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entine》润森

4、第四章 风继续吹 下

　　X市法庭
　　律师“法官大人，我的当时人张樊树要控诉被告故意AA娱乐公司克扣及拖欠演出费”
　　法庭坐席上，唐禾陪着张樊树，神色自然淡定，素有‘泰山崩于前而不瞬 ，卒然临之而不惊’ 之势。她的平静给了张樊树安心。
　　张樊树艺人酬劳被经纪公司故意克扣欠款，总额高达数百万。为打赢官司，张樊树用尽了所有积储。一穷二白，平日还要维护明星体面形象、住所、消费。每天睁开眼睛，脑子里掠过的就是账单身影：电费、煤气费、水费、信用卡账款、公寓租金、置装费。。。信箱、手机、邮箱满满欠款额。
　　倔强如牛，直来直往，喜怒于脸，张樊树是一个热情的人，他对什么事情都本着一把‘火’ ，那把火接近人心，人都喜欢这种暖意。可是，有谁知道，这是他的不安、寂寞。不安的情绪推倒生活中的他，他不敢任意肆意妄为，如果靠近的人走了怎么办？他，不希望捞不住的，落空的虚无感 ，那样子，他会窒息而死。
　　没有钱，怎么办？人是要生活的，不能回张家拿，这样子，就会彻底完蛋。
　　某天，门铃响起。
　　四姐开门，看到一位白皙净洁的美丽女子。
　　“你好，阿姨。我叫小禾，是七哥的朋友”
　　四姐知道小七别名唤‘七哥’，她知道是少爷的朋友，招呼她进屋坐。
　　“少爷外出，一会就回，您坐坐” 四姐微笑说着。
　　“好，谢谢阿姨” 同样满脸笑容，和暖的回应，让两鬓花白的四姐产生和睦的温馨感。
　　这个女孩真不错，比少爷认识的女友要好上几百倍。
　　门铃再次响起
　　少爷什么都好，对老人尊敬、对小朋友疼爱，品味超凡，做事认真，有条有理。再审视一下这个屋子，设计摆件古典、舒适，以‘天人合一’ 为理念，融合古代与现代理念，标致地将本来俗不可耐的城市公寓，变换成一个闪闪生光的家居之地。
　　哟，念过书就是不一样。可是，少爷不喜欢带钥匙，理由：影响身体优美的线条感。
　　四姐开门，小声说“小禾等了你一个上午”
　　“哦”
　　约小禾来的是张樊树本人。迟到的，却又是他本人。
　　小禾看着张樊树，面不改色，平静、从容弥漫俩人之间。张樊树扰乱的心，得到一丝平静。接过黑色纸皮袋，张樊树取出袋子里黑色丝绒四方盒。
　　真皮质表带，钻石镶边的PATEK PHILIPPE DIAMOND RIBBON在白炽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眼跟前这支手表是全球限量版，城商贾名人对它趋之若慕，有的人甚至搭通天地线，扬言将其收入囊中。
　　几天前，张樊树对唐禾透露自己对它的喜爱。巧合的是，唐禾有发小在珠宝集团工作，有他在，买十只PATEK PHILIPPE也不是难事。
　　“怎样？喜欢吗？”唐禾甜滋滋地问。
　　张樊树收起盒子，面有难色。他抬头叹了口气，显然，疲惫。
　　双手捂住脸颊，他不知所措，眼神不断停留某处过久，过别人知道似的，人生第一次遇到资金问题，住所除了自己衣食住行费用外，还有佣人们的-伺机与四姐。当然，目前还有梨花森林木茶几的PATEK PHILIPPE。
　　一层厚重的阴霾包裹着他光洁的额头，怎样做才好。这一刻，不容乐观。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唐禾发现七哥的不对劲，想想最近关于他的新闻，略有所知。经纪纠纷，酬劳拖欠，每本杂志报纸大字标题，生怕不被人所知道似。
　　他，从小顽固，不轻易低头求人，大男子主义与儒雅的俊美外表反差极大。我明白他，比他要想的，还要明白得多。
　　“七哥，手表你拿着，后天我再来拿钱”小禾说着，脸不改色，自然得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行” 张樊树松了口气，缓缓说着，神色间有点迷茫，不知道怎样处理。
　　离开后，小禾积极地统算手上股票、现金、存款及房产，一共能套现多少现金，去七哥公寓‘领钱’之前，她还预先领取好几个月银行工资。
　　这笔可观的美元应该够七哥支撑一段日子，至少，在官司结束前，他能顶着明星光环，体面地生活。
　　唐禾毕业牛津金融专业。此次回X市银行分部工作，有很大因素是唐禾申请的，她希望接近七哥，与他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哪怕多见一面，也让她心花怒放。
　　钱，七哥收下了。
　　他对唐禾的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帮忙诉讼的大律师，国内外远近驰名，善长经济纠纷案件，有多少名人想请他帮忙，他都婉然拒绝，原因是不想自己太忙。唐禾大哥与他是老朋友，小妹一个电话，大哥当然不推脱，自是尽心帮忙。
　　经济诉讼，在大律师估算中顺利进行着。
　　一个月后，官司以张樊树胜诉结束。
　　张樊树非常高兴。
　　宣判当天，唐禾有事不能陪着七哥，有心的她，不忘打电话支持、鼓励七哥。
　　“放心，会好的。”
　　一句普通的话，不多也不少，在张樊树心里起了质的推动作用。自那天起，他觉得疯了，每天不与唐禾通电，他的心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似的，坐立不安，有时候，饭也不想吃。奇怪的感觉，着魔的情绪。
　　他不能没有她。
　　几天后，他穿着一身喜欢的名牌衣服，开车去唐禾公寓。
　　唐禾一直住在X市中心高尚住宅区，有自己的车，自己的家。。。。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
　　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高兴地走到大厦入口处，这里保安严密，出入都需要登记的。
　　“我找18 1A单位的唐小姐” 张樊树对登记人员说。
　　“唐小姐？哦，你找她？上个月她已经搬走了” 登记人员认真地说。因为大厦里，唐禾平日和气，待人礼貌，对别人甚至是尊重，即使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大厦上上下下对她的印象极是深刻、良好。
　　对于她的情况，登记人员能随口而出。在张樊树临走前，登记人员不忘托付张樊树向唐禾问好。
　　我喜欢点头，示意答应。那个家伙到底去哪了，换住所，多大事，也不通告一声，多不够朋友？
　　张樊树开着奔驰，停在红绿灯前。
　　他无意间转头侧目。
　　唐禾坐在闹市大排档门口吃面，四周的食客大多数是光着膀子的肌肉男，粗声粗气地大声笑大声喊。
　　眼前光景与她的优雅，格格不入。
　　我转入停车道，找了一个靠近大排档的位置停下。
　　手机铃声响起
　　唐禾注视手机屏幕，是七哥。
　　“你在哪？” 张樊树问
　　“我在吃饭”唐禾回道。
　　“在哪里吃？”张樊树继续问
　　唐禾停了一下，想了想，平静地回道“在一间餐厅里吃，味道还可以”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
　　“老板，给我来一碗牛腩面”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唐禾没来得及转过身子，七哥已经坐在她旁边。
　　凝视着他那一双明亮的黑眼眸，瞳仁里的点点金光，在温和的阳光照射下，显得特别灿烂耀眼，他把自己映入眼仁处，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光影。
　　唐禾不敢说下去，哪怕是一个字，仿佛也是多余的。
　　七哥明白一切怎么回事。
　　唐禾低头垂耳，水灵灵的黑眼珠子，不时微微抬头瞅一下，不敢停留，怕被训话。
　　老板亲自递上牛腩面，他欢喜地说“唐小姐，自你光顾的一个月里，这里多了不少生意，这一碗算我送给你的朋友，慢慢吃”
　　唐禾第一次面露尴尬，默不作声地，浅浅微笑回应。
　　“待会去公寓” 张樊树说。
　　“公寓？我下午还有事情，七哥，你自个慢慢吃。。。”唐禾拎起包包，预备离开之际。
　　“坐下！”张樊树厉声斥喝。
　　唐禾一动不动，乖乖坐下。
　　“几点下班？”
　　“傍晚6点”
　　“我在公司大门口等你，如果你敢给我逃，我就给你颜色，懂了吗？”
　　“。。。。”唐禾点点头。
　　他，生气的样子很可怕。
　　下班时，他的奔驰停在公司对面街口停车位。
　　我老远看到他，他也看到我，俩人目光碰在一块，电光火石般地燃亮四周阴暗。现在，是傍晚七点，我故意延迟出来，等不到我，他会走的，那是我天真的想法，原来七哥比我想像的，更有耐性。
　　晦暗的周边环境，橘黄的街灯灯光，人来人往的下班群众，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我俩的眼帘只有对方，霎那间，我们通了，那一道道墙，阻碍我俩的墙崩毁于跟前，我承认体内涌起一股莫名的yu望，它将我俩烧得热烘烘的，很渴，很烈。
　　车子停开到X市旧城小区口。
　　楼宇好几十年，破旧不堪，住户以一户四口为主。不过，附近治安不太好，时有小偷小窃案件发生，政府在公共宣传栏全是‘防小偷’资讯海报。
　　张樊树沿着狭小的楼梯，一步一步爬上九楼层。
　　这里没有电梯，换句话来说，每天小禾穿着高跟鞋来回上下。
　　公寓有五六十平方米，阳光透亮，家具不多，只有一张床、一张沙发，一张桌子与一个书架，环眼细看，电视机也没有一台，她倒是轻松，说看书比较有趣。
　　乐观、毫不畏惧、她比男人更有英气。
　　和暖的浅黄色茶水，升起袅袅叶香，泡法娴熟，烘茶味道顺着舌头，慢慢地延伸嗓子眼处，一点一滴地弥漫五胀六腑。
　　隐隐清新回转体内外，细细的惬意随香而绕。
　　好茶。
　　“这里可热闹，邻居一家子，有时候，会有免费点心吃，萝卜糕、清蒸肉包子、粉裹。。。我都胖了不少”
　　“。。。。”
　　张樊树盯着唐禾，想要看透她。这个女人是什么构造的？一向生活奢华，平日不沾半点炊烟油水，从事的是银行高管工作，常理推测，她离开豪华窝子，怎能存活下来。
　　眼前的她，没有怨言，甚至对自己挥金如土的‘明星’生活，没半点二话。打官司时，我这个大傻瓜，在家里大摆宴席，食材由半岛厨师负责料理，只要事前全额付费，佳肴按时送上门，外加服务费，高素质的服务员一并提供。
　　那一顿花了差不多十万。
　　当时，唐禾与众宾客一样，没有异样，说得很开心。
　　往后一段日子，张樊树签约Gorgeous star 经纪公司，成为旗下力捧新人。Karl负责指导他唱歌，经纪人则由铁娘子陈大姐负责。
　　Karl与陈大姐，开始策划张樊树新作品。
　　以歌手出道的张樊树，新签约Gorgeous star后，需要一首成名曲。Karl与他远赴日本东京音乐节搜罗新曲子。
　　日本音乐紧贴亚洲前沿，又不失欧洲西洋风格，有大卖的潜质。
　　Karl 与当地日本B music公司联系，从音乐节参选曲目中，选择了两首，均出自一位新人野原裕司。
　　与他见面，张樊树感到耳目一新，这个与自己同年的净白男子，对音乐极为敏感，音符穿插五线谱间，像一条调皮的鳟鱼跃然纸面，极是美妙。
　　我听着，停不下来，想要一直往下听，最好，四肢一块动，让身体融化音律间，感觉很爽。
　　Karl 、张樊树与野原裕司畅谈了一整晚，对曲子歌词的风格、情感、寓意都一一讨论了。大家对音乐，达成一至共识。
　　两人租借日本当地录音棚，以高额租借费，录了两首歌，一首快歌，一首慢歌。四天完全封闭、无间断休息状态，三个人专注完成了这次录音作品。
　　野原裕司作为新人，歌风稳健新颖，曲子以中低音为主，旋律流畅欢快悠扬。
　　快歌，朗朗上口，很适合酒巴、影视作品配乐；
　　慢歌，情素绕心，适合表达男士对女士倾慕之情。
　　机场
　　“希望日后有机会再次合作”野原说
　　“一定会有的”张樊树承诺道。
　　两人提着行李，坐上头等仓飞回X市。
　　如今唱片行业惨淡，人都喜欢在电脑上听歌，方便、快捷。张大姐采用预售及网络点播收费两种方式试水。
　　上帝似乎总偏爱努力的人而有准备的人。
　　电台
　　DJ“现在大家听到的是张维哲最新单曲 《MONI》 ，这首歌发行初期，连续拿下各大金曲榜首位，销量直升白金销量，刷新唱片销售新纪录，实在难能可贵”
　　报纸
　　标题“张维哲明日新星，唱片创新记录”
　　杂志
　　封面大标“张维哲炙手可热，新一代明日天王”
　　唐禾翻看七姐买回来的报纸、杂志，脸上洋溢地幸福微笑。七哥终于等到这一天，在美好的年华实践着自己的梦，了不起，为他骄傲。
　　门铃响起
　　“七哥，今天去哪工作？”唐禾开门，双手环住七哥纤细的腰杆子，身子紧挨坚实男儿身，亲了亲俊雅侧面，双眼情意绵绵地凝视他，不急不慢地问。
　　张维哲拉住绕住腰身的玉手，不愿它离开，他喜欢俩人腻在一块的感觉，如蔓滕缠树，不分你我。
　　他低头，细细地触碰两瓣性感柔唇，磨蹭间延生着爱，渴望彼此的爱。
　　“早上去电视台录影，下午与陈大姐参加电影试影”
　　俩人轻松地坐在沙发上，唐禾为七哥沏茶。旁边的七哥满心欢喜，脸容一点不像连续四晚通宵工作的艺人，这个窝有温度，因为她在，这个家有情感，因为爱她。
　　四姐准备好饭菜，往客厅喊“少爷、少奶奶来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