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护犊子是老人家的通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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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很清晰，集结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努力把温良想象成一只小猫，这样痛楚就会减少许多……好吧其实并没有减少，自欺欺人而已……简直痛得要死……
“温良……”他喉口溢出一声嘤/咛，你真是生得一副好牙。
“乖，没事了，没事了……”他抬起另一只手去摸他毛茸茸的头，他的发软摸上去异常舒服，“你会好起来的，嗯？要相信我。”
肩膀上的力道微微松了松，他不松还好，一松疼痛加剧。眼底瞬间盈满了泪花，扑簌簌的成串掉落。“吧嗒”一滴，落在了温良的鼻梁上。
温良不动了，完全松了口。世界安静下来，瞳眸底部往上泛起原本属于他浓重的深黑，他嘴角挂着孟殊华的血，眼下的肩膀抽搐着，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他圆润的肩头越向后背。温良伸出舌头慢慢慢慢的舔了舔嘴角，甜甜的。
“……温良？”孟殊华侧头，哆嗦了一下。
就见温良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向右瘫倒了下去。
“……”
指尖还留有他余下的温度，恍恍惚惚头眩晕起来。吐了那几口血，现在呼吸都痛。低头看看温良，他闭眼像是睡着了。呼吸安稳，漂亮的五官看上去无害动人，细小的绒毛为他苍白的脸色晕染上一层薄薄的金辉。
真好看。
他从小长得就好看。就是……不怎么讨喜。
孟殊华捏住袖口替他擦干净嘴角。暂时没办法送他出竹林，孟殊华在他上身摸索，真言还在可他用不了。从身体上看它的主人已经死了，它处于休眠状态时任谁都驱使不了。真言不是把杀人的剑，相反它可以救人。
孟殊华抚过真言的剑鞘继续摸索，摸了半天他身上就只带了真言。
好歹是坐拥天下第一宝座的天玄门掌门，怎么像是被打了劫，两袖空空。掏完右边的袖口掏左边，咦？这边这个小字……孟殊华笑着摇摇头。当初让他绣他不锈，哄着他绣才绣。如今，这个“华”字还绣在相同的位置。莫名的有点可爱。
“嗯……咳……咳咳！”血又往上冒，情况不妙啊……孟殊华手撑地，他倒了，温良怎么办？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紧紧攥住温良的袖口，不含悬念的倒在了他的身旁。
他是这么想的，谁要带他走，就把他也带走。他不能让温良白白给人欺负去，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习惯于保护温良，保护这个整天和他作对的小师弟。
老人家的通病，护犊子。
他控制不住啊控制不住。
温良最先醒来，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嘴巴里有血，坐起，一眼就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孟清华。他离他太近，一部分血在他的衣衫上凝结。他肩膀裸/露在外，上下咬合的牙印让温良稍稍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好像是自己咬了他，好像是这样的。
他蹙眉。反噬得太快导致有些画面丢失，但他记得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然后告诉他孟殊华还在，自己就是孟殊华。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他不费余力的捞起孟清华放出千夜御剑飞行。
孟清华，孟殊华。
怀中的他样子凄惨，上半身仿佛浸透在血里。飞快的点了他几十个穴位，好让他不至于失血过多死掉。
温良微笑。
这场反噬的缘由是因为那片花田枯死了，他辛辛苦苦从圣洁之境带回来的。他很生气，非常超级的生气。孟殊华死后的每一天他都在尝试招他回来，不惜利用自身精/血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这片花田毁了他一次机会。
不过这么看来，花田枯死也不是件坏事。他好像因此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实。
记得第一次见孟清华是在孟殊华头七那天。他在他最有可能被招回的那天失败了，看到孟清华叹息的样子，温良当场失控。抿唇轻叹，这个神情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而那个人无疑已经死了。他派人调查孟清华的背景，家道中落，曾经是魔道世家的小少爷。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第二次见他是在昨天。他棋下得很好，招数不尽相似却是孟殊华的套路。他这般的像他，年纪又这般的小。所以他问他：“你该不会是孟殊华的私生子吧？”如果他说是，他立马就把他留在身边。不为别的，就为了方便折磨。
他是那样的舍不得孟殊华，他不愿意的事情他绝对不对他做。他没碰过他，别人凭什么可以。他们怎么敢！
后来瞥见他的眼神，温良就在想，万一呢。
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昨天夜里就去找他。他在做梦，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一直抓着被单。
就像现在。
温良抱他进了太云殿。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孟殊华在这儿，他喜欢太云宗。当初……
孟清华痛吟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温良把他平放在内殿的石床上，用力扒开他的五指，支起他的上半身双掌贴向他的后背。治疗他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他来讲比杀人还简单。可他的修为太低，就算治疗好了也不能立即醒来。
不急的，他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孟殊华不说破，恐怕还在顾忌他杀了他。是，他承认，他是恨他的。有段时间甚至一度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能杀了他。可等到真正杀他的那一天，他发现他错了。杀他的同时，也杀了他自己。
吩咐人下去备了热水和新的衣衫，温良走出内殿不再过问。不管灵魂是谁，里面那具身体是孟清华的。他有理由待下去却没理由看，至少不是现在。
“留个人在这里看着。”
“是。”
他进了密道，打开暗室。暗室的中央有一口棺材，孟殊华的身体安静的躺在那里。温良伸手去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总是笑着的，对谁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性子温和得不像话。作为首席大弟子，在某些方面他实在不符合。
温良的动作轻柔，像是怕吵醒他。想起当初，温良对他就恨铁不成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护犊子是老人家的通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