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药丸》白渊操

136、小朋友！弟弟！

　　“……我明白了，”D伯爵稍稍地眯起了眼眸，“你是想通过说明，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对着照顾孩子这方面的能力也称得上的负数的人，来打消我将红龙给您的念头，是吗？”

　　“……呃，”被眼前的人就这样直白明显地点出了、自己迂回百转希望彼此心知肚明的一点，阿申有一丢丢的尴尬，“大概就是这样吧……虽然之前您有说过一些话，但是，其实您是很喜欢动物们的吧？所以，就算是为了红龙小姐着想，我的话，也还是算了。”

　　“……啊啦啦”D伯爵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声。

　　他看着眼前歉意与尴尬并存的笑着的黑色头发少女，她深棕色的眼瞳里是“认真”。

　　红龙，龙，不论在哪个国度，哪个部落，无论是秩序的象征，抑或是邪恶的代表，实际上，都意味着力量。

　　而这个人，他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人类这个物种的、纷杂而繁多、甚至于到了浑浊的欲望，但是，奇迹一般的，那浑浊似乎只是一层表象？——再往下、更加往下——欲望们被什么严格的看守了起来，既是囚禁，也是保护，在什么的内部互不挣扰的合理共存着。

　　因为那份有序与安静，反倒显得清澈了。

　　……居然和之前得出了相反的结论呢？

　　虽然十分地讨厌人类，但是D伯爵此刻，还是露出了一个如昙花一般短暂的瑰丽笑容：“……但是，这点，不也正是说明了砂流小姐你的责任心吗？再说，是这位殿下选择了您呀，您想要劝服的对象，一开始就错了哦？”

　　“……咦？”阿申怔愣了一下，傻了眼地看向既不会动弹也不会说话的蛋，“唔？、咦——等！”

　　“而且，您不是说过的吗？‘你情我愿，不会出现强买强卖的情况；不管日后过的幸与不幸，都是自己选择的路，也不会心生怨怼之情什么的’，”

　　D伯爵故作哀怜地用一看就贵的不得了的华美布料，擦拭着自己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只是，这孩子——苦苦等待了六十年，马上就能听见鸟儿的悦耳啼鸣，嗅见花儿的芬芳清香，却要在出生的前夕功亏一篑，抱着无限的遗憾与世界告别什么的——呜呼，何等的悲伤啊……”

　　“呃等！——我说——喂！”阿申无可奈何地事情，眼泪可以排上前三，“我——……我知道啦！”

　　“。”

　　D伯爵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

　　“啊真是的，我知道啦！”阿申无奈地扶额叹息，“……我知道了……但是，该如何抚育这孩子呢？以前别说是龙蛋——不、话说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鸡蛋，我也没有照顾的经验啊……”

　　——吃过的经验倒是有的，还有过怎么样处理更加美味的经验。不过这话铁定是不能对D伯爵说的，这是就算是阿申都懂得的东西。

　　“怎么办？果然还是……”

　　“这您就不必担心了，”D伯爵打断了阿申想要打退堂鼓的话，“您只需要经常过来看望殿下，并且在她出生的时候陪伴着她就行了。”

　　“——”阿申的表情一瞬间放空，不得不说，她这样的表情让屡屡吃瘪的D伯爵很是愉悦，“——诶？诶诶诶诶？这样就可以了？不要什么天材地宝的滋养？或者拿心头血签订契约什么的吗？或者说，要用成千上百的□□进行献祭之类的——”

　　“砂流小姐——”D伯爵静默了两秒，“虽然这话，从我的立场而言，并不适合对你说，但是——”

　　“能请你少看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吗？那些被屏蔽的什么啊？”无知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阿申在无知无觉的时候就已经打败了D伯爵（精神）很多次了，“红龙可是中国的瑞兽啊。”

　　“哦，抱歉抱歉——我……咦？”阿申像是一只被突然扼住了喉咙的鹅，“咕呼——你你你说、这是中国的瑞兽红龙？”

　　“正是，”D伯爵的微笑神采奕奕，“您是有什么误会吗？”

　　“……嗯。并没有。”要是D伯爵说的是青龙的话，阿申大概就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条龙是中国属的了，“咳！……我当然知道她是一条中国龙啦！召唤吾王什么的……咳呜……”

　　阿申深呼吸了一口，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那么，请问……？”

　　“费用是素锦记的豌豆黄一百份，李宝轩的红枣花生凉糕五十份，还有……”D伯爵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让阿申头晕眼花的名字，“契约的话，就等殿下孵化出来之时，再来签订吧。”

　　“——记得，常来哦？”

　　——总之等阿申晕晕乎乎地被D伯爵领着，绕过那些充斥在格式不同的门背后的、或好奇或探究的视线，重新带回明堂上的“D伯爵宠物店”的时候，她还处于被一大串的事物名单绕花了脑袋的境界。

　　“啊！主君——”

　　“……哦呼……”

　　怀里突然窜进了一个樱色的棉花糖小炮弹的阿申，回头朝D伯爵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那个，D伯爵，你能不能容我拿出纸和笔来记一下你到底要了那些甜点吗？抱歉，我的记忆力还——”

　　“伯爵！”

　　还没等阿申重申完自己的话，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便打断了她，“你在吗？”

　　“？”

　　三人往宠物店的门口一看——

　　来者，正是一个高大英挺的年青人，看起来不过，至多不过二十六、七岁的模样，是典型的、外国人样貌的金发碧眼，穿着一套正儿八经的白色西装，手里还拿着些什么。

　　……不过阿申倒是隐隐约约地从中看到了，其中一个盒子上面写着“解剖”的类似字样……

　　难道说，是来寻仇了吗？

　　这个想法，导致阿申在看见这个高大的年青人的第一眼的时候，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而且，这个人还是……

　　一个警|察。

　　毫无疑问的，阿申从他的身上感到了“警|察”的那种气，而且，这家伙，说不定还是一个正义感特别爆棚的执法人员也说不定呢。

　　啊，不要问为什么阿申能够认出一个穿着便装的警|察。这个道理类似于在公路旁边卖蔬菜的小摊贩，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辨别到片警的气息，然后在对方赶到、没收财物之前，一哄而散，灵敏得宛如在水中感应到好几公里开外弥散开来的血腥气儿的鲨鱼一般。

　　毕竟，她的周围的（她所亲近的）本土居民，都是杀手啊，黑手党，贫民窟居住者啊……导致了她这个守法的好公民都对警|察的存在不知不觉的敏感起来了……可是她的本质没有变哦！她可是良民！

　　“警|察先生，”D伯爵对来者的称呼也印证了阿申的猜想并没有出错，只是他的神色着实冷淡的紧，“你再来几次也一样……我没什么好说的。”

　　阿申：“……”

　　阿申本来是想现在就走人的，可是关于红龙蛋的的事情，她和伯爵任然没有说清楚，以致于她不得不带着秋田尴尬的站立在这里：“那个，伯爵，要不，我们改日再……”

　　“不，您再说什么呢？”D伯爵一脸讶异地看着阿申，泫然欲泣，“没有什么会比殿下更加重要了。还是说，您打算抛弃那个孩子呢？”

　　“这个，不是这个问题吧……”关于她究竟会不会养红龙这件事情，他们之间当然已经确定了，阿申算是看出来了，D伯爵不喜欢进来的这个警察，“唉——算了……”

　　一秒都不到，阿申就对那张令人窒息的美人脸投降了，被利用……？算了吧算了吧，这点又无伤大雅。

　　不过，看那警|察先生的脸色，他显然好像是从D伯爵的话里误会了什么——他该不会把我和D先生当做人口拐卖犯了吧？阿申不由得这么自嘲的想着。

　　“……你好，”警|察先生深呼吸了一口，才扬起了一个毫无诚意的灿烂笑脸，“今天我是为了归还那只蜥蜴小姐的尸体前来的。”

　　“谢谢，麻烦你了，”D伯爵不动如山，冷谈地宛如一朵高岭之花，“还有别的事吗？我要和我的客人商谈事务了。”

　　阿申看着登门拜访的白西装青年将写着“解剖”的小巧盒子递给D伯爵之后，又拿出了另一个包装雅致的，有着提手的盒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子……

　　然后？然后D伯爵就瞬间融化了，从高不可攀的冰雪之花：）

　　“啊！这个香味是西华饭店的奶油蛋糕！”D伯爵的身影几乎是闪现到了警|察的身边，虽然准确的说，应该是西华饭店的奶油蛋糕的身边，“这是——一天只卖三十个的、不到门口排队去就不行的人间极品啊！——我就是因为没有办法早起，所以总是买不到QAQ”

　　阿申……阿申算是再次明白了甜品对于D伯爵的诱惑力了_(:з)∠)_

　　“那么——”

　　警|察先生望向了在场的事外人，一个少女，以及一个小孩子。

　　“不行哟，”涂成桦色的指甲抵在了漂亮的薄唇上，方才还眼泪汪汪的唐装丽人，微翘着唇说着，“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呢。”

　　“不过呢，”

　　一把优雅又迅速地夺过了警|察先生手里的蛋糕，刚才不用质疑的拒绝仿佛只是幻觉，D伯爵再次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可爱的小客人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说警|察先生要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所以不期望这两位在场呢？”

　　“！——”

　　警|察先生被D伯爵的话噎了一下，脸色瞬间涨红，“怎么可能，我可是警察——你以为我是你吗？——”

　　“嗯？”D伯爵单手捧脸，“警|察先生，你在说什么呀？本店的宗旨可是售卖幸福，希望，与爱哦？”

　　“唔——”很显然，D伯爵的甜腻腔调让警|察先生很是吃不消，他黑着脸，尽量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一些，不至于吓到阿申和秋田，“……你们好，我是雷欧·欧雷克特。”

　　“……啊，欧雷克特先生，您好，”阿申将怀里的秋田抱得更紧了一些，“我叫砂流，这孩子，叫秋田，是我的——呃、……”

　　之前遇到的窘境再次闪亮登场。

　　面前的，毫无疑问的是一个正直的、脾气暴躁，但还是会关怀青少年以及儿童稚嫩心灵的好人，所以，阿申无法说出，“这孩子是我的追随者”之类的话。但要说是“弟弟”，秋田又会不会不高兴呢……？

　　于是，在稍微纠结了一会儿之后，阿申斟酌了一下言辞：“是我的小朋友……”

　　而在阿申犹豫的期间，雷欧注视着D伯爵的眼神已经越发的严肃了，里边儿明晃晃地写着“我就知道你果真是个人口拐卖犯”。

　　“嗯……”阿申又补充道，“也是我的小弟弟……”

　　“主——……姐姐！”一瞬之间，樱色的棉花糖上点缀着两块闪闪发光的星星形状的糖果，这块复合糖反扑进了阿申的怀里——和她面对面相拥着，语气活泼又惊喜。

　　“……”但是，雷欧看着D伯爵的眼神依旧怀疑，“好吧，现在我们先坐下来吧，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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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9号见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