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白溪沉烟

25、磨刀霍霍

　　中年大叔的发光的眼神落在了那块牛骨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崔媛冷静地看着他又是抚摸又是细嗅的，心里不由发憷。不就一块牛角么？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许久，中年大叔终于从牛骨中抬起头，一脸陶醉道：“姑娘！这块是上好的耗牛骨啊！”
　　崔媛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皮肉不笑道：“我知道！请问您现在可以开始做了么？”
　　中年大叔嘻嘻一笑，搬过板凳继而严肃道：“小姑娘咱们先说好，出了什么事不能找上老夫！”
　　崔媛郑重道：“放心吧！我不会赖及他人的！”
　　中年大叔点点头，重新点了一盏油灯芯，拿起一口锅，口中说道：“小姑娘若是不着急，可明日再取。”
　　“明日？”崔媛眉心皱起，警觉问道：“为何要这么久？”
　　“这块牛骨，如果老夫没猜错，怕是直接从野外捡回来的吧？”中年大叔询问之余，不忘往锅里注水，右手顺手捡了几块干柴扔进了炉灶中。
　　“的确。”崔媛看着转身拿出一大包白色面粉类物件的中年大叔，心中纵有百般不解，亦不由承认。
　　“这就是了！没加工，就这么给你弄梳子？”中年大叔道。
　　崔媛没有正面回答，转身指了指那一大包白面，问道：“这是什么？”
　　“碱面啊！脱脂用的！”中年大叔问道：“小姑娘你的骨面是要润滑些还是糙些？”
　　崔媛想了想道：“无需太润滑，摸着不刮手就好！”
　　“得嘞！”中年大叔吆喝一声，转身将牛骨切成三块，口中念叨：“三把梳子，八齿，一把齐，一把两边短，一把两边长，对吗？”
　　崔媛点头，继而加上一句：“除去两边，剩下的要齐头。”
　　“成！小姑娘明晚过来取吧！记住，别让人瞅见了！”中年大叔叮嘱道。
　　崔媛思考半晌，点头道：“那我明晚过来取。”
　　中年大叔点头，转身将骨头放进烧开的开水中，这边又开始量碱面。
　　崔媛刚抬步准备离开，猛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回头：“师傅，如果我明天来不了，我会派人来取。或许您可以给我个信物吗？”
　　中年大叔身形一顿，头也不抬道：“门上有块雕了鹰的木牌，明天以此为凭。”
　　崔媛道了声谢，取下门板上的木鹰，心怀不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