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之今晚月色真美》连清如

17、如果大海能够

　　天空很蓝，与湛蓝的大海交相辉映。
　　但他们此行的目的与海并无甚关联。
　　这次调整集训风见和鹤泽并没有随行，千影和雨宫勉强压抑住了去看（wan）海（shui）的欲望，乖乖待在体育馆。
　　“啊？诚凛也在这里？”大坪有些吃惊。
　　“就是啊，笑死我了！”高尾抑制不住地狂笑。
　　大坪有些无语：“这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从那之后小真就一直不高兴啊！”
　　围观的雨宫：“我竟没有理清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
　　而绿间则说道：“你说错了，高尾。我只是感到不快而已。”
　　“哈哈哈哈哈，那还不是一样啊！”
　　不只是高尾，千影和雨宫听了这对话也忍俊不禁。
　　“如果要评秀德最会作死的人，高尾排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吧。”雨宫道。
　　千影点头表示同意：“作死队队长嘛。”
　　这时，一个队员走了过来，对教练说：“主教练，有客人找您。”
　　“谁啊？”
　　“好像是诚凛的主教练想跟您说话。”
　　之前见过的那个女生蹦跳着进来，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千影一直在纠结“这个姐姐好像哪里见过的”，结果被琴乃抓了个现行。
　　“你们俩正事不干想什么呢？”
　　两人立正：“是。”说着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琴乃走回教练身边，正好听见大坪说：“教练为什么要答应诚凛的要求？”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中谷道，“虽然双方都要亮出底牌，但说起来还是我们比较受益。新野，你认为呢？”
　　“教练说的是。诚凛成立不过才两年，可供分析的情报少得可怜，而秀德则一直在被外界研究。既然他们主动把底牌亮给我们看，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收。”琴乃道。
　　“今晚就是第一场练习赛，大家不要轻敌。”

　　晚上的海边很静，只有海上涨潮退潮的声音。
　　女生独自坐在沙滩上，任由海水打湿双脚又退了下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眼睁睁看着原本分明的天与海成了一体的可以被称为普鲁士蓝的颜色。
　　她抱着膝，原本灵动的眼睛被名为伤心的情绪覆盖，失却了原有的光彩。
　　“千影，你在这里啊，教练在找你呢！”雨宫走到她身边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她轻轻挣脱雨宫的拉扯，话语轻微得仿佛要融化在这海风中：“秋奈，我的厨艺真得很差吗？”
　　“谁说的？！大家都说很好吃的呢！”雨宫在她身边坐下，像她一样抱着膝。
　　“可是，我听见绿间君私底下跟高尾君抱怨说...”她的声音愈来愈低，“说，说我做的菜难吃死了。”
　　雨宫轻轻拍她的肩：“小傻瓜，你还不了解绿间那家伙的性子吗？他嘴里能有几句话是真心的？怕又是让高尾激的说的反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没放在心上，”她把头埋在双膝间，“我只是有点难过，真的，只有一点点。”
　　“如果不是绿间君说这话，你还会难过吗？”雨宫问。
　　“什么？”千影一怔。
　　雨宫把她拉起来：“没什么，快回去吧，别让教练担心。”
　　如果不是绿间说这话，你还会难过吗？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自问，头痛得像要炸开来。如果不是他，如果是高尾、大坪前辈他们这么说，她会难过吗？
　　答案呼之欲出。可她潜意识里害怕这个答案，极力想要否定它。
　　才不是因为他！她这样告诉自己。

　　早起看海上日出，傍晚观天边晚霞，几乎是这几天的常态。
　　这天千影依旧起得很早，一个人站在沙滩上。黎明的海风是冰冷的，直让人浑身打个寒噤。
　　太阳一点点从地平线升起，大海波光粼粼，早起的海鸥带着长鸣飞过，海浪拍打着礁石，激起浪花点点。
　　呼吸了清早海边咸咸的空气，千影才回到旅馆和秋奈一起准备早餐。
　　“今天的练习比赛是在下午进行吧？”
　　“是的，午餐之后一个小时就开始了。”
　　千影盯着火：“好不容易来一趟海边，结果根本没有机会去玩，伤感。”
　　“比如？”
　　“呐，晒日光浴，抓螃蟹，游泳...之类的。”千影掰着手指头算。
　　“我也想啊！”雨宫仰天一呼，“要不你去求求教练，好歹是你爸爸。”
　　“放心，他不会同意的。”千影把手搭在她肩上，内牛满面，“临来的时候妈妈特意嘱咐过，不要让我去玩水。”
　　雨宫无力地垂下头。
　　千影把火关了，开始盛菜：“总有机会的，以后的修学旅行什么的爸爸就管不了了。”她说着调皮地眨眨眼。
　　这时高尾探头进来：“两位大小姐，饭好了吗？小真快饿死了。”
　　两人懒得理他，顾自分配食物。
　　“请不要忽略我好吗？”
　　“大少爷，你见过谁家大小姐还负责下厨的？”雨宫面无表情地说道。
　　千影接口：“嫌慢就别吃！要不是答应了淑子不能让你饿死早把你丢海里了！”
　　高尾连忙赔笑：“大早上的吃枪药了？”
　　“让开让开，别挡路！”雨宫端着盘子往外走。
　　千影走了几步路回头：“高尾君要是嫌慢呢就帮一下忙，谢谢。”

　　晚上，琴乃正坐在窗边喝茶，千影犹豫再三终于坐到她对面：“琴乃姐，不打扰你吧？
　　“没事。明天早上的食材准备好了么？”
　　“都弄好了。”
　　琴乃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没有啊...没有。”千影慌乱地摆手，末了喝下一大口茶。
　　“我不会和教练说的。”琴乃道，“所以你只管把想说的都说了。”
　　千影心虚地看地下：“真得没有...嘛！”
　　琴乃的心情似乎很好，也不生气：“我也经历过这种时候，了解你的心情。其实，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可以害羞的。”
　　千影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哈哈，琴乃姐你开什么玩笑，我才没有...没有喜欢谁呢！”
　　“小妮子嘴还挺硬的！”琴乃笑道，“喜欢一个人是瞒不住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千影“蹭”地一下站起来：“琴乃姐，我出去冷静一下，等会儿就回！”
　　琴乃拿起茶杯轻呷一口：“年轻人哪~”一转头，恰巧看见她往海边跑去，“死丫头大晚上去海边做什么？！”
　　她往外赶时正好遇到高尾绿间出来，便对绿间说：“绿间，千影刚才一个人到海边去了，你去照看她一下。”
　　“是。”
　　面对二话不说就往外跑的绿间，高尾有些难以置信地对琴乃说：“新野学姐，小真刚才是只说了一个字就走了吧？”
　　事情发展也有些出乎琴乃的意料了：“确实不太像他的性格。”
　　高尾捧腹大笑：“这家伙还说不关心千影，明明就担心的要死嘛，哈哈哈哈哈！”
　　琴乃摸着下巴，眼神中充满了玩味：“这下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