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一》低入尘埃

136、（3）

　　再听到消息，是来到南宫后的第七日。据说，注辇使臣满载而归，临走时想要同淑容妃告别，可惜被帝旭阻止了。芮熙表示无所谓，只要那使臣不阳奉阴违便好。

　　隔天，方海市带着捕梦铃和两盘烤鸡、两壶酒摸进南宫，向芮熙告别。两人把酒言欢，喝的非常happy。

　　醉酒的芮熙放肆得狠，“海市，教你一支舞，仔细瞧着，以后跳给他瞧。”

　　“好，我定仔细瞧好了。”

　　身处暗处的帝旭却险些咬断了牙，她居然跳舞给方海市看，好，好的很。就在帝旭忍不住现身收拾她时，方海市一扯发带，跟着芮熙学了起来。

　　帝旭满脸惊讶，“这......”

　　方鉴明寻徒刚至，便瞧见方海市扯发带的一幕，连忙跪地解释“陛下恕罪，海市她......”

　　帝旭打断了他的解释，“不必说，朕大概清楚了。怪不得你不愿娶妻，原来早有佳人在侧，朕不怪你，把方海市给领回去吧！”对于他来说，方海市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方鉴明还在，她翻不出手掌心，女子而已，无甚威胁。

　　方鉴明领走了小徒儿，芮熙这会儿也安静下来，倚坐在桃树旁，独酌。就算听见宫门打开的声音，也不过是抬了抬眼皮，敷衍了句，“参见陛下。”

　　“不过几日，淑容妃便把礼节忘了？”帝旭眉头微皱，明显不悦。

　　芮熙丢开酒瓶，直起身子理理衣袖，双手交叠放于身前，跪地，叩头，“缇兰参见陛下。”

　　“你就这么不想见朕？”

　　“如今缇兰身在南宫，想见如何，不想见如何，缇兰有权利么？”

　　“朕，给你这个权利。”帝旭上前亲手扶起芮熙，眼中已有些许柔情。

　　芮熙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缇兰谢陛下，只是这南宫甚好，缇兰，不想离开这里。”一点也不想伺候你这个疯批。

　　小意思，朕知你软肋，“唔，绫锦司最近很忙，鞠典衣更没有空闲，想来......”

　　断口粮，真是够了，芮熙随即扬起一抹笑，主动走到他身边，“南宫太荒凉，还是愈安宫热闹些，缇兰想了想，还是回愈安宫比较好。”

　　“好，同朕回金城宫。”帝旭满意的牵起芮熙的手，慢悠悠的回金城宫就寝，这么久以来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大概是闲的没事，帝旭又整幺蛾子了。他打算寻亲，找找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然后，找回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聂妃之女，褚琳琅，封鄢陵帝姬，并为之大摆筵席。

　　筵席日子大概没算好，没一会儿便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芮熙瞧着面色不大好的帝旭，转身就想遛，可惜被穆内官拦住了。

　　帝旭不满的冷哼，“跑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失策，动作慢了，“缇兰没有，只是想起愈安宫的兔子还在庭院里，所以想回去瞧瞧。”

　　“朕会让人去瞧，至于你，随朕回宫。”帝旭一把拉住芮熙的手，径自往寝殿而去。

　　喝多了？还是认错人了？帝旭一顿操作猛如虎，然后芮熙就被拎到床上了。“陛下，这么早就困了？要不咱们谈谈心？”

　　“好，谈。”帝旭妖娆的侧卧在芮熙身旁，颇为专注的瞧着她。

　　芮熙默默的往后缩了缩，开始回忆过去，“注辇王君仅有三个孩子，可惜他一个也不爱，我们，都没有父亲，紫簪阿姐很幸运，在她的母亲逝世后来到了大徵，遇见了陛下。而我和弟弟索兰却没有紫簪阿姐的好运。

　　陛下说的没错，缇兰一直是作为替身存在。紫簪阿姐的死，是陛下的不幸，亦是缇兰的不幸。没有人会愿意做别人的影子，像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弄，甚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距。

　　缇兰来到大徵后，总以为摆脱了厄运，只可惜......如今，缇兰什么也不求，只希望在注辇的母亲安好，即可。”

　　“朕知道，你不是紫簪，紫簪她心向阳，从不曾有丝毫怨怼。”

　　“......缇兰知道了。天色已晚，陛下，安寝吧！”芮熙爬下床，朝侧室的软榻走去。

　　“......”帝旭仰躺在床，久久不能入睡。他起身来到紫簪皇后的寝宫，盯着她的画像看了一整夜。这之后，他再没有传唤过芮熙。

　　方海市最近也是心情不虞，她的师傅事事瞒她，甚至几次都瞧见他和鄢陵帝姬距离很近，于是芮熙又做了一次知心姐姐，忽悠她给那个谁，新晋的烂桃花幼度，一起出去玩，散散心。

　　方海市醉酒被幼度给一路扶回霁风馆，见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方鉴明的脸色堪比包公。对着所谓的情敌是明朝暗讽，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幼度全程无语，将海市交给他后转身就走，这比是真的狗，不负责还非得霸占着。

　　方海市念了一夜的‘愿得一人，白首不离’，方鉴明也听了一夜。直到天明后，他直奔金城宫，请求帝旭把方海市调回黄泉营，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

　　一觉醒来的方海市被打包送走，还是直接仍轿子里的那种。后来她自然是偷偷跑回了天启，也就听见了师傅即将迎娶鄢陵帝姬的消息。

　　“师傅要娶妻了，他把我给送走，竟连婚礼都不愿我参加。”

　　“他只是怕你触景伤怀，若你不想走，便去南宫待几日，等着大婚之日到来。”

　　“谢谢你，缇兰。”

　　“不客气。”

　　大婚之日，帝姬府中。帝旭刚饮下喜酒便倒在了椅子上。鄢陵帝姬随即摸出匕首架在方鉴明脖颈旁，威胁众人放她离开。这时，隐于暗处的方海市随即打落匕首，假帝姬被擒，身旁的奴侍死了一地。本想浑水摸鱼杀方鉴明的苏鸣也被包圆。

　　最大的区别，大概是帝旭的亲弟季昶没能救驾成功，当了一把工具人。因为帝旭那疯批硬是自己顶了一刀，被抬回金城宫。消息迅速传开，芮熙被穆内官求着来到金城宫。

　　装的挺像一回事的，这受伤的应该是方鉴明才对，以为老子不知道柏溪是吗？芮熙瞧着帝旭一脸苍白的装晕，真是厉害了。

　　而她也不甘示弱，一波骚操作走起。亲自捧着紫簪的画像前来，“陛下应是希望紫簪皇后陪着的，缇兰不敢僭越，亲手画了一幅画像，希望紫簪皇后可以庇佑陛下，早日康复。”

　　“......”厉害厉害。穆内官险些翻了个白眼，连忙垂眸，上前恭敬的接过画像，放到了帝旭身旁。

　　“缇兰仍在禁足中，不便久留。但缇兰会为陛下向龙尾神祈福的，缇兰告辞，穆内官不用送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也不用装了，帝旭起身打开画像。画的不错，是紫簪少女时候的模样，看起来是用了心的。可惜帝旭并不想要这样，他只是想，想试探缇兰的心思......什么心思呢？

　　帝旭拿着画像来到紫簪的寝宫，和自己画的那一幅。一比较，原来是这样么。芮熙在提醒他，既是挚爱，便不要忘记；既想移情别恋，那便把前任忘的干干净净。

　　就在帝旭犹豫的时候，奴侍来报，愈安宫走水，如今正在灭火。帝旭连忙杀到愈安宫，瞧见熊熊燃烧的宫殿一瞬间失了力气，“这是怎么回事，快快，赶紧灭火。”

　　待大火扑灭时，芮熙正巧从南宫飞奔而来。瞅见正门等着的帝旭，她想悄咪咪的摸到后殿，却被眼尖的奴侍瞧见，一声‘淑容妃’瞬间吸引了帝旭的视线，朝她快步走来。

　　芮熙连忙跪下请罪，“擅自离开愈安宫，缇兰有罪。”

　　“你无罪，朕该赏你。”帝旭拉起芮熙紧紧拥入怀中，以安抚那颗不安的心。

　　芮熙安分的任他抱，不发一语。

　　“是朕错了，朕看轻了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深刻到无法抹去，朕，离不开你。”

　　“陛下，愈安宫烧毁了，缇兰没有住的地方，可不可以去南宫住。”

　　“你和朕一起住，就住在金城宫。”

　　芮熙推开眼前的人，盈盈一拜，“缇兰有罪在身，不敢僭越，陛下，还请您允许。”

　　帝旭盯了芮熙好一阵才答应下来，“好，朕准了，这就着人为你收拾去。”他感觉到了芮熙的疏离，想起曾经作的死，只觉得以后会很不好过，可他也只能答应，别无他法。

　　修整一番的南宫格外宽敞，芮熙做了个简易的秋千，一把摇椅，提前过养老的生活。

　　“缇兰过得可真好，羡慕。”

　　“还行，你和他如何了？”

　　“师傅每日很忙，我们见不上几面，最近他似乎在躲我。”

　　“想来是他的心乱了，可能还有不得不离开你的理由，你仔细的观察一下。”

　　“我没有头绪，奇怪的很。”

　　“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原是如此，方海市所有所思的离开，直奔书阁而去。

　　送走了方海市，迎来了柘榴。最近不错，想见的人扎堆来，挺好。只是那姑娘似乎在同她告别，瞧着一脸绝望的模样，叫人心疼。

　　“若有难处，可同我讲。”

　　“没有，只是没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柘榴很是后悔，淑容妃，您保重。”

　　“......保重。”算了，还是不牵连这姑娘，让她同方卓英双宿双飞，懒得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