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不易》虞舜百濮

14、相认

　　渐渐地，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呢喃细语也停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嘤咛一声，洛圣醒了。
　　他使劲地皱了皱眉，动了动身子，好久没有睡的那么好了，居然在警局睡的这么舒服，居然不冷了，啧，怪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愣了一下嘟囔着：“怎么，这么黑啊？”
　　他缓缓的坐正，看着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车内：“日，我这是在哪啊？”
　　茫然的看着，发现了前面明灭的烟头，嘟囔着：“我这是被绑架了还是要被卖到深山里去了，卧槽，我不值钱啊。”
　　这呢喃声音虽然不大，但前座的萧锋敛听了轻笑一声。
　　“啧，你笑什么笑啊。”洛圣揉了揉眉心：“不是我说啊，我真的不值钱，买不了多少好价钱。”
　　萧锋敛听着洛圣这么贬低自己，又想笑，又想叹气，他刚要去开口，就听到洛圣又说了起来，然而这次，他却莫名的有些不悦。
　　“大哥，老实告诉你啊，我是个卖的，我，有性病，梅毒，艾滋……”洛圣忍不住掰着手指想着有哪些传染病：“啊，对了，我还吸毒，我有毒瘾哒……”
　　巴拉巴拉的数落着自己，突然洛圣自己都愣了一下，卧槽，我他妈自己都快信了。
　　“…所以说啊，我根本就……”正当洛圣通过种种被世人所唾弃的疾病来表达自己真的不值钱这个结论时，萧锋敛出声了，听到这个声音，洛圣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阿圣啊，你调皮了……”说着，便将口中那一缕轻烟吐出。
　　“你！”洛圣突地盯着前座，眯起了眼睛努力聚焦，终于在那烟雾中看清了他的眉宇：“锋敛，是你吗？”
　　洛圣有些颤抖，他微红了眼圈，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毯子和拳头。
　　“嗯，是我。”听着身后洛圣微微的颤音，萧锋敛忍不住看向后视镜记得的他。
　　这是刚好一辆车打灯驶过，当灯光照亮车内，一瞬而过时，他看清了后座的洛圣，那个红着眼圈，面带喜悦与紧张的洛圣。
　　那一刻，他们对上了视线，当光芒飞逝而过，黑暗再度笼罩车内时，洛圣张了张嘴，但又不知说什么。
　　此时他的内心无比澎湃，两年了，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梦里都是他，烟雾缭绕也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在思念他时而心痛……
　　这个人终于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这就像在做梦，他，有点想哭。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另气氛有些尴尬。
　　“你先说吧。”萧锋敛灭了烟头，打算听他说。
　　“额，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你先说吧。”洛圣推让着。
　　“唉。”萧锋敛叹了口气，打算开口。
　　但洛圣一听叹气声：“算了算了，我先说吧。”
　　萧锋敛有着无奈，他还和以前一样，一样的不像正常人……
　　“你，最近和罗笙过的还好吗？”洛圣有些犹豫的说着。
　　“还好。”
　　“我上次看到你了。”
　　“嗯，我也看到你了。”当时你正和酒保聊天。
　　“啧，当时白田和祸斗在搞基，然后，我制止了他们这种羞耻的行为，一出门，就看到你了。”洛圣摸了摸下巴，张嘴胡扯了起来。
　　“……是吗？”
　　“不是吗？”洛圣弯了弯眉眼，却不经意把眸中的晶莹落下。
　　你们，当时好像过的很不错……
　　“……是吧。”萧锋敛有些尴尬：“没想到我们……”之前还见过一次。
　　“有缘分吧。”洛圣笑眯眯的，你怎么会记得我呢？你当时怕是满心都是罗笙吧。
　　“算是吧，你呢？最近怎么样？”想起当时在酒吧看到洛圣，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呢，还不错啊，工作稳定。”说着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带着些许自嘲和黯淡。
　　萧锋敛通过后视镜看着洛圣那抹苦涩的笑，皱了皱眉。
　　工作稳定？做鸭稳定吧？洛圣，我发现，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这不是曾经的你。
　　空气沉寂了下去，没有人说话，却是无声胜有声。
　　洛圣此时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眼睛里有泪，却就不出来。
　　原来泪水也会疲惫，也会厌倦下落。
　　啧，有了一次就有下一次的，洛圣闭了闭眼，勾了勾嘴角，想让水滴回流，也遮去了眸中的一丝意料之中。
　　萧锋敛看着洛圣，恍惚中想起，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场景，那时罗笙刚刚回来不久，自己的心思便转到了他身上，许久不去见洛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