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探》关尔青

4、要远离的人

　　最近平乐县很热闹，因为住在这里的儒学大家王近植的母亲要过八十大寿，大家都想攀这高枝，毕竟如果能得到王近植的青睐并且得到推荐的话，便能入明伦堂然后就可以入朝为官。小檬对这种事情向来无所谓，但是她想让马原能够入朝为官，因为马原有这个能力，他的才学不能埋没在穷人窟里，他应该到更大的地方去。
　　回家后小檬和马原说了这件事，可是马原却无心此时，他不想去参与朝廷的明争暗斗，也不想去拍这些马屁。小檬和他怎么说都不肯，小檬也无可奈何，人家不乐意自己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摁头啊。
　　又过了几天，那边的八十大寿正举行的如火如荼，这边小檬则刚刚卖完自己的书，数着银子傻乐，这样的生意，再做个几年，就可以买房买地，然后过着奢靡的生活啦。小檬刚收好钱，便看见王思平朝他挥手走来，王思平也是她的买主之一，可是并不常买，但是很会挑，哪次画的好哪次画的不好，就看他买那本就知道了。他这次并不是孤身一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个大高个，身型比寻常男主要高要壮些，身材也是一眼就能看出好来，剑眉星目，高鼻梁。至于帅，看那些女子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她们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的衣服给扒了，当然这也是她的想法，但是理智还是告诉她，这个男人不要惹。
　　王思平和她打过招呼后在她这桌坐下，那个男人也不客气，直接一挥衣袍坐下了。小檬为表示礼貌冲他一笑也就算打过招呼了，那个男的也没有做反应，只是喝茶。王思平看他们这样便开口，“我来做介绍，李公子，这是我的表兄，宁景。”小檬双手抱拳，“宁公子，在下李小檬，失礼了。”
　　宁景也不说话，就只是稍微抱拳回礼。小檬心里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以后最好不要再碰到了。王思平是个没心肺的，也不管这里气氛怎样，直接就开口问小檬：“李公子，我要的东西呢？”王思平眼光高，而且也知道那些其实是小檬自己画的，并不是什么京城的大师画的，所以总是让小檬特意画些画给他。小檬也无所谓，反正他出的钱也不低，于是每次他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因此王思平这么一说，小檬也就明了了，直接从布包里拿出一幅画给他。王思平欣喜的接过，打开看了之后便满意的掏出了一袋银子给她。小檬刚伸手去接银子，那袋银子便被一只大手直接拎了过去，小檬刚准备生气，便看见对面的宁景正一边看着画，一边掂量着银子，“这画，值那么多钱吗？”小檬心里更气愤了，拿走她的钱不说还诋毁她的作品，可是一看那体格便怂了，“这是王公子特意要的，我可是很画心思的，这王公子大方心疼在下辛苦，才给这么多钱的。”
　　“那就是不值钱咯，那还拿这么多钱！”宁景虽然一面平静的看着她，但是小檬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哎呀，哥，这是李公子应得的。”王思平果然是没心肺的，也不看看这是在帮谁，直接无视宁景的表情，将宁景手里的钱拿走塞到了小檬的手里，然后转身拉着宁景就走，小檬捧着钱，愣在了原地，王公子真的是好人啊，以后给他的画要更尽心些。
　　小檬卖完书便哼着小曲往马原的摊子走去，可是发现马原不在，只留下摊子不见人。小檬四处找了找，发现马原就在不远处傻愣着，小檬看着马原魂不守舍的样子，顺着他傻笑的目光望去，没人啊，这是怎么了，小檬看他这样便一拍马原，马原马上就吓了一跳，回神看见小檬，马上拽住小檬，“小檬，我要去考明伦堂。”
　　“啊！”这下轮到小檬傻了，这是怎么了，之前怎么劝都没用的人，这一下就开窍了。
　　不过虽然马原要考明伦堂但是他并不想巴结权贵，可是考试就在一个月后了，于是两人商量过后，便决定让小檬去摆摊，马原在家温习。其实小檬觉得这个生意也不好，没必要摆，可是马原一定要她去，说什么大家离了他不行，于是小檬便开始了摆摊做生意。
　　做了几天生意，小檬便明白了马原的意思，这些人离了他确实不行，因为一些子女在外的老人父母，总是来这里找她解读书信或写信。有时小檬看着这些书信都不由落泪，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她这都跑到这不知多少年前了，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样了。
　　这天，她刚刚帮一位老婆婆写完她儿子的回信，正在吃着烧饼，这是一群年轻公子哥来到摊子前，别人一看这阵仗，以为要闹事呢，可是谁知，领头位公子一下子露出了讨好的表情，一副死乞白咧的样子，让围观的人大吃一惊，这摊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另这些整天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们这样对待。
　　“李公子，这个月的，”也没有说明白，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小檬吞下口烧饼，就了口水，才开口，“现在不行，等下天香楼。”大家一听便面露欣喜，“但是，先说好啊，这个月就一本了，价高者得。”小檬刚说完，大家都炸开了锅，“怎么就一本啦，平时不都，”“没办法啊，这个月我要摆摊啊，累啊。”那位公子还没有说完，小檬直接打断了，“你看，到现在才吃饭。”然后啃了一口烧饼，摊在椅子上，“累死我了。”公子哥面面相嘘然后各自掏了钱买下了摊子上挂的字画，字画卖完了，小檬的东西也吃完了，“还是只有一本，”公子哥们一听就要发火了，然后便听见小檬一笑，“但是下一本三天后就有了。”公子哥们这才慢慢散去，小檬送走公子哥们后，看看空空如也的摊子，心满意足的笑了，然后坐下数钱，数着数着总觉得背后发凉，可是回头看，也没有发现什么。
　　晚上，小檬拿着书来到天香楼，小檬早已是这里的熟客了，龟奴一看她就直接领上了楼上的上房。小檬一进屋，里面人坐的满当当的，有弹琴的，有斟酒的，有娇嗔的，当然大多还是一些公子哥。小檬轻咳了一声，大家便回头，看见是她来了，便纷纷露出了笑，小檬也不客气，直接走到上位，拿出书了，“老规矩，价高者得。”然后便听见下面的公子哥一个高过一个的价格，小檬则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喝着茶。“一百两！”大家一听这声音便纷纷侧目，见是谁，只看见一个大高个背手走进来，“我出一百两。”公子哥们一听也有想再喊的，可是刚要开口，便被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小檬看情况不妙，这个价格不在意料啊，可是看来着之后，也是不敢多言，只是脸上硬挤出笑，“一百两，就一百两吧。”然后亲手将书递给宁景。“宁公子，好兴致啊，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啊。”小檬笑的诧媚，公子哥们更加觉得这人不同寻常，毕竟平时小檬都是高高在上的，如今却对这个人大高个如此。而小檬现在，只求快点走，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和宁景共处一室太久。“既然书都卖了，那在下就要告辞了。”和大家作揖告辞，然后停在宁景这里，不是不想走，而是这人没给钱啊。
　　只见宁景翻阅这书，宁景不得不承认，这本书是个极品，一百两确实不亏，但是他就是想要整整她，总觉得这人太过傲气，虽然在他面前这么诧媚但是这些公子哥哪个不是将她举在手里呢，就因为这些污秽之物，想到这里不经更加生气，用力将书一合，小檬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以为这位要动手了，可是人家只是掏出钱袋给她，小檬心里一松，脸上露出了宽慰之色，双手将钱接过，可是刚刚碰到钱袋，便被宁景一把抓住，“你可知，传播□□之物是要犯事的，轻则重打四十大板，重则监禁三年，还要缴纳一定的罚款。”小檬一下子楞在那里，等她反应过来时，宁景已经准备将她扭送衙门了。但是毕竟这里都是些权贵之人，小檬也是大胆之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做这样的生意。“宁公子，此话不对吧，我这钱还没有拿到手呢，”小檬话音刚落，一个钱袋便塞到了她手里，这......“各位公子，想必也都是知书识礼之人，也不想父母知道此事吧。”一句话让这群纨固子弟闭了嘴，小檬觉得这人奇才。
　　一路上，小檬差不多是被拎着走的，她俩人的个头相差太大了，而且宁景走路又快，可是累苦了小檬，没一会的功夫，他们便到了衙门，可是衙门口却满满的都是人，原来是王家嫁女儿，但是却许了两家亲，王家有一女，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王家十年前与李家修好，两家也早早许了儿女亲家，可是后来，李家没落又搬了家，两家失去了联系，十年后女儿已到婚配之时，于是王家父亲便与陈家结了亲，可是刚刚订亲纳彩，这李家的儿子便拿着当年的信物上门，要求王家兑现承诺，于是两家便闹上了衙门。小檬看堂上王大人早已焦头烂额，不知所措，堂下男的在吵女的在哭，好不热闹，小檬也不管宁景了看起了戏来。
　　“你还有心思看戏，担心担心自己吧！”宁景看小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就觉得又气又好笑。明明自身难保，却还如此心大的看人家的热闹的也确实不多。小檬看看宁景已无刚才那样生气，便也大胆了起来，“哎呀，人家大人再忙的，我们就不要打扰了，走吧走吧。”说着就要往回走，可是一只脚刚刚抬起来，便被宁景一把拽住，手顺势就搭在了小檬的肩上，小檬本来就不喜欢肢体接触，可是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到处看看，然后就看见了不远处一个书生，面上都是担忧之色，与其他看热闹之人完全不一样，书生面相斯文，长相清秀，高瘦。小檬看着书生又看看堂上的王家姑娘，心中有七八分数了，宁景看见小檬一直盯着书生看，便调笑道，“怎么，看上人生家书生了，你没有这富贵命怎么有这富贵病呢，喜欢龙阳之癖呢？”小檬也无所谓，因为她喜欢的确实是男人。小檬看着堂上发生的事情，计上心头，“你要不要和我大个赌？”宁景往堂上看了一眼，“赌什么？”小檬往上努努嘴，“诺，就赌王家嫁女，你说王家会把女儿嫁给哪家啊？”宁景思考了一会，“当然是李家了，王家有承诺在先。”小檬听后摇摇头，“我说两家都不是。”宁景一听更加疑惑了，怎么就两家都不是呢，“如果你输了呢？”小檬一笑，“任你处置，但是我赢了，你就要放过我。”宁景没有多加思考就答应了。
　　小檬见宁景同意了，便向堂上走去，宁景也跟了上去，王大人早已烦躁不堪，见小檬进来，便要大发雷霆，可是看见小檬身后的宁景气一下子压了下去，小檬看着王大人的变化，心想如今她倒是做了回狐狸借了宁景这只老虎的威风了。小檬上去作揖，“大人，小人有办法可解此事。”王大人一听心头一喜，于是示意小檬继续说下去，小檬看了下众人，一个箭步窜到了公案前，王大人被吓的后仰了一下，个捕快们也都将刀拔出来了一半，小檬伸出手勾勾，王大人皱眉，但是还是附耳过去。众人疑虑，可是也不敢出声，没一会，小檬便说完了话，转过身看着众人，大家以为她要说话了，可是王大人先开了口，“本官有些渴了，要去后堂歇息一会，”众人更加觉得奇怪了，“来人啊，将几位状告人带下去休息一下，等一下再升堂。”然后就往内堂走去，小檬也跟这大人进了内堂，几家人也各自被带去休息。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又回到了堂上，只是不见王家姑娘，“不好啦，不好啦！”只见小檬从后堂快步跑出，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王家小姐，她，她，”小檬喘了口气，这口气把几家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我女儿怎么了？”王家父亲满是担忧之色，“她自杀了，一头撞了柱子。”众人一听面色各异，王家母亲差点晕了过去，王家父亲也是愣在那里，没缓过神来，“哎，可怜的人啊！”王大人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李家和陈家，“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么你们两家谁家领了办事儿啊？”两家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李家儿子说，“既然陈家已经订亲纳彩，自然是他们家的事儿了。”陈家自然不依，“你们李家订亲在先，怎么成了我家的我事儿了，应该是你家的才对啊！”两家各执一词又吵了起来，王家父亲看着两家如此，心已经凉了，“够了，我自己的女儿自己会料理，不劳烦两家了。”两家一听，便都安静了下来，王大人见此事已经完结，便决定结案，可刚刚准备开口，便被一书生打断，“等一下，”书生从人群中走出来，快步上堂，跪下朝王家口头，“伯父，小艺已经死了，还求你将她许给我，我愿与她成婚，从此以后，她便是我郑家的人了，入我家的坟。”王家父亲自然认识这个书生，要不是这个书生自己也不至于急于将女儿嫁出，闹出这种事，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书生到成了心属之人，只恨自己现在才看明白，让女儿断送了性命。书生见王家父亲没有反应，便转过来求王大人，“大人，求您成全。”王大人也不知所措，刚要开口，便又被打断了，“好！”王家父亲扶起书生，“贤婿。”书生一听便喜笑颜开，又跪下，“谢岳父大人。”王大人见事已至此，便也做主，让两家即日成婚，然后让李陈两家回去了。众人见事情已了结，准备散去，突然王家姑娘从后堂出来，将大家吓个够呛，倒是书生先反应过来，上去抱住了王家姑娘，“小艺。”然后是王家父母慢慢上前，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然后便是欣喜，“女儿，你没死？”王家姑娘笑了笑，是大人叫我这么做的，叫我不要出来。”王大人没说话，就笑笑。王家人听了之后，直呼青天大老爷，叫的王大人心花怒放，众人也是赞不绝口。然后各自散去，王大人走到小檬身边，“这次要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宁景一听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小檬的主意，开始对她另眼相看，可是该办的事还是要办，“大人，我要报案。”王大人现在心里满是欢喜，也就不顾什么直接挥挥手，“你说吧，什么事啊？”
　　小檬一听这话，直接将宁景拉倒一边，然后一扯衣服，让宁景强行弯下了身子，“我赢了。”说完之后瞪着眼睛满是埋怨的看着宁景。宁景看了看小檬，直起身子理了理衣服，“可是我没答应啊。”然后直接走到王大人面前将事情原委说给了他听，王大人原本满是欣喜的脸慢慢的开始垮下来，而小檬已经开始发凉了，这个男人仇记大了。
　　这边小檬心里不快，那边王大人已经听完宁景的证词，王大人几步走到公案前，一拍惊堂木，小檬马上被吓了一跳，“李小檬，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小檬觉得现在坦白还是比较实际的，所以就跪下直接认罪了，“大人，小民认罪。”宁景一听这话，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人家毕竟认罪也就微微一笑，心里反而多了些怜惜，觉得其实李小檬人也不错，只是误入歧途了。想到这里，宁景变上前一步，看了小檬一眼，然后对大人拱手说道，“大人，既然他已经知罪，而且刚刚也帮了大人，不如从轻处罚。”王大人本来也没想从重，听见他这样讲，便拾级而下，“那这样好了，我就罚你白银一百两，然后仗责二十。”小檬一听要打屁股，便打心里拒绝，这个打疼不说，关键现在三婶不在，没人上药啊。于是小檬立马求饶，“大人饶命啊，我体弱多病，这二十仗责要我命啊。”说完还咳嗽两声以示体弱，王大人虽然看出是假装，但是人家毕竟刚刚帮过自己，准备另选责罚，而宁景觉得虽然仗责长教训，但是这人应该更看重钱财，于是便开口，“大人，既然李公子不能受仗责，那就认罚好了，再罚个白银一百两好了。”小檬一听又要罚钱，还不如仗责呢，刚想说话，王大人便开口了，“这样很好，就这样吧。”好个屁，老子的钱很好赚吗，一罚罚两百两，可是现在又要求改判的话，会不会加重啊，于是就只能认罚了，可是一想到两百两心里的火便冒了上来，便直接起身往外走，刚走两步，便被拦住了，“你想干什么，逃跑吗？”拦着她的其中一人开口，小檬虽然生气但是还是回头面带笑容，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我家拿钱啊！”王大人脸上露出笑容，“好好，你去吧，徐捕头你派个人跟着。”小檬心里生气，狠狠瞪了宁景一眼，然后和一个年轻的捕快回家拿钱了。宁景看这边事情好了，也就告辞回去了。而王大人则因为今天的案子甚是开心，哼着小调会后堂了。
　　这边小檬气呼呼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个年轻的捕快没事就看她，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公子，你今天是怎么想到的，用这样的办法？”小檬心里正在狂揍宁景，哪顾得上他啊，他也不管，继续说道，“王家有钱，按理说即使是王家死了的女儿，他们也会要的，可是他们两家却如此不愿，为什么呢？”小檬看了看捕快，看捕头一脸期待，便和他说，“其实很简单，我故意在他们两家休息的地方，找了两个人在窗外聊天，说王家其实已经生意惨败了，如今只是表面风光，其实早已入不敷出了，要不然也不会着急把女儿嫁出去找个亲家当靠山了，他们一听自然知道这门亲不好了。”捕头听她说完又觉得奇怪，“这样王家姑娘不是不用装死，也可以解决问题的吗，为什么还要来这一出呢？”小檬听完之后，先四下看了看，然后才轻声说道，“这王家姑娘和郑家书生早就已经情投意合了，只是王家父亲不同意，要不然王家父亲也不会急着把女儿嫁出去的。我只是多管闲事帮了他们一把而已。”捕快听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等一下，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啊，会坏人家姑娘名誉的。”小檬也是突然想到这里女子名誉比生命还要重要这件事，于是就威胁捕快，“如果你说出去的话，那我就....”然后露出阴险的小，然后将手指捏的嘎嘎作响。这个捕快心里其实也不怕，但是面上还是流露出害怕来，连连点头称是。
　　来到家中，马原刚刚读完书出来放放风，看见小檬和一个捕快进来，便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走近了才发现捕快原来是平时经常照顾他的徐清风，“徐捕快，这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檬一听，便又气了起来，话也不讲，直接进屋拿了钱，出来时看见捕快正和马原说事情的原委，小檬过去把钱给捕快后，就坐下了生闷气，清风见钱已经拿了，便也告辞了，先和小檬拱手，“李公子，在下告辞了，然后和马原稍微示意，“马公子，在下告辞了。”然后挎着刀拿着银子离开了。
　　马原看着清风离开，然后回头就看见小檬在那里一只喝茶，然后一把按住茶壶，“别喝啦，这个喝不醉的。”小檬看了马原一眼，然后用力放下茶杯翘起嘴用鼻子哼了个气，“哼，王八蛋。”马原见小檬好不容易有个女儿家的姿态，可是这一出口便毁了形象，“怎样一个姑娘家家的，骂脏话呢。”
　　小檬继续嘟着嘴，“不骂，我不解气嘛！”马原听着这句倒是很中意，一股女儿家的姿态和口气，于是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说，“你就当花钱免灾了，难道仗责比较好，仗责可疼了，到时候动不了不是更难受。”小檬心里也明白，可是气还是有啊，于是便一撩袍子进了房间，既然钱没了，就赶紧赚回来。不过，接下来要换个生意做了。
　　小檬接下来悄悄的将之前画的书卖掉，因为发生过之前的事，来的人也少了，可是人还是有的，而且因为小檬说这是最后一本了，因此大家出的价格反而比之前更高了，所以小檬还是狠狠的赚了一把，然后收山。
　　卖完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王思平，王思平拉着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小檬一看有生意上门，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捞一笔，便和他进去了，可是一进门，便看见了宁景正被两个姑娘围坐在一起，宁景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而姑娘自然也是服侍周到。小檬一看宁景，便马上想回头走人，可是却难敌王思平的力气，硬是被扯了进来。“王公子，不是你的生意我不想做啊，而是做不了啊！”小檬故意说的很大声，为了让宁景听到，宁景自然也是听到了，只是面上不在意继续和姑娘们喝酒。小檬见没什么用，也就不刻意了，“王公子，你这个表兄什么时候走啊？他不走，我要喝西北风啦。”王思平看了看宁景又看了看小檬，小声的说，“等我奶奶的寿辰过来就走了，他呆不了那么久的，京城里还有事呢。”小檬看了看宁景，京城来的，看来来头不小啊，希望以后不要遇见了。接下来小檬和王思平又聊了会，王思平又让小檬画几幅画给他，事情谈好了，小檬也不久留，便告辞离开了。直到离开小檬也没有和宁景说一句话，而宁景也只是喝酒与姑娘调笑而已。
　　又过了两天，王府的八十大寿便正式开始了，这一天王家大门门庭若市，而且王家大摆流水宴，无论何人都可以去吃。可是这一切好像与小檬与马原都无关，一个安心画画，一个专心读书。
　　等小檬画好画出门的时候，寿宴早已结束多日了，小檬来到王府门口，递了名帖求见王家三公子，原来这王三公子就是王思平，小檬是给他送画来的，而这次如此登堂入室是为了一份推荐信。
　　王思平拿了画，很是满意，于是就让小檬等着，去取了信过来，小檬拿到信之后便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可是却被王思平拦下，“你不问问，这封信怎么来的。”小檬理所当然的认为，“你是王近植的儿子，还不简单。”王思平面色一沉，“你不知道，我虽然是我父亲的儿子，但是并不受宠，这封信要不是表兄还没有呢。”小檬一听更加奇怪，宁景为什么要帮自己呢？他不是讨厌自己吗？小檬带着疑问离开王府，回到家中将信交给马原，马原虽然拒绝，但是小檬还是硬塞给了他，“考明伦堂，有这封推荐信就会好考很多，进了学堂得到重视些，一定要拿着。”然后又回房拿出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几件新衣和一袋银子，“这几件衣服是新做的，进京城了可不能寒酸，还有钱是用来打点和结交朋友用的。”小檬看马原要开口反驳，“不要认为只有有才就行，关键时刻还得有财。”然后拍了拍钱袋，马原虽然不认同这些话，但是也明白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便也就都收了起来。心里则是对小檬万分感谢，小檬事事周到，而且又给他钱财，要不是小檬，他哪能这样如此进京，恐怕连盘缠都是问题，想着想着眼角就开始湿润了。小檬见他如此，便也心安了，明伦堂考试在即，马原明天便要出发去京城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还是又些不舍的。马原本想让她一起去京城，可是小檬怎么都不肯，马原也不好强求了，只是交代她要照顾好自己，然后告诉她等自己出息了便会接她进京的。小檬怎么听都觉得这样很像丈夫要上京赶考了，安慰家中妻子的样子，但是小檬也就只是笑笑而已。
　　第二天小檬送走了马原，自己则继续去摆摊，没办法马原走了，得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