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尊》西风漂流

90、跪拜

　　跪拜

　　“少爷……”文燕看着一旁和小兽一样不断往床里面钻的少年，有些不忍的开口。

　　“带回去吧。”初行雁看着小兽一样的少年，淡淡的开口。对于梅傲雪，初行雁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感激又嫉妒甚至有一些怕，感激，对于梅傲雪对锦玉石的帮助，初行雁是感谢的，对于梅傲雪在锦玉石内心的地位，初行雁的嫉妒的，对于梅傲雪的死，初行雁的害怕的，因为，毕竟，他无法去跟一个死人计较太多。而如今，面对梅傲雪，初行雁真的只能用复杂二字来形容自己的感情，尽管曾经的感激、嫉妒、害怕都不是源于他，可那三个字还是如大石头一般，压在初行雁胸口上，闷闷的，说不清的复杂。

　　“呜……呜……”而紧缩在床角的梅傲雪害怕的发出哽咽的叫声，似受伤的小兽，不断低叫，却触动了初行雁内心最脆弱的神经，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在夜里独自哭泣。

　　“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初行雁向梅傲雪伸出手，挂着温和的笑，柔柔的开口。而梅傲雪则是戒备的看着初行雁不说话，两人就是这样对视着，就在文燕以为初行雁该放弃的时候，梅傲雪竟然伸出了自己有些发颤的手，那是怎样一只手？纤细瘦弱，白嫩无力，而初行雁却紧紧的将它握在手中，并将梅傲雪拉了出来。

　　“文燕，备车，去鬼堡。”清风微凉，却不失温柔，就犹如初行雁的语调，永远是那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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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锦玉石不顾肩膀上横着的大刀，依旧平静的啄着手中的茶，让人看不清表情，亦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呵呵，好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富贵荣华，我却要受着牢狱之灾？为什么你们锦衣玉食，我却要布衣馊饭？为什么你们可以俯视天下，而我却要瞻仰？哼，那是因为以前的我太傻太弱太胆小！如果我早日悟透这一点，清风也不会和锦钦成婚！我需要权利，而不是那狗屎一样的忠心！”秦寿生由于激动，握着大刀的手在不断的抖动，在锦玉石脖子上不断的造成血红的痕迹，看得梅傲霜一阵不忍。

　　“锦玉石你也不要怪我，是九千岁要抓你，怪就怪你得罪了九千岁！你要是乖乖的把锦宝珠给你的东西交出来，我或许会看在清风的面子上留你个全尸，否则……嘿嘿……别怪奶奶我手下无情！”锦玉石淡淡的看着秦寿生那无耻的嘴脸，心中一痛，这个就是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于狼口的两朝忠臣吗？呵呵，威武不能屈的人物，却在贫贱面前低头！？在权利面前叩首？！是谁说的，有的时候身体上的疼痛较比心里上的，显得更为麻木…… 说的就是此时的锦玉石吧。

　　“我娘和各位姐姐已经被救出来了吧？”锦玉石没有顾忌颈上的疼痛，依旧云淡风轻的喝着茶，而锦玉石的话，却要命的凿中了秦寿生的命门。

　　“谁告诉……”秦寿生的脸色登时一变，“只有锦钦一人被救了出去！”秦寿生的语气有些邪恶，微眯着眼，恨恨的看着锦玉石。

　　“不可能，如果二姐没有出去，你们不可能来找我要二姐的东西，除非，她已经死了。”锦玉石的表情依旧平淡，右手抬着茶杯，左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而秦寿生手中的长刀则不得不更加逼近锦玉石的脖颈。

　　“让我试着猜猜看…… 首先是，我娘和几个姐妹被救了出去，接着是在牢房中的二姐死了，所以，玉玲珑按捺不住了，于是要你，这个曾经救过我的秦寿生大人，来接近我……想要试着从我这里得到掌管天下银庄的令牌…… 不过，这其中好像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锦玉石一边敲击着桌面，一边自问自答，“哦！少了一个人，一个始终给玉玲珑送我的消息的人！如果不是这个人，那么…… 你秦寿生大人，也不会知道我会出现在那间客栈里，更不会那么恰巧的在有人给我下迷香后出现，所以，必然要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锦玉石突然咧开嘴巴，冲着秦寿生微笑，而秦寿生的手指则由先前的略微颤抖逐渐平复了下来，对着锦玉石的微笑恨恨的瞪了一眼。

　　“锦玉石，你别开心的太早了，早晚，早晚九千岁会灭了你们清风寨，到时候，到时候九千岁会教教你那姘头什么才叫女人……哈……啊……”突然咔的一声，血舞帷幕之后，浓浓的腥味弥漫开来，而秦寿生则是捂着断掉胳膊的肩膀，在地上反复的翻滚，不断的哀嚎，闪光突然消失在梅傲霜美丽的眼睛里，而那里沉淀下来的则是更深层更难懂更复杂的东西。

　　“你应该学学说话的艺术。”看着地上杀猪一样哀嚎的女子，锦玉石淡淡的弹了弹手指，径自抬起茶杯，继续喝着淡淡的茶水，茶铺的老妇以及她那个貌似小二一样的女子，则是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工作，烧水、泡茶，好似这边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淡然，淡定……

　　“呃……啊……”秦寿生的两名手下，从先前的震惊中回来，由于震慑于锦玉石的身手，则是将两把大刀架在梅傲霜脖子上，压着梅傲霜威胁似的，一边逼着梅傲霜发出痛苦的声音，一边示威一般看着锦玉石。

　　“……”而锦玉石则是像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一样，只是注意着自己的杯子。

　　“客官可是要填茶？”老妇发出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耐人寻味的微笑向锦玉石缓缓走来，而锦玉石则是微笑的点头，老妇走了过来缓缓的为锦玉石添上茶水，从秦寿生身上跨了过来，又跨了过去，仿佛那里躺的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种生物。

　　“你的茶很好喝。”锦玉石微笑的举杯，老妇则是但笑不语。看戏的两个锦衣女子则大为不满，放在梅傲霜脖子上的大刀更加向前用力，梅傲霜又是一阵惨叫。突然，一抹憎恨闪过梅傲霜的眼。

　　“知道她的手臂是怎么断的吗？”锦玉石边说，边看着秦寿生不断冒血的胳膊，开口问道，“我折断的……”两个锦衣人则更加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

　　“知道我为什么折断她的胳膊吗？”锦玉石微笑的看着两个锦衣人，“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锦玉石突然敛去笑容，“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两个人头摇头的往后退。

　　“说错了话，不是要割去舌头吗？为什么要折断胳膊呢？”一个好听的少女的声音微微响起，带了丝童音，有一些耳熟，锦玉石抬首，见那个老妇旁边的小二带着大大的帽子，不解的看着自己，一双闪着奇异光芒的眼，不断的眨吖眨的。

　　“是啊！说错了话，是要割舌头的哦！”锦玉石突然恍然大悟，笑眯眯的看向想要起身的秦寿生。一旁的两个锦衣女子突然身子有些颤抖，眼光闪烁着看着锦玉石的身子，却不敢对上锦玉石微笑的眼，只见蓝光一闪，又是一阵哀嚎，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条肥嘟嘟的猪舌头是怎样飞出来的，只是知道，地上的秦寿生早已化身一直畜生，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死命的用脑袋撞着地面，直到撞伤了脑袋，昏了过去。而两边的锦衣女子早已双腿瘫软，狠狠的推开梅傲霜，向后面的马车跑了过去，梅傲霜的身子飞向锦玉石，锦玉石一只手抬起板凳，一只手接住梅傲霜，将其带到板凳上，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跑得东倒西歪的马车。

　　“石……”梅傲霜开口。

　　“以后还是叫我锦玉石吧。”锦玉石微笑。

　　“碰！”突然老妇带着女儿面向锦玉石跪了下来。“希望客官收下我女儿，从此天涯海角，贫贱富贵，江湖武林，庙堂村野，生死相随。”老妇的话铿锵有力，老妇的眼神忠贞无比，看得锦玉石心中一震。

　　“要我下跪的人，可不多哦！”而老妇身边的少女则是睁着蓝色的眼，笑呵呵的看着锦玉石，尽管是粗布麻衣，却难掩少女满身的傲气。

　　“哦？那说说！”锦玉石突然觉得有趣，便调侃的开口。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少女的声音坚定和严肃，“跪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