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啊》栖也

5、合作？

　　当夏萤买菜回来后，就感觉家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大家都当做没事人似的，夏萤也不好问，只好将买来的菜都归整好，把江至伟吃完的饭碗泡在洗碗池里，倒了些洗洁精开始洗碗。
　　家里的水龙头是连接着热水器的，热水有点灼人，她的手被烫的通红，隐隐有些疼痛，夏萤将手泡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才好些。拿了盆子接了水泡着刚买来的猪肉，打算一会剁了放在冰箱里腌着，等过年的时候包饺子用，然后将芹菜从袋子里拿出来，慢慢的摘着。
　　“昨天没睡好吧？妈说要去她老师那里，我和至林陪着她过去，中午就不回来了，你收拾完在家里好好歇歇，晚饭等我回来做就行。”江至伟拿过一把芹菜，摘了上面枯黄的叶子，看夏萤眼上的黑眼圈，忍不住就想笑，“不让你看你非要看，现在后悔了吧？昨天晚上我可是受罪了，被你当了一晚上的抱枕，现在脖子还有点不舒服呢。”
　　夏萤白了江至伟一眼没说话，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对了，前两天张峰年跟我说年后会有个聚会，可以带家属过去，你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来，不行的话我就帮你推了。”江至伟想起张峰年给他说过的话，本来他是不想去的，但是想想刚才江母说过的话，他似乎很久没有带夏萤去参与过他的圈子了，这在大学谈恋爱的时候很少见，最后还是想要问问夏萤的意见做决定。
　　“现在工作不忙了吗，怎么突然想起去聚会了？”夏萤看了江至伟一眼，手中的动作不停。
　　“公司已经快走上正轨了，我再忙个半年左右就不用这么忙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和妈出去逛逛。聚会是张峰年请客，不去白不去。”江至伟将都摘好的芹菜都放在一边，拿了刀想要切，被夏萤一把抢了过去。
　　“我来切就行了，你陪妈去吧。”说着，就推了他一把。
　　江至伟在夏萤的背后站定，看着她切菜，并没有听她的话出去。夏萤觉得江至伟一直站在背后颇有压力，扭头去看他在做什么，这一扭头，就感觉有个温热的东西蹭到了她的额头，软软的，带着些湿濡的感觉，夏萤的脸腾地就红了。
　　“快去快去，别在这里挡着我干活，碍事。”夏萤将江至伟推出了厨房，拉上了厨房的门。厨房是推拉的门，节省了不少的空间，夏萤在Z市的家里也是同样的配置，她很喜欢。
　　江至伟出去后，厨房里瞬间清净了下来，不一会就听到门开关的声音，这下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夏萤将芹菜切了装盘，又削了两个茄子，也同样切了装盘，然后葱花姜蒜辣椒都准备好，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还不到十一点。夏萤将围裙解下来，把昨天江至伟还有她换下来的衣物都收拾了收拾，扔进了洗衣机里面，用吸尘器将家里里里外外的吸了一遍。夏萤累的瘫在沙发上，闭上眼似乎就能睡过去。
　　“叮咚叮咚……”
　　是门铃的声音。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穿着高跟鞋，职业套裙，外加一件鹅黄色厚毛呢，扎着高高的马尾的女性。看到门开了，那人露出职业的笑容，道：“您好，我是盛康科技陈益康陈总的秘书，我姓王，是来找江至伟江先生的，请问他在家吗？”
　　“抱歉，他刚刚出去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您有什么事吗？”陈益康？陈丽瑞的父亲？他这个时候找江至伟做什么？夏萤有些搞不懂，大过年的就开始谈合作事宜？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再说，真要谈合作，不是应该去找张峰年吗？夏萤有些疑惑。
　　“您是？”王秘书上下打量着夏萤。半新不旧的高领毛衣，底下是黑色的打底陪着连体的短裙，脚上穿着双红色的拖鞋，身材不错，长得也还行，除此之外，没看出有什么其他的好来，她的眼睛有些挑剔。
　　“我是江至伟的爱人，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夏萤有些不是很高兴。任谁一打开门就被人这样打量，也会不高兴的，况且又是和陈丽瑞有关的人。但是夏萤还是没有把表情带在脸上，同样公式化的笑容面对。
　　“您好，我们陈总现在正在S市出差，听说江先生老家也是这里的，顺便过来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王秘书带着职业的笑容，只是眼中有些隐隐的优越感，看着夏萤也是一种高人一等的目光。
　　“他现在不在家，如果方便的话，能留下陈总的住址电话吗，等他回来了，我让他跟陈总联系。”夏萤压抑着火气，笑容有些僵硬。虽然在社会呆了两年，但是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秘书。果然跟陈丽瑞是一个档次的，怪不得能在陈丽瑞父亲的身边呆着，近墨者黑嘛。
　　王秘书留下了地址电话，踏着她十三公分高的高跟鞋扭着腰下楼去了，夏萤等看不到人影了，才生气的关上了门。这两天真是莫名其妙，总是遇见这些不着四六的人，真是丧气。跟江至伟挂了个电话，把这事跟他说了说，江至伟沉默了下才说知道了，让她把电话地址发过去。
　　发了电话地址，夏萤越想越气，洗完了衣服饭都没吃，躺在床上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倒是舒服，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了。她去厨房把泡着的肉拿出来剁成肉糜，放上调料调好后塞到了冰箱里，又在厨房忙了一会儿，江母和江至林就回来了，但是没有看到江至伟。
　　“嫂子，哥刚才送我们回来，说有事还要出去，让我们不用等他吃饭了。”江至林脱下羽绒服挂在衣架上，跟夏萤说了句就去了洗手间。
　　夏萤应了一声就将米淘了下锅，然后热油炒菜，吸油烟机的噪音弄得她有些心烦。
　　晚饭后夏萤洗了澡就钻到了被窝里，下午睡得有点多，现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到时间还早，就拨通了张燕的电话。
　　“喂，小萤子。”张燕永远都是这么活力有朝气。
　　“你放假了吗，什么时候回家？”夏萤开了扩音，一边拨着还有些微湿的发梢，有些心不在焉。
　　“放了放了，今天中午放的，我现在在家里收拾东西，明天一早的火车。你什么时候回你家？到时候我们好好见个面。”张燕叽叽喳喳，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听起来像是在吃东西，她的周围乱哄哄的。
　　“我还不知道，估计今年又回不去了。你在看电视吗，怎么那么乱？”
　　“不是电视，是旁边的邻居。那邻居说要把房子卖了，现在在重新装修一下，争取卖个好价钱，我说不让他装修，万一他装修的样子人家买家不喜欢呢，还得让人家重新装修，说不准白搭了装修的钱，他不听，现在自己一个人忙的热火朝天的，我都替他累得慌。喂，隔壁的，房子要塌了，你是装修吗，不是要把房子砸了吧。我可告诉你，砸了墙壁我可不拿一分钱，你还得给我弄成原样。我一会给你打过去。”说着说着，电话里就传来“嘭”的一声，张燕瞬间就发飙了，拿着电话甩门就出去“砰砰砰”敲着邻居的门，声音就一下子断了。
　　虽然电话挂掉了，但还是感觉整个屋子都留着张燕刚才大叫的余音。
　　张燕的大嗓门，夏萤心有余悸。那个邻居，估计讨不了什么好去。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夏萤套了件外套出去开门。江母已经站在门口了，打开门就看到江至伟头发微湿，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夏萤去洗手间给浴盆里放了热水，拿了干燥的毛巾过来。
　　江至伟接过毛巾，冰凉的手指触到夏萤的手背，让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江至伟深灰色衣服的前襟和袖口处都成了黑色，摸上去，冰凉刺骨。
　　“怎么这么凉？外面又下雪了吗？我放了热水，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夏萤推着江至伟进了浴室，又去卧室给他拿了换洗的衣物出来。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江母正站在门前看着江至伟拎来的东西，一箱子白酒，一盒子营养补品，都是装饰的特别豪华，看起来就是蛮贵的东西。其实夏萤早就知道他是去见陈丽瑞的父亲了，但是她想不通的是，怎么这拎过去的年礼又给拎了回来，还这样狼狈的样子。
　　夏萤将衣物放在沙发上，走到江母的旁边将门关上，将地上的礼品都拎起来放在墙边，扶住江母的肩膀道：“妈，很晚了，您先去睡吧，至伟这里有我呢，您放心就好了。”
　　江母拍拍夏萤的手背，几不可听的叹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门铃又响了起来。
　　夏萤打开门，就看到陈丽瑞一身玫瑰红的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焦急，张口就问道：
　　“至伟没事吧？我听到我爸将至伟给唤到了宾馆，就急匆匆的赶过去，刚到就看到至伟一身水的从屋里出来了。阿姨，至伟他不要紧吧？您不用担心，我爸那里有我呢，合作的事情肯定能成，您放心就好了。”说着，挤开夏萤就进了屋，握住江母的手急切的表态。
　　江母有点愣怔，半晌才道：“丽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