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章：神说不行（治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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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乐宫内，夏侯红芙正在对丁若晨进行着洗脑似的教育。
“他一阉人之后，凭什么向你这个上古贵女求婚啊！”红芙眉头深凝，对何雍求婚丁若晨一事极为头疼，毕竟她早就被廖铭恩收买了。吃人的嘴短，她可不能把廖铭恩交给她的事办砸了。
“他以为你是随便什么新贵女子么？”红芙不快地说：“说求婚就求婚。没有家族的允许，没有求婚礼，就敢求婚？！”
她说着，好似忽然意识到什么般，突然问道：“若晨，你该不会早与他有了什么．．．．．．？”
“没有！”若晨赶紧说道，“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
“他八成看中的是你的贵族身份。”红芙冷静地分析起来，“何雍的父亲虽出自濮阳氏，却是个国人，后来过继给何侍郎为子。何侍郎当年是我皇爷爷面儿前的红人，何叔腾不过是攀附着他，才得了九卿之位。此事大家心知肚明，莫说是皇贵了，就是朝里的国人官员也瞧他不起，所以，便是何雍将来能成就于高堂，也改变不了他乃阉人之后的事实，除非．．．．．．”红芙冷眼看向若晨，“他娶个贵族女。”
其实若晨心如明镜。何雍原与她不熟，便是她之前对他热情一点，何雍也不曾对自己表现出过多少兴趣，顶多只能算是礼貌。何雍早就读过她的文章，知她的处事为人，怎么偏在最近突然热情起来？说不定，就是何雍突然想通了一个妻子的出身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罢了。
红芙见自己似乎已将若晨说动了，又赶紧趁热打铁，“我倒觉得廖铭恩很好！若你非要嫁个国人，不如嫁给廖铭恩~他起码是个正经国人，身手了得，又愿意为了再来京都见你，努力去拼个前程~”
丁若晨这才眯了眼去瞧红芙，“夏～侯～红～芙～！”
“啊？怎么了？”
丁若晨的语气像是发现了什么，吓得红芙赶紧端起杯来喝茶。
“你不对啊！”丁若晨狐疑道：“你怎么知道廖铭恩为了要来京都见我，肯努力去拼个前程的？谁告诉你的？”
红芙眨了眨眼，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就是那天翻墙的时候听他说的呀～他说他要努力拼个前程再来京都看你的，你忘记啦～”
“有嘛？”
“当然有！”红芙放下茶杯，道：“你是不是当时气糊涂了？没听见？”
丁若晨半信半疑地起身，“不和你说了，我去和神仙说话！”
红芙见她如此，边喝着茶边佯装赌气般傲娇地说道：“神仙也不会赞成你和何雍在一起的～”
丁若晨一路去崇一道长所在的大高玄殿，心里却颇不在意何雍要与她结婚的目的。毕竟她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出宫而已。这些日子丁若晨心中也是有些考虑的。若嫁人后果然觉得与何雍不是一路人，不妨就出家做姑子去~总之，先出宫再说。
“若晨女公子来啦？”刚一进殿院，一个小道士便招呼道：“又是来拜喜神的？”
丁若晨“嘻嘻”一笑，“我来还愿。”
小道士一听傻了，他太师父不是说这位女公子没姻缘的么？
“还不快叫你太师父来，”丁若晨一副衣锦还乡的模样，嘚瑟道：“快去快去～”
四支高香拜过喜神，若晨便又请了几个供果吃。边吃边等崇一道人来。
崇一一进来，还未等若晨开口，便将手提的一篮子寿桃，摆在了她面前，“听说你觅得了如意郎君～还不给他送点吃食去？”
若晨瞧着脚边那一篮子寿桃，差点没被嘴里的苹果噎死，“你个老道士，诚心的吧？！哪有送良人寿桃的？！”
崇一捋了捋白胡子，无声勾起嘴角，“谁说他是你的良人？既不是良人，送篮子寿桃祝他此生福寿安康自然是可以的。”
若晨白了崇一一眼，用力“哼”了一声道，“你说他不是，我偏偏要他是！这位道长，您就等着喝我的喜酒吧！”
若晨说罢，气哼哼地走掉了。
崇一甩了甩手中麈尾，对丁若晨远去的背影叹着气道：“不就是欠了一根糖葫芦么～一篮子寿桃够还了，哪里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他说着转头瞧了瞧丁若晨刚刚上的四支香，摇着脑袋叹气道：“瞧瞧瞧瞧，神都说了，不行～！”
他这方话音刚落，但见曹侍郎的小跟班在门外向他行礼。
“国师大人，”小太监鞠着九十度的躬，双手捧着一个奏折交给他，“这是皇上说了要给您看的。我师父曹侍郎说，要如何处理，还请您给句话。”
崇一道长麈尾一挥，只扫了那奏折一眼，就知道了是为何事。因为几日前，早有闵丘质子毓迟良来找过他。如那日一般，崇一道长的回话是，“此事凡间道人管不得，因为那为祸的并非妖孽，而是一位神。”
毓迟良与今日这个小太监的反应如出一辙，连问的话都一字不差，“即是神，又怎会吃人？”
崇一道长反问，“人可吃菜，可吃鸡鸭鱼豚，可吃神兽，人吃的这些不都是有灵的活体？既然人可以吃有灵活体，为何神不可吃同属于有灵活体的人呢？”
“那如此恶神该如何除掉呢？”小太监问。
崇一道长瞧这小太监的反应与毓迟良无二，心中不由冷笑。从古至今人都是自私而冷酷的种族，只要触犯本族类的利益，必然要除之后快。真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可以称霸凡间，却也同样要承受比其他生灵重上千百倍的轮回之苦。
“你想弑神？”崇一道长问。
“此等恶神，自然要杀。”
正如那日得了毓迟良的肯定答复后一般，崇一道长给这个小太监也指了条明路，“东辽九顶铁刹山里有一处仙境，那里供奉着一支可弑神的金箭头。若能得了那箭头，或许能达成你的心愿。”
．．．．．．
丁若晨负气着从大高玄殿出来，可一路下山去，心里却开始打鼓。她自己似乎也不确定，嫁给何雍是一个好的选择。
“乳媪？”丁若晨心事重重，一进门便招呼着陈氏道：“给我备茶，我要写信。”
丁若晨写字时总要有暖暖的蜜茶配着，这是她多少年的习惯了。
陈氏下意识地答应着，不一会儿却捧来了一盘点心。
丁若晨傻眼，“乳媪，我是要茶。”
陈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赶紧端了点心出去，不一会儿就捧了“茶”来。
丁若晨看着陈氏从茶盆里摇出一勺清澈见底的热水，愈发意识到陈氏的状态很是奇怪。
“乳媪？”丁若晨握住陈氏舀水的手，“你怎么了？这两日一直精神恍惚。是不舒服么？”
陈氏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哪有？”
她说着似乎意识到了热水中忘了放茶，赶紧解释道：“我就是老了，健忘罢了。我这就去添茶。”
丁若晨却不放手，“是不是生了什么事？乳媪别瞒我。”
“没事~能有什么事~”陈氏一径柔柔的笑着，想以此来化解若晨的疑惑，可那笑容却总是有那么几分不自然，甚至有些许苦涩。
“女公子是要写什么呀？”陈氏岔开话题，想将若晨的注意力放到别处，“要不，我叫芮儿来伺候着，她识点字~”
提到这个，丁若晨忽然垂下头去，她本来是要写信给何雍的。
不多时，丁若晨犹豫着开了口，“乳媪，一直没跟你说，我可能要嫁人了。”
“嫁人？嫁谁啊？”
“何雍，何公子。”
“可．．．．．．可他是个国人啊？”
“他说他能带我出宫。”
陈氏忽然沉默了，半晌后她点点头，“出宫好。”
“乳媪？到底生了什么事？”陈氏的状态又引起了丁若晨的疑心。
陈氏想了想，终于开了口，“不瞒女公子，我前日偶然遇到了韩秀衣。他手里有女公子您的画像，说是按照皇上的描述画的月仙．．．．．．”
“韩绣衣？”丁若晨想了想，“就是当年那个好心的大叔？”
陈氏怔怔地瞧着丁若晨，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当年丁若晨还太小，这种事不能让她知道。而现在，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给小姐平添负担。
陈氏不是没有想过，干脆就劝小姐认命，去给大周皇做了妃。说不定自此还能在宫中扬眉吐气。若女公子能生下皇嗣，就凭她上古贵女的身份，只要愿意费些心思谋划，将来就是做了皇后、太后都是可能的。而且，这也全了将军和夫人的心愿。
如果能这样，她那晚也无需再委身韩秀衣了。
可是陈氏知道，小姐有自己的骄傲，她不愿意成为第二个张佳茹，也无心争权夺利。最重要的是，陈氏不想见到年华正好的小姐，委身给一个年将半百行将入土之人。哪怕这人是皇帝，也不行。她对丁若晨的爱太深了，深到她想为若晨去承受所有的阴霾，只愿那明媚的春光能一直伴随在若晨身边。
丁若晨想着陈氏刚才的话，却是没注意对方的异样，一径开口问道，“他说皇上要找的月仙是我？”
点陈氏点点头，丁若晨满脸困惑，“不对呀～皇上在温泉宫遇月仙的那夜，我一直在阁里没出去过，怎么会是我？而且．．．．．．据说那月仙比张佳茹还漂亮，怎么会是我？”
“我开始时也不信，”陈氏道：“可是想那韩绣衣十二年来从未见过小姐，而且那画像还是按着皇上的描述画的，我是看了又看，确实是小姐无疑，这才不由得不信了。”
丁若晨脑中寒光一闪，如晴天霹雳般想到大周皇在温泉宫遇月仙后的那日，何雍在太学殿一系列的怪异举动，一颗心忽然揪到了嗓子眼．．．．．．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七章：神说不行（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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