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药丸》白渊操

48、048

　　沈卯：“……”

　　不动行光：“……”

　　沈卯：“…………”

　　不动行光：“…………”

　　沈卯：“……………………”

　　不动行光：“……………………”

　　两个人宛如打点计时器一般无限打点，药研藤四郎嘴角抽了抽，出声劝道：“不动？”

　　“反正，”

　　不动拿起面前的杯子猛灌了一口，然而那其中不是冰凉的甘酒，而是尚且有些烫的热茶，“我也只是一把没咳咳咳咳咳！！”

　　“不、不动君！？”

　　沈卯感觉罪恶感爬上了她的脊梁。

　　要是不动行光像乱藤四郎那样嘲讽她几句还好，他这样消沉地自怨自艾，简直让她寝食难安，想走到不动行光的身边又担心他排斥她，只好僵立在了原地：“实在、实在是非常抱歉……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能做一些什么来弥补你的话——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做的！”

　　“……不用，”

　　被呛得脸上一片红晕，不动行光看着手中的茶杯发愣，“没用的刀，还是不劳烦大驾比较好……”

　　不动行光简直就是冷场小能手，悲催的是沈卯也是同担，于是她越发判定自己已经很被讨厌了。抿了一下唇后，她便又缓缓地坐了回去，勉强笑道：“……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哈哈……”

　　不动行光：“……”

　　沈卯：“……”

　　“小主君哟，”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再度化身打点计时器，鹤丸国永毅然站了出来承担了破冰者的职责，“您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抱歉。”

　　沈卯整理了一下情绪——现在可不是她放任自由的时候，再说，身边也没有可以撒娇的人，“我叫沈——啊。”

　　她突然想起，狐之助曾经如同老父亲一般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把真名告知刀剑付丧神的事情。

　　别的人先不说，乱藤四郎这么讨厌她，会不会把她直接神隐然后日日折磨她，吧……？

　　不会不会不会！这不还是有药研在吗！

　　对不起！狐之助！她……还是先假装不知道吧！反正她也只是把真名告诉了葛力姆乔还有浦原先生他们，又不是直接向刀剑男士说她叫沈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不算交付真名呢！

　　“……我叫沉兔，”

　　沈卯深吸一口气，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是震-三位本丸的、也是诸君的审神者。时之政府的确有审神者在外遇到风险、即会优先传送第一梯队的付丧神作为安全保障手段的原则。但是，我要告知诸君，我们……现在大抵和本丸不在同一个世界里。我会尽全力带大家一起回去的，但在此之前，请大家稍安勿躁。”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意外地发现六名刀剑男士都镇定自若的模样，好像早知如此。

　　……不，千万别多想。

　　沈卯这样告诫自己，好让自己不乱了阵脚：“……好。我记得，我回现世之后，出阵是由你来安排的吧，药研？”

　　药研点头：“是。”

　　沈卯的目光从他们的面容上一一扫过：四振短刀，一振打刀，一振太刀，究竟是什么样的战场需要这样的组合呢？和游戏不同，现世里的太刀、大太刀、枪、薙刀的刀剑男士也能在夜晚作战，他们只是不适应与狭小场合的巷战，夜晚倒也能作战，还不至于沦落到“瞎子”的地步。

　　可是一个出阵的任务通常要在目标时空待上一天甚至好几天，来侦查时间溯行军的方位，试图改变的目标，可能会使出的手段……不是只能用单纯的夜战、日战来概括的。如果是速战速决的巷战，鹤丸国永就多出来了；如果是一个需要从长计议的作战，侦查索敌的短刀的数量又未免太多……

　　而且药研作为近侍，怎么把自己也归到一队里了？还有乱藤四郎，他不是远征去了吗？

　　“抱歉，大将，这是我的失误。”

　　药研藤四郎瞥了笑眯眯的鹤丸国永一眼，并未向审神者说明是突然拜访的鹤丸国永的干扰，他才会填写错原本的一队安排。现在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了，且只会离散军心罢了。

　　“啊，下次别犯就行了，”

　　沈卯挥了挥手，她也和药研藤四郎想到了一个方面，因此也未苛责，“不过，我记得的时之政府安排的是优先原则吧：如果一队赋闲在本丸，便会传送一队，二队有空闲，便是二队……以此类推，如果都不在，才会传送近侍和在本丸的其他刀剑男士。”

　　她看着乱藤四郎，将重音放在了“在本丸”三个字上面。

　　“乱君，”

　　她没有针对的意思，也没有迁怒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平和地希望他能解释一下，“你能说明一下吗？”

　　“诶？”

　　但乱藤四郎的疑惑和怔愣，透过张把他的俏脸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般若面具，也准确传递给了每个人，“我也在本丸里啊……啊啊！是真的啦！人家又没有说谎！”

　　“是这样吗？”

　　鹤丸国永摩挲着下巴，“我记得小主君前几天才刚刚让一期一振带着你们去远征了吧——因为你们以下欺上？我感觉其中有值得挖掘的秘密存在呢。”

　　“你的意思是药研徇私吗！？”

　　乱藤四郎愤怒地用那双薄花色的眼睛瞪向了鹤丸国永，而白发的太刀居然用着浮夸的语调说着“唔哇，真是可怕的般若面呢，真是吓到我了”，然后将半个身体侧到了审神者的身后。

　　“乱，你冷静一点！鹤丸老爷并不是那个意思。”

　　药研藤四郎和头疼，但是他也深知自己现在必须保持冷静。

　　沈卯摁了摁额角：“鹤丸先生，您也少说两句吧……还有，我不是挡板。”

　　“我个人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哦，”

　　鹤丸国永嘻嘻笑着，意味难明的金色眼瞳看着明明不习惯、也不想、但因为是“审神者”，所以还是僵着脸仍由刀（自）剑（己）躲的沈卯，“正是因为被逼迫到了极限，才能窥见真实……你不这样觉得吗？”

　　鹤丸国永的话一语双关，乱藤四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他像是为了隐藏某种情绪冷笑了一声：“没什么好让您这样费心思的——因为一期哥出了点问题，所以——她、允许我们回去，仅此这样而已。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情。”

　　歌仙兼定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异样：“可是我们不知道，不代表主君也不知道吧？假如你所说，是主君允许你们回去是实话的话。”

　　“我没有说谎！”

　　“……”

　　沈卯沉吟了一会儿，“我允许你们回来……乱君，你们是过了多久回去的？”

　　真的没有撒谎，却沐浴在怀疑目光下的乱藤四郎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但他也没想到沈卯会在此刻会相信他，不免别别扭扭道：“……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所以……”

　　——一期哥才会暗堕。

　　乱藤四郎咬着下唇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刚和沈卯一并穿越的他还心急如焚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对“着急也没用，不如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更有效”有了足够清晰的认知了。

　　“……但是，你们离开，对于没有到这里的我而言，”

　　沈卯努力地从大脑中提取关键的日期和时间，“才是过了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各位又是如何呢？”

　　“的确，一期哥带着他们远征的时间，恰巧是八天。”

　　“嗯，我记得就是不过前几天的事情。”

　　众说纷纭，但都能确定远征队不过离开了几天罢了。

　　鹤丸国永眯起了眼睛：“唔哦，真是好大一个惊喜——我们的时间不一样呢。”

　　“因为一队会被紧急传送到我的身边，而乱君你的名字在一队，人却不在本丸，所以，被传送到我身边的你，应当是三个月后回归本丸的你。”

　　沈卯终于理清楚了思路，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啊，这不是确定了一个好消息吗？看来我们最后是回本丸了啊，不然也不会有‘三个月后的我’允许‘三个月后的乱君’回本丸的发生了。”

　　……看来她用情报，向发明了打破虚与死神之间界限的崩玉、掌握了领先世界好几百年黑科技的浦原先生求助的思路，不是不可以啊。

　　回家不是奢望！

　　她比那些后半辈子只能扎根异乡的穿越人士要幸运多啦！

　　沈卯惴惴不安的心顿时如做梦一般，软绵绵轻飘飘地坠了回去。只是高悬的心一放回去，紧绷的精神一放松，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

　　沈卯立刻用指尖摁住了嘴巴，刀剑男士们看过来的视线让她很难为情，“抱、抱歉……”

　　“您是我们的主君，而且还是一位女性，”

　　甭管歌仙兼定的“文系刀”属性是真是假，此时他十分君子地体贴道，“哪有您为了臣下思虑、还向我等道歉的道理。而且夜已深，到了这个时间点，我们再叨扰您也未免太不风雅了。”

　　“在下便先行告退了，主君。”

　　歌仙兼定看向了他旁边的小夜左文字，缥色头发的男孩儿小声地说了一句“告退”，便站起来和歌仙兼定一并离开了。

　　“那个，那什么……”

　　不动行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回去喝酒了。”

　　“……哦，”

　　他的沉默让沈卯都不自然了起来，但是看着他孤独的背影，黑色头发的少女还是忍不住在他出门的时候提了一句，“别喝太多哦……要不然宿醉的话、头会很痛的。”

　　“……唔。”

　　不动行光的身体顿了一下。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走掉了。

　　“……”

　　这倒让沈卯感到意外了：她还以为不动行光不会理会自己的呢。

　　“我去思考明天该如何让你大吃一惊了哦？哟咻……”

　　鹤丸国永朝沈卯眨了眨眼睛，用手掌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再会啦？”

　　“啊，晚安。”

　　沈卯目送着这只微妙的有些黑的鹤离开，刚扭回头，就又被已经走出门，只在门框边伸出个脑袋的他叫住了，“还有什么事情吗，鹤丸先生？”

　　“小主君可真是冷淡呢~”

　　鹤丸国永抱怨着，随机又亮出了他比烛火更明朗的笑容，俏皮地朝沈卯眨了眨眼睛，“不过我不冷淡就行啦！——假如，我在梦中造访您的话，请不要把我卡住第三次哦？”

　　“我什么时候把你卡——”

　　沈卯话说到一半，表情逐渐惊恐了起来：这话，是意味着刀剑付丧神在被召唤不出来的时候，也是能感知外界的吗！？

　　“……呜！”

　　终于从沈卯那张面对刀剑男士时基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了因为自己而崩坏的表情，鹤丸国永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因为考虑到在场还有两位门神没送走，沈卯强行镇定：“两位……？”

　　“……知道啦，我就暂且放你一马，不给你添麻烦啦……干嘛这么惊讶啊。”

　　“不。没什么……晚安。啊，药研你……？”

　　没想到乱藤四郎这么干脆利落，药研藤四郎却还一直端坐在自己身边，沈卯不由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

　　沈卯一问这话，药研藤四郎就比她还要黑人问号脸了，“今晚，不是由我来侍奉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