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scene 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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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38
“听说格尼娅小姐又成立新的研究组了，找了一大堆理论物理学家和计算机学家……你被选上了吗？”
“我是实践物理学家，这跟我无关，倒是鲁尼被选上了，这小子可真幸运！”
“谁说不是呢？……”
苏抱着一大沓文件，踩着红色的高跟鞋“哒哒哒”地在走廊里穿梭着，不出意料，这些书呆子们讨论的都是自己的上司的最新秘密研究组，有谁加入啦、课题到底是什么啦、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啦，等等等等，她一路走过来，听得都有些腻了。
是的，腻味。苏一边走一边想，这个世界就像是被一个重度强迫症的神创造出来的，所有人都循规蹈矩地从小集中地在集体学校长大，再由某种她也不清楚原理的机器来决定一辈子的职业。这个世界和平得无趣，偶尔有几个恐怖分子也很快就被机器人警察镇压下去，俨然一派兴荣繁盛的样子。偶有闲暇时，她也会恶劣地希望有什么外星人突然入侵，把这种腻味的和平打破。
不过现下，她只是很快地左拐右拐，刷开一道一道的门，走进格尼娅小姐的办公室。
“苏？”
格尼娅小姐在一面白板前回头看她：“你终于来了，我让你收集的资料都齐了吗？”
“是的，格尼娅小姐。”苏把那一大沓资料放在巨大的办公桌上，端起还剩一点儿咖啡的杯子，向一旁的咖啡机走去。
格尼娅走到桌边站定，开始直接一张张迅速地翻阅那一大沓的资料。苏放轻了脚步，安静地把满满一杯的黑咖啡放到格尼娅手边，然后站在一旁等她看完。
很快，格尼娅就翻完了。她漂亮的猫眼里闪着亮光，嘴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苏，你希望未来是怎么样的？”
“保持这样就挺好的，格尼娅小姐。”苏垂眸回答。
“不不不，我是说，你心里真正希望未来是怎样的？嗯？”格尼娅不赞同地看着她，满脸跃跃欲试。
苏抬起头，不小心撞进她的眼里，就像是被那种明亮的光所蛊惑一样，喃喃道：“我希望未来能有趣一点。”
格尼娅看上去非常满意她的回答：“这就对了，苏，这就是我为什么选你当我的助理。快来，看看这个——平行宇宙实验！”
不止一次，苏感叹于自己上司丰富的想象力，而这一次尤为惊叹：格尼娅根据市面上流行的漫画为背景创造出了成千上万的平行宇宙，所有的主角都成了活生生的低维世界中的人。
她就像是一个造物主。
“这个想法实在难以实现，毕竟很难让每个平行世界里的人性格相异又相同，”也不在意苏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类的知识，格尼娅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谢谢艾略特，他创造了一个编程，让这些平行宇宙大的剧情相同而主角们日常生活的细节不同，导致了每个世界的主角性格都不一样，这真是把蝴蝶效应发挥到了极限……唯一的问题在于，哪怕是一个质子，它的二维展开所需要的空间都非常大，所以怎么做到同时运转这么多的平行世界还真是头疼。”
苏仍在看着手上的资料。
“超弦理论所设定的时空维数是十维，这意味着我们仍然有许多许多的空间和纬度尚未开发出来，”格尼娅继续说，苏有些难分清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自己倾诉，“你相信吗？我们自以为踏遍了宇宙，但真正探索的却不及宇宙的十分之一。集中制的学校和精准测试的考克机的确最大程度发挥了社会上每个人的最大潜能，让每个人在最适合自己的职业上发光发热……然而人所能做到的远不止这些，远远不止。”
“人们都说孩子拥有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实际上，这样的想象力的是非常局限的，你明白吗，苏，只有你知道的越多你的想象力天空才能越辽阔，而科学的发展需要想象力。所以这种‘只学职业所需的知识’让大部分的人类被束缚住，没法自由翱翔。”
“是的，是的，”从来没有人质疑过集体学校和考克机，一直以来，苏被灌输的思想都是对这种教育制度夸赞，认为这种制度只有利没有弊，即使她厌烦生活的腻味，却也从没想过这样的腻味是从何而来。“是的，小姐，那么……您打算做什么呢？”
“做什么？”格尼娅喝了一口黑咖啡，懒洋洋地瘫在座椅上，“我可没法改变这个世界，我的苏，这个世界可是最为‘理想’的模样，所有人都沉迷于这样的秩序与规整中，我这样热爱混沌和动乱的异端分子只是少数，而我没兴趣把自己的想法灌输到每个人的大脑里——这样多麻烦！”
“我吧，感兴趣的也只有这种小科学了。”苏看到格尼娅不复之前的狂热，而是冷静下来，眼睛里的亮光转变成了冷漠而傲慢，她又是所有人所熟悉的“格尼娅小姐”的样子了。
“找到通往高维世界的方式，寻找混乱，这就是我的目的——当然了，对外，不同的平行宇宙可是能够帮助研究人类历史和人类性格的。”
苏知道格尼娅设立平行宇宙实验只是为了能够寻找从低维通向高维的通道——她设计了一个低维元宇宙，把自己的性格和大脑通通塞进去，形成了一个基本的“艾尔芙尼亚”，然后将这设成配角之一，加入到每一个漫画的平行宇宙里——格尼娅相信自己能够找到通向高维的方法，只是她的寿命有限，所以这个平行宇宙实验只是为了让更多的她能够同时进行研究罢了。
至于为什么用漫画作为平行世界的背景？虽然格尼娅对所有人都宣称这是因为她是这部漫画的头号粉丝，但苏觉得她只是随便选的一部而已，她甚至觉得格尼娅该是没有看过这部漫画的。
虽然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平行宇宙实验果然激起了社会上各行各业的人议论：伦理学家认为这样的实验对平行宇宙里的人不公平，哲学家反思自己的生活，历史学家总结出人物性格影响历史的方式，从而把许多资料遗失的历史时期推理补全，物理学家提出更多与空间有关的理论……但是格尼娅小姐仍然没有等到能够沟通不同维度的自己。这让她花费更多的时间耗在实验室里，甚至不给自己的公司分一点精力。
苏也忙碌起来，她得为格尼娅小姐将公司经营起来，最起码不要衰落下去。比起这个，她有些担心格尼娅小姐的状态。
后者现在每天都处于焦躁而亢奋的状态之中，只有偶尔走出实验室才会恢复冷静理智的样子。不过苏也没法确定到底哪种状态才是正常的，说不定那冷静的样子只是一副面具呢？
不论怎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平行宇宙实验一直在运行——这项实验不断受到重视，甚至连联合政府都掺了一手，这个实验衍生出了许多相关的具有极强破坏性的武器，其中最臭名昭著的就是二向箔，这种武器能在瞬间将对方进行降维打击，使文明覆灭。星球远征军在探遍宇宙的每个角落以后，终于开启了他们的殖民之程。
过了几年，在不断出现的平行宇宙里，艾尔芙尼亚的影响越来越小，最后逐渐被边缘化，与主角毫无关联，甚至算不上是一个配角了。格尼娅小姐似乎终于死心，不再成天成天泡在实验室里，而是重新以慵懒而危险的姿态将名下的公司业务发展到宇宙各地。
日子似乎不断正常起来。
直到有一天，格尼娅找上了已经从助理成为首席财务官的苏。
“苏，你还记得我的目的吗？几年前我告诉你的？”
眼前的格尼娅小姐眼睛里又闪着那蛊惑人心的亮光，这让苏有些感慨起来。“是的，格尼娅小姐，我记得。”
“艾尔成功了！”她压抑着激动的声音，低声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吗？”
“我需要你找最好的律师，我要把艾略特搬倒，”仍然美丽的女人满脸志在必得，“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艾尔向更高维世界的探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scene 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