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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云霄宫主 ...

  •   看着圣椅上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嵇芳台,杜轻舟有些愣了!

      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磅礴的内力,料定了对方实力定然在唐嘉山之上,那也是位站在了至高境界的绝顶人物了。可为什么明明是“当世魔主”,却没有丝毫的杀气,不仅如此,从她睥睨众生的目光中,自己甚至感觉她圣洁而又慈悲……

      这时,只听得嵇芳台身边的贴身侍女云袖道:“各位,有事上报,无事退下!”

      接着,就是听着大殿内一帮旁若无人的堂主们开始了各类奇葩事宜的禀告,其间内容听起来有的可笑,有的是非常可笑,总结起来,无外乎是一些关于钱与权的相互指责。

      起初看见嵇芳台时,杜轻舟已然是愣了,这时听他们众家堂主汇报工作,杜轻舟是更愣了!

      商繁胥瞄到了她这一系列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笑不可仰。

      他们几人就这样被晾在这里,听着那些站了两排的堂主彼此间指指点点……直到起码是过了一个时辰后,堂主们的争论稍微停歇,两排站排头的又恢复到一团和气的状态,相互开始体谅难处,貌似达成了表面上的和解。

      嵇芳台全程没有插一句言,就看着台下人自己闹腾又自己和好,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了唐慎显身上,虽然明面上没有急着一叙母子之情,可她的眼神中却是对儿子关爱至深的。

      在诸般事务皆由各位堂主自问自答或互问互答的决出个答案后,云袖对这些堂主宣告:“今日大殿议事到此结束,各位堂主都退下吧!”

      看着这些堂主一一退出大殿内,杜轻舟小声问商繁胥:“终于是轮到我们说话了?”

      商繁胥没有答话,却是拉住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此时,云袖对他们道,“宫主邀各位后殿说话,请跟奴婢过来。”

      在云袖带领下,几人又来到殿后,这里是布置出了回字座型,一方各有两个座椅,且座椅很多还垫了软垫,大概是不需要他们站在说话了。

      嵇芳台走进后殿,她一边往着唐慎显身边走,一边招呼大家:“你们几个孩子都别愣着啊,快坐吧,让你们刚才看笑话了。”她声音轻柔,听上去不慌不忙的。

      唐慎显被她拉着坐在了身边,其余人各自坐了一方,甘小词在左面,冯南烟在右面,商繁胥拉着杜轻舟坐在她们母子对面。

      嵇芳台也没看他们怎么坐的,一双眼睛就眨也不眨地盯着唐慎显看……杜轻舟觉得从她眼神里传出了如下几句话:我儿子长得真俊,我儿子看着就是个人才,我儿子怎么又瘦了,我儿子一定是吃苦了……

      唐慎显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酝酿了一阵,才道:“孩儿原本不敢来打扰母亲清修的,只是眼下事急从权,孩儿别无他法,只得带了小词以及几位朋友过来拜见母亲,还求母亲救我们一命。”

      嵇芳台听后一笑,却没急着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而是问他:“显儿,你现在还是不愿留下来为娘分忧吗?”

      唐慎显恭敬地低下了头:“孩儿志不在此且能力有限,实在不敢担此重任。”

      “那好吧,为娘不勉强你了。”嵇芳台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她起身一刻,云袖忙来掺扶。嵇芳台手一挥,屏退云袖,自己慢慢往着甘小词那方走去。

      “显儿,你是和你爹长得越发相像了,奇怪,为何你长得竟越来越不像我了?莫非……”嵇芳台说着这话,走到了甘小词面前,她的话突然在此时停顿下来,真是吓了甘小词一跳。

      嵇芳台微微一笑,伸手抚摸起甘小词的脸,“莫非是因为为娘没有把你养在身边,所以你才长得不像我?你看这孩子,就和她娘长得如此相像……”

      甘小词觉得她对自己的脸又揉又捏,似乎有捉弄之意,却对她不敢反抗,颤巍巍地问她:“婆母,你是见过我娘亲的?”

      “是啊。”嵇芳台很肯定的给了回答,然后笑着问她,“小词,你师父最近还好吗?”

      虽然不懂她怎么突然从问娘亲转到了问师父,但甘小词还是老实回答:“师父身体一向康健……”

      “她身体还好那我就放心了,她可千万不能倒在我前面,否则……”嵇芳台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心直口快,接下来的话不能让他们知道了。

      她赶紧转头,装出是被别的什么事所吸引了……恰巧这时她又看到了杜轻舟,随即,揉捏着甘小词脸的那只手停了下来,嵇芳台眉开眼笑地又往杜轻舟这边走。

      “哇,这孩子也和她娘长得好像……”

      “嵇宫主……”杜轻舟觉得大殿上的嵇芳台看上去圣洁又慈悲像是一尊菩萨,怎么出了大殿她竟是这般的肆意而为!

      眼看嵇芳台正说着,她的手就向杜轻舟伸过来,杜轻舟下意识往商繁胥身边一侧,躲开了她。

      “别怕,别怕,孩子,我和你娘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曾经说好的,我儿子认她做干娘,她女儿自然也要认我做干娘的……”嵇芳台说到这里,一手抓住杜轻舟的胳膊,笑眯眯地把她往胸前一带,接着就是一副要拉她入怀里的姿态。

      杜轻舟不等她再有动作,立即从座椅上跳起来站到地上,对嵇芳台拱手一拜:“干娘在上,受轻舟一拜。”

      其实吧,她这一拜前还是先用眼神向商繁胥询问了一下的,毕竟自己是前任枢机库掌印之女,现任枢机库掌印之义妹,贸然认下一个“当世魔主”做干娘,所承担的风险不仅是殃及自己,还将殃及家人……可商繁胥却悄悄在她背上拍了两下,貌似告诉她:无妨。所以,她便直接把干娘给认了。

      “不用见外,你这孩子的事,干娘都听说了,你也是受苦了……”嵇芳台抬起她的手,看上去是真心替她高兴,“不是说一直都还昏睡着吗?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你爹还有你干爹都知道你醒了吗?他们一定很高兴的!”

      既然嵇芳台自称她干娘了,那唐嘉山自然就是她干爹了,虽然初次听到“干爹”二字杜轻舟有些懵了,但很快还是想到了。

      “当晚就写信给干爹和我爹知道了。说来也奇怪,原本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苏醒的,然而这云霄宫是通灵宝地,干娘是仁德圣主,我们一行人诚心祈愿,走到敖堂主那里时,蒙干娘的庇佑,不知怎地就醒过来了。”杜轻舟说到此刻,想到之前那一众教徒呼喊的口号,便学着又道,“果然,是干娘庇佑苍生,降福于我呀。”

      “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降福于人啊。”嵇芳台说得谦虚,脸上却是大大的笑脸。

      唐慎显趁机也对嵇芳台哄道:“母亲是轻舟的干娘,自是与轻舟有缘,赐予她福报让她醒过来了。”

      “好了,别说这些好听的了。”嵇芳台笑看儿子一眼,接着再面向商繁胥时,她就一改和颜悦色,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商掌印此番亲临蔽教,不知究竟有何贵干?”

      商繁胥见她一看向自己,立马恭敬地站起身来,向着嵇芳台拱手:“晚辈身为轻舟的义兄,嵇宫主既然是轻舟干娘,那也是晚辈的干娘了,干娘在上,受晚辈一拜。”

      他一副尊敬长辈的乖巧模样,嵇芳台虽知对方并非看上去这般软弱可欺,但既然他低头在先,她便作势端起长辈的架子,数落起他的不是:“两年前你继任枢机库掌印之位,原本那时就该立即召集正道十大门派和我圣门十大教派共同会晤,商讨一些方略,可不知为何你竟然忘了此事,简直是失误又失职啊……”

      从杜轻舟醒过来起,就听着这些明明是世人口中的邪教中人,却口口声声自认为圣门。

      这圣门十大教派,杜轻舟只知道为首的是云霄宫,其余的倒是没有去在意过。那是啊,从前自己以为根本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的,哪知道会有如今这样的情况!

      “晚辈不才,忝居掌印之位,竟因义妹昏睡,无心正事,只顾将轻舟照顾在侧,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难为了岳父大人一直忙着照应枢机库之事……”商繁胥不仅回答得谦逊有礼,还做出一副虽有遗憾却绝不后悔的表情。

      杜轻舟发现,他在重点提及“岳父”二字时特意看了看她的反应,她素来知晓这人说话做事皆没脸没皮的,故而也没有表现得多激动,随便他怎么说,反正不作数!

      “是啊,有你家这位前任掌印坐镇,你尽管儿女情长便是,你们正道的武林乱不了。”嵇芳台见他如此能屈能伸,也是面露微笑,“不过,如今这孩子已然醒来,你这掌印蛰伏两年不动,是否这下就要开始按耐不住,做出一些惊动天下的大事了。”

      “干娘的话真是让晚辈万分惶恐啊……若是因此又让轻舟有个什么闪失,晚辈可承受不起!”商繁胥一边说着,一边又向杜轻舟看去。杜轻舟挑眉一笑,十分配合他点了点头。

      听他回答得含含糊糊,却把自己拉出来当挡箭牌,杜轻舟也是见怪不怪了。

      唐慎显适时的插话进来:“不瞒母亲,我们此番前来,就是想求借圣物来救命的。”

      “轻舟不是已经安然无恙了吗?”嵇芳台说着就伸手来搭杜轻舟的脉搏,“看这样子,是已然康复了呀。”

      商繁胥也恳切哀求道:“晚辈不敢冒险,就怕回去之后轻舟又旧病复发,若是能求得圣物赐福,我们才敢放心。”

      “你一个正道之首,不让你那药王庄的人帮着来医治,倒是不辞辛苦跑来求我教的圣物显灵,你就不怕沦为江湖中人的笑柄?”嵇芳台觉得他如此苦求有些不可思议,他那边的药王庄又不是个摆设!

      纵使当初杜重瑕对朝梦溪视若性命,珍重至极,他也不曾为她如此低头求过谁,可眼前这位新任的掌印,啧啧……感觉是没啥魄力呀!

      “是啊,商繁胥,人家干娘要救便救,你如此苦苦相逼,是何道理?”杜轻舟见嵇芳台再次言语刁难,便开始接话了。

      虽然自己知道这人一贯是扮猪吃老虎,可他要显得柔弱也该顾忌一下自己如今的身份呀!一开始你示弱是你尊敬长辈,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弱,这不就是表明你真的很弱了!

      你一个枢机库掌印,正道的领袖,你在“当世魔主”的地盘上显得这么弱,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轻舟放下好了,没人对你见死不救,我母亲仁心仁德,又加上是你的干娘,怎会对你的生死漠不关心。”唐慎显也开始帮腔。

      嵇芳台笑了起来,走回到儿子身边坐下:“果然你们就是冲着圣物而来,如你爹的那封信里写的一样,为娘知道了,你们离开时,为娘不会让我儿空手而归的。”

      原来,嵇芳台早在他们到来前就收到了唐嘉山的书信,五年不曾通信,一来信就是有事相求,真是不够贴心的啊……

      甘小词赶快谢道:“多谢婆母,我们自当谨慎行事,不叫婆母为难。”

      嵇芳台笑道:“我倒是不为难,就是你们,不知是否和圣物有缘。”她一笑过后,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我教中这圣物——云霄伞,每年只可向它请求一次,若是它与你有缘,便会显圣赐福,若是与你无缘,便不会显圣也就没有赐福。今年虽还有些天才到日子,但我教中的陈堂主身受重伤想要请求圣物赐福,还有方堂主,他最近立下大功,也是请求圣物能赐福,给予他一套内功心法提升修为,这二位堂主的请求我尚未答应……也罢,看在显儿以及轻舟的份上,今年五月六日,让你们来请求圣物赐福吧!”

      “多谢母亲!”

      “多谢婆母!”

      “多谢干娘!”

      “多谢宫主!”

      听到这一声“多谢宫主”,嵇芳台抬眼才看了一看冯南烟,这一看就说了不得了的话:“这年轻人看上去受了很重的内伤啊,若是不尽早医治,只怕明年的今天他已不在人世了。”

      “尽人事听天命,天命不可违。”冯南烟眼中并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是微笑道。

      “你能想得开,可你师父只怕会抱恨终生吧!”嵇芳台淡淡一句。

      竟然给她看出来了,冯南烟内伤的由来,杜轻舟虽有些惊讶,但也深知其功力果然是已登峰造极!

      “天命虽不可违,但事在人为,只要一息尚存,我们总有办法可想的。”收敛心神后,杜轻舟笑着回应,“干娘,多谢成全。”

      嵇芳台笑道:“无须谢我,我也是一时答应下来,若是这事让我圣教教众知晓,只怕要生事端。”

      她这话一出,就连杜轻舟都能听到弦外之意。

      但她看了一眼商繁胥,还是笑道:“只要干娘愿意成全,其余之事,我们自会承担到底。”

      “那就希望你能有如你娘亲一般的能耐吧。”

      嵇芳台临走时,留下了这句话,杜轻舟听后很是在意……莫非,曾经娘亲也曾借用过云霄伞?

      若云霄伞为圣物,圣物即也是件物品,自己唤灵令一出,是否也能让云霄伞感应到自己?

      回到暂时被安顿的房间,几人先到了商繁胥的屋子里开会,唐慎显先发言给大家解释道:“大家也都听出来了,关于这云霄伞是云霄宫的圣物,我母亲并非不愿借,也非愿意借,只因这云霄伞在云霄宫中地位尊崇,甚至不逊于我母亲这个宫主。当年若非得云霄伞认主,云霄宫的宫主之位也不会落到我母亲的头上。”

      杜轻舟道:“我们都知道云霄伞有多重要,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我们没有别到路可选了。”

      “都怪我不好,让大家受累了。”冯南烟见各人为了救自己要挑战这么有难度的事,面露自责。

      商繁胥安慰他道:“怎么能怪你,伤成这样重还能保有如此的身手,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甘小词听着他们都表态了,也道:“我们既然来到此地,就是为了云霄伞而来,反正不论其他,一定得把圣物借到手里。”

      “小词说得对,我们过来也就为了事,没有什么可犹豫。”唐慎显拍了拍甘小词的肩,对她笑道。

      明天,或者再过两天,段勇斯也要过来了。申文文,乔善因再加一个段勇斯,这三人就够棘手了,还有今天殿上那些堂主,再算上一些尚未露面的四大长老和右护法……另外,嵇芳台的那名侍女也不是好对付的,再加上嵇芳台本人……

      杜轻舟想,就算是自己的爹在这里,再拉上唐嘉山也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说十拿九稳,更何况自己这区区几人……

      但为什么借云霄伞一事,这么重要,不容闪失,就派出了他们这几个人?

      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他们对此是有怎样的考虑?

      还有什么内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反正,既然自己的爹敢让自己和大家一起过来,那就证明此行有借到云霄伞的可能,而且这个可能还极大……

      那时,自己分明是还沉睡着的,也就意味着,一开始就没指望自己可以出手的……

      若是自己不出手,还是沉睡着,那么商繁胥是要为了唤醒她而对嵇芳台苦苦哀求吗?

      不仅仅是他,还有唐慎显和甘小词,他们是要以亲情要挟,让嵇芳台就范吗?

      那十师兄跟着一路来是为了什么?

      他的内伤已经拖不起了,若那云霄伞一年一次只救一人,那他为何同行呢?

      可见,这云霄伞兴许是不只能救一人的……

      他们之前强调的是以云霄伞救她,也就是说,不能直接让十师兄用云霄伞,而是必须她先用,之后才是十师兄……

      能救她又能救十师兄,到底是怎么个救法?还有,商繁胥那句“接下来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我们自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到底是怎么个妥当办法?

      “你在想什么?”散会后,商繁胥就见着杜轻舟一直坐在门口,是一脸认真的在想事情。

      “我在想很多事,很多你们瞒着我的事。”杜轻舟抬头看向他,目光如水般沉静。

      商繁胥也在她身边坐下,一副要耐心给她答疑解惑的架势:“既然你知道我们有意瞒你,你又何苦自己去想,要是你想知道,你大可以问我。”

      “算了,既然我不知道的事,我该如何开口问你?”即便你回答了,也不一定是真的,那又问来何意!

      “不求甚解,这是为了你好。”商繁胥对她微笑,接下来这话,却像是大战前的最后通牒,“这次的事其实不需要你做什么,可我也知道,要是你什么也不做,你就不是你了。”

      杜轻舟问他:“如果我不是我,那你说我是谁?”

      商繁胥柔声道:“自己看重的人自己来守护,你一贯如此,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正因你会如此去做,我才确信我是被你看重的人。所以,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你知道的,你从来都是我一切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世事难料,正因有着不可知才叫人对她充满了向往,轻舟,你说是不是?”

      杜轻舟由此想到:“我们会借到云霄伞这是确切的结果,而如何能借到,我就是那个变数,你估摸不准的变数。”

      “算是这么有一说吧!”商繁胥笑着伸手揽上她的肩头,让她靠向自己的肩膀:“那么,轻舟可否提前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次杜轻舟没有阻止他,很自然地靠在他肩上:“你都不说明计划,我怎么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还不是只好随机应变配合你们。”既然他对未知充满了向往,她也只好一切无可奉告了。

      就在这片刻间,杜轻舟突然想到,说不准这云霄宫里还有谁和他们是一路人呢……巧言善辩,化敌为友,这不是他的惯用伎俩吗?

      “那好吧,早些睡,明天我们还有得玩的!”尽管贪恋这一刻与她的亲近时光,但商繁胥想着自己还是该放长线钓大鱼,便没多久就拍拍她的肩,含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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