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士无双》一二斤雪

132、圣门十派

　　杜轻舟听得点点头，这些门派还真是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疯法！

　　以往她果然是太拘着自己了，也没在江湖上走动，兴许是曾碰上过这些牛鬼蛇神的，但碍于孤陋寡闻，碰上了也和没碰上一样，基本就是认不得。

　　这可是一下错过了多少好戏呀！

　　想到这里，她感叹之余又招呼师兄们接着再往下说。这么听下来，以上那五个门派除了云霄宫的看着还算实在，其余四家就没有一家是正常的，她很好奇接下来几家又是一群怎样的疯子……

　　见她听得这么有兴致，大家就没再东拉西扯些别的，接着又开始讲：

　　珑凰斋，全员皆是女弟子，自称为素女，在众多素女中最有希望的接任人的那个称作素仙。据说是能入她斋门的女子必然是容颜绝美，现任斋长启玉坤也是一代国色。珑凰斋的专长便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培养女弟子，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吹拉弹唱，反正任凭谁家男子来说一个喜欢的类型，在珑凰斋里都能寻到个复合他心中向往的。所以在男女之事上，珑凰斋的素女们几乎是无往而不利。斋长会根据特定的任务要求，将悉心栽培的素女送入五国显贵的府中，无论为奴为婢，还是做妻做妾，假以时日，就会将这家的势力收归己用。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报仇雪恨，为了打探情报，为了杀人越货，反正我们不能用自己有所局限的想象力禁锢了珑凰斋的业务能力。而那素女是常年以美貌示人，尤其是在出任务之时需要特别注意养护好容貌，所以一般长期要用一种不盈谷出品的雪肌粉……

　　说到这里时，师兄们都感叹那雪肌粉是内服外敷皆有功效，而且在万不得已时还可以用来疗伤止血，实在是一味万用神药。那不盈谷能研制出这样一副方子，也着实是有些门道的。

　　杜轻舟也跟着感叹一下，感觉这珑凰斋就是一处妖精窝！

　　再一细想，商繁胥家是封国的高门世家，于情于理也该被珑凰斋给惦记上，指不定商繁胥身边的哪位丫头就是来自珑凰斋的……不过，以商繁胥的秉性，那丫头在他身上只怕是讨不了什么好！想来，若是那窝子里的妖精在他身上成事了，如今又哪来自己的事呢！

　　这事她就暂且记下了，往后有空再和他本人讨教……

　　而后她又问师兄们，不知其他几个门派是怎样神奇的存在？

　　师兄弟们暂时止住了对珑凰斋的激烈讨论，又接着往下讲：

　　盛剑集，几乎就是天剑门与剑宗的合集，现任首座为翁泽莲。盛剑集里铸就的兵器都透着嗜血的邪气，每次出鞘都必须见血，若非对手的血便是主人的血，若是未见血便入鞘，主人必遭反噬。盛剑集里的剑法也是异常妖邪，几乎招招都能溅血封喉，要心智坚定者才能练习，否则练到一半自己就被带得心智错乱，无法自控了。不过，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心智坚定的肯去这么折腾自己，好好苦修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功夫莫非不好吗？所以，盛剑集的弟子长期神神叨叨的，需要服用不盈谷出品的定净丹来压制狂躁，若心智混乱状态和人较量，还未伤人便已伤及，完全得不偿失呀。

　　说到这里大家又不由感叹不盈谷的制药水平确实不一般，说那定净丹不仅是可以压制住盛剑集弟子的狂躁症，还可以用于镇静安神，清热解暑，治疗失眠多梦等症……

　　杜轻舟听到这里是对有一点很好奇，问是不是在不吃药的状态下对方能力更强悍一些，吃药控制住了反而是有所收敛？

　　覃冈对此摇头，说起自己曾经好奇之下阻拦过一位盛剑集的弟子吃药，想看人家狂躁状态下能有多厉害……

　　大家都不由得夸他好胆魄，问他战果究竟如何，却见他一脸失望的回应：“唉，亏我还当自己是豁出命去了，哪知道那小子发狂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往自己身上捅一剑，把我那个吓得呀，赶紧就冲上去把他敲晕了，然后还费了好大力气把他带去了药王庄……”

　　“嗯，那后来呢？”杜轻舟听他说到这里就停下，便问他后续情形如何。

　　覃冈思量再三才道：“当时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把他推给药王庄的人后我立马又去做别的事了，据说那小子没死，治好过后又回盛剑集了。”

　　杜轻舟感叹：“他还回去做什么呀，练了这么吓人的剑法，迟早要把自己害死的……”

　　不过叶全听到这里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覃冈一眼：“听说翁泽莲的独女不知怎么便被人带去了药王庄，药王庄人在不知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花了好大力气将她救活，后来才知晓救的竟然是个死敌，现在说起这回事，依旧很是气闷呢！”

　　冯南烟眉头一挑，笑看覃冈：“听大师兄这意思，那翁泽莲的独女竟是给三师兄带去药王庄的？”

　　覃冈赶紧否认：“胡说，我与那翁惜筠毫无瓜葛！”

　　大家听得这话皆是起哄，玉荀笙更是笑着逗他：“哟，我们都不知那翁泽莲的独女叫什么，原来竟然叫翁惜筠呀！”

　　于是乎大家又七嘴八舌地问了覃冈一些当时的经过，若然他说得事无巨细，大家便笑话他对人家念念不忘，后来他被气到缄口不言，大家又歪曲他心中有鬼，反正如何做都不对，最后就只得背着大家生闷气！

　　大家笑话他一阵又继续来说接下来的三个邪教门派：

　　我执涯，涯主黄盏，这个我执涯类似闻正书院，也是以教授文韬武略为主，在邪教中声望极高，不少能叫得上号的邪教教主都是其客座讲师，是专门传授邪教教主管理方略的地方，出过著名歪理邪说，《论一位圣门之主的十大坚持》，《如何提升圣门之主的自我修养》，《做到这七点才是一个合格的圣门》等。他们招生范围较广，不仅帮助已然成为一派之首的邪教教主拓展事业，蛊惑人心，还帮助有志成为未来教主或是预备自立门户开创事业的邪教新秀树立扭曲的三观，帮助他们在看不见回头路的歪路上越走越远。而且为了坚定人家走歪路的信念，我执涯特设了几门了不得的课程，具体教了些什么反正大家都没见识过就不好细说了，据闻最后是必须封住浑身内功经历烈火灼烧，毒蛇环绕，狼窝求生，沼泽迷障，辨别毒物等若干惊险刺激的环节才能最终成功学成归来。

　　杜轻舟随口一问：“要是没通过这些考验呢？”

　　玉荀笙笑道：“那便是学不成了，学不成自然是无法活着归来。”

　　“啊，这么吓人，去我执涯学习历练竟然还得抱着至死方休的决心呀！”杜轻舟这么一想，他们这边闻正书院虽然听闻也是作风严格，刚正不阿，但还是比人家温柔好多。

　　陆文虎叹道：“是啊，他们邪教是比我们更加讲究优胜劣汰的，既然想学就要往着死里去学，虽然我们不赞同他们的残忍，但这种至死方休的学习精神还是值得我们反思的。”

　　大家陆续感叹了一下之后又接着开始讲另外的门派：

　　若水派，掌门牟槐，本身是出自封国的权贵世家，因不肯屈就通过枢机库的考核，便自愿堕入邪道，毕竟加入那边没什么门槛，随便成立一个门派，只要没经过枢机库检验的统称为邪教。若水派原本是不参与邪教的一应活动的，但后来在扩张生意版图时经人点拨，尝到了一定甜头，便逐渐融入了邪教势力中，如今是长善门和珑凰斋的长期赞助者，和不盈谷合伙倒卖药材，另外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听闻是也在背后出资，如果获利便分得一杯羹，如果失败就绝口不提。另外还在五国到处建有若水山庄，对正邪两派的人都欢迎光临，看似广结善缘，从不怠慢任何一方。牟槐虽现在是站在邪教一边，但一直是表态愿正邪之间和平共处，若是有利可图，他不介意弃邪从正。

　　听到这若水山庄，杜轻舟整个人就抖了一下，想着自己上次与那人在若水山庄相遇，也不知这是出自那人还是商繁胥的机缘……

　　堂堂枢机库掌印，竟然不只是与云霄宫有牵扯，与若水派也有瓜葛……他到底还藏了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叶全与冯南烟互换一下眼神，虽是看出她眉头紧锁，却没有去明知故问。

　　很快，为转移她的思绪，大家又开始说这最后一个邪教门派：

　　容言居，当家的居士叫季舜，自称海纳百川，可容天下反对之声，是天下寒门学长的知己良朋，曾成功援助过许多有抱负的寒门子弟，帮其规划布局，助其仕途崛起，期间包括但不限于会帮对方铲除异己，帮对方攀附良缘，反正是尽心竭力地为对方铺路，待对方功成名就再收取红利。另外，容言居是专门收集情报的组织，与珑凰斋素有勾结，偶尔还涉足一些王室内斗，反正业务范围挺广，只要有人上门求助，几乎都是会答应下来，不过他收取的报酬，近乎就是榨干对方一生。

　　杜轻舟听到这里，对这圣门十派也算得有个小小了解：“这么说来，那些圣门教派个个都挺厉害，如若稍微弱一些，他们自己就把自己折腾死了，哪能活着出来害人呀！所以能出来害人的必然实力非同小可，将来若与我们遇上，我们自当好生担待，不拿看待酒囊饭袋的眼光去打量人家。但若对方就是要想不开，非得和我们闹个你死我活，我们自当是好好成全人家，痛痛快快地送他去投胎，省得他活在世上害人害己……”

　　她这话倒是说得别致，听着虽然是挺狂妄自大，但从她口中说出，又有着别样的说服力。叶全不由得一笑：“小师妹倒是见解独到。”

　　其余师兄听得大师兄这话，也纷纷对杜轻舟夸奖起来，但是各自心里却又不禁是都在想：此刻她如此谈笑自若，也不知是否已然明了，彼此既然身为枢机库弟子，必会终身与这些人为敌……将来碰上这等异于常人的对手，绝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呀！

　　这时，只听杜重瑕道：“她拉着你们陪她偷懒，若是只会说些稀松平常的话出来，不就要挨罚了！”

　　“爹，你们谈完事情过来了？”杜轻舟笑着向他跑去，在跑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商繁胥。对方神色自若，想来他们谈的不是什么惊天地的大事了。

　　不过身为枢机库掌印，大事当前自当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容，若是他们真遇上难题，他们也不会说给她知晓的。

　　“岳父大人是担心大家练得太刻苦才急着过来看看的，毕竟我们的对手那般穷凶极恶，万一太刻苦了让大家劳累到，反而事倍功半，成效难显。”商繁胥说着走到父女二人身边。

　　杜重瑕听得一笑，都是自家孩子，莫非还需要他来求情吗！

　　“是啊，幸好大家都没太刻苦，这下关于那些邪教门派每个人心里也都知道个底细了，对待这些不能按常理去推断的敌人，为师认为还是各自练好功夫最有效用。”话到这里，杜重瑕见弟子们都是脸露喜色，兴许是原本以为会被责罚，没想到竟然就化险为夷了，所以脸上忍不住那笑意。见孩子们在笑，他也笑了一下，“现在按着上午的分组接着练，大家要明白，敌人就是那样疯狂，而我们绝不退让！”

　　“是，师父。”

　　练到太阳落山，杜重瑕说吃了晚饭还要接着练。所以，趁晚饭后暂时得空，大家又赶紧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在说，杜轻舟这才知道，原来那邪教一帮人什么都在按着正道的学，他们还有个琼华册和英华册的评选，也是每十年一评，很类似于群芳谱和群贤谱，选的是他们邪教当中所谓的十大美人及十大英杰。

　　不过，正道这边选得光明磊落，选出的多是公侯子弟，国之栋梁，个个皆是一表人才实至名归，邪教选出那些相对而言小家子气一些了。

　　杜轻舟看了一眼正在洗碗的那位“栋梁”，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叶全趁机对她打趣：“小师妹竟然是看着你那郎君的背影就能欢喜成这样？”

　　杜轻舟又是一笑，不甘示弱地叫了商繁胥一声：“喂，你说我是因为看见你背影才笑的吗？”

　　众位师兄一听她这话，赶紧想把她拉走，生怕她这话会让商繁胥下不来台……

　　她却不无不可地看看商繁胥，她这些师兄们也太小看对方了。然后在她略带挑衅的注视下，商繁胥坦然放下手里的洗碗帕，一脸微笑向她走来：“轻舟妹妹自然是因为我待你太好才忍不住想笑的，不然，你该是一见我就得哭了，你说是吧？”

　　“我说你还是继续过去洗碗好了。”果然是不能低估了他的卑鄙程度呀，不过杜轻舟也不是好惹的，“就因为你洗碗太慢我们都等着你呢！”

　　“那要不轻舟妹妹你们先去练着。”商繁胥笑着提议，也觉得自己不该拖后腿，耽误人家练功。

　　“我们怎么可能把你一个晾在这里，说好要共同进退的。”好不容易可以偷懒，怎么可能给你几句话支出去又接着练。

　　商繁胥笑了笑，又好脾气地过去继续洗碗。师兄们见这掌印大人就如此被她吃得死死的，也难免佩服她不知死活，莫非是到了今天还不知道自己嫁的郎君是个什么脾气！过去她沉睡两年，她这些师兄们可是好好领教过这新任掌印的“好本事”！

　　见到商繁胥又开始洗碗，杜轻舟再是一笑，继续向师兄们求教：“不知那琼华册上有没有谁是我见到过的？”邪道当中的美人，自是有着别样的风采，就不知自己是否曾有幸一睹过！

　　那琼华册上的美人，虽不似群芳谱上各位千金贵女那般自小是金枝玉叶一般的呵护长大，但也是被教养的风情万种，情态动人。尤其是琼华册上排名前十位的美人，那价值是足以魅惑人间的存在。

　　基于知己知彼的原则，枢机库弟子是将这些对家们个个记得分明，如今被杜轻舟这一问，就开始争先恐后的回答她。

　　陆文虎就抢先道：“听十师弟说，你们在云霄宫里碰上过申文文，她就是入了琼华册的人。”

　　申文文那般相貌自然也是个大美人，杜轻舟是记得她的：“申文文是排第几呢？”

　　冯南烟笑着接下这话：“好像是第九名。”

　　杜轻舟有些惊讶，还以为凭申文文那艳丽夺人的姿容，怎么说也该入选前五名，没想到竟是第九名！她感叹之余又问：“那第一名是谁呢？”

　　玉荀笙告知她：“应该是珑凰斋现任的素仙裴织。”

　　“那这次正邪大会裴织会来吗？”也不知对方究竟是美成什么样子，这琼华册上的第一美人，她好想见识见识呀。

　　叶全想了想后，如此回道：“没准会来，毕竟这么重大的场合，她身为珑凰斋的下一任斋长，理应出席。”

　　听到这里，杜轻舟对这次正邪大会是越发的期待了。

　　见她对人家那琼华册的排名这样关心，师兄们又逗趣地问她，要不要还关心一下英华册呀？那上面排得上名号的，可个个皆是风流倜傥的邪教翘楚呢。

　　她看了一眼那正用力在拧洗碗帕的“栋梁”，低头一笑：“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练功好了，那些是似而非的事就等到往后有空再聊吧。”

　　恰好这时商繁胥也是收拾好碗筷了，便被她推着一起过去练功。

　　约莫又练了一个时辰后，杜重暇过来说今晚就练到这里了，明早继续练，七月之前的这些天，大家每天都按照这样的分组抓紧了练习，七月开始再更改练习策略。

　　“是，师父。”

　　经历这样久违的苦练，再加上昨晚几乎是没睡，还考虑到前些天自己又小病了一场，现下总算可以休息了，杜轻舟完全没有精力再同师兄们一起聊聊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就说自己要回去躺着，快要撑不住了。

　　师兄们虽笑话了她，却也没故意为难她，她要走就由着她走了。她摇晃着手臂便往自己房间走去，一直觉得身后有谁跟着。起初她还不当回事，后来对方已然是跟到了她的门口，她这才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商繁胥，你今天练功不累吗？莫非我大师兄和你这么客气，就舍不得出些厉害的招式刁难你吗？”

　　“谁刁难谁还不一定呢！”往常总是被她看轻，原本他也不觉得有个什么的。可如今自己待她已更甚往常，也希望她在看待他时能有所不同。

　　“哟，你大晚上不睡，就是来找我说些的？”杜轻舟一笑，便在房门口坐下，而后又轻轻一拍身边的位置，“你这人素来就是个话痨，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说过太多话，心里给闷坏了吧？好呀，你说吧，我随便听听就是了。”

　　商繁胥点点头，也坐到她身边去，“轻舟妹妹，我们回来这么久了，你怎么都没问问其余师兄到哪里去了？”

　　“枢机库的弟子，出去之后自然是能过得很好。”杜轻舟自信满满的回应了他，见他眼神温柔，似乎是在告诉她：在他面前，说些真心话也没什么……她低下头，轻声一叹，“若是离开的师兄们过得不好，他们怎么不知道回来呢？若是宁愿过得不好也不肯回来，那我在大家面前提起他们，大家都会很难受吧。”

　　虽然听她说得挺感伤，但在商繁胥听来却是另一沉感受：“所以，你不是刻意去忽略他们的，对吗？你是天生的，就是这样无情……”

　　杜轻舟没给出明确的回应，不过她没有否认，便等同于默认。尽管她不觉得自己是无情，这就是审时度势，或许按长情推断，能审时度势成她这样的人，便是个无情人。

　　今夜的星辉溶进了浓夜中，星影斑驳，草木静谧，身旁人的呼吸本是平顺的，却不知为何，在她良久的沉默后，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杜轻舟的心中不禁想到，若是下个月见到不盈谷的人，自己应该向对方买一些定净丹给商繁胥备着，兴许他很用得着。

　　为防他和自己待得越久越控制不住自己，她对他道：“能待在我身边的人，一定希望我能把心思全用在他身上。不在我身边的，我希望对方能过得好，因为过得不好，还得劳我去替他操心，可我何苦操心这么多呢！”说完这句总结似的发言，她就准备回房了。

　　他见她起身，快速抓住她的手：“我们成亲前一晚，乌子缨找我喝酒，他说他对你……”

　　杜轻舟也将他的手抓紧，借力给他将他拉起身来：“你说这些出来，是因为你觉得你不把这事告诉我你就对不起他，是吗？”见他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杜轻舟心里只觉好笑，他会觉得对不起人，他这是要骗谁呢！她忍住笑意，幽幽地一叹，“可我若是听了之后有所触动，我又如何对得起你？”

　　“轻舟妹妹……”知她是故意说这些来逗自己，可他还是被她的话勾得心中一动。

　　见他一时情绪起伏严重，唯恐他立马就要拉着自己一起去做错事，杜轻舟赶紧推开他，趁他恍神之际已经躲回了房里，隔门对他道：“哎，你不要想那些没用的事了，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商繁胥愣愣地看着那道房门，也并未生气：“谨遵夫人教诲！”他说着还拱手一拜，随即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