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方圆》Gu大大

24、送别何父

　　那天过后，两人如约就此断了来往，似乎一切都交代在了那个盛夏的夜晚。她，将朦胧的爱意收起深深埋在了心底。而他，被操控的人生注定不会安稳。

　　林寅成倒是借着辅导的名义成为了方家的常客，常来看望圆圆的雨非和他两人虽是初见一见面就跟个冤家碰头吵闹得很却也聊得开，三小人儿没事有事总混成一团。

　　何年高考落榜一事并没有打乱接下来的生活，一切都在照旧着。战队在众人的协助下愈来愈稳固，组建了属于自己的线上团队和线下基地。只是在医院、基地、家这三点一线式的生活难免让他有些疲惫。

　　这个夏天不太安分，炎热的天气让人心情愈发压抑。房间内，少年坐在电脑桌前靠在椅背上用手支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忽而抬起头盯着屏幕里那张阴沉的脸蛋有些出神，忽而眼神又有些飘忽不定在电脑桌上四处扫视，似乎在找什么的模样。

　　“哥，方姨有事找你，让你回个电话。”何月只敲了敲门传达完大概的意思就走开了。

　　“唔......”少年这才一副恍然彻悟的表情摸出手机就看见那几通未接电话，倒没多想什么直接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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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

　　“方姨，什么事。”

　　“哦，倒也没什么。我让你拿来的东西呢？”方芹考虑了一整晚，现在也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这个。”

　　“你爸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吧。医生也明确说他随时会醒也随时会走，我想带他回乡下住着，无论他是醒是死我都服侍着他。他终究是老了，年轻那会生病了也不爱进医院这大门，现在老了也别让他闷在这透不过气的地方。年年，你看我这方法你能接受吗？”方芹也不急着去接过那东西，手里拿了块方帕不停擦抹那双苍老而如今满是针孔的手一边喃喃细语道。

　　“这里的医疗设备更先进一些，乡下固然好，但弊大于利。但凡我爸有个什么意外，我们谁也来不及。”何年倒是也不急着给，举起那文件示意性挥了挥，言语中肯。

　　“是啊，可我想你爸要是现在好好坐在这也会同意我的想法。今天把你叫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人生在世都是命，命中若有莫着急，命中若无莫强求。老何还能走多久我比你更清楚，只是不想让他躺在这冰冷的地方。”

　　方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望了眼少年阴沉的脸不知怎的竟笑出了声。何年也没有再说话，似乎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方芹挑了个凉爽一些的天气趁着天蒙蒙亮开始收拾起行囊来，平日里保养惯了这几个月没有好好打理过这张脸竟横生出雀斑皱纹来。对着镜子，轻抚着日渐老去的脸蛋久久没有动作。顷刻，她才缓过神来继续打理行囊。

　　临走的前一个晚上，她想着给方锦年打通电话，不过接通那头的人却是许久不见的方丫头。

　　两人聊了段时间很有默契的说起家常就连何年的事也都一句带过而已，倘若不是夜已深才挂断了最后的通话，姑侄俩怕不是要聊个通宵。

　　前前后后收拾干净这才提起皮箱朝门外走去，何年跟在身后帮忙搬运着行李，车上何旭刚安然瘫坐在后座上。所幸陈家安排了辆车来接他们去附近的长途汽车站。

　　虽然不是什么假期旺季，车站里依旧人满为患。何年在一旁帮忙兑换车票，方芹替座位上的人儿擦拭着额头，偶然抬头却望见躲在圆柱后的丫头。

　　她急忙看了眼何年背对着自己的神情，这才交待了司机几句朝着圆柱走去。

　　方圆圆倒也不是有意，只是有段时间没有看见自己心上人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可惜她以为自己绝对周全的计划却被方芹发现了，这会正躲在后面焦虑呢。

　　“圆圆，你怎么来了？来送我们的？”方芹压低了嗓音，一把抓住那双不知所措的小手。

　　“姑妈，我就来看看，我和我爸说过了他同意的。”其实她根本没有询问过父亲的意思，甚至可以说她是偷跑来的，过会还得找个借口圆回去。

　　“行了，我还不懂你吗。你呀，就该出国留学去，多认识认识外面的世界才好暂时忘了他。”方芹终究还是宠溺自己的侄女，揉了揉圆鼓鼓的脑袋，一脸慈祥。

　　“我的演技还是很差吧，还是骗不过你。”

　　“我得过去了，你过会就回去，到家了再支会我一声，听到没。”方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检票上车了。

　　“好！姑妈，你要一路平安啊！”方芹走的倒也干脆，圆圆还没开口人就走远了。

　　“方姨，时间到了，走吧。”何年拿着票等在座椅旁，方姨和那个丫头的事他也看的透透彻彻却没有揭穿。

　　送走了父亲，陈家的司机准备送何年回去。路过那根圆柱的时候，何年刻意停顿了下这让躲在后面的丫头惊慌失措到心脏差点就跳空了。顿了顿，何年微微扭头瞄了眼那个瘦小的背影，抿紧双唇继续朝出口走去。

　　圆柱身后的丫头这才转过身来目视他走远的背影，似乎也有些消瘦了，人是见着了可心却难过的要命。

　　出了汽车站倒也不急着回家，站在路边给还在睡梦中的雨非来了个连环致命call，可没让她少挨骂。也没等人家反应过来，就挂断了电话又拨给林寅成。走了几步才发现公交车就快进站，立马撒开脚丫子往前奔，根本不管什么形象可言。

　　何年坐在车上，望着那个朝车站奔去的背影，嘴角不经意上扬。目视她安全上了公交才嘱咐司机回家。