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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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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投,一抱之间。整个后山瞬间繁花遍野,花瓣片片随风脱落,翻转,漂浮在空中犹如迎风起舞一般。粉粉灿灿围绕着他们,笼罩着他们,香气四溢浸满鼻,无比的芬芳....
“这是....?”白浅在师尊怀中扬起手臂去接:“好美!”一瓣,两瓣落在了她的掌心,清凉,柔软。
墨渊低眉看着怀中人:“喜欢么?”清澈的声音,比春还暖,比风还柔。
“嗯!”与他对视中,她眼波流转投去秋波,她点着头满心欢喜地问:“师父从未教过我这道法术!”
“这....”墨渊收紧臂弯,凑近她耳旁:“算是十七教我的。”
师尊的气息吹得她耳根发烫,讲出的话似调情一般令人心跳加速,白浅一时间变得面红耳赤,有些难为情。
埋首在他的颈间,将自己的羞涩掩藏,白浅糯糯地开口:“秋风渐凉,十七最近畏寒,可...否....”神仙哪有怕冷的,趁机这么讲不过是想同他日日夜夜在一处而已。尤其这几日,她要往返天宫,怕他心中因疼惜自己难过而睡不安稳,所以她要过去每晚守着他。反正退婚的诏书已到手,他们的事师兄们已然也都知晓了。
“你若愿意,我们便日日在一处。”瞬间来的惊喜,令他眸子闪出如月辉一般的光芒,唇角上也挂出了一弯浅笑。
“自然是...愿意的。”脉脉含情,声音微弱含羞。
幸福溢于言表,喜悦之情寄托于印在她眉心的一吻:“今日,终见得你洒脱了一回。”墨渊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她御风飞往自己的寝殿。
“十七本是狐族人,向来活得洒脱。”白浅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不过于师父的名望,我自要重中之重的对待,那时婚还未退,只恐他人借题发挥辱了昆仑墟的门楣。今日...十七已是自由之身了!”
“随了我这许久还不了解,这世间除了你,我可还在意过其他?更何况那些虚名。”虽然嘴上稍做责备,但也懂她待自己的一片真心。所以这些话一点便过了:“还有,自由...我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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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软软的榻上,被他搂在了怀中。白浅眩晕之余,总觉得小腹间隐隐约约的疼,明日一早就要去天宫了,因怕他担心故而没提。再有,她本就没这么娇气,许是饮多了冷酒,又在后山受了些凉。她缩作了一团,忍着忍着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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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前
他们止住脚步。白浅不想让师尊随自己进去,也不想他见到自己剜心取血的时刻。
“我...进去了!”他拉着她的手很紧,她一时抽不出来。抬目望着面,生怕他一时又改了主意....
早就晓得她定不会让在自己跟着,与其被动的等待,墨渊想着还是前去长海.....
“为师要去趟长海,争取早日寻得玉魂。”早间的路上,从她口中得知了玉魂遗失的来龙去脉。长海海域如此之大,若单单寻一枚玉,凭借那些天兵不知要搜索多久,且他受不了她日日受这样的创伤。
料想他会这般说,白浅点头应下,方才他一直在问,她便知道他一定会去的。
墨渊依然紧握着她的手。仍旧不放心,继续叮嘱道:“取血后若不适...就住在天宫,或是传音让师兄们来接!”
拍了拍师尊的手,她淡淡的笑挂在脸上,面如灿花:“本是散养的狐狸没那么娇气,取血...早已轻车熟路,十七还是回昆仑墟住!”
“轻车熟路!”墨渊失神地重复着,他此刻眸中忽然间黯了下来,只因,这许久以来让她受苦最多的......便是自己。
淡泊的墨渊此刻却因对她的深情而显得颇为激动。回手将她重重的带入了怀中,抱紧。低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气息,发在她耳畔:“娘子,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带玉魂回来!”
退婚诏书一到手,白浅变得毫无顾忌。 她踮起了脚尖在他面上轻啄....
墨渊抚着自己被亲的面颊,为娘子此时大胆的亲近而惊讶着。不过他喜欢。下一刻,紧抿的薄唇扬出了喜悦的浅笑。
南天门的守卫被这对“神”级恋人惊得目瞪口呆....虽离得远远的,却也能看得真切。战神,铮铮铁骨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着实是难得一见。
领头侍卫转过身轻咳。提醒着其他人自律,天族尊神与未过门的娘子亲热岂是他们都能看的。守门侍卫自知失礼,赶忙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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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梧宫外,皓德君带着二子与乐胥前来迎接。他们自知当初为了迎夜华遗体下葬无妄海与青丘闹的颇为不快,更为着白浅这番能不计前嫌,大度地献出自己的心头血而满怀感激。
受了天族等人的大礼,白浅客气回礼,她进了洗梧宫,并未直接到安置夜华的寝殿。而是去了一揽芳华。她只想找一个能让自己放松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取血,至于见或不见,如今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吩咐了奈奈在殿外等候,独自踏入殿内.....
一揽芳华殿内每个角落,一桌一木,还都保持这以前的模样,如一百年前,四百年前....
“以后...我会是你的眼睛...”这是剜眼前夜华讲最后一句话。从步入一刻,那声音反复的在她耳中回荡。
“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们从此...两不相欠!”这也是她身为素素时,对夜华讲得最后一句话。
恍恍惚惚,白浅坐在桌前,她看着手中坚利的匕首目光有些呆直,另一手拨开胸~前的轻纱.....
于素素,咱们两清。于我白浅,至此...咱们也算两清吧。
利刃避开了心口的伤疤,从另一处缓缓插~入。躲避半寸却要更深入一寸...
疼...太疼了,比那七万年中任何一次都疼,她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每一次呼吸都能牵动刀口,呼与吸之间都变得短而促,手也开始止不住地抖,额间鬓角很快就被汗水浸湿。
一滴...两滴....直到一整碗鲜血装满。她才抽出匕首让伤口愈合。此刻,白浅已面无血色,连唇都如霜一般惨白。她眼前昏花得厉害。想着是年纪是大了,身子骨都不比以前。区区一碗血就似乎要了她半条命。
缓了好一阵,她才唤了奈奈进来,嘱托她将那碗心头血端去夜华寝殿,务必一个时辰内亲自喂下。
奈奈走后,白浅撑着孱弱的身子回了昆仑墟。整整一日她睡在师尊的寝殿未再出来。这里有他的气息,她便能睡的安稳。
叠风与长衫只道师妹同师父去了天宫,并不晓得她取了心头血。而她在归来后也只交代师父去了长海,并为多讲。所以师妹一整日没有露面,他们都以为她还在似昨夜正与师父闹别扭,故而都未敢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