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药丸》白渊操

138、宴会！虎！

　　“怎么了？砂流，一直心不在焉的呢？”

　　穿着不失英气的华贵裙装，安捷利卡用裸露出来的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发愣的阿申，“这杯可是高度数的酒哦？要不要我帮你喝掉啦？”

　　“诶？我才没有那么容易醉啦！……”

　　没有丝毫可信力度地说道，穿着曲裾长裙的阿申却是放下了拿在手里只是沾了沾嘴唇的酒，拿起了另外一侧颜色相近的、却是低度数的果酒——显然方才她是走神拿错了——为了反驳安捷利卡对她的酒量的看法似的，豪气地抿了一口，“——嘶！”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

　　虽说是为了照顾一些女眷特别准备的果酒，但是也绝对不能指望这种饮料的味道真的能贴合甜美的果汁。

　　“……呜、唔呣呣，”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下垮着，阿申偏偏还要逞强道，“也、也不过如此嘛！”

　　“呵呵，”

　　阿申瞬间铁青下来的脸色早就出卖她了，小小地捉弄了一把她的安捷利卡勾勒起了唇角，“砂流，眉头都垮了哦？”

　　“噫！？”阿申立马就被吓地去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看看是不是真的掉了下来了。

　　安捷利卡露出了明丽的笑容：“……虽然我的确很想佩服你的酒量，但是，这毕竟是在宴会上，神医大人，还请务必不要贪杯哦？”

　　“呜……别、别这么叫我啦……”

　　发出了很好欺负的呜咽声，阿申苦着一张脸，“别的人也就算了，你的话，这也太羞耻了。”

　　“怎么会，我的医生自然是最棒的，所以叫‘神医大人’完全没有问题。”

　　安捷利卡毫不在意地执起了先前被阿申放下的高脚玻璃杯，动作娴熟而优美地摇晃了一下之后，浅浅地抿了一口；她脸上露出的那种骄傲自得的明艳表情是这么美丽强势，让阿申一时间忘了阻止她端起那杯算得上被她喝过的酒。

　　“……所以呢，一直心不在焉什么的？”

　　似乎并没有看见汉服少女欲言又止的神态，安捷利卡神态自若地引入了一个她早就开始在意的问题，“快告诉我，是什么惹得我家医生不开心了？”

　　“哎……”

　　注意力被轻而易举地转移，阿申愣了一下，眼神便瞟向了不远处的某个人——

　　虽然只是个少年，但也表现出了得体的娴熟接人待物的态度，那个人，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表情，游走于名媛干部们之间，觥筹交错，如鱼得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注意起我亲爱的弟弟的呀？”

　　“唉，”

　　而阿申只是看着那个将绅士精神发挥到极致的维克托瑞，露出了朝九晚五的老父亲一般的心累表情，“我之前不是得罪了维克托的嘛？上次从中华街回来之后想向他道歉来着——结果却一直被他躲开了。”

　　“嗯，这样啊？”果断的她的长久的沉吟果然又吸引回了阿申的目光，“……那么，过几天，我就请他好好和你谈谈吧？”

　　“——不愧是安捷利卡！”

　　阿申的脸色顿时便鲜活了起来，“啊，不过……那个，如果可以的话，稍微对他温柔点吧？”

　　“嗯，嗯，我知道，”安捷利卡略带着几分无奈地笑着， “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让那孩子对你心生罅隙的。”

　　“……欸？”阿申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不是啦！……怎么说，你们也是拥有相同血脉的姊弟啦，那个……要是因为帮我的忙让你们的关系恶化就不好啦。”

　　这孩子……

　　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微眯，安捷利卡仔细地凝视着那双恍如融化的热可可一般的深棕眼眸，在她觉察到不对之前抿唇一笑，抬起手臂爱怜又亲昵地抚上了她的鬓角。

　　她笨拙的温柔，她可爱的愚蠢，她可笑的怯弱，她神奇的能力……都是属于她的。啊啊，真好，属于她的，她的砂（力）流（量）。

　　“……安捷利卡小姐，”交际能力十分优秀的太鼓钟贞宗笑得毫无温度，“主公的发型应当没有什么问题才对吧？”

　　“……不，这是你们男性所不了解的领域了，”自然地收回了手，安捷利卡俯视着他，又微笑着转向了阿申，“你刚才的动作，让头发稍微有点散了哦？”

　　“啊……我可真是，”阿申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又麻烦你了……”

　　“啊呀，这不是砂流吗？”

　　“D？”

　　因为红龙的蛋的缘故，经常去D伯爵的宠物店的缘故，阿申现在已经和D伯爵挺熟的了——虽然这个人一直都是海里的海草那般飘忽不定，令人难以觉察的模样——顺带着和固执地认为D伯爵一定有问题、是以经常去那里的警|察小哥也有了一定的交情，“安捷那我就不打扰你和其他的首领们谈判了？……——你也来王家的宴会了啊？”

　　“是的。我是来拿……一些东西的。”D伯爵拿起扇子遮挡住了自己的薄唇，妖魅的眼微微眯起，打量了一眼已经远离他们的安捷利卡，“那位便是收留你的……？”

　　“嗯。安捷她很照顾我的。”

　　“主公大人……”但是显然，太鼓钟并不这么想，只是他明白他对那个女人的负面评价他的主公并不会听进去。

　　“是吗？我觉得你还是要注意一点比较好，”相处下来，阿申在D伯爵的心里也不仅仅片面的、是红龙的饲主，而是更加丰满的、有着有趣三观的可以相处的人类，因此他笑了一声，“那位安捷利卡小姐，可是心中住着野兽的人。”

　　“……这些黑手党的BOSS们，哪个心里不住着一只野兽。”阿申撇嘴，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

　　“嗯，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阿申不再让自己去想这觥筹交错的欢声笑语之下，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其中不可能没有那姊弟俩的“功劳”，他们也是推动混乱的其中一份子——收敛起了自己眼中的迷惘，“只是觉得您不喜欢人类也没有什么不对……话说，您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毕竟现在王家的掌权人已经不是那位王老先生了吧？”

　　他们两个都将视线投向了这次宴会的主办人，目前看起来最有可能继承王家的、那位统领了中华街的大佬的孙女婿、刘大桀。

　　……那位已经去世的王大佬全名叫做王国文，虽说身为黑手党，但是在他的治理之下，中华街这一片区域难得有木仓械斗乱，人|口|买|卖和毒|品交易也得到了最大的遏制。这位从劳工白手起家成为首领的人物，与其说是为了权利和金钱，倒不如说是为了客居他乡的同胞们。

　　只可惜他的孙女婿可不是他那样的人——他是继承人里首屈一指的鹰派，在和王老先生的孙女结婚成为干部之前，是个连亲人都能面不改色杀掉的残忍杀手。

　　“最近都在谣传什么，从您手中取得什么‘虎’的人才能成为正式的首领，”阿申担忧地问道，“D你最近没有遇上什么麻烦事吧？”

　　“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宠物店老板，但是逃跑的伎俩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来自少女的关心让D伯爵眯起了好看的眸子，他像是恶作剧一般将食指比在了嘴唇上，“其实，我是来回收‘虎’的。”

　　“诶？”阿申愣了一下，“诶诶？——不、不会吧、难道那个姓刘的从您这边把‘虎’偷走了吗？”

　　“不。”D伯爵的眉间染上了几分沉郁，“……是他杀了‘西虎’的主人。”

　　“……是之前那个案件吗？”阿申轻轻地说，“是有一个小女孩……横尸街头的事情。”

　　“那个女孩子，就是小花。”

　　“小花？……——那孩子？”阿申捂住了嘴，“那孩子就是为了刘大桀向您送甜点求‘虎’的……可她只是一个孩子、而且她并不是继承人啊？！”

　　“……因为，能实现人愿望的‘虎’，在长大之前是不能被除了主人之外的人所掌控、看见的……”D伯爵的笑容寡淡了些，“‘西虎’还太小，是我操之过急了。”

　　“可是，是什么愿望那么重要，”阿申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有什么在扭曲，有什么被抹除了——而这是她本人所不希冀的，“就连生命也不能比呢？”

　　“小花所怀抱的小小愿望，不过是希望她的初恋——那个男人，能够成为这个中华街的国王……就只是这样而已——”

　　D伯爵敛下了长长的黑色睫毛，“当时我还在惊讶为什么‘西虎’为选择她……明明这种事情早该明白的啊，愿望不在大小，而在深浅。”

　　“……也就是说，”阿申的脸色难看了起来，“那个孩子是为了那个姓刘的才不愿意交出‘虎’，而姓刘的是‘只要忤逆他就格杀勿论’的那种人，然后——”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争斗心和无穷无尽的欲望，那是野兽的眼神，”

　　D伯爵看向正和某个黑手党的守护者、BOSS举杯的刘大桀，唇角勾勒出了残酷的讥讽与怜悯，“多么愚蠢啊，空有成王的愿望，而没有王的器量。就连欲望也是，甚至还比不上那个孩子来得深。”

　　“……D伯爵，”从纠葛的因果中回过神，阿申的语气冷冽了下来，“您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刘大桀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他毕竟是个杀手，现在是个位高权重的黑手党继承人，要对付他的话，最好从长计议——”

　　“没事的，”D伯爵收敛起了眼中与人相异的特制，看起来便又只是个文质彬彬的娇弱美人了，“我有分寸——所以你也不需要让你的小随从偷偷跟着我哟？”

　　“……主公大人——”太鼓钟惊愕地看向了自己的审神者，“现在可只有我跟在您身边啊！要是出了意外没有人保护您可怎么办啊！？”

　　“我、我没事的哈哈哈，”阿申摸着头干笑，在心里骂了一万遍D伯爵转得一手好火力，“这里虽说是黑手党的宴会、随时出点什么事也不例外——但是我不是还会术式嘛！”

　　“那也不行，”

　　太鼓钟的态度看起来没有一点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总是舒展着的眉毛此刻狠狠地皱在了一起，看着审神者就想是看着老妈看着自家不知世道有多危险的天真孩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而且您的朋友既然已经做好的这样的打算，就表明他下定了决心自己处理好这件事，也具备有相应的力量了！所以，还请你不要趟这趟浑水！”

　　D伯爵自然是感受到了太鼓钟对他毫不掩饰的排斥，不过他并未作出什么反驳：“砂流，正如你的小随从所说的……不过，你的关心并不是多余的。作为友人，我很高兴你能这样为我着想。但也真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

　　这还是一向狡猾地就像水里的泥鳅一样的D伯爵第一次在口头上承认他们是朋友。

　　“……太狡猾了，D，”阿申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肩膀，“你这样说，那我岂不是没有办法阻止你孤身一人涉及危险了。”

　　“呵呵，我可不一定会受伤啊，”D伯爵忍俊不禁，“再说我要是受伤了，不是还有你这个神医吗？”

　　“啊——！”阿申顿时面红耳赤，“真是的！为什么你们今天晚上一个两个都拿这个打趣我啊！”

　　“……时机到了。”

　　“什么？”

　　D伯爵不再打趣阿申，看着走向内室换衣服的刘大桀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

　　而后，金碧辉煌、灯火澄明的大厅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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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白鸽鸽我回来了！
……感觉会被打（顶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