船对着他微笑的人，露出了一个带着哭意的笑容，然后嘴角越裂越大，眼中却是止不住的泪水。他泪流满面，大声的说出了第一个由他自己真正意识做出的决定：“我要留下！”
孩童哭泣着，抱住了罗杰的腿，将泪水全部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他哭泣着，鼻涕都出来了：“能，带我去看看，这个世界么？”他的声音不是那么的肯定，“我想要做一个人类，和你们一样每天，每天都大笑着，迎接死亡的人类。”
“我不要，再做天龙人了！”
“会不会说话啊，小家伙，”一巴掌拍在了阿葵尔斯的后脑勺上，“那叫微笑着迎接新生。”
雷利在旁边听得一声嗤笑，对罗杰的花言巧语不做评价，虽然大多是时候不靠谱，但是个别时候的罗杰还是很靠得住的，就像他现在的样子，沉稳大气。
“我忽然注意到，”船医先生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你刚才说你要做一个人类？”他的重点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那十秒之前，你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个好问题，一瞬间整个船舱变得掉针可闻。
“天……天龙人？”无论平日里伪装的多么淡定，可阿葵尔斯终究还是个还不到八岁的孩子，虽然智商上能够碾压这条船上的大多数人，但是他的见识和阅历终究不如这群海贼，一个问题就把他问懵了。
得到答案的船员们哄然大笑，期间还能够听见笑到呛住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天龙人不是人，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呢。但是怎么办，觉得小吉祥物说的好对哦，竟然无法反驳呢啊哈哈哈哈哈。”
阿葵尔斯一脸的茫然，他扭头去看罗杰，却发现罗杰正看着远处思考着什么。不想去打扰罗杰的深思，阿葵尔斯便去看副船长雷利，得到了他笑眯眯的，看不懂意思的笑容。
最终还是回过神的罗杰打断了甲板上肆虐的笑声：“好啊，”他蹲下身与阿葵尔斯的眼睛平行，“我答应你。”他抬手，做出了一个约定的动作，“带着你一起航行，去看看这世界的广阔。”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自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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