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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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这是什麽？”
“这不是‘这’（This is not ‘This’），这是你可爱的小侄子”约翰拿着冲泡好的奶瓶从厨房出来，然後动作熟练地将正巴在夏洛克的实验桌旁，努力踮起脚往上望的红发孩子拦腰抱起，放在自己的扶手椅上，“安奈尔，做个好孩子，不要去碰你夏洛克叔叔的东西。”
夏洛克‘叔叔’在他身後皱起鼻子，一脸被冒犯地看着小小的孩子咿呀叫着，伸手去够约翰手中的奶瓶。
“德尔菲娜今天来拜访了，她说她想去买些东西，就拜托我照顾安奈尔一个下午”确保孩子已经完全被食物吸引住注意力之後，约翰这才转身解释，“怎麽了？”
“那为什麽我哥的儿子不自己照顾他的孩子——懒惰是他们一脉相承的遗传吗？”
约翰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室友：“夏洛克，你没有看新闻，是不是？”
“为什麽我要看——雷斯垂德会通知我新的案子。”
“夏洛克”约翰决定他要好好留意夏洛克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任何表情，他快乐地开口，“你的侄子最近证实了黎曼猜想，你的妈妈带着他去美国拜访了。”
约翰仿佛能够看见夏洛克的脑袋在飞速运转，里面不断浮现各种和黎曼猜想有关的资讯，同时消化他刚刚传达的讯息——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夏洛克拧起眉，不悦地发问：“什麽是黎曼猜想？”
“什麽？夏洛克，你的母亲是一个数学家——好吧，地球绕着太阳转还是小学科学课的内容”约翰叹了一口气，“简单来说，就是你的侄子破解了一个数学难题，你妈妈现在带着他去有关机构做演讲，顺便领奖金了。”
夏洛克勉为其难地点头，随即指出：“这并不能解释为什麽这个东西会出现在221B。”
“这不是‘这个东西’”约翰不想和他说话了，“德尔菲娜没有去美国，她留下来照顾孩子，而你的爸爸趁你妈妈不在国内的时候去探访旧朋友了，所以德尔菲娜来伦敦的时候只得把孩子放在这儿，可以了吗？”
“麦考夫已经穷得连给自己孙子找保姆的钱都没有了吗？”
约翰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起保姆，夏洛克，你一定不会相信德尔菲娜和我分享了什麽福尔摩斯家的童年趣事。”
夏洛克——即使不用演绎法也能推断出他的言下之意——聪明地闭上了嘴。
远在伦敦另一端的德尔菲娜自然不会知道221B 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她轻而易举地在割价特卖场里面藉助人潮甩走跟在身後的监视人员，然後避开监控镜头来到後巷，从口袋中取出悬戒戴在手上。
有些事情可以在网络上找到端倪，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亲自去找到答案——比如这个世界的她的母亲，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怪她，毕竟她的母亲当初就透过男性副手和父亲沟通，一直误导对方她的身份。如果不是手下背叛，母亲为了保护父亲不被杀死而出面解决对方，她那个世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还不知道要到什麽时候才会发现莫里亚蒂是个女人，还是他差一点就求婚成功的女人呢。
利用悬戒制作出通往下城区的传送门之後，德尔菲娜凭藉脑海中记忆的地图在小巷间左穿右插，最後停留在一家尚未营业的酒吧门外。她在玻璃窗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依靠幻术变化出来的亚麻长发女性正矜傲地回望着她，於是她对自己笑了笑，随後推开大门，对正在吧台後擦着酒杯的酒保冷淡地开口：“一杯马天尼，摇晃，不要搅拌。”
说实话，她实在不知道要首先吐槽接头语是詹姆斯·邦德的名言，还是为什麽酒保会大白天地在抹酒杯——巧合得就像电影情节一般。
“我们现在还没开始营业”酒保放下手上的东西，他的双手隐藏着台後，但德尔菲娜敢一把□□92F 型已经对准了她，“走吧，这儿不欢迎你这样的乖乖女。”
“有人推荐我来这儿，他说这里的酒是全伦敦最好的”德尔菲娜对他的敌意恍若未觉，她走到高凳边坐下，翘起脚，双眼笑盈盈地注视着酒保，“我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你的推荐人是谁？”
“维克多·爱兰特。”
德尔菲娜无视了瞬间指向她额头的手枪：“他会推荐我来这儿的——只要他看到我打算给他看的东西。”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谁派你来的？”
德尔菲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伸手探进大衣里面，慢吞吞地掏出一张相片，背朝上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不是吗？”她在酒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悠闲地说，“和她同样温柔可亲的妈妈——她做的牧羊人派很好吃，你喜欢牧羊人派吗，或者苹果金宝？”
“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但你不会——起码在你确保我没有将消息告诉其他人之前，你不会冒险”德尔菲娜顶着自己的姐姐，在她最初的世界恶名昭彰的暴君凯登·莫里亚蒂的脸，露出一个天真无辜得让人痛恨的笑容，“不是吗，亲爱的维克多？”
维克多·爱兰特放下手枪，他眼中有掩藏得很好的愤恨：“你想知道什麽消息？”
“噢，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德尔菲娜伸手捧住他的脸颊，确保男子无法逃避与自己眼神相接，“我可以直接从你的大脑里面得到消息——当然，在这一切过後，你什麽都不会记得的，监控录像会被洗掉，而你安排在街道口和二楼的人只会记得他们打了个盹。”
“对了，我是不是忘记了自我介绍？”这个容貌美丽，但是在维克多眼中比魔鬼还要可恶的女子微微歪头，勾起嘴角，“在情报贩子面前直接叫出他的真名，找出他的家人，但是自己什麽都不说好像不怎麽礼貌。”
“那你会如此好心地暴露你自己吗，女士？”
“为什麽不呢？”
德尔菲娜在男子嘲讽的视线下开口，同时在二人视线相接的一刻发动了探测思想的术法：“我的名字是德尔菲娜·莫里亚蒂。”
一瞬间，‘莫里亚蒂’这个姓氏勾起的所有记忆和相关资讯就涌进了她的大脑里面。
获取情报的工作无比轻松，毕竟文森特早就为她找到了伦敦几个着名的情报贩子的讯息，而且利用悬戒从他们家中偷走什麽容易辨认的物品，以便威胁对方就范实在再也容易不过了，但回贝克街的路程却没那麽轻松。德尔菲娜不得不在特卖场绕了好几圈，然後故意撞上一对情侣，以便他们‘不小心’把饮料倒在自己身上，让她有足够的藉口换去全身的衣物鞋子，这才一边感叹自己今天怎麽这麽倒霉，一边带着蛋糕盒子乘计程车回到贝克街。
她曾经设想过很多进门後会看见的场景，但其中绝对不包括一个正站在窗前拉小提琴的夏洛克，还有抱着安奈尔在壁炉前打盹的华生医生。德尔菲娜把买回来的蛋糕放在桌子上，一脸抱歉地感谢了二人帮忙照顾孩子一个下午，视线止不住地看着夏洛克的小提琴。
“你换了衣服”高个子男人扫了她一眼就得出结论，“咖啡迹还在你的小腿上。”
“夏洛克！”
“没事，华生医生，我明白的”德尔菲娜笑了笑，弯下身逗弄儿子，“安奈尔，你有想念妈咪吗？”
“他很乖，也不闹腾”约翰忍不住在一旁赞美，“不过他的好奇心很旺盛，我必须一直把他带离夏洛克的实验桌。”
“福尔摩斯家的男孩”德尔菲娜和他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我应该说还好你很有相关经验吗？”
约翰看了一眼夏洛克，对方正挑起眉疑惑地看着二人：“你说得对——我猜我们同病相怜？”
德尔菲娜抱着安奈尔，只是笑笑不说话。
“说起来，你要不要留下来用晚餐？”约翰兴致勃勃地提议，“赫德森太太很喜欢安奈尔——而且她今天晚上主厨。”
想到冷清的福尔摩斯宅，还有自己从来都只停留在可以入口的阶段的厨艺，德尔菲娜果断无视了夏洛克痛苦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开口：“那就麻烦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