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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暗色的翅膀 ...

  •   洛菲尔带着濑口冬马走入一个小巷子内,破损的围墙与破旧的物件无不昭示出种可怖诡异。洛菲尔赤色的发无风自动,微弯下腰就抱起濑口冬马直接朝前掠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看到被五只形态各异的吸血鬼包围的锥生零与黑主优姬。
      锥生零挡在黑主优姬前,愤恨地瞅着所有的吸血鬼,但显然,他的愤恨没有得到任何理解,失去了人心的吸血鬼只看得到面前的美食。黑主优姬呆呆地望着众吸血鬼,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东西也配被称作吸血鬼?”略带轻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漆黑的巷口,走出一抹身影——赤红色的发随意散落在肩背,白皙的面容嵌着双天蓝的眼瞳,耳发遮挡住勾起的讽刺,少年的手中抱着金发碧眼的男孩。
      “洛……洛菲尔先生?”黑主优姬回过神,讷讷地喊道。
      锥生零别过脸:“该死的吸血鬼。”
      洛菲尔朝前一步步走近,随着他的脚步,本来围绕在锥生零与黑主优姬之间的吸血鬼渐渐后退,一股无形的压迫开始弥漫,稍微弱小的吸血鬼几乎仰倒在地上。
      终于走到黑主优姬和锥生零面前,洛菲尔笑容满面地回过头:“你们,也配被称为吸血鬼么?低等的蝼蚁们。”蓝眸渐渐被鲜血染得绯红,妖艳的颜色把发的深红掩盖,他仿佛是地狱中出现的浴血的修罗,冷漠地样子要将所有毁灭。
      濑口冬马冲锥生零颔首示意他把黑主优姬的眼睛捂住,锥生零蹙眉,只是一个思忖就立刻把黑主优姬的眼睛捂住。
      狂风猎猎,破损的墙壁龟裂开一道道巨大的痕迹,像是被人用锋锐的刀砍过般的狰狞。破旧的物件混乱的飞起,有些竟被挤压得支离破碎。
      洛菲尔的手轻扬,优雅如同宴会上邀请他人跳舞时的贵族王子。
      万丈金光被浅淡的灰色覆盖,伴随着风起,天空布满了阴霾。
      洛菲尔的声音慵懒而漫不经心,似乎吐出的,是情人之间的耳语:“你们,应该在这里结束。”
      一语毕,狂风更显其雄姿,吹动间周围的众吸血鬼皆化作空中齑粉,留下的,只有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濑口冬马冲锥生零微笑:“好了,可以放手了。”
      锥生零愣了愣,这才松开罩在黑主优姬身上的手。他怔怔地看着依旧笑容灿烂的洛菲尔,第一次感到一种可怖:这……就是吸血鬼的力量……这就是纯血种的真正的力量……这样的家伙,自己应该如何将其打败……幼小的孩子,感觉到一种挫败。
      黑主优姬跑上前去拉住洛菲尔的衣角:“洛……洛菲尔先生……刚,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些也是吸血鬼吗?可是……可是……吸血鬼难道不应该是像洛菲尔先生和枢大人那样……优雅而高贵的存在吗?”
      洛菲尔挑起眉:“在他们身上的确可以感受到一些吸血鬼的力量,不过,更多的我却觉得像人类。估计是被我们吸血后的人类现在变异成吸血鬼了吧。可是,竟然会连心都失去,这不应该啊。回去问问黑主灰阎就可以了。”
      黑主优姬呆呆地点头,细腻的脖颈露在洛菲尔面前,一时之间,洛菲尔的眸竟又闪过丝血红,但很快,就被压抑下去。他笑着说:“优姬,作为回报,你让我吸一点你的血怎么样?”
      黑主优姬怔住,锥生零自身后跑出,刚要制止,洛菲尔已经将头埋向她的颈间。湛蓝的眸转为浑浊的赤,灼目而诡异。尖利的獠牙自唇边露出,只是一下,就咬住了黑主优姬的颈项。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连风,也停止流动。
      锥生零瞪着洛菲尔,手在身侧握成拳头,濑口冬马无奈地摇头。然后,洛菲尔就直起了身子,红色的长发闪烁出更加迷人的光,他一脸灿烂地笑,眼眸恢复成最开始的澄澈:“好了,我们回去吧。”
      黑主优姬呆呆地摸向自己的颈项,奇怪的,却无任何痕迹。洛菲尔转过身,濑口冬马也跟着他转身。接着,黑主优姬和锥生零就缓缓跟上。锥生零冷冷地凝视洛菲尔的背影,手握得更加紧,指甲几乎要将手掌捅出血来。
      天空恢复为最开始的湛蓝,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风过无痕,濑口冬马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旁的洛菲尔,第一次感觉一种无形中的隔膜。
      “洛菲尔先生。”他低声道。
      “什么?”洛菲尔凝视他。
      “我听说,被吸血鬼吸血的人类也会变成吸血鬼,您不怕优姬小姐也变成吸血鬼吗?”濑口冬马看向不远处与锥生零不断叽叽喳喳说着话的黑主优姬,问。
      洛菲尔眯眼:“她不会。”
      “为什么?”濑口冬马疑惑地抬头。
      洛菲尔蹲下身,嘴凑到他的耳边,呼吸间仍能闻到股淡淡的血腥味:“因为,她本来就是吸血鬼,而本来就是吸血又怎么可能被我吸血后变成另一只吸血鬼呢?”
      “这怎么可能?”濑口冬马震惊地回头,语调仍旧平静。
      洛菲尔轻笑:“这怎么不可能?她的能力被什么人给封印了,而封印解开后,估计她的力量并不下于那个叫枢的Elder。呵,真是有趣的存在呢。”
      “那为什么洛菲尔先生您不告诉其他人?”濑口冬马问。
      洛菲尔继续保持着笑容:“因为,你不觉得这样会比较有趣吗?我倒是很期待所有人知道优姬是纯种吸血鬼时的神情呢。”他的笑容愈发灿烂。
      濑口冬马侧头:“那您又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冬马你一向擅长把自己掩藏起来,所以,如果你知道的话肯定就会像刚才那样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这样的话,就一点也不好玩了。”洛菲尔别有一番意味地看他,“而且,我最期待的是那个银发小鬼那时候的表情。”
      濑口冬马颔首:“是吗。”
      “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免得优姬又被那群不知好歹的低等东西给找上。”洛菲尔大步朝前走去,长发在背后蹁跹起美妙的弧度,映衬着他挺得笔直的背脊。
      濑口冬马迅速跟上,金色的发在阳光下绚烂耀眼。
      “好了,我们回家吧。”走到锥生零和黑主优姬身边,洛菲尔对两人说道。
      锥生零抬起头,冷冷地瞥他一眼径自朝前,黑主优姬则是有些怯怯的笑笑,转身朝后走去。濑口冬马站到洛菲尔身边:“您刚才对她做的事已经让她对您怀有戒心了呢。”
      洛菲尔低头:“无所谓,优姬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她会明白我的。”
      濑口冬马忍俊不禁:“洛菲尔先生,您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您做了什么很好的事但被人误会了呢。”
      “怎么?不行吗?本来就是这样啊,如果当时我不去做这件超级大好事,那优姬怎么能好好的站在这里?给我一点鲜血作为报偿不也很好么?”洛菲尔理所当然地说道。
      濑口冬马无奈地看他一眼:“确实,不过您的方法仍然有待改进。好了,我们也快点走吧,他们都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呢。”
      “好好好。”洛菲尔点头,眼角扫过街尾的淡色身影,跟了上去。

      街尾,玖兰枢缓缓走过,深咖啡色的发轻轻摇曳,他身边的长崎葵却被那一眼惊出丝冷汗。
      “呵,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吗?”玖兰枢轻笑出声。
      长崎葵往后退了一步:“枢……枢大人?”
      “嗯。”玖兰枢回过头,微微勾起唇角,“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呢。”
      “不,不,没有。”长崎葵恭敬地鞠躬。
      玖兰枢转身:“我们回去吧。”
      “是,是的。”
      ——Antediluvian么?连我最珍爱的孩子都动,即使是Antediluvian,也是不可原谅的。真是期待和你的再会。
      洛菲尔。

      与其他三人一同走回黑主家的洛菲尔忽然顿住脚步,濑口冬马回过头:“洛菲尔先生?”
      洛菲尔的眼眯起:“似乎有什么人在叫我的名字呢。真是有趣。”
      濑口冬马挑眉:“叫您的名字?”
      “呵,没什么,我们走吧。”洛菲尔笑笑,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天空笼罩上层迷茫的雾霭,此刻已临近黄昏。略沉的夕阳照耀在远去的背影上,平白无故增添出分苍白悲哀来。濑口冬马摇头跟上,心中不由暗笑自己此刻的感性与痴傻。
      黑主家的房屋近在咫尺,又仿佛永远到不了。独自走在前方的身影如同迷惘着不知路在何方的孩子,只是愣愣地跟随心之所向到达所谓的各方。
      濑口冬马突然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手。
      洛菲尔怔了怔,低下头的同时却看到对方略带笑意的面颊:“洛菲尔先生,请您不要做出些会让人担心的事呢。您并不是一个人。”
      洛菲尔呆住,嘴角猛地勾起丝弧度,笑意达到蓝色的眼眸,宝石般的闪亮:“当然不会。”
      濑口冬马点头,两人的步伐一致,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濑口冬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牵那人的手,只知道,心中有这样的悸动,有这样的想法就迅速冲上前去。濑口冬马向来都是遵从自己心中所想的人,因为曾经的他就是因为一次逃避而险些失去最重要的人。尽管后来找回,却再也无法以爱他的身份存在。他不想放手,却又不得不放手让他自己飞翔。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却永远没有办法执起他的手只能微微笑着默默守护他,然后看他与别人站在一起。
      光与暗的天使少了一只翅膀,暗色的天使只留下悲哀的泪光。
      濑口冬马握紧了洛菲尔的手,因为他直觉,这个吸血鬼的少年,有着和他相同的回忆,有着,和他相同的,尽管年华过去也依旧无法消去的,沉淀下来的悲伤。
      夜风拂过,两人的衣衫与发共同飞扬。
      余晖洒下,不再是独立的影子不复方才的怆惘。
      两双白皙的手,紧紧相握。像是同样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因为相牵,而不再害怕前路的黑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暗色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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