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燕同人之少年公孙策》大萌策策

270、惟惠之怀三十六

　　眼见着飞燕精心收拾好了就要出卧房，公孙策一个大字型挡在门口，诚恳之至地说：“飞燕，我真没有！”

　　飞燕似是不愿碰他，离远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说：“让开！”

　　公孙策一头是汗，语无伦次地解释：“真没有，不信你问夷歌。”一边说着就扭头要去喊夷歌来。

　　飞燕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似是无所谓地说：“这种别人赠送的婢妾，我爹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稀松平常之事，你紧张什么？再说，什么姬妾我连去看一眼都不行？莫不是怕我为难她？”

　　话音未落，公孙策已下意识闪开，飞燕大步出了房门，公孙策跟在她身后拉着她的袖子委屈地念叨：“这是那老头儿自作主张给我送来的，不是我想要的，你若是冤枉了我我可不依的，这人我不要，我立马给他送回去好不好？”

　　飞燕嫌他烦，将袖子抽出来，快走几步，走到廊下转角处突然就定了身形，不远处的影壁旁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一红一绿，绿色的小丫头挽着一个大包袱，神情拘谨，规规矩矩地站着，另一个姑娘则站姿随意了许多，只见她身形小巧，穿着一件海棠色的素面短褙和一条没有花纹的丁香色半旧长裙，生的唇红齿白，招人喜爱，大约是没休息好，圆圆的小脸上原本的一双大眼无神地耷拉着，一头墨黑的发随意拢着，嘴角微微下撇，让人看着竟是有些心疼。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她忍了又忍，终于红了眼圈，哑着嗓子说：“小方，我娘临走前一直叮嘱我不要像以前一样任性了，她说爹娘再不能护着我了，可我老是记不住，我昨晚都和妈妈认错了，可她还是把我卖给个老头子，如果我再乖顺点不惹事，妈妈会不会留下我？”

　　想起妈妈昨晚高兴地对她说她要去过好日子了，买下她的人是个大官，她便让小方偷偷跟着，买他的人给了妈妈银子后就去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那里，毕恭毕敬地称呼着大人，说事已办好，人明早就送来。想到这里，她终于心痛地蹲了下来，抱着膝盖，瘦小的身子微微发着抖，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绿衣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却不敢妄动，只是跟着掉眼泪。

　　看着两个姑娘的动作神情，飞燕回身揶揄道：“怎么？你欺负人家了？”

　　公孙策仿佛没注意飞燕说的话，看着那个姑娘皱着眉疑惑道：“怎么是她？”

　　飞燕脸色突然白了白，她稳了稳心神，又是一副不在意的神情，笑道：“既是故交，那就尽快安排着给我敬茶？”

　　公孙策这才收回目光，摸了摸飞燕的额头，一副关爱傻子的神情回道：“姑奶奶，我给你敬茶好不好？”

　　见飞燕拨开他的手仍然没给他好脸色，公孙策叹了口气说：“我来处理，你乖乖等着！”说着，拐出长廊，向那女子走去，飞燕也忙也跟了上去。

　　听到脚步声传来，那姑娘慌忙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抬眼望去，竟是愣住了，片刻后，原本无神的眼泛出光来，她又狠狠擦了擦新冒出的泪，如落水之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跑几步，扑入公孙策怀中，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原来是你啊！可吓死我了！”姑娘将他抱得紧紧的，如劫后余生般，脸色也有了些许生气。

　　公孙策脸色铁青，受伤的右臂被她箍着，痛的额上渗出汗水，他不客气地将姑娘从自己身上扒拉开，语气不善地说：“春悦楼或是卢大人那儿，你想回哪儿，我这就让人送你过去。”

　　姑娘被推开也不恼，含着泪却眉眼弯弯地说：“我哪儿都不去，这儿就很好。”

　　一边说一边招呼着身后的绿衣丫头提好行囊，笑道：“既然你同僚把我都送来了，你也不好拂了别人的美意不是？随便给我找个地方住，给点东西吃，我也不白吃白住，我虽不大会伺候人，但我会弹琵琶。”她虽张扬但那绿衣丫头却是很有分寸，小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她。

　　见公孙策脸黑的吓人，她又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我还可以看家护院。”

　　“周天，送她去驿站卢大人那里！”公孙策瞪了一眼在一旁看好戏的周天，准备离开。

　　见公孙策仍旧冷着脸不为所动，她咬咬牙，对着他的背影恳求道：“我罗轻圆轻易不求人，哪怕在教坊里，也没求过，可你把我送到那个老大人那里，我这辈子也就毁了，算我求你了！你昨日就救过我，今日怎就如此狠心肠了。”

　　公孙策心中气恼，好心救人还被纠缠了，他懒得多说，继续吩咐：“周天，送回去吧！帮我带个口信，今日公务繁忙，晚些时候我亲自前去致歉，望大人莫要介怀。”

　　“我也曾是官眷，大人们之间赠送女子本就是常有的事，从没有哪位大人不喜欢不想要了就送回去的，若这样做了，没仇也无端结了仇。”

　　那姑娘见公孙策真的走了，着急地喊了出来，身子更是瑟瑟发抖起来，原本的希望全变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