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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高邈,他不拘小节地笑,眼中仿佛有琉璃般的光,带着岁月的沧桑,“你可以什么都听,但不能什么都信。”说的云淡风轻,手指却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关炀教练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婚期还没定下来。”他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便悄悄转移了,“我想让她们生长在最光亮的地方,保留率真,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触碰黑暗。”
待所有队员到齐,记者看了看表,呵,掐的可真准,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郁关炀却似乎等的太久,以至于没有了耐心,“训练项目不多——”
众人皮笑肉不笑,绝望到了极点。因为一般教练这样说,肯定就要往死里整。他们做好了随时会呜呼的准备,开始活动筋骨,就像英勇的古希腊战神,打磨最锋利的战戟,白话之,蛙跳。
真是难以想象啊。
昨天训练强度那么大,他们这还没有缓过来......
郁关炀像看透了似的,"不要讨价还价,应该都清楚我的性格。”
摄影师对准他的脸,虽然冷俊,可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看的人心都要融化了。
“开始训练,按照原来的分组。”
“报告,黎君慈今天请假去医院了,所以恩陆师姐单着。”
陈恩陆长发如瀑,虽然素净却依旧出众,光鲜亮丽,那般出尘,纯洁无瑕。但她知道,有些事,不可再妄想。
郁关炀在虚无的空气中寻找着什么,最终视线落在季城南身上,平静道,“我和她今天搭档。”
竟然不避嫌!
安童暗暗打抱不平,口气微酸,“教练,我想和你搭档。”
郁关炀冷脸,“蛙跳准备,一圈,八百米,都认真点!”
导演跟着拍摄,都说运动员辛苦,可只有当亲眼见到后,才可以理解,真的是拿了命地拼!别看她们平常没个正形,可真到训练起来,谁都不含糊。
额上的汗在太阳下熠熠闪光,忽然觉得,时间也是一种美好的事物。
郁关炀几乎站成了一座雕像,费劲了心思,不停督促,一如往昔的平静,“谁都不能停下!”
“速度太慢了,快点!”
他久久不语,忽然道,“哎呀,安童,你这个动作实在太难看了。”
众人纷纷一愣,继而没忍住笑了出来。
安童咬牙,“你行?你行的话那给我做一下示范呗!”
郁关炀眼中有了狡黠的笑意,仿佛依旧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我再给你们三分钟。”
所有人噤若寒蝉,竟然又发毛了!
“速度!拿出速度来!”怎么会不残忍,怎么可能不心生怜惜,可他从来都没有选择,自宋教练手中接过任务的那刻起。
记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后脖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郁关炀在终点处等着,一分钟后,季城南率先到达。
“很好!”
她双颊泛红,不过呼吸很平稳,刚要脱下外套,就被郁关炀制止住了,“穿着吧,脱下来容易感冒。”
季城南似笑非笑,“你可真狠!”
郁关炀眼睛愉快地眨啊眨,“不想要拿金牌嘛?我这是在帮你啊!”
“谢谢您嘞!”
陈恩陆第二,其余人也都陆续到了,差距不是很大。
“教练又在虐狗了吗?”
“谁虐狗了,我可是动物保护协会的!”
“教练!”
郁关炀紧绷着脸,“休息一会儿,接下来做仰卧起坐。”他微微皱眉,这群丫头真是越来越难管了,总喜欢拿自己开玩笑,无奈道,“还有三分钟时间,恩陆,我们搭档。” 他担心她们的地位,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跌落神坛。
陈恩陆小心翼翼地笑,虽然眼睛依旧如往昔般澄澈。
季城南望着天际美妙的云,唇边弯起,可想起宋教练,忽然想流泪。
“恩陆有喜欢的人了吗?”
记者随口问了句,看似无心,但她其实冒着随时会掀起惊涛骇浪的危险,干他们这行的眼一向精准,果不其然,气氛立马就微妙了。
郁关炀下意识望向季城南,不想她正默默看自己,却无言,若无其事地把头扭开了。
陈恩陆酒窝醉人,她不会报复人,她不舍得,因为对于郁关炀,是她的第一次动情,也是唯一一次。
女记者费劲了心思,显然非要他狼狈不可,“关炀教练为什么会复出?之前又是因为什么沉寂了三年之久?”
众人面面相觑。
记者看到郁关炀眼睑颤了几下,唇边便忍不住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季城南眼中失了光彩,不知为何有些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看向他。欣赏这样的他,忍不住打圆场,“教练,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训练啊?”
“快了。”
纵然生了气,郁关炀也不外露。
安童当她在忧心,便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没事,“城南唱歌很好,你们要不要听?”
季城南,“......”
你确定这不是在害我?!好听?不存在的...五音从来没全过。
季城南羞赧至极,可怜巴巴地看向郁关炀,可人家丝毫没有要帮的意思,甚至还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季城南嘴角抽搐一瞬,清了清嗓子,紧张道,“我要和恩陆师姐一起唱。”
全场呼声更高。
“啊?”
被突然点到名的陈恩陆却一脸惊吓,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说我?”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又问了一句,模样不如不笑,“你确定是我吗?”
“还有几分钟。”
几人把陈恩陆推到季城南身边,这才惊觉,两人的眼眸竟然如此相似,甚至连疏离的神色也如此一致,“别扭捏了,城南都敢唱,你有什么好怕的啊?!”
“咦?”
季城南摸索着下巴思索,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陈恩陆失笑,就像一朵圣洁的格桑,有一种直觉在指引,她不能拒绝。
湖面起了波澜。
陈恩陆声音清冽,就像她拥有的一颗心那般柔软,可季城南唱的是什么,原本以为她在谦虚,现在才明白,何止五音不全,简直不堪入耳啊。
郁关炀忍住笑,毫不留情的打断,其实是在紧紧护着她的颜面,“时间到了,开始准备仰卧起坐。”唱的一点也不着调,还不如晚上的声音好听。
安童第一次因为训练而激动,以后打死都不提了。当时脑袋真的一下就要炸了,有一种“季城南,你到底有完没完啊???”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