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钟情》江城十二少

2、第一章：初见不相知

　　2013年的4月1号，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中举办了一场特殊的演唱会。那位的挚爱、挚友、后辈都会出席，可唯独他作为当晚的主角却迟迟不肯露面。
　　4月1号，甘肃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这里下着大雨，在这里义诊的程满懿前几天借着当地老乡的光，才进了一趟镇里，花了点工夫才买上一束百合和一沓蓝色方形纸。
　　已经放了几天的百合，已经变了颜色。程满懿将变了颜色的花和已经叠好的千纸鹤放进火盆里。看着火盆里蜷缩的灰烬，程满懿一滴一滴眼泪砸进水泥地上。嘴里又念叨着：“哥哥，今天有很多人送花给你吧？那么多的花应该好看吧？还有啊，听说红馆里在给你开演唱会呢，你肯定高兴吧。你看我们都没忘掉你呢。送了你这么多花，还有这么多千纸鹤，你也没个反应。呐，今晚入我梦，好不好？好想看看你啊。……”
　　说着说着，程满懿抬头一看，借住的农家小女儿阿芳正提溜着眼睛看她。
　　“姐姐，你怎么哭了？还有你怎么把花和千纸鹤都烧了？好浪费哦。”程满懿摸摸阿芳的头：“芳芳，姐姐最喜欢的人今天会在天堂那里看着我呢。他好不容易看我一次，我要送他点礼物。他最喜欢这样的花和千纸鹤了。”芳芳擦掉程满懿脸上的眼泪，又拍了拍程满懿的背：“哥哥他是走了吗？姐姐不哭，他会看到的，一定会的。”“是啊，他会看到的。”
　　一大一小就坐在火盆前，看着火一点一点吞没残留的千纸鹤。
　　“小程医生，不好了，不好了。。。。今天雨下。。。的太大，山都塌了。今天刚刚来那个给山里建小学的负责人把腿给摔断了。。。。你赶快。。。”农家大嫂着急忙慌赶过来，话没说话就被程满懿催着带去看看。
　　一进村里卫生室，看着那床上躺着的人一身的泥泞，旁边站着村长和几位村干部，还有一位穿着正式的年轻人。
　　“小程大夫，你可算来了。大陈医生今天刚刚好去给邻村的黄婆婆看病了。唉，这破天，都把老板给摔了，你给看看吧快。”村长惦记着那一所希望小学，生怕这位老板出了差错。
　　程满懿一边应着一边去检查伤者的腿。“是怎么摔的？”程满懿摸上伤者早已被泥巴糊满的西裤。“在山路上走着走着，滑倒了，右小腿磕在了路边的尖石头上。”旁边站着的年轻人急着答。程满懿检查确定不是骨折，估计会有点骨裂。收回手说：“不是骨折，估摸着应该有点骨裂，这就不。。。。”说着程满懿就停住了，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的脸，鼻头就忽然一酸。“哥哥？是哥哥吗？”程满懿瞪着泪眼心想着。
　　“咳嗯~”床上那个男人咳了一声。旁边村长催着程满懿说：“小程大夫，你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程满懿眨了眨眼睛，说：“哦，没事儿。这位老板情况不是骨折，是不是骨裂那就要去拍片了。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那就只能先养着了，等雨停了，去市里检查看看吧。”
　　一听没有多大事儿，村长就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又招呼农家大嫂去找自己老婆烧点水，煮点好食来招待这位老板，自己去找了一身自己认为最好看的一身衣服给老板换上。
　　程满懿看着那张脸，又觉得鼻子有点酸，又觉得很开心。于是那床上男人和旁边站着的年轻人和阿芳就莫名其妙地看着程满懿又泪眼又笑的，那笑又带着点诡异，又悲情又羞涩。
　　“医生，我想先换身衣服，可以吗？”见村长返回，江少昊就打发程满懿离开，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蛮慎得慌的。
　　然后，阿芳拉着程满懿离开。村长和助理圭贤一起帮着江少昊换了衣服。
　　路上，阿芳问程满懿：“姐姐，你要变心了吗？你不要哥哥了吗？你今天怎么盯了那位老板那么久？你喜欢上老板了吗？”程满懿看着快10岁却还没有上学的阿芳说：“那个老板是哥哥派下人间来看我的。所以我才会那样看着他。他就是哥哥。还有他是来给阿芳建学校的，是好人，哦？”一听到可以上学了，阿芳就激动说：“哇~给我建学校。那老板哥哥一定是好人！”
　　程满懿牵着阿芳的手走回去，一边回想
　　着江少昊的模样。不是哥哥独居特色的脸型，却也是舒服的。可那一双桃花眼却像极了哥哥，鼻子也挺拔，人中嘴巴却不像哥哥那样精致。但整张脸又看起来舒服自然，又显得刚毅，而那双眼睛又有着多情。
　　心头满满的，程满懿一回到阿芳家就奔到自己房里，拿出手机，翻出哥哥的图片。摸了摸屏幕上的脸：“哥哥，你听到了，是吗？这么多年挂住你，你真的是听见了吗？”想着2002年就迷恋起张国荣却在短短几月后就接到噩耗的那一段日子，程满懿说着说着又抽泣起来。
　　许是感动了上帝，江少昊傍晚就发起了烧。一同前来的陈毅师兄也还在邻村看病，所以照顾江少昊的重任自然就落到程满懿的肩上了。
　　程满懿记得农家大嫂说过，江少昊是广东一个房地产公司老板的独生子。还获得了国外一个什么大学的什么博士学位，现在帮助父亲打理公司。那些名号大嫂也不太记得，应该是听过就忘了。反正江少昊就是那种比格比较高的人，富二代，学历高，长得帅。身材嘛，躺床上的时候看着应该蛮高的，摸着，手感也蛮好的。陪着江少昊的那个年轻人是他这次的助理李圭贤。
　　话说回来，程满懿其实有点伤感，这一次萍水相逢就像是哥哥说的那样，是主赐给她的。凭着自己的条件，唉，还是好好珍惜这一晚。就当哥哥派个代表来安慰自己的吧。
　　一进卫生室，程满懿就看见李圭贤拉着村长聊天，都是在大城市里住惯了的，，估计少了网络他也是极其无聊的吧。
　　村长看见程满懿进来就指着里面轻声说：“老板发了烧，什么也没吃就睡下了。”“哦，好。那村长你去家里边煮点稀饭，等他醒了，喂他吃点。我到时候再拿点药给他。”村长应承着就回家煮粥了。留下李圭贤和程满懿大眼瞪小眼。
　　对视几眼，李圭贤倒也不客气就招呼程满懿坐下。“你好，我叫李圭贤。里边躺着的那位呢叫江少昊，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我是他朋友兼助理。哦对了，就听着村长他们叫你小程大夫，也不知道你全名是什么？”听这话，就知道李圭贤和江少昊关系不错。于是两人你一问我一答的就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天就黑了，屋里边那人也醒了，叫李圭贤拿水喝。李圭贤和程满懿就进去屋里，程满懿拿了药让江少昊就着水吃了。
　　“你晚上没吃，村长给你煮了点粥，我给你端过来，你吃过再睡吧。”说着，程满懿就转身准备去端粥。还没走出去，就被江少昊叫住了：“圭贤你陪着程医生去吧，天也不早了。”“没事儿，村长家就在隔壁的隔壁，不远。”程满懿听着这话挺高兴地转身走了。心想，和哥哥长得5，6分相似，人也挺绅士的。
　　“啊，这个小程大夫是中山大学研究生毕业的呢，还拿过咱们公司赞助的奖学金呢。她今年27岁了，真看不出来。而且还没有男朋友。”李圭贤一旁滔滔不绝。江少昊一边躺下一边鄙视说：“没想到你们聊的挺投机的，可能不能把你那副八婆的嘴脸收一收。”“嗨呀，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你看看你都快40了，还孤家寡人一个，这个医生看着不高，也不是很漂亮，但还算眉清目秀吧，尤其那双眼睛，还真算的上灵气唉。虽然没有白珞瑜漂亮……”一听到白珞瑜，江少昊面上一沉：“看来你对她还挺上心的，回头我和小黎学妹说一下，让她退位让贤。好让你收了这医生。”“别介呀别介，我错了还不成吗？”李圭贤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求饶。“还有我才34，整天说什么快40了。”男人的年龄一样不可瞎说啊。
　　说着，程满懿就端着粥进来了。李圭贤看见程满懿进来，就借机逃出去了。
　　“江先生，起来喝点粥吧。”其实程满懿不必做到像老妈子一样的，可是在这张脸面前，她对着的是那个缺少母爱的人。所以总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江少昊默默地喝着粥，程满懿就坐在旁边。
　　“江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像张国荣啊？”江少昊顿了顿，放下勺子。看向程满懿那双红肿的眼睛：“嗯，很多人都说过，但像你这样看着我又哭又笑的，没有。”说完就继续喝粥。
　　程满懿尴尬地挠挠头：“嘿嘿，张国荣是我多年的偶像嘛，嗯不对，应该是信仰。目光短浅也好，执着痴恋也好，我就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了。”说完，程满懿自知二十多岁的人了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话有点花痴，好在江少昊没再说什么。两人就一人喝着粥，一人发着呆持续到饭碗见了底。
　　最后，程满懿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她忍住害羞低头向那人说：“能不能抱你一下？”
　　江少昊听见这句话其实挺惊讶的，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是这个小医生能说出来的。可是自己毕竟不是谁的替代品，只能拒绝，不留希望：“不好意思，我毕竟不是他。”说着就躺下休息，说了句好好休息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被拒绝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失望还是有的，还有点尴尬。应承那句晚安就回去了。
　　送完碗筷的程满懿又悄悄回了卫生室，看看那人的情况。推门进去，床头灯还没关，李圭贤借住去了村长家。他一个人躺在这里倒显得有点寂寞了。程满懿看着又贼心不死，默默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他睡觉的模样。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关了灯，走出去。心里默念：“这不算侵犯他，不算。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礼物，是礼物。”
　　当晚，程满懿看了很多张哥哥的照片，也看了很多次江少昊的照片。在感叹幸运的心情中踏入梦乡。那夜，程满懿的梦里不仅有哥哥，还有那一张脸和哥哥的重叠在一起。
　　第二天，雨停了，天空透着光辉，空气里弥漫着属于山里的清新香草气味。一大早，程满懿就去了卫生室，江少昊还没醒，陈毅师兄也还没有回来。
　　程满懿知道这次江少昊受伤，关于希望小学的事情会延期，至少今天他们就会赶去市里检查，会不会立即就回这里商讨学校事宜，程满懿也不知道。但雨一停，江少昊这个带着哥哥样子的人就会离开这个事，程满懿是知道的。
　　后来，江少昊走的时候，村长招呼很多人来送别。可程满懿不敢，她怕看着他走会哭，毕竟这一别有可能就是一世，那张脸也只能存在手机里了。于是程满懿就借着去找陈医生的借口去了邻村。
　　江少昊那辆车走的时候，程满懿还是看见了，就在邻村的山头上。就如昨天初见一样，程满懿又哭又笑地看着车离开。就像那年送走哥哥一样，目送那辆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