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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无法逆转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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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到的时候，林芮通过张雷找了一份图书馆的兼职，然而，她不是为了生计，而是为了爱情。
自从上次收到生日礼物之后，林芮对杨建诺更加如胶似漆。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离开他超过24小时。
当林芮装模作样地告诉妈妈，她想要学会独立，所以暑假留在学校打工的时候。电话那头传达过来的欣慰之情，马上让她有种背叛父母的愧疚感。
家在S市的叶婷也不着急回家，黄勇还在跟班主任做一个城市交通调查的课题。她也要留下来陪他。
然而，在暑假的第二十一天，林芮接到了叶婷的电话。
“你知道吗？黄勇说要带我去旅游。”
接到叶婷电话的时候，林芮正抱着一大摞重重的书上架。
因为老图书馆位置紧张，学校又建了一个图书馆。林芮很荣幸地成为了新图书馆的“拓荒牛”，每天都有一大箱一大箱的书进库，林芮和几个师兄师姐要把这些书分类，入电脑，贴标签，上架。这是百分百的体力活。干了几天，从小娇生惯养的林芮已经累得叫苦连天。
“婷，我现在连跟你一起兴奋的力气都没了。晚上回去再聊。”林芮快速挂断了电话，又抱起一摞书往上塞。
“每个小时10块钱好难赚啊。”一声哀嚎越过一排排空荡荡的书架传到了仓库里。那里，又有一批新书入库了。
“你要去几天？”回到宿舍林芮着急地问叶婷。
“两天一夜。”
“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过夜。”
整栋楼空荡荡，林芮觉得自己应该会害怕。
“你去杨嘉诺宿舍睡么，假期宿管阿姨都不上班。”
“这样不好吧。”林芮迟疑。
“装什么呀，你们都同床共枕过了。”叶婷一边啃着牛肉干，一边拿眼睛鄙视林芮。
她说的是20岁生日那晚，她跟杨嘉诺一起去“开房”了。
那天林芮一进宿舍就被叶婷拽着不放。
一场严刑逼供是在所难免了，但是屈打成招却没有实现。
林芮一直强调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她们就是不信。折腾半个小时，林芮竟然在叶婷喋喋不休的思想教育中睡着了。
迷糊中林芮用了仅剩的一点意识想清楚了现在才七点——太好了，可以睡一个半小时。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最后她沉沉地睡了一个早上。
她生平第一次逃课发生在她20岁的第一天。
“如此疲惫，肯定昨晚发生事情了。”叶婷看着睡成死猪一样的林芮，终于落地有声地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
接下来的几个月，叶婷总是有意无意地那这件事揶揄林芮。
林芮也懒得理她。反正她迟早是杨嘉诺的人，也不怕名声不好。
“嘿，你第一次痛吗？”
“什么呀？我都说没有。”
“姐们，咱能不能诚恳一点。我告诉你，黄勇这次带我去旅游，怕也是想吃天鹅肉了。”叶婷说完咽了一口口水，好像真的吃到自己无比甜美的嫩肉。
“变态。”林芮很累，但还是仍不住要说出这两个字。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我用人格保证。”
叶婷想了想。
“看来我要当你们的先驱了。等我回来好好传授经验给你们。”
“不必了，我怕以后无法面对黄班长。我还是看看岛国的教育片自学吧。”
“也好，改天我让黄勇多下载点，我们可以一起看。”
“你真是个优秀的先驱。”
“一向如此。哈哈。“
叶婷走的那个晚上，林芮早早关灯上床，希望自己能在窗外尚有声响的时候睡着，这样就不用久久地对抗那些无边的黑暗和寂静。
到十一点，窗外只剩下昏暗的路灯，连夜虫都不合时宜地保持沉默。
林芮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十一点十分，她忽然跳起来，简单换了一条连衣裙就跑出宿舍。
伴随着男生宿舍走廊上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林芮敲开了一扇房门。
只穿着底裤的杨嘉诺还没看清楚门外的人，就被活生生地扑倒在床上。
“为什么你们男生宿舍这么多人，我们那边却空荡荡。”
“不要找借口，我送你回去，等一下黄师兄要回来。”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找个地方睡好不好。我一个人睡真的害怕。”林芮拉着杨嘉诺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撒娇，杨嘉诺瞬间就没辙了。
已经十一点多，杨嘉诺打完电话又简单收拾了床铺就去洗簌了。
林芮没事做，看着电脑亮着，就坐到电脑前玩电脑。
看着看着她忽然好奇心作祟，想看看杨嘉诺平时的收藏。
她点开他的文件夹，都是一些课件和乐谱之类的，林芮看了几眼就想关掉了。
忽然，眼角余光瞄到一个叫“LILY”的文档。
LILY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林芮下意识点开它。
一个女孩子的脸跃入眼眶。
林芮的心咯噔一下，有点被刺到的不适感。
往下翻，全是重复的脸，但是却千姿百态，千娇百媚。
最后是一张手写的纸，只有短短几个字：“LILY，我等你回来。
林芮认得出这是杨嘉诺的字，而这个叫LILY的女孩，应该是他青葱岁月的爱情。
听说每个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初恋，而杨嘉诺承诺要等她。
林芮忽然觉得心很疼。他爱的男人竟然在某一段时间和空间里深深地爱过一个愿意去守候的人。
心的方寸空间被嫉妒填满。
“你怎么啦？”
洗簌回来的杨嘉诺看着一脸阴沉的林芮有点纳闷。
“LILY是谁”
“你翻我电脑？”杨嘉诺言语带着不满。
“为什么不能翻，我是你女朋友。你却在电脑里藏着一个女人。这对我不公平。”
林芮声音越来越大，杨嘉诺赶紧关上门。
“咱不闹好不好。乖，赶紧睡觉。”
“不行。你告诉我她是谁？”
“前女友。”杨嘉诺回答地很快。
“你要等她等多久？那我是不是要回避。”
杨嘉诺苦恼地看着林芮，她今晚不会放过他。
“我们高二在一起，大一第二学期她去韩国做交流生，所以分手。”杨嘉诺过来抱林芮，“我现在只爱你林芮。”
“好。那你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删了。”
“林芮。那是我的过去，我保留它并不代表什么，只是一段回忆而已。每个人都有过去。”
“我没有过去，我的过去都是你。”林芮开始哭，她觉得她的爱情不对等。
“我有。我无法改变。你只要记住我现在爱你就行了。”
“你如果爱我，你就删了她的相片。”
杨嘉诺忽然握着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床。
“好，我现在就删。你不要再哭了。”
他走到电脑前，没有犹豫，点击右键删除。然后抱着头坐在床边。
“我觉得你还爱她。”林芮还是哭。
“林芮我们睡觉吧。”杨嘉诺求饶，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到床上。
“你是不是还爱她……你留着相片是因为想她……”
杨嘉诺用嘴唇堵住林芮没完没了的纠缠，怀里的人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但是过了一小会，林芮忽然用力推开他。
“你们有□□吗？”
杨嘉诺楞了一下，然后坐起来不回应。
沉默给了林芮答案。
她忽然不再哭，然后脱去身上的连衣裙。
“我也要跟你□□。”
她用双手缠住他的脖子，笨拙地试图刺激他。
“你不要这样。”杨嘉诺痛苦地推开她。
“你为什么不要，你是不是怕想起她。”
“林芮。”杨嘉诺大声呵斥，然后又俯下身用衣服盖住她半裸的身体。
20的林芮还不明白，当我们拥抱一份爱情的美好，同时也需要承受它带来的纠结和失望。
杨嘉诺曾经爱过一个人，就是无法逆转的失望。
又或许，她只是没有信心自己能够完全替代了那个人，去占有爱人全部的心。
但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下，她又能得到什么，只是让自己看来狼狈不堪而已。
凌晨一点，林芮哭着睡着了。杨嘉诺轻轻躺在她脚下，不敢惊扰她。
天刚蒙蒙发白，林芮醒了。她爬起来呆坐了一会，然后拿起衣物，离开了那个让她爱恨交加的地方。
六点半，林建业的车子到达林芮宿舍前。他是来接林芮去机场的。
他打着哈欠，不满地接过林芮手里空空的行李箱，然后重重地扔进车子的后备箱，从头到尾不吭一声。
在他眼里，这个堂妹太娇生惯养了，一大清早一通电话让父母担心不已，连同他也不能好好睡个回笼觉。
心情不好就任性地拉上所有人陪转，这好像是有钱人家孩子的权利。
仇富，是所有低眉顺眼地奋斗在脱贫路上的年轻人的心理共性。
林芮当然顾虑不了堂哥的情绪。当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驰车，难过又汹涌而来。只是离开了半个小时，她已经开始想念。
所以她更恨他。
恨他的回忆里，藏着一段跟她无关的岁月，那段岁月有个美好的名字，叫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