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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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上次更新后，我就卢修斯恢复记忆后的感情发展重新做了梳理，进行了细节增补或修改，重点推荐重新阅读的有：32、36-39。希望没有读过新修版本的朋友们，可以重新看一下以上章节再来看新章，这样能得到更好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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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的云朵沉沉地压向大地，天空呈现出颓丧的鱼肚白。
赫敏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她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副景象。
而后，她迟钝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正躺在装满稻草的马车上前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模糊不清，赫敏用尽了努力也分辨不出一个单词，她心下一急，咳嗽不止。
马车顿时停下来，两声惊喜的呼喊叠合在一起，“赫敏！”“梅林！你终于醒了！”
一张脸凑近了观察她，赫敏皱着眉头，认出那是金妮——她的鼻子红红的，眼眶也通红，显然是哭过。
“你怎么了？”赫敏轻声问，语气虚弱得连她自己都诧异。
另一个驾车的人凑过来，头发乱糟糟的，上面挂着水草，脸上、手上都有擦伤的痕迹，一袭长袍也变得破破烂烂，像个流浪汉。
赫敏定睛一看，更加吃惊了，这人竟然是纳威！
她呼吸都顿了几秒，焦急地左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我们这是……”
她边说边注意到三人是停留在一棵大树下面，高矮不一的灌木丛残留着积雪，不远处依稀是一片农田，看起来……看起来似乎离卢娜的农场不远了。
金妮按住她的肩膀，忧心忡忡地问：“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纳威不说话，但目光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我……”赫敏心中彷徨。她刚要摇头，忽然一股锥心之痛袭来，简直千刀万剐般让人难以忍耐！
她疼得不由自主捂住胸口，身体蜷缩在一起，颤抖得如同凛冽寒风下瑟瑟发抖的鸟雀，周遭的一切再次远去，无论是金妮的惊呼还是纳威的摇晃。
她兀自被拉入那个灰蒙蒙的早晨，泰晤士河泛着冰碴的河水中。
无边无际的寒意从里到外吞噬着她，耳朵、鼻腔、嘴巴全都呛进了水，耳膜轰鸣、肺部因缺氧火辣辣得烧起来，沉重的水压让她每一寸骨骼都痛得发麻。她的血液几乎凝滞，意识缓缓沉向暗无天日的河底……
奇怪的是，在不断下坠的黑暗中，明明不该看见什么，她的眼前却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声色——卢修斯牵着她的手走在纽约街头，五光十色的餐厅灯牌，氤氲着湿漉漉水汽的百老汇，价值连城的秘银发饰，沾染了风铃花香气的吻，以及揽在腰上的那双手——最后不约而同定格成卢修斯讥诮不屑的脸孔。
“因为我是马尔福。”他这样说。
赫敏猛地清醒。
她翻身坐起，剧烈地咳嗽，眼泪止也止不住。
金妮和纳威一左一右扶住她，“你……”
赫敏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用力抹了一把脸，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我想起来了……对不起……”她捂住眼睛，哽咽着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蠢，我鬼迷心窍了，我该死……”
“哦不……”金妮呻/吟一声，抱住她，“赫敏，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他是。他是我犯过的最严重的错误。”赫敏情绪极为低落，“金妮，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懂……”她说着用力揪紧胸口前的衣料，似乎有什么在折磨着她。
金妮和纳威对视一眼，后者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坐回前面，马车再一次缓缓动起来。
金妮则转移了话题，“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谈，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尽快和其他人汇合。”她小心翼翼挑选着字眼，力图不刺激到赫敏，“亲爱的，你大概不清楚，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是因为我的伤……”赫敏低头想了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包括你们用马车这种落后的方式……你们怕快速转移会加重我的伤势……”她自嘲一笑，“别担心，堕入黑暗的灵魂往往有着惊人的生命力。”
“别胡说！”金妮尖声打断她，“你会好起来的！”
赫敏举起攥着魔杖的右手，放到两人之间，“你看，”她又将左手也伸过来，金妮的目光不自觉偏开一点儿，不肯直视赫敏身上持续不断涌出的丝丝缕缕的黑气。
这黑气已经浅淡很多很多，微弱似轻纱薄雾，远不是赫敏暴怒时浑浊残暴的模样，但它依然说明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赫敏的灵魂似乎在无可挽回地滑向黑暗，精神意志随时可能彻底崩塌。
赫敏低声说：“多亏了我一直没有放开魔杖，是世界树的力量支撑我到现在。但是我也清楚，我清醒的时候大概不多了，希望我不是以怪物的姿态结束生命，那太愚蠢可笑了。”
“你不会的，你——”金妮急急地抓牢她的手，“赫敏，我们回去就找庞弗雷夫人，找麦格教授，还有卢娜！”
“我们也可以去请教邓布利多的画像。”纳威头也不回地插嘴，“一切还来得及，庞弗雷夫人的药还在，你回去就喝上，我们努力争取时间，一定会有办法。”
金妮在一旁使劲点头，紧张地盯着她。
泛着苍白的安慰并没有使赫敏感到轻松，但她依然莞尔一笑，“或许你们是对的。”
她这样说着，一阵困乏涌上来，眼皮控制不住地耷拉。
金妮顺势扶她躺下，轻柔地说：“睡吧，等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嗯。”赫敏本能应着，很快就睡熟了。
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又一个清晨。
卢娜推门而入，不期然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赫敏沉默地坐起来，她看着卢娜走近、坐到床边。
“你感觉怎么样？”卢娜轻声问。
赫敏勉强牵起一点点嘴角，“我没事。”
卢娜打量着她，澄澈清明的蓝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可你看起来很难过。”
赫敏恼火地反驳，“我没有！”她说着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卢娜，我真的没事。”
“其实你可以哭出来。”卢娜自顾自地说。
赫敏咬了下嘴唇，“不，我不想哭，我只是很后悔自己犯了大错……”
她试图通过理性分析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在乎，直到卢娜拥抱住她，叹了口气，“赫敏，你为什么要这么逼迫自己？你可以哭的。你应该发泄。”
这句话仿佛一个开关，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格兰杰小姐，突然被排山倒海涌上来的委屈压垮了。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嗓子被汹涌澎湃的情绪堵得发疼。
她将头死死地抵在卢娜的肩膀上，一开始只是小声啜泣，接着慢慢发出受伤小兽一样的呜咽与嘶吼，最后简直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她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上气不接下气，前所未有的狼狈。
卢娜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嘴里哼起调子，悠然而空灵。
半个小时后，赫敏用手纸大声擤着鼻子，随后接过卢娜递过来的浸过冰水的手帕，覆在红肿的眼睛上。
“有什么新消息吗？”她嘶哑着问，听起来像得了重感冒。
“两个事情，”卢娜说，“好消息是我们再一次打退了黑巫师的进攻，魔法部的主要力量保住了，霍格沃茨和其他地方倒塌了一些建筑，但大部分人还活着。”
“那坏消息是什么？”赫敏没精打采地问。
卢娜顿了顿，“坏消息是复活石被抢走了。”
“复活石找到了？被谁？又是谁抢走了它？！”赫敏一把扯下敷在眼睛上的冰帕，瞪圆了双眼。
卢娜轻声说：“金斯莱清醒后，和我们简单说了一下遇袭的经过……”
“是马尔福。”赫敏瞬间了然，嘴唇哆嗦着，“当然，我早该想到了，除了他还能有谁？”她试图笑一下，却失败了，“他可是马尔福，天生的食死徒。”
“多忠诚啊，多让人感动。”她讽刺地感叹。
卢娜簇起眉头，缓缓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不对……”
“能有什么不对？”赫敏恹恹地，“我们都被他骗了而已。”她的神情十分黯然，“卢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卢娜摇摇头，答非所问，“这真的不对，你耳朵上的羽蛇没有变。”
“什么？”赫敏满眼困惑。
卢娜没有解释，而是递给她一瓶药剂，“精神舒缓剂，喝了吧。”她站起身，“你可以再睡十分钟，到时我让薇妮卡给你送早饭。”
“不用麻烦了。”赫敏仰头灌下药剂，满嘴苦味。她掀开被子，三两步走进盥洗室，“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餐厅。”
“噢，那也行，现在外面可热闹了。”卢娜笑着说。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