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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1 ...

  •   季城南忽然咬上了一人汗毛丛生的胳膊,狠狠的,用尽了全身力气,拼命咬,身子都在发抖。

      那人大叫惨声,猛然将她推倒在地,同伴也异常愤怒,咒骂着连踹几脚。

      季城南撞到台阶,鲜血从额头流下,顿时有些支撑不住,迷迷糊糊之际,眼前突然闪过一黑影。

      她呼吸一窒,好熟悉……

      季城南拼命想看清楚,虽然他戴着帽子口罩,但身影依旧如往昔般完美。

      “师兄......”

      季城南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又瞬间清醒,踉踉跄跄,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因为失血过多,她脑袋越来越晕,连站都几乎要站不住,走的很慢,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皮越来越重。

      太像了......

      季城南以为在做梦,便狠狠掐自己,只有疼痛的感觉才会好受一些,她伸出沾着血迹的手,轻轻地喊,“师兄......”

      那身影明显怔忡,停顿了片刻,见她走去,情不自禁慌张地后退,又打成一团,不顾一切替她抵挡所有的伤害。

      这怎么可能?季城南喜极而泣,脸上都是血迹,满眼震惊,挣扎着过去,血流的越来越多…隐约中听到一个喑哑的声音,“快跑!”

      师兄,是你吗?

      季城南既是痛心又是震惊,强忍住伤口的疼痛,紧紧地盯着他,目光有点陌生,但更多的是心痛,“你到底是谁?”

      他多了几分沧桑,但目光依旧坚定,依旧让人心安。

      季城南难过的几乎要痛哭出来,泪水混着鲜血从脸颊滑落,风越来越冷,越来越大,吹乱了发丝,“师兄……”

      那人正全神贯注地打斗,一人忽然朝他攻击而去,季城南啊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挡到他的背后。

      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

      季城南脑袋昏沉,就快要睁不开眼了,可温热的气息触手可及。

      耳边好像是警车的声音。

      季城南忽然站不住晕了过去,最后恍惚看到,那人的眼神明明是那么不舍。

      “都是我不好。”

      黎君慈坐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季城南床边,内疚的不能自已。

      郁关炀更好不到哪去,摸着怀中的她,心有余悸。

      天终于明亮。

      昨晚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生怕她遇到不法分子,手无缚鸡之力出什么事,最终报了警,可凌晨警方才有了消息……

      郁关炀心疼地抱着,城南已经发了一晚高烧,现在稍微好了点。

      师……兄……

      季城南眉心紧锁,又开始说胡话,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焦急,貌似想抓住什么。

      郁关炀听不清,只是看人那么痛苦,忍不住心疼。她纯洁的不沾染一丝杂质,除了美好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形容词,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

      “不要怕,没事的。”

      郁关炀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啊,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黎君慈沉默着,感觉说什么话都像是辩解,索性不再吭声。

      季城南还在说胡话,不停喃喃,像是痴了,忽然流露出惊喜的表情,又抓住他,欣慰地笑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

      回来后她的每一个细节郁关炀都看在眼里,握起小手,不禁一阵意外,脸那么烫,手却冰凉,赶紧搓了搓,蹙眉问,“昨晚你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黎君慈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赶过去后,就只有警察和围观者,别的……”她努力回忆,“真没注意。”

      安童买完早饭回来,紧张地问出声,“醒过来了吗?”黑眼圈很明显,也是一晚没合眼。看到人还在昏迷,她有些失望,“买了粽子,都先吃吧。”

      任何话在此时都是苍白的,安童主动塞给他们,又贴心的倒了水。

      郁关炀毫无反应,只是手臂有些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尽量冷静地拨了号码,眼中看不出任何感情。

      黎君慈整个人都不敢作声,手足无措,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郁关炀用英语交流,一开始只是口气不善,可说了没几句,就变得很急躁,像在命令下属。

      安童目瞪口呆,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黎君慈有些羡慕季城南,也是忽然间就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她每天都那么开心,无忧无虑,原来,已经有人替她承担了。

      郁关炀嘴唇发白,俊朗的脸紧绷着,仿佛要滴下冰来。

      一挂断,安童就赶紧问他,“怎么说?”

      郁关炀心不在焉,把粽子都捏坏了,精光一闪即过,“有目击者称,昨晚有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警察来了后那人就跑了。”

      黎君慈眼前一亮,“调取监控了没?”

      郁关炀无奈地摇头,“那人捂得严实,再加上那么晚了,根本就看不清脸。”

      病房里静的出奇。

      “师兄...”季城南迷迷糊糊地喊。

      都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黎君慈和安童瞬间反应过来,不可置信般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望向郁关炀,脊背一阵发凉。

      他倒出乎意料的镇定。

      郁关炀将季城南小心翼翼地揽到怀里,贴近她的耳,语气里夹杂着疑惑,“你在说什么...”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幽深的瞳孔里散发出复杂的光芒。

      宋凌洵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虽然不忍心,但确实清晰地看到他的生命在眼前流逝,各大媒体都已经报道过了,还有死亡证明...

      想毕,郁关炀便宽慰道,“城南,人都会死的,有些事,我们勉强不来。”

      季城南呢喃着,冷汗不断冒出,一字一字说的极慢,“宋…凌…洵…”似乎在努力让自己接受宋凌洵还活着的这个结果。

      难道是真的?郁关炀微微皱眉,沉默许久,说不出什么心情。

      “教练,你先吃饭,要不都凉了。”

      安童小心翼翼,有些心疼他,又害怕他,说完后就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郁关炀轻笑,他都已经结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瞥了两人眼,从容道,“计划提前。”

      黎君慈一怔,目光专注,“你确定吗?现在你们两人都生了病,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也这样觉得,万一出什么意外……再说了,师姐现在情绪不稳定。”安童有些迟疑,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万一她真看到了师兄,你觉得计划能有多大的成功率?”

      郁关炀脸色白了几分,不过并不打算改变,“我相信她。”不相信自己...

      下午,天地间风云骤变,又一场雪忽然而至。

      病房外,漫天是枯黄的落叶,凛冽的北风发出凄厉的呼声,裹挟着片片雪花,在昏暗的天空中翻飞着、旋转着。

      郁关炀打完水回去,脸色骤变,愣在了门口。

      房内竟然空无一人。

      被子掉到了地上,地面是凌乱的玻璃碎片,水还流了一地。

      郁关炀头皮发麻,有些窒息,心脏仿佛被捏住了,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瓦解。

      发生了什么?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湮没了所有的浮躁喧哗,只剩下恐惧,让人瑟瑟发抖。

      他什么都不知道...

      郁关炀被定在那里,最后绷紧的一根线,突然断裂。

      他额头青筋暴起,“医生!”

      “你不要跑,站住!”

      在一条被白雪铺满的小路上,季城南拼命地追着前面的身影。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睁开眼时发觉床边站了一个人,他正喂自己喝蜂蜜水,异常小心翼翼,那神情,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站住!”

      季城南大口喘着粗气,一步步逼近,但有些体力不济,“师兄,我知道是你,不要再逃避了!”四目交汇的刹那,虽然他全副武装,但只消那么一眼,季城南就知道,师兄根本就没死!

      她被冻得发麻,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的心情,知道师兄还活着而开心,但又因为他的欺骗而愤怒!

      啊!

      季城南毫无防备的栽了个跟头,双手碰到冰雪,不由自主地打冷颤,视线却牢牢地锁住宋凌洵。她万般想不明白,唐飞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离开所有人,退出体坛...

      没有听到动静,电光石火间,他回头一望,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感情。是的,临死之前,脑海里全是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一切,多么希望她还能像以前那般依偎在自己怀里,哪怕只有一瞬。

      季城南满脸错愕,双眸瞬间亮起,可他眼中的决绝又让她害怕。

      他忽然转身离开,眼中再无波澜,拐了一个弯,消失在视线中。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她也似乎感觉到了他无奈的摇头。

      季城南呆住了,鼻尖通红,望着那个方向良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师兄竟然可以毫不留情,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

      惨白的雪,呼呼地下着。

      季城南忽然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捂上了肚子。

      “我...”

      腹部又一阵疼痛,就跟被捅了一刀似的,季城南疼痛难忍,扶着腰想站起来,却一动就痛,顿时大惊。

      “好痛...”

      季城南紧皱着眉,疼痛难忍,痛到了极点,视线模糊,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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