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器［石之篇］女尊》西风漂流

3、第 3 章

　　锦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锦王府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这锦王爷家徒四壁，清心寡欲，再大的地方，给她也是白给，大又如何？锦王府的奴才家丁全部是四娘和三娘的人，通常经常做的工作便是绕着锦‘王爷’走，人多又怎样？
　　这些天来，在如花的精心照看下，秋石，不，应该说是锦玉石，身子大大的好转，只不过，隔三差五的，锦玉石个把姐妹以及娘亲就会过来转悠几圈的，着实恼人，你想啊，每天一睁眼就有那么几个你根本不识得的女子在你跟前一边扯着你的袖子一边哭，谁受得了？不过，说真的，最有性格的要属锦玉石的正夫，南宫辰，目前连个脸儿都没有露，不难看出，夫妻关系很的紧张程度。

　　“那个……如花……”终于憋不住了，锦玉石沙哑的开了口，虽然别扭，但，谁叫她现在的身份是锦玉石呢？
　　“王……王爷……”如花中规中矩的服了服身，低着头，一副任人差遣的模样。可是，见惯了虚与委蛇场面的秋石，偏偏就能看得出来，他服从的面具下面隐忍的……不削……嗯，她第一次有了想要看清，这个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小白的少年的冲动……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很是斯文，面庞清秀，五官柔和阳光，总是用一双不解世事的大眼无知的看着众人使人不得不打心眼里疼惜，挂着浅笑的嘴角给人无害且可亲的印象，小白且可爱无知，斯文且阳光清秀，无害且可亲和蔼。可，事实也是如此么？
　　“帮我换身衣裳，素净一点的就好，我们……呃……出去一下！”锦玉石刻意的忽略那些凭直觉而来的东西，原来，古代的人都那么出色的演员啊，不管男人女人。
　　“可是……王爷……”如花没有抬头，音色中满是关心，但，几分真几分假呢？
　　“记住，我是王爷！”锦玉石的嗓音不是很重，但，由于刚刚大病初愈，略显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很是严肃。想来锦玉石也是懒得和他玩那些虚与委蛇的东西吧，她向来不擅长收买人心，因为，她一向认为能够收买来的心，未必称的上是人心。
　　“是！”如花乖乖的点头，并扯出温和的笑。

　　就这样，在如花的帮助下，锦玉石换上了一件湖水绿的长衫，看着过于肥大的衣衫，不由得莞尔，瘦了？将头发随意的一扎，未涂半点胭脂，而，身边的如花却显得有些惊讶，莫非，以前锦玉石是不涂胭脂不出门的？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了。镜子中的女子，很壮，大饼子脸有了凹陷，眼睛不再是一条狭小细长的缝缝，五官或多或少的能看出些轮廓来了，和美女不挨着，但，也不再以前那样百分百吓人了。可，这毕竟不是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脸啊！于是，锦玉石啪的把手中的镜子放下，心中不免有几分惶恐。

　　“走！记得带钱哦！”不敢再想刚刚镜子里的女子，锦玉石转身便踏出房门，却未发现刚刚如花微变的脸色。

　　“王爷……”守门的护院到很是敬业，日头高照挥汗如雨，但依旧坚守岗位，堪比交警啊！王府也不是很大，因为以锦玉石目前的身体状况，直走了几步很快就找到了大门。
　　“开门！”亭台楼阁，小谢长廊，花草鱼虫，怪石异木，这些……王府里都没有，只有古板老土的大院落，枯木败花，干池死鱼……甚至连亭台楼阁都没有。皆是平面瓦房，这，就是锦王府？
　　“可是……”门卫突然很犹豫，锦玉石暗肘，莫非，这‘锦玉石’以前是什么鱼肉百姓，欺女霸男的大恶人？放她出去，该不会祸害到百姓吧？
　　“王府里面谁最大？”该不会她们还搞不清楚状况吧？那就由她大方的替她们解答好了，告诉她们王府之内谁最大！锦玉石有些嚣张的想。
　　“这……王府……规定……”不曾想经这一问门卫们竟然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了，堂堂王府守卫，就这素质？不行，是该好好管教些了。就在锦玉石思索该如何管教‘她’的王府内的‘下人’的时候……
　　“喏，王爷赏你们的。”两粒碎银子突然被丢到地上，只见原本站得堪比交警的两个高大女子，以惊人的速度跪下急急的寻找着那两抹亮光，刚刚还在慨叹王府守卫该如何管教的锦玉石不由得痴痴呆立。。
　　“王爷，走吧！”如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锦玉石的呆立，也打乱了她心中的思绪，原来呵，这就是所谓的王爷生涯，呵呵……看着如花闪烁着光芒的眸子，锦玉石冷冷的看了两个护院一眼，说不出滋味的转身离开，也许她是害怕看懂如花眸子里的深意，也也许是她是为了刚刚的想法羞怒，总之没人说得清楚。
　　走在大街上，迎着喧闹熙攘的人群，锦玉石似乎毫无感觉，只是麻木的前行，而她身后的少年如花，则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走，直到走到一家名为‘欢乐楼’的妓院门前，浓妆艳抹的各色男子搔首弄姿的辞旧迎新，各色模样各行各业的各种女子进进出出，锦玉石就那样痴痴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切，不知为何楼里的男子明明看到了她，却无人邀她入幕，而是纷纷躲开，另寻猎物，如花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了丝讽刺，而锦玉石却只是站着，看着，静静的，悄悄的，直到太阳就要缓缓西落。锦玉石的身体，才有了反应。
　　“咕咕……”饥饿——只用穷人才会患上的疾病。

　　“馒头……大馒头……刚出锅的大馒头……”听着周边想起的叫卖声，锦玉石微微勾起一记嘲讽的笑，便快步走到馒头摊位旁边，看着白白软软的大馒头，她心中却无比凄凉，曾经的曾经，她秋石何曾为了一口馒头如此？烬，你在哪？一瞬间，锦玉石感到一丝无力，她缓缓合上眼，再次睁开，却一片坦然。看着如花闪烁着兴奋的目光，她知道他在等，等她问他要钱买馒头，等她求他糊她的口。一个王爷的口。
　　“老板，可有什么粗活可以干？我……”咽了口口水，锦玉石微笑的看着年迈的老妇，看着那夹杂着灰白枯燥的发丝，看着伛偻佝偻的身影，看着那岁月的齿轮轻划过的容颜，看着那满目沧桑，但依旧精明的眼，应该不是那么快就被拒绝吧？再次扬起温和的笑，往进老者的眼。老者眼神突的一变，后又迅速变得平静无波，深沉的垂下眸。
　　“有，店后面要收拾，干柴要劈，面板要抬。请问，您能做哪样呢？”老妇讽刺的看着一身虽然破旧，但不失尊贵的华服的锦玉石，等着她要的可笑答案。
　　“都能！”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屏息侧目，久久不语。
　　“很好，那你今儿，就挑一样干吧！”老妇回过神来，终于抬头认真的看了眼身前的锦玉石
　　。
　　“收拾店后院吧！”老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带锦玉石来到了后院，杂乱的木屑，乱飞的家畜，飞扬的尘土，满地的粪便，纵生的杂草……咽了咽口水，锦玉石拾起屋角的半把扫把，开始她的大扫除运动，先是用尘土盖住粪便，接着将飞禽类生物抓起来关进所谓的笼子里，接着把杂草，整理木屑……转眼太阳西落，夕阳映晚霞，很唯美的景色，可她无心欣赏……终于……终于做完了……直直腰，伸伸腿，看着自己的成果，满足之情无以言表，屋内的少年和那位老妇各自沉默的看着夕阳下的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婆婆,我做好了！”微笑的看着不苟言笑的老妇，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烬也是这样不苟言笑吧！呵呵！老妇的眼中流露复杂的光芒，但，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她拿出5片铜板作为工钱。
　　“给我馒头吧！”锦玉石微笑的说，她并非为了钱，她为的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老妇再次看了看身前的锦玉石，转身取了10个馒头，交给了她，期间没说过一句话。
　　“谢谢！”很明显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的两个人再次楞在那里，锦玉石转身离去，跟在她身后的如花，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如花，你是不是应该在前面带路呢？”转身看着整张脸浸没于黑暗中的如花，锦玉石看不出他的表情，他也读不出锦玉石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转角出的佝偻身影吸引了锦玉石，她缓缓的走向前去，一个男子，一个瘦弱到不行的男子。他罩着破旧的衣衫，戴着很多破洞的大檐帽子，帽子遮住了那男子的整张脸，却遮不住他干枯分叉的头发。于是，锦玉石缓缓的蹲了下来，对上那男子的眼，他的眼很黑，很涣散，毫无焦距。忽而锦玉石扯开一记微笑，缓缓的，将手中的馒头放在那男子的手上，整个动作很轻很柔，像交付什么贵重的物品一般。
　　“吃吧！”锦玉石的声音也很轻，很柔，很温暖。那男子先是防备的看着身前过分热心的锦玉石，接着，迅速用那满是泥土的手抓起馒头猛的往嘴巴里塞，一个接着一个，像似怕别人和他抢一般。
　　“慢些……如果，你还饿，明天这个时候，这里等我。我……能给你的，恐怕……就只有馒头了吧！”自嘲的笑了笑，锦玉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只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就很喜欢分馒头给乞丐，觉得世界上最可怜的莫过于乞丐了，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剩下的，就只是每日对那一口馒头的追求罢了。多年后，锦玉石才真正领悟到，其实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并非乞丐。而是，帝王。
　　“咳……”那男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不停的塞着馒头，看着他那满足的表情。锦玉石笑了笑，转身，带着那个不知是何表情的少年，离开了这里，她想，她以后每晚都会来这里吧，不仅仅为了证明自己，不仅仅是因为那个需要她的馒头保命的男子，也许，仅仅是因为，在这里，她还是她，秋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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