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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献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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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红英和宋嬷嬷来到灵堂上,就正好看到老夫人悲怆的神色,郑红英抿抿嘴,低头走到老夫人身边也跪了下去和老夫人一起烧纸钱。
老夫人没看郑红英,也没拒绝她守灵,宋嬷嬷见状,便帮她带上白包头,这就是默认了。
郑红英没有跪多久,姜老将军的胞弟姜家林到了,老夫人拉着她去接见。
姜二爷没想到,他接到兄长侄子重伤的书信赶到京城后,竟然就赶上了如此情状,他来到灵堂,顾不上跟长嫂寒暄,便跪在灵堂痛哭起来。
几十岁的男人哭相不好看,只是眼前的男子悲切的哭声还是令郑红英动容,就连已经哭干眼泪的老夫人也忍不住心中的哀恸。
接着,又是一顿好生安慰,等几人能坐下来交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候了。
郑红英被老夫人介绍给了姜二爷,以她义女的名义,郑家不仁慈,她却不能因自私毁掉红英一辈子。
姜二爷点点头,也认下了这个侄女,便忍着悲痛同老夫人询问起出殡的事宜,老夫人想要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便提出扶棺回祖籍。
姜二爷想了想也同意,将军府就只剩下了几个女人,留在京城确实不妥。
郑红英看看老夫人和姜二爷,欲言又止,两人都发现了,老夫人便开口询问道:“红英是否有话要说,都是自家人,直说便可。”
红英微微垂下头,抿抿嘴,脸露歉意道:“夫人,红英这里要先向夫人请罪。”
老夫人闻言一愣,实在是想不出红英有什么可告罪的地方,姜二爷看到红英的神色,直接开口道,“你我如今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我们姜家不是不可理喻的人家。”
红英松一口气,毕竟这事重大,她还是得给老夫人他们打个预防针,若是他们怪罪她明明有救命药却迟迟不拿出怎么办。
“老夫人也知道,红英幼时跟随外祖父学了一段时间医,红英愚钝,并没有学到多少本事,倒是外祖父怜惜红英,给了红英三颗珍贵的丹药保命。只是……”郑红英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老夫人和姜二爷身边的下人,俩人心领神会,便吩咐他们下去门外守着。
“只是红英那时年幼,并没有特意去记那丹药有如何神效,昨日红英整理嫁妆,便翻出了这丹药,便想起来当日外祖父的叮嘱。”郑红英作紧张状道,“那时红英并不能够理解外祖父所说,便只记得这丹药能让人在断吸七日内重塑□□,起死回生。”
“砰!”姜二爷震惊地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老夫人也激动的看着她,双手止不住地抖动。
“现在想起来,当时祖父叫这丹药‘七日还魂丹’,只是这效果很慢,这药会慢慢修复死去之人的身体,当身体修复完整后,人才会醒来。这期间,病人需要得到万分小心的看护,一个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弃。”郑红英说完,便掏出了衣袖里的荷包。这是她和高粱商量好的,这药丸来历不明,就说是原主外祖父给的好了,反正外祖父已经去世,也无法去查证,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姜二爷看起来还稍微镇定点,他接过荷包,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不是代表大哥和两个侄子还能救活?
“红英……这若真是有如此奇迹,你就是咱们姜家的大恩人了!”老夫人哽咽着抓着红英的手,此时她是万分愿意相信郑红英的,在经历了绝望后,但凡有一点希望她也会拼尽全力抓住。
“红英,二叔也不跟你客气了,以后你就是咱们姜家的大恩人,任何要求,姜家都会帮你达到。”姜二叔直接下了承诺,他小时候看过野史,有听说过这传说中的丹药,只当这是个神话,不知道这世间却是确有此丹药的存在。眼下这情形也必须让他去相信郑红英,因为姜家还需要姜将军三父子。
郑红英需要的就是这个承诺,她不期望能真正嫁进姜府,但是她需要有个依靠,一个能保证她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依靠,她相信姜府,所以愿意付出这三颗丹药的代价。
姜二叔说道,“这就必须要扶灵回乡了,京城耳目众多,不适合大哥三人修养,就直接回到长源村,回村后照常出殡,再找个隐蔽的地方安置他们,再说,长源村是姜家的地盘,也好防备各路眼线。”
“如今,京城也要开始变天了,太子失去了大哥的扶持怕是很难坐稳位置,四皇子深得皇帝喜爱,其他皇子也渐露头角,在外人看来,大哥去世了,这将军府怕是要易主,不如咱们就以退为进,主动诉求离开,也许还能博得皇帝的一丝仁慈。”
老夫人无异议,她是最希望离开京城的人,郑红英更加不会反对了,兴许去到乡下,她还能去开个医馆什么的,反正有姜家在。
未免夜长梦多,老夫人因有诰命在身,便通过皇后向皇帝转达了姜府希望能回归祖籍的愿望,只说是在京城怕触景伤情。
大概是因为愧疚或是还念着昔日情分,皇帝并没有太为难,便同意了老夫人的请求,并赏赐了不少东西。
动身回乡前晚,秉退了灵堂上的下人后,郑红英给姜二爷、老夫人和宋嬷嬷的嗅觉用银针封穴封住了,这也是怕丹药的香味迷惑了大家。老夫人亲自拿了三碗水化了三颗丹药,由姜二爷、宋嬷嬷和红英三人各自端了一碗喂给棺木里躺着的人。
郑红英端着丹药水,看向棺木里的大公子姜远辅,里面的人双目紧闭,面目苍白,甚至能看到脸上的淡青色尸斑,身上的伤痕看不见,被新换的华服遮住了,但是这也不能掩饰这人的英姿,若是真实活着的,还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少女。
扶着男人的头,将丹药水努力灌进他的嘴里,因人死后的僵硬,郑红英费了老鼻子的劲让男人张开嘴巴,也不知道能倒进去多少,只是这丹药较神奇,听高粱说只要能到嘴里就能被吸收。郑红英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这丹药是在神幻世界里才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她问了高粱,高粱能保证这个世界没有神仙。庆幸的是,高粱没在在这个时代发现其他宿主,而且这丹药也就只有这么几颗,只要姜家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这丹药的存在,至于以后姜将军三父子出现在人前,也可以说是他们是假死以保命,郑红英真是要为自己的智商点个赞。
喂完药后,姜二爷找心腹悄悄的给棺木开了透气的孔洞,虽然大哥他们不会那么快恢复呼吸,但回乡路程遥远,万一三人在半途中醒来怎么办,所以也是为以防万一。
老夫人在安排府里下人的归宿,本身府里下人就不多,除了老夫人身边的宋嬷嬷,安排来照顾郑红英的安兰安竹,二夫人李氏的陪嫁丫头,其他人老夫人都不准备带回乡下了,一是路途遥远,不好安排那么多人,二是这府里的下人大多是在外面有亲人的,估计也是不愿意去到乡下去的。
谁知,本来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结果,李氏在其母亲李夫人的陪伴下找到了老夫人,什么都没说就跪了下去。
郑红英在自己的屋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高粱闲不住,意识在府里逛了一圈后发现了正院里的热闹。
大致情况就是李氏母亲之前来将军府给李氏做了思想工作,说是给她已经找好了下家,让她偷偷的流掉孩子,再让她过来和老夫人说道说道,放李氏回家再嫁。不想,孩子最后保住了,李氏却也再舍不得,虽然只是和丈夫相处了俩月不到,但她还是念着他俩之间的情分,怀念相处之时的甜蜜,也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故说服了母亲,让她生下这唯一血脉给公公一家继承烟火,也算是成全了姜家对她的厚待。
老夫人倒是镇定,若是在郑红英拿出丹药之前,她也许会大怒,但既然丈夫儿子已有希望,李氏又怀胎不稳,她也不强求李氏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路奔波,只是李氏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姜家血脉,她只要求了李氏将孩子生下后便给其和离书,并付足李家给李氏养胎的钱财。
李氏的母亲很是愿意,既拿回来了女儿的嫁妆,又能得一笔意外之财,只是女儿的再嫁之事还需得从长计议了,李氏父亲现不在京城,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夫人做出这种事情的,李氏到将军府时间不长,年纪小,又没有什么亲近之人,现将军府落难,她早已六神无主,却也只能依附自己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