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天不老情难绝》绣水晶莹

3、一腔思慕 拨云见日

　　墨渊不再拦，一路陪伴.....他怎会不知她的苦，憋在心里这么久都不曾痛快的大哭一场，如今在自己面前却像个孩子......
　　将白浅拉入身前，顺着她的青丝，默默的安抚，待情绪稍微缓解，又低声劝慰：“十七无需自责....此事与你无关，夜华...他也是我胞弟，为师这么做是还了他彼时相助的人情。还有父神仙逝前的嘱托。”怎忍心在他走后，让她为自己愧疚一世。
　　若是七万年前，这些话她都不会怀疑，可今时今日.....再加上老凤凰的态度.....
　　现下师父不过为了让自己安心罢了。
　　但不管是何等原因都不忍心见他如此，夜华固然对她重要，可师父对她...也重要。七万年的执念....等候...她怎能忘....
　　“不....十七不愿见师父这样.....这个我带回来了.....”说着就要去掏怀中的锦盒。
　　“别.....”眼见一番苦心即将付之东流，墨渊一按住她的手阻拦，一时心焦，牵动了本已脆弱的心脉，闷疼之下，未说出的话淹没在一阵剧烈的咳喘声中。
　　白浅有些惊慌失措，急忙帮他抚胸顺气...
　　实在忍耐不及，蓦地的一口鲜红落在了她的手背。
　　手上瞬间传来的温热，白浅彻底愣了...看着大片殷红趟过手腕，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那么刺眼让她揪心，一声失魂的呼唤，声音弱而颤：“师父...”

　　看着眼前人被惊呆，墨渊尽力隐忍着胸口撕裂的疼痛，调整着混乱零散的气息：“莫怕.....是旧疾，已经...快好了。”因承受达到极限握拳的关节已然泛白，汗水湿透衣背：“此事....不要再提，就当....你帮了师父....好么？”
　　殷切的目光闪着水波却又炙热的望着白浅，墨渊的理由让她无法反驳。
　　对视中，他的目光渐渐迷离涣散，整个身子前倾靠在了她的肩头，失去了意识.....

　　心片片碎裂，她想大声呼唤，喉咙却被扼住一般发不出声，窒息一样的难受，泪眼浑浊圈住他清瘦的腰背，衣衫已湿透冰冷，抱得越紧，痛的越深，曾经给过她安暖的胸膛变得如此单薄已渐冰凉。
　　一再的深呼吸中，空气涨满整个胸腔，颤抖的发出涕零，撕心裂肺般涌出，冲破一切禁锢哭喊出声：“师...父！！！”

　　昆仑墟的雪漫天飞舞，破天荒的叫声惊动了唯一留在这里的长衫，寻音找到酒窖中...让他愣在当场.......

　　看到长衫到来。白浅满带哭腔唤他来帮自己。
　　他们将墨渊带回房中擦洗，为他换衣，整整折腾了大半夜。
　　从始至终，长衫紧锁眉头一语不发，满腹心事。直到将师父安置妥当，才将白浅唤出。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房外....
　　长衫停下步伐，看着茫茫雪面长叹一声：“师妹.....你......这些年.....”
　　看他叫自己出来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浅直接问道：“师兄，我们多年情谊，并非外人，有话当可直说！”
　　转过身，看了看她：“众多师兄弟中，唯你二师兄我资质平平，最为愚钝，但也是我....照顾师父最久”又负手踱了几步，一副很纠结的模样。
　　最后绕回她身前，神情凝重：“二师兄的话...许是你不信，但我还是一定要讲。”
　　“整整百年了....师父.....明着闭关，其实他人....一直不在昆仑墟！”自师父归来，这灵山的龙气一直依旧，从未再旺盛过，可前几日，随着龙气消散他知道真的出事了。
　　“不在....昆仑墟？”白浅重复着他的话，有些失神。那这许久以来....
　　长衫继续开口说：“作为弟子怎敢妄议师父。只是，我这一百年独自在此...也终是想通了...”
　　“师兄...想通了什么。”平日呆板耿直的二师兄现下讲起话来吞吞吐吐，还跟师父有关，白浅急于知晓。
　　“起初那两万年师父最宠你，倒也没觉得什么......！”目光渐渐悠远，陷入沉思：“师妹可知，自你离开后，师父他整个人都变了....”
　　当初以为弟子们都归家上任，师父只因冷清而伤感所以少言，可后来久了却发现本不是如此，之前师父尚能安心闭关，自太子夜华以元神祭了东皇钟，他去了一趟若水河畔归来后更加沉默了，且不再提闭关之事。长衫也只以为师父因为胞弟故去伤怀。

　　再后来，某日夜间难眠发现了酒窖里的烛光...宿醉中的墨渊口中唤着“十七”，他依旧认为师父是思念最宠爱的徒弟了。
　　直到师父借着闭关的理由，独自去了青丘，他才深感这其中有蹊跷，（怎么发现师父去青丘，那是后话）
　　而这百年中长衫闲来无事，看了那些子澜留下的凡间话本子，才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看着白浅满面茫然，他一脸正色，继续说：“你放眼看看这昆仑墟....可还有一丝一毫的龙气......”讲到此，红了眼而不自知，自幼跟随墨渊，没想到师父清新寡欲的性子一朝动心至情至深.....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原来他自然不懂其中缘由，可现下终于明白了，想起自师父重归昆仑墟后，日日独自黯然神伤，没有一天快活过......他这个做弟子的都跟着心酸。
　　“要不是今日到了这般地步，这些话师兄就是到了身归混沌之日也不会讲上一字半句，如今我便与你直说，本来也是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你这百年来当真就觉不到师父他一直在默默守着你吗？”
　　听此话....白浅犹遭五雷轰顶，蓦地退了一大步，身子轻晃，满面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