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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爱慕所致 ...

  •   回到集殊院,这里即是枢机库掌印的住所,又是枢机库里最珍藏百宝的存放处。

      因为是枢机库掌印,最珍贵的宝物尤其应当亲自看管!

      杜重瑕邀唐家父子一起来到这里,却是暂歇于院门口止步亭,因为再往里,除了掌印就不能去了。

      落座在石凳后,杜重瑕对他们问:“你们觉得那臭小子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时对商繁胥挑明,自己也是仁至义尽了,给他最后的机会,念在他带着小轻舟回到自己身边的份上,希望他能幡然醒悟,不要一错再错!

      “他是装得像那回事,但如果这样就吓到他了,未免也太有失他群贤谱第一人的水准了,应该说你的挑明是正中他的下怀,这下敌暗我明,究竟如何抉择就在他一念间……”唐嘉山回想商繁胥当时的反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的确,我相信既然是叔父你亲自选定的继任人,不该是这样的胆小懦弱,他的惊吓,一定是装的。”唐慎显也是如此认为。

      “是啊,不过他确实是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一点思想包袱没有,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杜重瑕如此形容了商繁胥,却还是不解气,又道:“管他怎么想的,老夫就是要让他知道,别以为什么都稳得住就能藏起那些事了,他是精明,别人也不傻!”

      唐嘉山听他一通喋喋不休,看来是对商繁胥不满已久。良久后,他终于没那么激动了,唐嘉山又道: “可惜,他想做什么,我们还是没有全部知晓,无法提前阻止他做出那些事来!”

      究竟商繁胥想闹出多大动静,杜重瑕并没多在意,他唯一看重的,也只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可别又丢了……

      一想到柳兆衡,杜重暇开始担忧:“明日一战过后,就看我那傻孩子有如何打算了,是急着要走还是想要留下来,我答应给她一件枢机库的宝物,也不知她会讨要什么去,万一她提的要求和她娘是一样的……”

      唐嘉山听他这时长叹一声,笑他道: “莫非她要你就不给吗?当初你不给梦溪,如今你再不给小轻舟,你是……”

      “不是不给,是不能给!”一旦给出那件东西,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唐慎显见他二人越聊越惆怅,又插话道:“就算叔父你不给,过几天,她那义兄也会给她的。”

      “他敢!”杜重瑕喊了一声,眼睛都瞪圆了!

      唐嘉山幽幽道:“人走茶凉这回事,你还有所怀疑吗?”

      这父子二人是配合默契,不过眼见杜重瑕给自己气着了,唐慎显又改口道:“人走茶凉那是别人,叔父你是例外,即便不做掌印余威犹在……

      唐嘉山笑道:“我看就是余温还在,不过离凉透也没几天了!”

      杜重瑕听得笑了笑,自负道:“即便不做掌印,老夫不许他动,他就没法动!卸任后,老夫会好好嘱咐留守枢机库的徒儿,绝不可放任新掌印独断专行!”

      自己的弟子,即是徒儿,又是儿徒,是他亲自带着身边悉心养大的,又懂事又孝顺!

      唐嘉山道:“并非个个都那样听话吧,你自己心里有数的!”

      按照传统惯例,枢机库历任掌印,徒弟里必须存在这样三人,一人来自药王庄,一人来自闻正书院,一人来自兴国王室,一旦掌印卸任,这三人便会回归原位,不会再为其效力。

      杜重瑕道:“知行和学成都是好孩子,子缨来自兴国王室,也是对我很恭敬的……”

      唐嘉山道:“是啊,所以你就不要连累徒弟们了,你自己想做什么都行,别把人家拖下水就是!”

      唐慎显虽然并不明确他们是操心什么事,却还是提议:“不如叔父你就来新暇派好了,重新回来做掌门,我们父子绝对没意见的!”

      杜重瑕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真有个万一就去投奔你娘!”

      “我娘!”唐慎显给他说蒙了!“别说笑了,叔父你怎么可能去投奔云霄宫,你要真是去了那些名门正派会怎么说你!”

      “管他们怎的说!”唐嘉山也来起哄,“重瑕,你去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带上我,我们一起去加入云霄宫,凭我们两人这身手,好歹也弄个左右护法当一当!”

      唐慎显这下更加傻眼了:“真的假的?你们两个都是正道的大人物,受人敬仰了这么久,一把年纪了就老实待着吧,别晚节不保呀,说什么去加入云霄宫,省省吧!”

      尤其是自己这个亲爹,遥想当年,自己亲娘那样苦苦哀求让他一起走,还许以云霄宫宫主之位,可他就是不为所动,义正言辞说什么正邪不两立,要是她执意要走,他就和她一刀了断,他要带着儿子死守新暇派坚持武林正道……就这样,夫妻二人分别二十多年没见,如今听叔父说要去云霄宫了,他又想起也要去了,还说什么要去做护法!

      他这是哪根筋不对了,自己这要是真让他去了,自己那亲娘不知会做何做想啊!

      唐嘉山一本正经道:“此一时彼一时,就是一把年纪了才想做一下当初不敢做的事,弥补之前的过失嘛。”

      听他这一说,唐慎显转念又想,或许让他们过去也挺好,以亲爹的口才,再加上亲娘对他的迷恋程度,他去到云霄宫后,两个人应该打不起来!

      但还是有个大问题,唐慎显不得不问:“届时商繁胥若以此为借口挑起正邪两道大战,我们到底该帮哪边呀!”

      唐嘉山笑笑道:“慎显,你不傻呀,怎么问出这种话来?以我们的处境和身份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就算帮正道也会被人家怀疑和试探,倒不如彻底站在你娘那边,正邪之间只要势均力敌就无法真正大战,两败俱伤渔翁得利,像商繁胥那样爱权惜命,不会做傻事的。”

      杜重瑕也道: “就是,商繁胥这臭小子就是凡事太冷静又太精明了,而我的小轻舟遇事太过狂热是一根筋,这样的两个人,显然是不相配呀!”

      另一边,在确定了明天对战门派确实是和枢机库后,九霄天帮主旦天澜也预估了明天枢机库会安排出的对战顺序,召来三位弟子嘱咐:明日一战,胜负并非关键,重点在于考察自己的实力,要取长补短,在比武中提升自我境界。

      邱若笛就在外面等着息律濯出来,瞧见他从进门到出门不过弹指间,这旦天澜果然是个利落洒脱之人!

      此番逐日教太快就出局了,闲来无聊的邱若笛便常常隐匿刑天之境中,去看其余门派怎么战前训话,那些门派的师父们动辄长篇大论:从分析对手实力,到简述对手门派兴衰,再讲回到自身门派的宗旨和愿景,最后再将比武的意义上升到是维护正道荣誉的高度,以此,激励弟子们出战时要舍身忘死,赢取胜利。

      好笑的是,实力在那里摆着,就算舍身忘死也就是平白无故添几缕冤魂罢了,何必和自己身家性命过不去了!

      还是九霄天这样世外高人来得透彻,目标坚定,坚持自我,不会为了逐利便放弃自身的修行!

      息律濯知道邱若笛就在门外等自己,出门后很快走到一处无人所在,便和他在刑天之境会合。

      邱若笛一见他便笑道:“一切真如你所料,枢机库对战的也真就是那些门派。”

      息律濯心道,是啊,杜重瑕不希望重新回归的女儿是个弱者,所以这次遇上的对手,最差劲的也是以往的前十六强,首轮比武是为了让她获得自信;对战逐日教是为了让她展现锋芒,并且赢取人心;对战寒光门是为了打压天剑门的势力,同时让她知晓江湖凶险;对战长歌山是为了让她知道名门正派也是当战则战,当退则退;再到对战天剑门……

      一想到今日柳兆衡对战天剑门的惨烈场景,双方都够坚韧不屈,伤得极重了还舍不得罢手,要不是沈万冲上去劝了,只怕非得躺下一个才会停手!

      邱若笛道:“明知阿衡身上有伤,她师父为何还让她对战天剑门,今日她这样毫不顾忌的一战,明天决赛该怎么办呀!”

      息律濯道:“为什么要对战天剑门,这就得说起武林中的一桩轶事,听说当初沈万冲和杜重瑕同时对朝梦溪有着爱慕之意,可最后是杜重瑕获胜了。后来,朝梦溪诞下女儿后离世,沈万冲第一个前来悼念,并当场向杜重瑕提出想要结为儿女亲家的意愿,被杜重瑕断然拒绝……阿笛,想想啊,男人的小心眼,永远是不能小看的!”

      邱若笛心想,那是自然,从你身上就知道了。

      接着,邱若笛又问:“最后的对战门派为什么要选九霄天呢,明知她带伤参战,坚持到最后一战,身体肯定会负荷不了……”

      息律濯道:“那是对她有信心。”

      邱若笛笑道:“有什么信心!阿衡重伤之下比武至今,就算她对自己施用令术硬是撑着,但身体早已千疮百孔了,明天对战她要是再拼命,即便不当场死在擂台上,下来也是没多久好活了。”

      “你放心,不会的。”息律濯道出这句后,心中的声音继续道:我不会让她死的。

      即便无法留她在身边了,自己也还得让她活下去,否则将来大事一成,她却无法回来了,自己舍弃一切所做的,不是为了这样的结局。

      当年潜入商府,自己与商繁胥相遇。

      在给他说起柳兆衡时,其实自己的本意只为替她求情:“阿衡性格是就是这样的好强,虽然年纪挺小但脾气倔强,从不喜欢把事做得模棱两可,宁可划清界限,也绝不以曲意逢迎来换取左右逢源……若是她确定不了一件事最后的结局是如何,她就会翻来覆去的念着这件事不忘,就算现在被困住不许出来,往后无论过上多久,只要一有机会了,她都会亲自来找你做个了断的。”

      而商繁胥听了自己一番话后,虽还躺在塌上,病怏怏的样子,但嘴角却是向上翘起:“这么说来,总有一天她会来找我的!”

      为了换得柳兆衡来找他,商繁胥不惜和自己做了交易,也就是那时,作为孤山一族的自己,从商繁胥这一外族人口中得知了那个对族人而言存亡攸关的危机!

      以往,杜重瑕任枢机库掌印,对各国门派间的倾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尚在可控范围内,都会任其发展,哪天突发奇想了才去插手管一管。

      而商繁胥这次在武林大会上却明确表态,武林中要惩奸除恶,他不会放任任何邪恶势力发展,一旦他正式继任,势必挑起新一轮武林纷争!

      也正是那时,自己孤山一族便可成就大事,再次震慑世人……

      与此同时,独自一人的商繁胥也正为最后的一步是否要继续下去而做着打算!

      即使到了此刻,事事都在自己预料中,无论是掌印之位还是她这个人,都已唾手可得了,而孤山一族,也正顺应自己的安排,即将冲出樊笼重新出世,届时必然动乱再起,正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可为什么自己觉得这么不甘心,一点没有愿望达成的喜悦,反而是感觉心痛又心酸……自己付出太多了,为她这个人,自己甚至还落泪了,可她还是那副样子,真叫他好不甘心!

      不行,他不能这样隐忍着就过去了,他得弄个究竟弄个明白,非得让她明天把话说出来,到底她心里是怎么看待他的,要是还是对他好感全无,他就不要费心再张罗她的事了!

      自己的计划中虽留着她的位置,可她要是不领情的算了,她那亲爹不是好相与的,自己与其将来和他斗智斗勇,还不如全副心神用在大事上!

      柳兆衡自然不知今晚许多人在为她操心,这一晚为了调理气息恢复功力,她又是通宵达旦不曾睡去。

      旭日初升之时,她已来到沉星园中等候,这时园中之人就稀稀疏疏的几个,一眼望去,好空旷呀……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对于最后一战的紧张与期待,激动与无奈……在种种复杂的情愫中,她呼吸颤抖,无法平静……

      随着日照越盛,沉星园中不断聚集了更多门派,明明已经不用再比武了,为什么他们还到这里来?

      自然是来看她比武的!

      这么多人,都为观赏她这场决战而来……若是她表现得不堪一击,会让太多人失望的吧!

      这最后一战,为了不辱没师门,不辜负自己,纵然是有伤在身,纵然对手是族兄,一旦登上擂台,她就应当奋力一战,反正一战过后,她就该拿着息夫人玉簪,然后从这里离开了。

      她走之后,不知有多少人会记得她来过……这些看过她比武的人,那些被她打败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太快淡忘了她吧……

      还有,她这一路来结识的如同朋友一样的人们,再有她的师父、师兄们……这些人应该会一直记得她的吧……

      至于那个高攀不起的义兄,他记不记得自己来过……没关系了……这一路来之不易,自己因他的缘故遭受那些苦楚全是历练,今后他身边不会缺少为他舍生忘死之人的,她这个义妹,他何必记着太久……

      原本商繁胥去寻她时,想在陪她走到沉星园的这段路上再确定一些事,给自己一个不放弃她的理由,他本已是计划周密的,如何从她口中得出自己渴望听到的话,他想好如何一句一句的问出来的……然而,到她房门口却找不到她的人,他愣了一下,立马想到的就是息律濯会不会临时变卦,万一息律濯看她伤得那样重,舍不得她再受苦了……想到这里,商繁胥拔腿就往沉星园跑去,心烦意乱的想着,如果息律濯对她说,别比武了,没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的,枢机库的东西不要也罢,还是一同回族里去吧!

      她会听进去的!

      若是自己去说,同样的关心她的话,只会被她骂……

      只要息律濯变卦了,自己根本留不住她!

      正在慌乱时,商繁胥想着要是在沉星园还找不到她,就去向息律濯要人,这时……

      她突然走到他身后,对他道:“商繁胥,我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可我好不甘心呀!”

      商繁胥急忙回身,抓紧她道:“你怎么不等我就来了,我去找你没看见你,被你吓了一跳!”

      “商繁胥,我说我不甘心,你听见没有!”柳兆衡这次没有躲开他,被他抓紧后就是甩了甩手把他给甩开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被她吓到,她再次重复了自己的不甘心。

      你我同样有不甘心,商繁胥想,越是可能失去的时候,越是知道自己有多不甘心,幸好,我们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商繁胥道:“既然知道不甘心,不如放手一搏吧。”

      难得他不再劝自己放弃,可她就算要放手一搏,却没有那么多余力了。

      柳兆衡道:“老实说,我是怎么走到沉星园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身体千疮百孔,精神却异常清明,我想要取胜的意愿比昨天更强烈了,我真的特别想赢,却没把握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或许一上擂台我就会倒下……”

      商繁胥道:“可你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没有取胜之前,你是不会倒下的。”

      柳兆衡笑问:“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做得到,你却是这样相信我吗?”

      商繁胥看看她,十分肯定道:“是啊,你是商繁胥的义妹,你想做的事怎么会做不到?”

      柳兆衡用哈哈大笑回应了他:“也对,我不能丢了义兄的脸,商繁胥的义妹怎么会做不到。”

      不过笑得太放肆带动起她的伤痛,为防自己现在就撑不下去,她只好伸手向他:“别站太远,过来扶你义妹一把……”

      商繁胥赶紧一手揽住她:“怎么了?”难得她对自己伸手,虽然知晓缘故,可想到自己总算被她需要了,他依旧很高兴。

      他下手不重,但把她包围得很紧,柳兆衡想到自己如今状况,就不拘小节了:“还不是被你害的,连笑一笑都这么痛,看来我在擂台上确实要凶多吉少了!”

      “不会的,不会的……”

      商繁胥不断地劝慰着她,她被他扶到比武休整区,闭着眼睛想着这一战对自己而言意义何在,想着想着,竟然就睡着了……

      等商繁胥再次摇醒他的时候,她还靠在他胸前,耳边是无比欢腾雀跃的呼声,眼中除了他的脸,再就是师父和师兄们的炯炯目光,师父这时道:“睡醒了吧,可以去比武了!”

      哎,没想到自己已经虚弱到了这一步,靠着商繁胥,居然还能睡着了!

      这么多场比武比下来,看来自己确实心力交瘁到了分不清好坏的地步,对商繁胥都能放下戒心了,这如何了得,如何了得!

      柳兆衡这样感叹着,跟在叶全和冯南烟的身后,就一起走到擂台边上了。说来也奇怪,自己这一觉睡去,醒来时感觉身体大好了,虽然她知道这最多就是回光返照,自己实际情况定然是好不了的,但只求回光返照能持续久一些,只要她能比完这场,之后怎样她都认了!

      上得擂台,听到擂台下观战者的呼声更加响亮了,好嘞,那就认真的比吧!

      面对族兄,她拱手一拜:“息师兄,请!”

      自己刚才靠着商繁胥睡着了,族兄绝对也看见了吧……哎,无心之过,族兄会理解的!

      就算这一时理解不了,反正在族兄看来,她最近是做错的事太多太多,今后自己慢慢悔过就是!

      息律濯面无表情道:“柳师妹,何须客气,我们各凭本事吧!”

      第一招,双方都没动真格的,柳兆衡仅是一剑飘来虚晃一招,她这是为了试一试自己能活动到哪个地步,在确定自己可以使出的功力约有五成左右时,她的心安稳了。

      和族兄过招,不必以命相拼,只需要招式上克制住他就是,族兄不会仗着他身强力壮就欺负她的,只要她善用灵便的招式,一旦挑落族兄的剑,族兄应该就不会和她再交手了……

      柳兆衡这样想着,便要使出第二招,可哪曾想,对面的息律濯已然收剑入鞘,看上去是不打算再继续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柳兆衡大惑不解,台下兴致勃勃的观战者也不断吼道:“怎么不打了?”

      息律濯背对着柳兆衡,面朝着众家观战者,落落大方道:“在下息律濯,自请战败,若要问原因为何,很显然,在下此举只因爱慕所致。”

      “啊!”他这话不止在台下引起轩然大波,柳兆衡也是给他吓得不轻!

      息律濯听到她的惊讶,笑了起来,转身对着她拱手施礼:“柳师妹,这时候你不该这么惊讶,你该做的是,对在下说一句,承认了。”

      柳兆衡讷讷地照做了,也拱手回礼:“喔,承让了,息师兄!”

      跳下擂台后,柳兆衡还晕乎乎的,她实在没想到最后一战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虽然她很感谢族兄这么慷慨大义的帮助自己,不过做得这么招摇,太不像族兄的手笔呀!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爱慕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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