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的日记：帝国逆军》风神的面具

4、Chapter 4.混沌公爵的私事

　　Chapter 4.混沌公爵的私事
　　我去的时候，奥米加也在，而且红莲骑士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于是我们三个愉快地在皇城巡视了一下午，还顺便蹭了出任务之前最后一顿下午茶。
　　红莲骑士的任务地点在瑞克莱姆省那个穷山恶水的地儿，那里甚至不被列入x计划，世界说二世完全放任那里自生自灭。但是没但是没办法，十二个在任的皇家骑士里面只有红莲骑士是龙骑士，他能够轻松跨越卓根山脉，在瑞克莱姆省和皇城之间往来。他的打算是明早就走，今天先让他的龙格兰尼养足精神。
　　奥米加打算明天处理完各领主反馈上来的问题就走。他的任务地点在底斯坦特沙尔省，很快就能到。他的任务地点总是离皇城不远，像x计划时，他就在布利田省，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坐骑？
　　等等他有坐骑，师傅跟我说过，世界树二世赐的，只不过谁都没见过罢了。
　　啊，我突然想起来，皇家骑士里面好像只有我没有坐骑，就连师傅都有一样超酷的越野车。虽然皇家骑士只是一个头衔，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巧合，大家都有坐骑，有些人被授予荣誉之前就是骑士，像是红莲骑士，斯雷普，剑皇和君主。更不用说，艾可萨也有他自己的銮驾——经常搭着我；像奥米加，究极v龙等战士的坐骑似乎都是世界树二世赐的。然而我才上任不久，身为战士没有坐骑也是一件正常的事。但是……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平衡呢。
　　对了，还有阿尔法，他一个隐士应该不会有坐骑这种高端的东西。
　　红莲骑士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等艾可萨醒了就走，他们俩都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因为艾可萨没有几天是不会醒的。之后我们又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想法，奥米加说底斯坦特沙尔省的异常数码兽数量已不再增加，所以他打算先把异常数码兽的数量降下来安抚民心，然后再着手调查。红莲骑士说，瑞克莱姆的情况不同，世界树二世多少年都没召见过那里的领主了，况且那里的异常数码兽数量庞大，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民心这个东西在那里估计也不会有，所以还是打算先摸摸源头。然后他们问我，我说我只有个大概的思路，而且还要考虑艾可萨的想法。
　　我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我打算把居民们都保护起来，不让更多人再异常化，再试图寻找一下让异常数码兽恢复正常的办法。但现在数码兽异常化的原因还没找到，所以企图让异常数码兽恢复正常更是难上加难。当劳德省与其他省的情况又不同，当劳德的领主很负责，他一直在努力压着异常数码兽的数目，但异常数码兽的数量总是没原因的间歇性升高。百姓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异变之后惨遭屠杀，可我根本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后来又扯到红莲骑士的数据压缩包上了。平时大家的装甲数据都是压缩状态的，并且都会随身携带，像奥米加的压缩包是胸前的勇气与友谊勋章，我的是挂着迷你尾剑的龙骨搭扣腰带，可红莲骑士的数据压缩包是个谜，谁都不知道在哪儿。红莲骑士笑笑说，如果大家都知道了，我还怎么跟混沌公爵打？
　　奥米加在一旁笑的一脸高深。我估计他应该是知道。
　　说到红莲骑士的压缩包，就一定要说奥米加的坐骑。这两个与颅骨面具下的面容并成为皇家骑士三大谜团。奥米加笑得更高深了，说用到的时候你们就看到了，还反问我什么时候能找到坐骑。红莲骑士还笑我是不是龙帝的銮驾坐惯了，看不上其他坐骑，我红着脸说没有的事儿！他们俩笑得更欢了，红莲骑士开怀大笑，奥米加则仍坚持着笑不露齿，微笑当大笑的原则。
　　他们俩还问我，对别人都用敬称，为什么单单对龙帝直呼其名，说我俩的关系不简单啊！我当时脸还红着，于是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我们俩一起做任务的时候，龙帝让这么叫他的。
　　两个人一起笑得高深莫测。
　　这样轻松的时刻，我在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无比怀念着。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四五点钟，我和奥米加坐了一会就都该走了，于是大家就愉快地道了别。我的反应大概真的是比其他人慢好多拍，过了好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几乎是我们最后一次温馨的日常了。
　　我只记得当时奥米加的笑容如冬日里的手炉般温暖，他大概把他此生的所有笑容都在那天展现了出来，因为他并不是什么爱笑的人。他的笑容后来被大家称为三大稀世珍宝之一，至于那两宝，我现在还不能说。
　　等我回到我的出租屋的时候，发现艾可萨正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等我。
　　“艾，艾可萨？你怎么来了？”
　　我吓得愣在原地，门都没关。
　　“先把门关上吧，一会儿吹一屋子土。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想和你商量，你这儿还是这么简陋。”
　　“……”
　　大概历史上都没有皇家骑士像我一样住出租屋吧……
　　现任皇家骑士里，红莲骑士的豪华别墅不用说，剑皇住在君主的城堡里，艾可萨那里干脆就是一座行宫；奥米加住在一座精致的小公寓里，后面的一座写字楼也是他的；高雅骑士在中心宫殿的深处有一座私家庭院，我去拜访过，华美得很；而颅骨根本就是整个中心宫殿的主管，至于究极v龙，他和我师傅一样住在外地，平时并不回来，他跟我说过他住在卓根山脉的某一处，地名太复杂我记不清，总之没去拜访过就是了。他来皇城时住在金家龙那里，而金甲龙的住处则是全国有名的生态园，有多美我就不细说了。
　　然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流浪，以前还没就任皇家骑士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跟努瓦尔姐妹睡在一块，就任皇家骑士之后也是四处奔波，也没积攒下什么钱来盖房子，这间几平米的小房子还是在x计划之前租的，如今房东大娘已经不在了。
　　我晃晃脑袋，把思绪拉回来，走过去坐在床上——全屋只有那张皮沙发可以坐。艾可萨把另一杯茶塞给我，“别犯愁，好房子会有的。”
　　我点点头，“你居然特意来我这儿，到底有什么事儿？”
　　他稍稍坐直了一点，“战斗暴龙是我兄弟，你知道吧？”
　　“嗯，你，你也别太担心了……”他不可能有事儿什么的，我实在说不出口。
　　他摆摆手，“那家伙奥米加追杀他那么多久都没死成，有什么可让人担心的。我联系不上他的时候就派人去查了，有人回报说布利田省有人在当地看见过黑战斗暴龙，还有人回报说在当劳德省看见一个非常像战斗暴龙的影子，但他扛了把大剑。”
　　“胜利暴龙！”我惊讶道。
　　艾可萨点点头，“这都是几个月之前的消息。刚刚有人跟我报告，闪光暴龙在当劳德省出现了。”
　　“……暴龙家族的究极体，出现的差不多了……”
　　“对，”艾可萨低头喝了一大口茶，“然后我又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过加鲁鲁家族的人，他们说见过，一问在哪儿见到的，说和暴龙家族的人在一起。一群木头脑袋。”
　　我失笑，“怕是你把他们吓傻了。”
　　“嗯？”艾可萨俊眉一耸，“那我以后试着和蔼一点。可这群家伙总蹬鼻子上脸。”
　　我又一次笑出声，“等哪天我帮你教育教育他们。”
　　艾可萨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那多谢你了。我想尽快和闪光暴龙见一面，不知你——”
　　“我随时都可以出发。”我说。
　　“那就拜托你了。明天早上吧，怎么样？”
　　“没问题。那个，”我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你是因为想去当劳德省找战斗暴龙，所以才决定帮我的吧？”
　　艾可萨一愣，“怎么可能……若我想去，早就去了。”
　　等等我说话的格式好像有点不对。
　　“不，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是……我也没多想什么……”
　　糟了，越着急越解释不清楚！
　　我觉得我的脸烫的像红莲骑士骑士手里的煎锅，还像战斗暴龙手里的盖亚能量炮，尤其是在艾可萨扑哧一声笑出来之后，更是像随时都会着起来。
　　“行了，行了，”他拍拍我的肩，“就算你去邻国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们悄悄地走。”
　　我认命似的点点头。“也不告诉你奥米加他们吗？”
　　艾可萨说:“我去告诉他们。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拍拍我的肩膀，便起身走了。

　　红莲骑士在餐桌上放上最后一张碟子。
　　“下来吧。藏了半天，不难受吗？”
　　餐厅里的成绩持续了几秒，然后橱柜那边传来扑通一声。
　　混沌公爵大摇大摆地从柜子旁边走过来，随便拉了个椅子坐下。
　　“你放了两副餐具。邀请我吗？”
　　“不想吃就滚出去。”红莲骑士冷冷地丢出一句话。“想吃就别出声。”
　　混沌公爵又恶劣地笑了。他拿起餐刀把盘里的牛肉胡乱切成几块，然后用刀戳起一块塞进嘴里。
　　“你最近又……”
　　“闭嘴。”红莲骑士两个字把他的下半句话堵了回去。
　　混沌公爵呵呵呵地笑了几声，肩膀都跟着抖。
　　“呐，你们又要出任务了吧。”
　　红莲骑士盯着刀下的食物，点点头。
　　“你去哪儿？”
　　“……瑞克莱姆省。”
　　“哦——那可是个好地方。”
　　“……”
　　“放心，全国都有你的好口碑，他们不会拿石块砸你的。”
　　“……”
　　“不过你别去找领主了，他连世界树都不想见，更何况你。”
　　“……”
　　“所以说你最近又傲娇了许多啊。”
　　红莲骑士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混沌公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下右手的叉子凭空一拖，荧绿色的数据光芒在他手上一闪，一个蓝盖的保温盒出现在他手上。
　　“喏，食梦的酱肉，尝一尝。”顺便拿了红莲骑士手里的叉子，戳走了他盘子里剩下的那一大块牛肉，又把叉子还给他。
　　红莲骑士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但还是默默地打开了盒盖。
　　一股香郁的酱香懒洋洋地飘出来。
　　“老吃面包不好——这玩意感觉还不错。”混沌公爵又凭空抽出一双筷子，伸过去夹起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咸淡刚好，很入味。”他笑嘻嘻的把肉递到红莲骑士嘴边，“张嘴。”
　　红莲骑士动了他一眼，又看看那块纹理均匀的驴肉，然后张嘴咬了进去。
　　肉丝进到嘴里就散了，咸咸的肉香裹住了每一寸口腔。
　　红莲骑士热爱面包，热爱甜味，但偶尔尝尝别的味道也不错。
　　混沌公爵笑得像朵大丽花，“好吃吧？”
　　红莲骑士点点头。
　　“我还给你带了点蓝莓和草莓的果酱，还有一点奶酪……我想你下次做给我吃。”混沌公爵的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放着下巴，“我会去瑞克莱姆省找你。”
　　“想得美。那里怎么还会有厨房给我用。”红莲骑士面无表情地的戳起了一块驴肉，“等我任务回来的吧。如果我们都还活着，我就做给你吃。”
　　“那你这是又答应了。”混沌公爵笑呵呵地坐直，“这次牛排很好吃，多谢款待。”
　　红莲骑士头上蹦起了十字青筋。
　　“你应该担心一下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在我家吃饭。没准明天你就被我杀了。”
　　混沌公爵两三下把盘里的黑基尔兽面包塞完，蓝莓果酱从面包里溢出来挂在嘴唇边。他又把切的乱糟糟的牛排倒进嘴里，一点吃相也无。“不会的，明天我会去把道格拉斯揪回来，格兰尼不会想着去理他。你连看见我的机会都没有。”
　　红莲骑士觉得无法再沟通下去了。
　　“你好好吃不行吗，又没人逼你。”
　　混沌公爵终于扫完了最后一小块肉沫，“为虾馍……”
　　“……”
　　红莲骑士不想在家里打他。真的不想。
　　“你大小是个贵族，有个贵族样不行吗？”
　　混沌公爵又灌了一大口红酒，结果被呛住了。
　　“……”
　　红莲骑士觉得早晚有一天混沌公爵会死在餐桌上，不是被噎死就是被自己捅死。
　　“我急。再说除了你又没人看我吃饭。”混沌公爵终于把食物顺了下去，“下次我好好的吃给你看好了。”
　　“你还是先好好活着吧——这就要走了吗？”
　　混沌公爵站起身，把餐布放在桌子上:“怎么啦，舍不得我？——你坐着吃，不用送。”
　　看见红莲骑士要站起来，混沌公爵赶紧加了一句话。
　　红莲骑士悠悠然说道:“你好像落了一句话。”
　　混沌公爵又邪邪地笑了。
　　“总……”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脸狠狠踩进污泥里。好了，再见。”
　　混沌公爵一愣一愣的，看着红莲骑士抢了他的台词又继续安然地吃着饭，无奈的摇摇头。
　　“那再见了，我亲爱的宿敌。”
　　哗啦——餐厅的窗户突然开了，晚风将淡紫色的窗帘吹起老高。
　　混沌公爵已不见人影！
　　红莲骑士狠狠咬了下叉子，又缓缓放下。接着他轻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就面无表情地起身把盘子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