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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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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星止住脚步,回身瞪了眼尹天仇,表面固执,实在无助。
尹天仇吓得退后一小步,抖了抖声色:“你…怎么了?”
杜若星哭丧着脸,索性身子一栽,席地而坐:“我不知道!”
尹天仇跟着坐在地上,关切道:“小白…你…还好么?”
杜若星摇头:“我没有钱,也找不到人帮我恢复内力,江湖上的人都讨厌我们无双阁,如果让人知道我现在没了内力,一定都想杀了我。”
话及此,杜若星重重垂了下头,吸了口气的功夫,竟哭起来:“我没办法为我哥哥报仇了,我解了毒,可没有内力了,都是他们害的我……”
尹天仇见对方哭了,一时怔住。身子挪了挪凑近对方,复礼貌着撤到一旁,轻声劝道:“小白你不要哭了,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你把我从王鸩手里换回来,好不容易的。”
听此说,杜若星更气了,耍起孩子脾气,嚷嚷道:“你有什么用啊?”
尹天仇想了半天,倒也找不到自己有什么用,只得道:“小白…你别哭了,你还什么都没吃呢,身体会吃不消的。”
杜若星却哭得更甚:“我什么用都没有,我该怎么办啊,我要为哥哥报仇的,不然的话,我就该死了……”
尹天仇忙道:“小白你胡说什么啊?不管报不报仇,你都不能死啊,你的命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不是么?”
杜若星嘟囔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没有内力,不能回无双阁,被他们知道,我就完了…啊啊…”
杜若星说的,复开始嚎啕。尹天仇不住上前,为杜若星轻轻拍背:“小白,别哭了…你不要怕,要不,我带你回少林寺啊?我让方丈帮你,我们不告诉方丈你是无双阁的便好了。你看,我也是有点用的!”
杜若星蛮不情愿似的:“你方丈?那少林寺有多远啊?我们没钱怎么办?”
尹天仇道:“没关系啊,少林寺我知道在哪里的。其实也没多远,我们可以先回尹家村,跟我爹娘拿点钱,然后我们再走,不就好了么?”
杜若星心思一晃,复嚷道:“我用你的钱?我干嘛要用你的钱?我不要!”
尹天仇忙道:“你不用还我钱啊!我之前也用了你的钱不是么?”
杜若星吸了吸鼻子,哭得像个娃娃:“我不,我要还你钱!我不要欠你的!”
尹天仇无奈,顺应道:“好好,那等你报完仇之后,再还我钱不就可以了,我又不会急着找你要,好不好?”
杜若星阖眼,心中反复思忖,自己花了尹天仇的钱,早晚是要还的,这样他继续与自己待在一处,也有了正当的理由。及至此,杜若星方点头,道:“不过我要写借据,证明我真的会还你钱!”
尹天仇本想说,她不必与自己分的这样清。可怕她更加抗拒,只得道:“可以啊,你要写借据么,那我们回了尹家村,找张纸便写了么。你先跟我回去,好么?”
杜若星点了点头,被尹天仇好好扶起,一边往回路去,一边与尹天仇道:“可尹家村的人,都以为你杀了人,你现在回去,可以么?”
尹天仇微微一滞,继而轻笑,显然刚想起这事,怕杜若星顾忌,逞强道:“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偷偷回去,只去见我爹娘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知道的。”
杜若星不语,亦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很快夜深,不巧入了树林,走的累了,便相依于树下歇息。
野草枝蔓,锁着深深寂寥。杜若星倚在树根旁,左右睡不踏实。一日没进食,肚子更是难熬。抬眼盯着天边残月,被树丫勾出罅隙,好生凄凉。
尹天仇睡得倒稳,也是累的慌。睡梦中咿咿呀呀着,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杜若星反正睡不着,好奇偷听,未想是念叨着自己名字:“小白…小白……”
心头的红芍直蔓延到耳根,杜若星收身,不禁暗暗一笑。转即晃了晃脑袋,意图将对方从心中扔出去似的,偏头强迫自己睡下。
然睡觉这事,着实不是想睡便睡的。杜若星越是想睡,脑子里便越发精神。虚晃一刻,总觉得尹天仇在轻声唤着自己,脑袋不住往对方肩头偏,差点靠上时,却又清醒着收身。
总归这一夜,杜若星是没睡好。翌日醒来时,强撑着精神与尹天仇赶路。尹天仇心思细腻,看出杜若星精神不好,劝对方歇会儿。杜若星却不做理会,拖着难熬的身体,靠森林里稀罕的野果子,终于熬到了尹家村。
复是一日天色渐黯,杜若星与尹天仇站在一处,望着沉浸在宁和月光下,四平八稳的尹家村,同时叹了口气。
这一叹,尹天仇与杜若星不由对视,继而见尹天仇一笑,与杜若星拍了拍肩膀道:“小白,你在这里等我好了,我去找我爹娘,去去就回。”
杜若星不放心,反问道:“你不怕被那些人发现么?万一你被发现了,你就死定了你知不知道?”
尹天仇傻傻笑道:“没事的,我小声点,一定不会惊扰到其他人的。”
杜若星忍了忍,复道:“那你去了,倘若半个时辰内不回来,我便走了,不等你了!”
尹天仇点头,打趣般道:“知道了,真出事的话,你也救不了我,不走还能怎样。”
杜若星口齿一涩,低眉间,参不透情绪几何,轻声道:“那你去吧。”
尹天仇点头,猫着身子往尹家村中去。好歹有了初初的印象,这次寻起路来,也方便许多。很快摸到了家中的竹木外门,尹天仇用手指将门中间的横木艰难扣开,可惜竹木之间碰撞厉害,一入门便搞出了好大声响。
门内尹母觉出声响,朗声喊了句:“谁啊?”随即又是几个碰撞声响,尹母从门内走出,望见是尹天仇,先是惊讶后是了然。
尹天仇想这一遭不得扯谎,只得与尹母老实解释,顺带与尹母再说一声,好好照顾阿宝。可谁知,未等尹天仇开口,尹母便拽住尹天仇的手,紧张道:“你怎么回来了?傻不傻?”
尹天仇愣了一刻,复要开口,却听尹母叮嘱道:“你这傻孩子,听着啊!你爹知道你杀了人,可还生着气呢!可千万别出声,让你爹知道你回来,你就完了!”
尹天仇想解释,尹母却根本不给机会。拖着尹天仇的手到阴暗一处,道:“你给娘听着,在这里等娘亲知不知道?娘亲去给你拿些东西。”
尹母说完话,缩着身子往屋中去。适逢听尹父开口:“怎么了?”
尹母道:“没什么,外面门被风吹开个小缝,你先去睡吧!”
尹父许是夜里灌了酒,未及多想,掉头继续睡去。
尹天仇于门外等了许久,尹母才再次出来,将怀中理好的包袱递给尹天仇,复将身上的披风围在尹天仇肩上,柔声道:“娘亲问你,那位白姑娘,可还与你一起?”
尹天仇点头,尹母忙道:“那么你便与她一起走吧,去江南或去哪里,先躲上一段时间知不知道?既然那位白姑娘跟着你,娘亲给你的钱,你可千万别给她,万一让她骗去就惨了,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京都的考试,待你考上了,便好回来了。知道么?”
尹天仇糊涂听着,终于得空开口,问道:“可是娘亲,我考试回来,他们便不在意我杀人了么?”
尹母摆手道:“待你出人头地,人家自然看得起你,且你也是无心之失么,好了,别说这些了。半路遇上什么事,可千万记着,夜里回来,别让你爹知道,娘亲会帮你的。”
尹天仇几许傻住,晕乎乎点了下头,见尹母话不多说,便将尹天仇往门外推:“知道了便快些走吧!赶紧走,别让打更的看见你!”
待尹天仇被尹母送到门外,见尹母仍隔着竹门,与自己摆手道:“快走啊!”
尹天仇真想与尹母解释,可抱着手中包袱,尹天仇想,恐怕是说上一夜,当初的那些事,也是解释不清的。还不如就此先走,日后的事,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