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陈规》二木木木

8、8

　　陈子舟看着眼前这个团成一团的团子，刚想伸手看看他怎么样了，就听见他说：“上一个还会这么叫我的是我师父……”这是第二次听见殷墨提他的师父了，陈子舟就坐回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师父待我是极好的，其实我也是师父捡回来的，我们那很多人都是被捡回来的……但是我们那也很好，无父无母……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师父捡我回去，教我武功，识字读书，我们被带回去后，都衣食无忧的，师父……一直都是很不着调的，老是想出新点子来折腾我们，呵，把大家叫起来大黑天的练武根本就不是个事，但是师父也是很心软的……我这样收了个徒弟他其实最后也顺着我了……我……我很想师父……”说着陈子舟觉得殷墨的声音不对，把殷墨的脸从膝盖里抬起来的时候发现人的眼角都红了。
　　“殷墨……”
　　“师父走了，我知道师父会走的，以前师父也是很喜欢下山的，还会带我下山玩，可是有一天师父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久……好久好久……有多久呢……我也记不清了……”陈子舟看眼前的人越说越伤心，想打断他，但是殷墨好像这些话已经憋很久了，一时之间完全停不下来。
　　“师父后来终于出来了，可是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沉默了很多，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师父想走了，我没忍住，还是问了师父为什么……”
　　殷墨好像已经开始有点混乱了，“师父说，师父说他爱上了一个人，他以为那个人也是爱他的，师父没再具体说细节，但是后来只说了爱让他很痛苦，所以他不想再爱了，他谁都不恨，但是他也没力气去爱了。”陈子舟捏住殷墨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殷墨眼里已经含了泪水，陈子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与女子相比也非常精致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满含泪水的眼睛，眼里还全都是他陈子舟，陈子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一瞬间的感受，就像脑子里有钟被撞了一下，轰然一声，眼前一暗。
　　唇上一软，竟是殷墨突然凑上来吻了他一下，说是个吻，其实殷墨的胆子也就够他凑上来轻碰了一下就退了开去，陈子舟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只知道盯着殷墨，只听见眼前的人继续问：“子舟，若是我爱上了你，也会这么痛苦么？”
　　陈子舟不知如何回答，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却是感觉自己与他的脸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就在陈子舟将要吻上殷墨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那个小师妹的声音传来，“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屋里吗！”殷墨就像突然被惊醒一般，猛地将陈子舟推开，推完也不看陈子舟。
　　“子舟，我，我有点醉了，瞎说胡话呢，你莫放在心上，我先走了，我清醒了再来找你。”
　　说完就跃了出去，陈子舟伸手只顺了点殷墨的衣服边和看到了殷墨红的似乎都要滴出血来的侧脸，陈子舟突觉好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被强吻了呢，陈子舟望着殷墨逃走的方向，直到师妹又大喊了几声师兄才从屋顶跃下去见了师妹。
　　陈子舟谈完了回房之后就看见自己桌上似乎多了本书，走过去就看见，正是朗月心法，陈子舟脸色一下沉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他拿着这本心法，耳边却响起了殷墨不久前的话。
　　“子舟，我会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