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女子，若是男子》在下开心就好

4、第四章 市井风俗

　　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矫健的身影忙碌着往前穿梭在人群中，若有路人不小心碰到这人，也会被他充满歉意的精巧脸蛋给惊艳到，待他回过神后，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原来热闹的小贩叫卖声。

　　而穿着公子服饰的林安松正急忙地赶到某家店面，她可是一早上都粒米未进，要不是怕那“一品鲜”的馄饨面售完，她也不会那么赶，还可以在路边吃点烧饼包子什么的。而她一想到那弹牙口的馄饨皮，鲜美可口的肉馅，那口感弹牙有甜味的面，以及那位心情好才会表演甩面技巧的老师傅，想着这些步伐也加急了很多。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居然那么长时间没有去这些地方，她在十二岁那年被三兄长带出这个府邸时，内心就像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此后她一有机会就会出府看看，而现在……根据她病后模糊的记忆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府了，她大病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在首饰门店，一个年轻的管账公子快速地拨动着算盘，算珠碰触算珠的声音，也因为快速精准的手法，变得清脆无比。“这位小公子，在下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管账公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变装成男子，他虽然在算账，可是店面前有人来回徘徊，他自然是知道的，而对于这个客人的衣着，他自然也不会去询问多余的事情。

　　“这位管账公子，在下是……是来变卖首饰的，我的母亲染上疾病，家中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财可以医治母亲了，没办法，只能将母亲的一些嫁妆变卖，望公子可以通融通融。”云玉一脸愁容的将身上的首饰取了出来。而管账公子也放下了手中的算盘，把三件首饰拿了起来，看了几眼，便进入了后面的帘子中。云玉纠结地等着管账公子，她什么都没有讲，人就进入里屋，她可不想让自家少爷久等。

　　不久后，管账公子从帘子里走出来了，微笑地对他说“林三少爷的胞弟，林四少爷，自然是“美人吟”的贵客，这银两是掌柜献给林四少爷的，若林四少爷还需要银两，可以来店里取，不需要押上这些首饰。”云玉惊讶地看着管账公子递来地的三十两银子，她没想到她什么都没有说，白白得来这么多银子。但一想到自己编的那几句拙略的谎言，感觉自己脸红红的。

　　云玉离开店面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帘子中出来，对着管账公子一副看戏的表情，“田公子呀，人家林三少爷虽然说要娶你回去当姨娘，你这么快就把人家的胞弟，当做自己的小叔啦，还送起了贿赂来，这发展也太快了。”管账公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个爱开玩笑的陈掌柜，他们掌柜和林三少爷可是从小一起长大，钱是他自己要给的，与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他不知道这家财万贯的林家的公子，怎么会需要变卖这些首饰。而且他想，这林三少爷肯定不知道他的首饰，全部刻上他的名号，怕是卖给任何人都会认出，而这些人也会顺水推舟地林家一个面子，但若是某些动心思的人买了，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了，而掌柜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故意这么对着婢女说可以自由取银子，掌柜讲话轻佻，心思倒也是缜密。

　　街道口热闹的小店，只见一位俊俏的公子熟悉地喊着小二，叫上两碗大馄饨，随意地挑个位置坐下，一点也不嫌桌子上上桌人留下的食物残骸，只是两只眼睛像小鹿一样，看着这些师傅熟练地做着馄饨面。殊不知，这贵公子看着这些风俗人物，而这些风俗人物反过来看着他，毕竟一般侯门贵公子可不稀罕着些市井小吃。

　　她一只手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云玉就跑了过来，她看那小丫头着急的样子，话也没讲清楚。“云玉，你先喘口气，吃碗馄饨面先，早上一口粥都没有喝，肯定饿了。”然后主仆两人愉快地开始吃起早晨的一顿饭。

　　穿着男子衣服的她，一边吃着馄饨面一边听着婢女讲话，心里想着三兄长哪里来的友人，而且要是她拿人家的银两被三兄长知道，肯定笑死她，想想都尴尬。不管了，先把帐结了再说，她可是充分信任自家婢女，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还点了两碗最大碗的馄饨面。

　　“公子，你刚刚有看到吗？府里的婢女丫鬟，都跑到烧香观前门派米，老爷夫人真是大善人，坚持好十几年去做善事，这米的量可以让这一户人家好几天都有饭吃。在奴婢没有入府前，就知道这烧香观前就有人派米了，入府了才知道是老爷夫人派的，老爷夫人真是积善积德。”云玉崇拜地说着，她刚刚从首饰店回来的时候，看见几个认识的婢女，才知道今天是黄道吉日，大户人家都要去积善积德，但他们府上的老爷就不一样了，坚持了十几年的积善行德，到底是有官位的老爷，为民着想。

　　而这位所谓公子对婢女讲的话却没什么想法，毕竟她知道，她父亲的做法都是有考量的，这个郡县上缴的税赋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派米不过是平衡民风的一种方法罢了。

　　“公子，奴婢可否也去领一些米回来，奴婢家里好多兄弟，父亲耕地养鸡，母亲养蚕织布，弟弟妹妹还是吃不饱。奴婢把每个月的月钱都拿回家，才勉强温饱，如果有了这些米，弟弟妹妹就可以多吃点饭了。”云玉可怜巴巴的讲着，她本来没有动这个米的心思，可是她知道好多婢女都会偷偷留一些给家里人，她也想让家里人吃饱一些。

　　说实在，这位公子忽然发现自己低估了这小婢女，这小婢女不仅心思多，还挺机灵。她将别人给的三十两银子，取了十两给婢女。她衣食无忧，自然不知道这普通人家的生活，若能帮上一些，她自然也是愿意的。

　　片刻……

　　香烟袅袅的烧香观前，一小婢女挤着人群，就是为了拿一小袋米。而她的主人，也是拗不过她对米的执着，任由她去领米 ，这大概是富人和穷人对物质和银两的差异，对于生活安逸、甚至奢靡浪费的公子千金自然不会懂这些，但这位主人却享受着这种差异的感觉，她喜欢这种市井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