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陈规》二木木木

10、好酒

　　“唉，最近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殷墨坐在桌边摆弄着陈子舟的东西，等着他回来。
　　没过多久，殷墨就注意到有人在靠近院子，还不止一个人，他迅速地隐匿了气息躲在了房门的背后，只听见有人边说话边进了院子。
　　“大师兄，你说了下次的花灯会要带我一起去的，还作不作数了。”这是那小师妹的声音，又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接到：“小师妹，大师兄承诺你的何时不作数过了，再说了，你以后和大师兄的日子还长着呐~”
　　“就你会瞎说！”
　　殷墨这时候就听见了那个对他来说无比熟悉的声音温柔地说着：“好了，本来花灯会就是门派弟子一起出去游玩，当然会带上你的。”
　　“那不一样，我的意思是大师兄和我一起，和我。”
　　“你啊……”
　　殷墨听着只觉得手心渐渐变得粘腻，温柔的陈子舟，也许就要和门外这个女子成亲的陈子舟，不属于我的……陈子舟。
　　等到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殷墨越是有点退缩了，他有什么立场来问陈子舟呢。
　　于是陈子舟进门时就被站在门边的殷墨给惊了一下，
　　“殷墨？”陈子舟也觉得惊讶，这还是殷墨第一次大白天的就来门派里找他。
　　殷墨只是定定地看着陈子舟：“子舟……”
　　陈子舟走到桌边为自己和殷墨倒了两杯茶：“有什么事吗？”说着就把一杯茶递了过来。
　　殷墨看着那杯茶伸手接过咬咬牙开口问道：“刚刚的，是明姑娘吗？”
　　“嗯？”“在院子里和你说花灯会的那个姑娘。”
　　“是啊，怎么了。”“你们……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陈子舟笑笑：“是啊，算是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我一直把她看作妹妹。”
　　殷墨抬头问道：“只是妹妹吗？”
　　陈子舟应道：“是啊。”
　　“那你会和她成亲吗？”
　　陈子舟一时差点被茶水呛住，觉得殷墨最近还真的总是语出惊人，“成亲？”
　　“对啊，子舟如此一表人才，想必……想必日后也是要遇良人的……”
　　“是她吗？”殷墨盯着陈子舟的眼睛，“子舟，你的良人是她吗？”
　　陈子舟这时却避开了殷墨的眼神：“殷墨，小师妹……只是我的师妹。”
　　还没等殷墨说什么，陈子舟就接着说：“但是我确实，终究是会成亲的。”
　　殷墨愣在原地，却是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了，只听见陈子舟接着说：“半年之后就是武林盟主大会了，师父确实是有意让我与师妹结亲……”
　　“不要和她成亲好不好。”话还未说完就被殷墨打断。
　　殷墨话说的又快又急：“子舟，你不要和她成亲好不好，你不喜欢她的话，也是辜负了师妹……你，子舟你现在正是青年才俊，何必这么急着成亲，与自己喜欢的人成亲不是更好么……”说着说着没听见陈子舟回话，殷墨才发现陈子舟一直在微蹙着眉看着他。
　　殷墨咬咬下唇，打住了话头，心底却渐渐泛上了一股凉意。
　　陈子舟望着眼前人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的小孩一般，脑子里却开始不停循环昨晚上他豁出去吻自己的画面，一脸坚决……让人，心动，嘴上却说着：“是啊……我终究是要成亲的。”
　　殷墨心头一紧，脑子里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子舟你喜欢我么？”说完就紧紧地盯着陈子舟，自己一再等下去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已经表达了这么多次了，也许陈子舟权当自己喝醉了而已，所以他这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陈子舟。
　　“子舟，我喜欢你，你可曾，有一点喜欢过我？”
　　陈子舟现下却是给不了殷墨任何的承诺，秘籍今日刚刚交到了师父的手上，殷墨的身份，师父对殷墨功力的觊觎，这一切如果不好好说清楚，只怕后患无穷，但是一切都要等自己夺得武林盟主之后才……
　　殷墨只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陈子舟喊了他一句：“殷墨……”却是没再接下来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殷墨突然笑了，说着，“是我唐突子舟了。”
　　陈子舟皱着眉头，刚想叫他不要多想，殷墨一脸笑意地抬起头说：“看来是我对子舟的情意表达的还不够啊。唉，我也是第一次追人，一点经验都没有。”
　　陈子舟看殷墨一脸已经没事了的表情，却是放心不下，接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殷墨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我已经做得很好了又有什么用呢，与你一起红衣成伴的终究不是我。也许是明姑娘，也许是李姑娘，只是，从来都不会是我。
　　陈子舟始终无法放心眼前人，说：“你今日还有何事么，不如晚上一同去酒楼？”
　　殷墨看着陈子舟，平日里若是能得陈子舟一句主动邀约，自己不知道要开心到哪去，但是现在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再在陈子舟面前维持这番脸色了，只能说：“不了，夜里还有些事要忙，子舟你，可要记得你这次邀我去酒楼啊。”
　　陈子舟笑着说：“那是自然。”
　　殷墨接着说：“子舟，下次有好酒了我还会来找你的，我先走了。”说完深深地看了陈子舟一眼，转身轻功就要走。
　　陈子舟这次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殷墨惊讶地回头，陈子舟看着殷墨，说：“你也要记得，你有酒，可要来啊。”
　　殷墨笑了：“子舟，你可是馋酒了，若是有好酒，我就来了。”
　　“嗯。”陈子舟有点舍不得的放开了手里那细瘦的手腕，这还是他第一次抓住了殷墨，只想握在手中摩挲几下，却知道自己要放开了。
　　殷墨笑了笑，转身就离去了，只是他也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再次能让自己来寻陈子舟的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