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的梦境攻略》素笔卿琼

82、第八十二章 表白

　　许卿可能不知“涂川”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涂川虽然只写过一篇小说，但这个名字的名气，已经超神了。
　　不说《噩梦》完结时那场恐怖小说狂欢，就是《噩梦》拍成电影后，引起新的电影浪潮，让星辰娱乐和顾澜赚得盆满钵满，使得业内外诸人侧目。
　　可以说，《噩梦》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缔造神话。
　　也就造就，涂川有一批死忠粉，还是那种非常高质量的理智粉，他们来自各行各业，各个年龄段，唯一的共同点，是对《噩梦》有着一种由衷地喜爱和狂热。
　　所以，当他们知道许卿就是涂川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什么？敢黑我大大，当我川粉没人了么。
　　大大本来已经神隐了，好不容易知道了马甲，还被人搞，是不把我们川粉当回事儿吗？
　　当这批理智粉开始愤怒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力无与伦比，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无论是讲道理还是挖数据，都是一流的。
　　当然，为许卿战斗的，远远不止这一群人。还有花华大学对许卿有好感的老师和学生、因迎新视频和喜欢《赤霄》而来的自来水，和顾澜背后请的水军，可以说是浩浩荡荡，不把许卿身上的污点洗清都难。
　　与许卿相反的是，昔日名声不错的陆璐，人设崩塌，并陷入各种丑闻，什么打压新人、购买水军、请抢手代写等等，甚至有人挖出她考入花华靠作弊的丑闻，引起强大公愤。一时之间，陆璐在网上可以说是人人喊打，连请水军都没起什么大作用了，还连累她父亲的公司，也跟着股票下跌。
　　网上风云过去，许卿回归到正常生活。
　　唯一有点影响的是，马甲被扒之后，她身边多了很多找她签名的人，这时，她才知道国科院和花华大学里，有挺多涂川的隐形粉丝。
　　许卿再次见到顾湛，已经是这事过去的五天之后了。
　　据说临时出差参加会议的他，才回来就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她以为是下达新的研究任务，结果对面一向理智强大的人，一直在欲言又止。
　　她难得好奇，是什么难题使得顾湛这样犹豫。
　　这样想着，她也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师兄，你有话便说吧。”
　　顾湛低垂眼帘，而后复又抬起，深邃如星空的眼眸直视许卿，堪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许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良久，方才明白顾湛所言的是什么。她是真的没想到，顾湛会为这事向她道歉，毕竟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所有的遭遇，其实都与他无关，最多只是个引子罢了，他也并不是知情人，没必要为此事承担什么责任。她摇了摇头，直言道：“师兄，你没必要向我道歉，这些事情都和你没关系。”
　　顾湛心里瞬间透心凉，她连一点关系都不愿意与他牵扯上么？之前的忐忑不安，化成深深的无奈：“怎么会？如果我那时稍微留意下，你就不会遭受那么多………”
　　许卿却轻笑道：“不，如果真是这样，我或许就不是现在的我了。”那时，她也许没有了十年的苦楚和磨难，但她更可能不会这样一朝觉醒和复苏。福兮祸兮，很难说得清。
　　顾湛嘴角牵了牵：“也许你说的对，但我还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许卿看他半晌，察觉他比想象的更介意些她那些曾经，便道：“好吧，我接收。”
　　室内陷入安静，许卿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说道：“师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会实验室了。”
　　顾湛并未回答，他目光正正地望着她，又似乎焦点不在她身上，而只是发呆，许卿见状，又招呼了声，便转身想要出门。
　　才转动门把，静默了半天的顾湛将她叫住：“许卿，我喜欢你。”他如往常一样朗润沉稳，出口那表白，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平常小事。
　　许卿身形顿了顿，但她并未转身，只平铺直述道：“抱歉，顾湛，我只想做研究，感情的事暂不考虑。”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咔嚓一声，重新被关上。顾湛不由漏出点点苦笑，他喜欢主动出击，一但确定猎物，便快准狠下手。然而，这次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许卿。
　　或许，只能安慰自己，她只是工作忙学业忙暂时不考虑这些而已，他还有时间和机会。

　　回到实验室的许卿，神情有些犹疑和恍惚。
　　她没想到，有一天，顾湛真的会喜欢上她，会想她告白，是惊讶，更是一种没由来的轻松。
　　她混沌时期，牢牢镌刻在心底、导致她一直被精神问题折磨的执念，又被她强力镇压和紧锁的幻想，就这样突然而然的放下了。
　　她早就做好渡劫要面对的心魔，就这样被猝不及防地解开了。
　　也许早在十年之前，她就不是想要暗恋的人回应她喜欢她，只是想让顾湛知道，在他身边有她这样一个人，从而正视她。
　　少女怀情总是诗。那时的顾湛那么优秀，站在高处熠熠生辉，叫人不敢直视，而她只是芸芸众生平凡的一员，所以她总是追逐他，将他看做理想，看做梦想，看做天边不可求的云和月。
　　现在想来，她只是想让自己像他那样优秀，那样做什么事都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如今，他那一句表白，让她真正的知道，她已经站在他的身边，成为她想要成为的人，那么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她的心结解了，心魔也化了。
　　许卿徐徐吐出一口气，杂念已除，万事俱备，她可以全心投入她的“回归”大业中去了。
　　果然，以后的日子许卿更加投入研究和修炼当中，生活更是忙得团团转，就连作为老板的顾湛，都找不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颇为懊恼。
　　许卿自己倒是非常满意这样的生活，有着最顶尖的科研人才与她一同做研究，她的压力小了很多，进度却快上许多。
　　一日接一日的，许卿越发来去匆匆。
　　喜欢涂川的花华学子，千盼万盼，也只有运气稍好的，能在路上看见一道急速而过的身影。
　　一道永远孤独而坚韧的身影。
　　又一次从严晏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顾湛，望着那道匆匆而过背影，原地沉默了良久良久，才满怀心事地驱车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一道黑影凭空浮现。模糊了一阵过后，黑影面目和身形清晰起来，若有人在此见着，怕是要吓一跳，那看相貌，竟然与方才离开的顾湛一模一样！
　　“咦，顾boss，那个好像是您这世界的投影？”伴随黑影出现的，是一奶声奶气的声音。
　　“嗯。”懒懒的男声附合。

　　时间就这么紧赶慢赶中过去了，五年后，许卿在花华大学博士毕业，成为国科院正式研究员。这些年来，许卿一直与顾湛在研究精神力增长与灵力见长的问题，已然初有成效。
　　她终于找到了一种能量，名叫元炁。
　　元炁，天地未分之前的混沌之气，是宇宙自然之气，是精微万物之气。
　　“天地成于元炁，万物成于天地”、“元炁未分，混沌为一”、“万物之生，皆禀元炁”，有古语为证，元炁其实早有人发觉，只是后来人们发觉对自身有益且更直观的灵气，这种先天真炁，也就渐不为人知。
　　如今灵力不在，这种本真之炁，并无消失。操作得当，这种元炁是可以转化为灵气的。
　　也就是说，现今的人们，有了修仙的可能性，更有了提升精神力的方法。
　　当然，元炁转化为灵气实属不易，也更加挑剔人。如果说灵力时代，十个人有一个人可以修仙，那么现在一千人都难出一个。
　　不过，作为天赋绝佳理解力超群的顾湛倒是早早摸到了门路，随便折腾竟然也筑了基，看得许卿一阵眼红。
　　天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在各种天时地利与人和之下，她也花了七年，才筑了基。即便如此，也是许多人羡慕的天才。
　　只是许卿他们虽然研究出元炁这种物质能够帮助人提升精神力，但到底能够做到的只是凤毛麟角。或许元炁太过捉摸不透，或许是有世界壁垒的原因，他们请了众多精神力S级以上的人尝试，至今也只有顾湛和另一个精神力SS级的悟了出来。如果不是有这两个例子为证，大佬们都以为这个研究纯属异想天开呢。
　　带着“如何更好推广元炁的问题”，许卿与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便走出实验室，出门便撞见信步而来的顾湛，含笑问她：“师妹，要到哪里去？”不知是不是修仙的原因，现在的顾湛脸上笑容多了很多，人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许卿点头表示招呼过后，说道：“去光达商场买点东西。”
　　顾湛便道：“我陪你去，好吗？”虽是疑问句，听着怎么那么像是肯定句？
　　许卿无奈：“我说不好，你会答应吗？”
　　顾湛依旧含笑：“当然，不会。”
　　许卿白了他一眼，直直往前走。被毫不客气白了一眼的顾湛挑了挑眉，自顾自地跟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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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