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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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他开始有意识，是在一个明媚的午后。
睁眼的刹那，他便被搂入了一个清新的怀抱，男子轻柔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沐春风：“总算是醒了。我一直担心，如果你再不醒来，我该怎么办？”
懵懵懂懂地看过去，男子清俊温和的面庞映入眼帘，“凌儿，你叫作晓凌，我是你的师父，逍遥子。”
于是，他成了逍遥门第二个弟子。
那个时候，逍遥门才刚刚建立不久，破旧得很。门内上下，就只有他和萧默两名弟子。由于还太小，他们根本帮不了那人什么忙，只能看着他像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张罗着大大小小的事务：收徒弟，传心法，置办杂物，设结界，等等。
可就算再忙，逍遥子也最爱每天抽空抱起他，爱不释手地捏捏他的脸，拍拍他的头，与他调笑几句。他不懂这么做的意义，很少回应，但对方好像还是很开心，满足地眯着凤眼。
大师兄说，师父很辛苦。他们要快快长大，好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他不懂。
他不明白，什么是报恩，为什么要报恩。可他知道，每当逍遥子靠近他的时候，他的心都会莫名的悸动，然后乖乖地任他亲近。这便是大师兄所说的那种心情吗？
渐渐地，他们一天天长大，逍遥子眼中开始染上忧愁。有的时候，他会刻意地躲着他，有的时候，他又把他单独叫到自己的房间，深深地凝视着他，默默不语。这股情绪上的波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于是，师弟们带着各自的心思，开始与他疏远。
“师父独宠二师兄呢。”
“二师兄根本没哭过、没笑过，好可怕。”
“别盯着我！真是让人讨厌的眼神。”
知晓这一切的逍遥子只是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庞，幽深的眸中翻滚着的是他读不懂的情绪：“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不会哭，不会生气……也不会笑？……好想……赐予你知晓感情的命运……”
是阿，想起来了。这句话，原来是那个男人说的……他都忘记了…
也许是他下意识地不想记起，那时那让人眷恋的…温暖…
事情开始崩坏、失控，也是在一个明媚的午后。
“呵呵，我的凌儿怎么就跟块小木头一样。来，给为师笑一个~”看上去心情不错的逍遥子照例像调戏良家妇女般试图逗弄他，惹着站在一旁的萧默黑了小脸。
眼尖地看到，逍遥子忍不住叨咕：“这个也是，才这般年纪便严肃的像个小老头。难道是我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笑？那是什么？”他理解不了。
逍遥子闻言，脸部一僵，讪讪地说道：“笑？恩，就是这样。”在他和萧默齐齐地注视下，他不自在地挤出一抹笑容。
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下了定论：“很难看。我不要这样。”
“阿——”某人抓狂，“怎么会难看？你——给——我——笑！”
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如同牵线的木偶，他缓缓翘起了嘴角。
看见他的笑容，逍遥子先是片刻惊艳，随后露出了哀伤和——惊恐的神情。他不顾一旁萧默诧异的眼神，上前紧紧搂住他的身子，有些失措地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只是…我还是没办法放手…原谅我……”
然后，逍遥子第一次闭关。再次出来的时候，清雅的笑容里是掩饰不掉的憔悴。
然后，他的左手被烙上了印记，作为可以“杀戮”的代价。
然后，他学会了笑，却再也没有人在意。
然后，在漫天桃花下，他遇到了一名女孩……
不知为何，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他牵着女孩的手来到逍遥子面前时，逍遥子复杂的神色。
“她是谁？”
“收下她吧，我喜欢她。”
“……”逍遥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喜欢吗？真是气人……之前我教了你那么久，也没见你对谁这般说过…如果你是真的懂了，倒也是件好事……”
然后，逍遥门里便多了一个小师妹：晓晓。“晓晓”是逍遥子赐的名，至于她的本名，早就没人记得了。
然后，师父一日下山，突然带回来了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赐名：萧云。四大嫡传弟子收齐。
然后，逍遥子开始频繁闭关，一次比一次时间长，性格也越发琢磨不定。
然后……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时而温柔时而哀伤的逍遥子了。优雅的表象下是层层的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好想……赐予你知晓感情的命运……因为你的灵魂，就像未曾拥有过一样的哀伤凄凉……”
现在的你，是不是也早已忘记、什么是“哀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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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双眼，晓凌发觉自己正半躺在逍遥子的怀中，黑缎般的头发轻轻拂过脸颊…很舒服…让人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见他醒过来，逍遥子带着笑意低声问道：“睡了好久。梦到什么了？”
“…梦到小的时候了。”迎上那双眸子，他不自觉地回答道。
“小的时候？”清风般和煦的声音紧贴着耳边响起，带着丝丝柔软，“真难得。”
微微坐起来，他扭头问道：“你还记得我小的时候？”
“怎么会忘？”
“……”
一股倦意涌上来，晓凌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直接问道，“现在计划有变，你怎么个打算？”
“既然有人煞费心机地在策划，如此有趣，如果就这么破坏了，岂不是很可惜？”
晓凌一声冷笑：“旬念算是白死了吗？”
“呵呵，技不如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反正到时候，有的是人要下去陪他。”淡淡地说出这句话，逍遥子依旧带着清雅的笑容，“接下来，才正是要上演的好戏。”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