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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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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了?过马路不看车吗?被撞了怎么办?”郁关炀哑着声音,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么晚去哪里了?到底去见什么人了?不给你点颜色看还真是要无法无天了。”
季城南朦朦胧胧地看着他,沉默地挣脱出来。她若是清醒,听他这般,定然要破口大骂。
“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季城南趁他不注意,啪叽一口亲上了。
“你跟谁学的这些坏毛病?”
“自学成才。”
她往宿舍走,几乎要擦肩而过时,忽然被握住。
他的手冰凉,没有温度,像等了很久。
季城南一怔,眸子雾气氤氲,却并没有回头,心情如夜色般压抑,仿佛被什么羁绊住了,心被一块大石坠着,越来越沉。
郁关炀轻咳,不自然道,“如果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向你道歉。”
季城南并不领情,把他当成空气般,深吸口气,迈开步子。
“你到底在乱发什么脾气?”
急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诚恳地望着她。
季城南停下,静默,疑心自己听错了,回头时却不料撞进了坚实的胸膛。
她笑吟吟道,“你说过,必须要有奉献精神。”
说着,就拉开了距离,微微仰起脸,看他脸难看的似要滴冰,差点没忍住呼过去。
鬼使神差,季城南搭上他的肩,踮起脚尖靠近,电光石火间,如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他的唇,“有感觉吗?想怎么罚我?”
郁关炀不解地看着她,有些慌张,好半晌,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还不快回去睡觉?”
季城南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我看你手上被磨起了水泡,就去某宝上搜了搜,发现有种药膏特别好用。水泡还有吗?痛不痛?”
说着,季城南就去捏郁关炀的手,见他皱眉,忍不住发火,“既然痛,那你还打球?”
“没关系。”虽然赢得比较艰难。
“很痛吗?”
“不痛。”
季城南大声反驳,“痛!”说着,就开始给他擦药。
郁关炀一脸不自然。
早上八九点了季城南还在蒙头大睡,已经有好多电话催了,她恼的索性关机。
咚咚咚!
敲门声催的急,“开门,是我,凌洵师兄。”
“下午再说,我要睡了。”
他不停敲,“我有急事,快点啦!”
“等着。”
季城南顶着鸡窝头呵斥,懒的连睡衣都没换,茫然地打开,“做什么?”
宋凌洵提溜着东西钻进去,累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介意做替代品。”
“我不饿,你不是说有急事吗?”
“吃饭难道不是大事?”
“唉,我就是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单纯了。”
不顾她不悦的神色,宋凌洵把食物拿出来,带了几分得意,“油炸吃多了不好,我就买了些清淡的米粥。”
季城南嘴巴张张合合,原本想拒绝,可闻到那馋人温热的肉香,最终泄了气。
“一个号称自制力很强的人,为什么会赖床呢?”
“强制不按点。”
宋凌洵顾不得吃一口,将剥好了的虾放到她碗里,忙的不亦乐乎时,忽闻一声叹息,“师兄,你还有节操吗?”突然的客气让他很不适应,敲了她一记,“你昨晚干什么了,回来的那么晚。”
季城南没有胃口地搅着红薯粥,“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跟踪我?”想想就感觉毛骨悚然。
“我随便问问。”
“这个金针菇好吃,下次再买点。对了,你说过要帮我指导训练的吧?”
“郁关炀比我强多了,你要他多好啊。”
季城南沉下脸,前所未有的生气,“你变卦了?”
宋凌洵看着她原本澄澈的眸子暗淡,不忍心道,“实在不行我就陪你。”
季城南感觉自己被抛弃了,想不到英名一世,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担待不起,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夹了,我不吃大葱。”
宋凌洵强行塞给她,“男生不会嫌弃的。”
竟然隐隐想着这个,真龌龊,季城南瞪他一眼,连吃几大口,“师兄,你怎么这么闲?男队其他人貌似都比你忙……”
窗外,天灰蒙蒙的,暴雨肆意。
郁关炀和宋凌洵好不容易才出去一块吃个饭,可气氛不对劲,饭桌上杀气浓烈,冷风如剑。
两人的舌头都麻木不知所食之味。
许久的沉默后,宋凌洵一声清咳,“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声音轻轻的,仿佛还带着叹息。哪怕他自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个配角,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城南。
“什么?”
郁关炀好像心不在焉。
“你喜欢她?”
宋凌洵沉思问,表情无比郑重。虽然,看到那提及城南时他微微变暖的眼神就已经明白了。
郁关炀不知如何作答。此刻,心里有些柔软,又特别痛。
“我想,恩陆应该还在乎你,所以,你想同时伤害两个人?”
宋凌洵抿紧颤抖的唇。
眼中含了淡淡的嘲讽之意,“为什么取消城南的亚洲杯名额,她哪里不好,是能力不够吗?”
郁关炀沉默。
“虽然过去了几年,你还是被陈恩陆栓的那么死。”
郁关炀一惊,忽然间眼里有了锋芒,紧接着,筷子就被狠狠地摔到了桌上。
“她们有可比性?!”
宋凌洵深吸一口气,声音异常冷静,“在你心里,城南终究比不上恩陆。”
郁关炀几分心烦,意识到话说重了,这才缓和脸色,但还是有些不自然,喃喃道,“城南最近状态不太好。”
宋凌洵忽然一怔,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难道他担心城南的身体,担心她承受不住压力.......他话锋一转,“恩陆不喜欢打球,都是叔叔强加的,她现在复出,原因无非是你。”
“当初一声不吭地离开......”郁关炀苦笑。陈恩陆,这个已经刻到了骨子里的名字,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在梦里,在回忆里,在思念里,哪怕在她消失后,如影相随.......
宋凌洵几乎要脱口而出,“那是因为......”
“够了!”郁关炀拍案而起,“错了就是错了,哪有乱七八糟的理由?”
“那城南呢?”
季城南.......郁关炀眉宇间几分忧虑,片刻,才缓缓道,“对亚洲杯的安排,我自有分寸。”
“自有安排?”宋凌洵冷笑,“这么说,你是要担任主教练一职了。”
郁关炀面无表情,无人知晓,在宋凌洵凌厉的目光下,他已经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