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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創】在哭的時候我笑 ...

  •   壓金線

      怎麼開始的真的不知道,但是錯誤,她卻很清楚。

      兩個人遇見真的是錯誤,她在低頭的時候輕輕的笑,白皙的手指在大紅的背景下更顯潔白可愛。
      她愛上了別人的未婚夫,而她是他們的婚禮特助,新娘的好友。
      那男人有一對很深的眼而裡頭總是帶著笑,下巴總會蓄了點鬍渣,像是個孩子似的不願刮乾淨。
      剛開始是因為她帶著孤單的苦笑,那男人只是好奇的想知道,她的世界是不是總是如此的灰暗憂鬱,卻不經意的推開那扇門,他們接吻。
      唇舌交纏中帶了一點淡淡的HUGO BOSS香水味,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味道可以這樣深刻而且疼痛的刻在記億裡,連抹去都無能為力,她以為事情可以就這樣結束,反正終究不屬於她,而那男人從來沒有給她承諾一字一句。
      只留給她刻骨銘心。

      未婚妻是個天真的女孩,單純的忽略了兩人錯綜複雜的眼神,只是迅速而直接的打斷,甜美的微笑像是彎刀,狠狠的切割開。
      新娘任性而可愛的要求中國的婚禮,紅艷艷的鳳冠霞被映紅了她的眼,眨眼,涙落上嫁衣不是祝福,她微笑,火紅的布料染不上蒼白的唇,像一枚新月在幽暗暗的夜裡攀升,劃開夜空灑落帶著涼意的淒楚。
      巍巍戰戰,她披起了那身衣裳。
      不是她的,於是只能夢想。
      微黃的燈光略略閃爍了一下,她怔了怔,手心沁出了汗,甩下那一身衣服,想掛回原處卻怎麼也嘗試都不成功,手抖的像是受寒的病人,面臨瀕死邊緣而不聽使喚。
      眼淚這次落到的,是試衣間暗紅色的地毯上,很快便消失,留下的是更深一些,看起來想血跡的斑痕。

      她離開試衣間,用逃跑的姿態。

      別哭,我喜歡妳笑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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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撞見她。
      心疼她的姿態,憐惜她眼底連自己都揮之不去的寂寞,然後那種倔強卻又勉強的笑容讓他依稀見到自己,以前的,現在的他有了陽光,雖然總有陽光不曾理解的孤寂黑夜。

      她知道進行的有些失控,卻忍不住擲下最後的籌碼去豪賭,輸的一點也不剩或許也是另一種痛快,大膽的話語挑逗的動作,她點火她要自己焚燒殆盡。
      沒有一點痛不會清醒,沒有毀滅不會重生新的自己,把一切切割,過去讓它淹沒在時間的沙裡

      繼續,她輕喘,在他耳邊低語,我愛你,你呢?
      笑,他低頭吻她,把那句我也一樣愛妳送進她唇哩,用呼吸淹沒。

      阻止我!吻她,把她放到床上,他低聲懇求。傷害她是自己最不願看到的結局,只要她一個搖頭一切錯誤就不會繼續、一切混亂就可以靜止平息。
      抬頭望著他,笑,伸手解開他的衣扣,那聲樂意至極,從此困惑著他偶爾出現的夜裡。
      那四個字,是多大的勇氣?

      有些瘦弱,這讓他心疼的想,吻下她的頸邊,低喃著自己的抱怨:「這樣叫我怎麼放的下妳?」
      她笑,歪著頭,捧住他的臉,細細啄吻,放不下嗎?那就永遠掛在心上可好?
      掛著吧,懸在那兒,偶爾風吹過或許你會心痛,像只小時候見過的風鈴叮叮咚咚,碎了一地的清脆悅耳,繚繞不絕。
      喚著她的名,那麼,交換信物吧,讓這句話掛在妳心上。
      搖頭,抱住他,她說,你已經掛在我心上,笑的時候總會扯痛變成悲傷。夠嗎?一輩子的,悲傷。
      能不能止住妳的悲傷?他吻著她的胸,知道這每分每秒都是一種凌遲,把屬於他們的幸福一層層的剝奪,露出裡面殘忍的錯誤。
      都錯了、兜錯了、全錯了,莫哭、莫笑、莫回頭。
      走下去,然後把全部,連疼痛和悲傷都麻痺到忘記。

      進入,有些衝動和難以克制的莽撞,掐緊,她蹙眉搖頭,在他背上硬生生掐出十個指痕,疼痛卻無法因傳遞而減輕。
      心疼的吻她的眉間,罪惡感隨著她眉頭的舒緩竄入他的唇,直抵他的心。
      還疼嗎?他問。
      愛我嗎?她問。
      閉眼,唇在貼上她的笑容前他說,過去,連他的新娘都無法分享這句,她卻因為這小小的把戲而贏走了那一聲我愛妳。
      秘密,是秘密,今夜只有你和我知道的秘密。
      只要一個晚上,就可以造就一輩子的悲傷。
      而今夜,她即將死去,第二天的她便會對一切全數忘記,將他奉還給他的新娘,微笑的祝福他們幸福而不曾痛哭。

      笑著的妳真的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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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她送他出門,有些眷戀的回頭,卻只見到她關上門的背影。
      再見。

      他後來很久一陣子沒再見到她,那天的事總在某個時刻縈繞在記億的陰影裡,像只幽魂般無法驅離。
      再見到她已是婚禮上,挽著一個男伴,微笑是那樣的優雅美麗。
      他想去打聲招呼,不明白自己還抱著什麼樣的態度擁有某種希望。
      小小的,孩子般幼稚可笑卻殘忍的希望。

      他們見了面,用著婚禮協助人的身分,交談幾句,很正常,她總是那樣爽朗的笑著,目光總是在燦爛裡點綴著憂愁和寂寞。
      卻像當初一樣,不太放在他身上。
      他懷疑,那是過去的那個她,那個曾經和自己這樣愛過的她。
      他們沒有待到最後,或許是她又在一次咳了起來。
      又在一處轉角撞見了那張帶著笑的臉,擦身而過,他聽見了那句。

      他望見他們的擁抱,男人心疼的摟住劇烈咳嗽的她,在自己懷裡拍了拍背,她抬頭,目光是正對他的眼。
      她笑,和那天一樣美麗的笑。
      然後她退開男人的擁抱,轉身離開,不曾再回頭。

      她說,在哭的時候我笑

      而她再也不曾真正的笑過,從說出那聲再見開始。

      FINISH IN 2008/05/01 BY W.L.S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原創】在哭的時候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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